人们一听说婴儿在说话前就能识字、3岁时便可阅读,似 乎听天方夜谈一般。也有人说那简直是荒缪的,即使可能,孩 子机械记忆也不足取。待到亲眼看见婴孩轻松自如地早期识 字、阅读的事实,他们又迷惘了,“莫非他是神童” ?
即使是那些“识字婴儿”的父母,大都也是偶然发现自己 孩子竞会识字的,而发现以后仍不免重重疑虑。
最近经浙江省妇联少儿部的介绍,浙江丽水农村有位婴儿 的父亲给我来信,信中写道》
“……我文化水平有限,加之农活繁忙,对孩子很少过 问。奇怪的是孩子出生半年,喜欢玩各种书本。1周岁能玩扑 克和象棋,认识其中的每一个字。1岁半时对识字很感兴趣, 经常要求大人给他看字。2岁时走到外面玩时,只要看到地上 有宇的纸头都拿回来,要求大人教他,只教他一次,就能一一 记清,并能用泥块在地上书写。后来大人教他笔顺,也能记 住。2岁半时看电视气象预报,全国各省、市名都能记住,3 岁时就能一字不漏地从“北京”开始默写到重报“北京” 30多 个城市名。以后,凡是亲戚朋友来,他都要求他们教他认字。 有时和大人到市镇去玩,他对路旁的字都要认认,碰到不认识 的字就要求教他。大人事忙没有时间教他时,他就躺在地下哭 个不止。有时生病不肯吃药,父母说吃过药后就能写宇,他就 高兴地服药” ?这不是太“神” 了吗?这孩子未经专门训练, 现年4岁半已能读小学语文课本,第一册语文书十几天就默写 得烂熟了。人们都以为怪,丽水市教育局、市广播站、市报社 都去考察访问,就是他的父亲自己也充满着疑问。
其实,从科学的观点来看,婴儿识字是极为平凡的,平凡 得就象每个孩子都能认识灯、窗、碗、杯一样。婴儿降生的第 一天开始,他们毫无例外地“浸泡”在人、物、话的环境中生 活,他反复接触各种人、物、话,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认人、识 物、听话、说话。同样,孩子一出生如能常看字形,常听字 音,“沐浴”在读字的环境中,他会自然而然地接受识宇环境 的影晌,不知不觉地识字了。随后又在生活中逐渐理解字义 (就象逐渐理解口语 >,逐渐进入阅读。
那么,为什么人们如此难以接受婴儿识字这个命题呢?这 是有很深的认识上和历史上的根源的。
主要因为,人们对婴儿心理和他们的认识特点缺乏了解。 总认为文字是抽象的(不如人和物具体),识字是枯燥无味 的,连中、小学生识字都难,何况孩子?不用说有的还是不会 说话、不会发音的小儿童呢?
其实,婴儿有极强的感知和记住客观事物的需要和能力, 而且这种需要没有明显的兴趣倾向。他开始接触世上的任何一 件事物时,都不理解,但都爱认识,没有选择要求,也无枯燥 乏味之感,经反复认识后就能记住。多次的印象所形成的记忆 又是非常牢固的。例如有个母亲抱孩子玩时,无意中读过挂历 上8月的“8”字,不料隔段时间后,父亲抱孩子上街,刚会 说话的孩子竟念出了一家门牌号码上的“8”字来,使父亲大 惊。还有个1岁多的婴儿,一天指着重庆牌烟盒突然念出“重 庆”两字来,使一家人欣喜若狂。原来父亲常抽重庆牌香烟,孩 子多次接触烟盒,听大人讲过上面的字,形成了印象*
婴儿对某一类事物接触多了,便产生了识记这类事物敏的 感、兴趣和习惯。例如孩子从小经常看马路上的汽车,他就最爱 看车,而且把小轿车、面包车、大卡车、公共汽车、电车、大交 通车等区别得清清楚楚,还百肴不厌?从小识字的孩子,其识 字的敏感、兴趣和习惯不亚于认车,许多早期认字的孩子,2 岁左右看到什么宇都爱问。武汉青山区的魏如冰,1岁半姑姑 教她做识宇游戏,2个月以后成了习惯。以后的数千汉宇都是她 自学问来的。她4岁上了小学,5岁就跳到3年级。武汉钢铁公司 一职工的孩子叫董爱国,也是1岁半开始识字,后来养成了识 字、阅读和自学的习惯和兴趣,在中、小学连连跳级,终于在 12岁半以异优成绩考上了清华大学。
再者,在婴儿看来,字形和物形都是一样的东西,都是新 鲜的、陌生的,甚至是字是物也分不清。要孩子认识它,关键 是偷快、反复地接触,而不在于认识对象是立体还是平面。 哈尔滨的田晨,2岁左右跟随母亲外出玩耍,看见一架梯子靠 在墙上,她突然说* “妈妈,你看那边好多个‘日?字呀,好多猓 起来的‘日’字。”她是把物当字来认的。
在婴儿眼里,也不是实物图形比字形好认,字形比实物图 形难认。舟山两岁的小朱汆识字2000余个,我去考察时,几千 张识字卡片她认读如流。后来我将一张画有茄子的图片给她 看,她看图说是“西红柿”,我说不对。她立即翻个面看后面 的文字,然后笑着纠正自己说是“茄子”。这说明是识字促进 了认物。我又将一张画有雨鞋的画给他看。她看后说“套 鞋”,接着又翻个面看字,立刻又不好意思说:“是雨鞋”
(因为卡片上写的是“雨鞋” 二字)。我只好连忙解释,“套 鞋就是雨鞋”。这又说明字形不比物形难认。因为婴儿对刚接 触的任何物形都是生疏的,并不比字要熟悉,
有的成年人,不假思索武断地下结论:无论如何,字是复 杂的,笔划又多又复杂,哪有人和物好认呢,这就太不实事求 是了。要说复杂,人和物比字更复杂。例如爷爷,不仅脸的轮 廓,人的高矮、胖瘦不易记住,仅脸上的皱纹,就比“爷”宇 笔划要多得多。但一岁的孩子早就把爷爷和别的老人分得清清 楚楚。并非因为爷爷好认,这完全是因为孩子天天看到爷爷, 而爷爷又常常愉快地接触孩子的缘故。
当然,孩子快乐地接触人和物,这种积极情绪是极利于他 加速认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