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你了,快要到你了,你时不时扯扯领带活动下腿脚来转移自己的紧张,或者周期性的在裤子上把手心的汗擦干净。一旦掌声停止,你就会发现你那小心肝碰碰跳的像酒吧里的大喇叭。终于听到导师叫你的名字了,你慢慢的走上讲台,小心的把你颤抖的双腿摆好,以支撑体重.
你一边背着练了无数次的句子,一边在同学的脸上搜索。
“为什么他要笑?她在写什么?那是什么?皱眉?”
“天哪”,你想着,“他们肯定知道我有多紧张了。”
“我肯定像个傻子一样,太可怕了。上帝啊,在我出更多的丑之前,来个彗星把整个教室炸掉算了。”
“呃。。 抱歉,”你对观众说。“我从头开始。。。”
然后事情变得越来越糟。在演讲中途道歉?想想都丢人。
你声音开始颤抖,脖子上汗直流。你觉得你的脸上的血管崩的快裂开了,教室里的每个人还在忍着笑。
事实上,他们没有。
他们只是觉得很无聊而已,并没有嘲笑你的紧张。尽管你自己觉得已经紧张得快要爆炸了,但是事实上,除了你的面部表情,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如果你能控制你的表情,那么你就胜利在望了。
为了把一个人的想法传达给另一个人,你必须借助像表情,声音,语言或是手势之类的工具。无论你的情绪多么强烈,想法多么有力,如果你不说出来,那么对于除你以外的外人,它们什么也不是。
这就是自我透明感效应。
你高估了你真实想法有多明显,并且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其他的人也生活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在他们的内心,也想着跟你同样的事。
不错,当人们真正用心的时候,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出你的心理活动的。但是通常情况下,你过于高估这种程度了。别忘了,Lie to me只是美剧。如果真能那么神奇的从你动动眉毛就知道你有没有在撒谎,那这个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和法官了。
想要了解自我透明感效应,你可以做一个简单的试验。
找一个每个人都会唱的歌,比如说《爱情买卖》, 然后找个人坐在你对面。现在,用你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这个歌的节奏。一两段过后,问问那个人,看TA知不知道你在敲什么。
在你心里,你可以听到每一个音符,甚至伴奏乐器。但是在TA看来,你只不过在敲手指而已。
在这个试验中,敲手指的人觉得半数以上的听者能够猜出他们在敲什么,实际上呢?只有3%的人能猜出来。
有时候,你以为听者能理解多少和他们真正能理解多少之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差。通常情况下,这种落差在邮件和短信上造成的误会尤为明显。网上聊天的时候,人们总是喜欢在自己的话后面加一个表情。因为想要仅仅通过文字表达自己的思想,那真是太难了。
另一个由Thomas Gilovich, Victoria Medvec 和 Kenneth Savitsky三名心理学家做的实验恰为好处的阐述了这个效应。
他们从康奈尔找来一帮学生,分成小组。他们给这些学生分发一些写着不同句子的卡片,他们可以自由选择照着念,或者不。然后听众来指出说谎的学生们。试验过后,半数以上的说谎者觉得他们被发现了,但实际上只有1/4的人被听出说谎,也就是说,他们高估了自己的透明度。接下来的试验中,他们重排了实验组和对照组,也得到了相同的结论。
之后,这三个闲不住的心理学家又做了另一个实验。他们找来几个家伙,让在众人面前做演讲,之后问这些可怜虫们有多紧张。显然的,他们都觉得自己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但事实上,听众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在这些试验中,有一个明显的反馈链条。那就是,人们总是觉得自己很紧张,于是他们就试着去掩饰自己的紧张,试着弥补。然后他们又觉着这种弥补就是欲盖弥彰,于是就更加紧张,最后到自己的紧张情绪众人皆知的地步。
心理学家们重复了一次这个实验。这一次,他们给部分实验者们解释了这种自我透明感效应,告诉他们,其实听者不会发现他们诸如忘词,说错话等等的错误。结果这个反馈链条还真的就这么断了。被解释了这种效应的那部分实验者演讲成功率要大大高于没被解释的那部分。听众们也反映这部分实验者表现的更为镇定。
因此,当你被感情控制的时候,你用以判断他人如何看待你的标准是不准确的。这时候你是没有办法从别人的眼中看到真实的你的。
一旦你理解了这个原理,你就能在感情控制你之前,超越它。
当你一直默默关注的那个人走近你的时候,你心里小鹿乱撞。但是别表示出来,你看起来比你感觉的要镇定多了。
当你站在一堆观众面前,或是视频面试的时候,也许你脑袋里想着自己紧张的要背过气去了,但是这种情绪不会外泄。你比你想象中的要自信。所以,笑一笑,表现出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