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讲述了发生在北美殖民时期的恋爱悲剧。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嫁给了医生奇灵渥斯,他们之间却没有爱情。在孤独中白兰与牧师丁梅斯代尔相恋并生下女儿珠儿。白兰被当众惩罚,戴上标志“通奸”的红色A字示众。然而白兰坚贞不屈,拒不说出孩子的父亲。小说惯用象征手法,人物、情节和语言都颇具主观想象色彩,在描写中又常把人的心理活动和直觉放在首位。因此,它不仅是美国浪漫主义小说的代表作,同时也被称作是美国心理分析小说的开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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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红字》中,纳撒尼尔·霍桑刻画了一个深入人心的形象---珠儿。该人物在展现该作品主人公海斯特的形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通过对珠儿在小说中的身份的分析,探讨了她的多重身份对于海斯特形象的刻画和小说中多重信息传递的作用。关键词:珠儿;激情;罪孽;信仰;论文下载###论文正文:
《红字》中珠儿在海斯特形象塑造中的作用《红字》是美国伟大的浪漫主义作家霍桑的代表作。作者通过讲述了一个爱情与罪恶的故事入木三分地刻画了人性中的各个方面,也塑造了一组形象丰满生动的人物,其中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这一女性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而海斯特·白兰的女儿—--珠儿这一人物更是在丰富海斯特这一主人公形象以及增加作品艺术手法等方面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本文即尝试对珠儿在作品中扮演的多重身份进行分析,探讨珠儿在刻画海斯特的多重特质上所起的作用。
一、 珠儿—-海斯特激情的化身在《红字》中珠儿是海斯特和牧师丁梅斯代尔的私生女,因此,她实际上是她的父母激情的产物。她的出生代表着她的母亲海斯特天性中无法压抑的热情和奔放。在通奸事发之后,海斯特成为了一个罪人。从监狱释放之后,海斯特带着珠儿住在了简陋、狭小且远离大众的茅屋中,过着简朴、节制且离群索居的生活。她自己的衣服是用最粗糙的布料制成,颜色也是最为暗淡的,唯一的装饰就是代表通奸的红字。从表面看来,海斯特实践着清教徒所秉承的教义—--崇尚节俭、艰苦的生活和自我克制、扼杀一切享乐的思想并以自己的行动祈求上帝的宽恕。然而,当她给珠儿制作衣服的时候,却“充分发挥了华丽的倾向,用鲜红的天鹅绒为她剪裁了一件式样独特的束腰裙,还用金丝线在上面绣满新奇多样的花样”。
这样的装扮使得珠儿成为了“世上前所未有的活跳跳的一小团火焰”。珠儿是海斯特生命的延续,也是她激情的产物,作者将珠儿比作代表生命力和热情的火焰暗示着海斯特的激情在珠儿的身上得到了体现和延续。珠儿的服装是华丽夺目的,完全背离了清教对于简朴着装的要求,因此,珠儿恰恰象征着不容于清教社会的海斯特的激情。在霍桑笔下,海斯特是一个充满精力和野性的女性,在严格的清教教规的约束下,她的通奸行为体现了她不受约束的天性,而珠儿也被作者塑造成了海斯特野性的化身。
在面对大众关于珠儿生父身份的质问时,海斯特坚称珠儿没有尘世的父亲,在这一点上霍桑否定了珠儿的实体性,把她变成了海斯特的影子和情感化身。当被问到谁创造了她时,珠儿“宣称她根本不是造出来的,而是她妈妈从长在牢门边的野玫瑰丛中采下来的”。野玫瑰是野性的象征,通过这一回答作者暗示了珠儿从海斯特身上继承到的野性、坚强和不受拘束的特点。而当那些野蛮的印第安人和水手们看到珠儿时,他们感到珠儿甚至比他们还要野。
海斯特的头发乌黑浓密,象征着她的激情,在通奸事发之后,海斯特就把她的头发束了起来。这一行为象征着海斯特对自己激情的控制,然而,珠儿的头发也象海斯特一样,浓密亮泽,从这一点上,作者通过珠儿展现了海斯特压抑的天性。
二、 珠儿—-海斯特罪孽的化身在小说中,霍桑不止一次提出珠儿是活的红字,代表着海斯特所犯的罪行。珠儿从婴孩时期就表现出对代表通奸的红字的特殊兴趣,红字是这个世界上她第一个兴趣所在。海斯特带着珠儿到贝灵汉总督府时,珠儿穿着的红色服装“使目睹者不可遏止也难以避免地想到海斯特-白兰胸前注定要佩戴的那个标记。”在其他人的眼中,珠儿是海斯特所犯罪孽的证据,甚至对海斯特本人来说,她的女儿也是对她的罪孽的惩罚。珠儿对于红字的敏感暗示着在她和象征罪孽的红字之间有一种神秘的联系。
小说中,海斯特一度试图摆脱红字带给她的耻辱,然而她的尝试都归于徒劳,因为珠儿始终在提醒这个耻辱的存在。每当海斯特想要通过赎罪来摆脱羞耻感时,珠儿都会出现,使海斯特意识到即便做上数以千计的好事,她也永远无法再次获得纯洁。她所犯的罪是无法被洗刷的。在小说中关于海斯特没有选择离开新英格兰来逃避耻辱的原因,霍桑给出了这样的解释:海斯特选择留下是因为她把自身的经历看做尘世的惩罚。她幻想自己在忍受红字带来的精神折磨之后能够使自己的灵魂得到净化。然而霍桑也指出这种想法“一半是真实,一半是自我欺骗”。
一方面,海斯特的确在承担责任的过程中净化了自己的心灵,使红字获得了通奸以外的新的含义—--能干和天使。而在另一方面,海斯特的奉献并没有使她成为一个圣人,因为她首先是一个犯了通奸罪的罪人,她所做的一切首先是为了求得上帝的宽恕。因此无论海斯特在后来如何获得别人的尊敬,红字始终佩戴在她的胸口。因此当海斯在林中特摘掉红字时,珠儿大发脾气,手指着海斯特的胸口,拒绝到海斯特身边去。当海斯特要求珠儿帮她把红字捡起来时,珠儿直接拒绝了她,而要求海斯特自己拾起红字佩戴上。
当海斯特重新佩戴上红字后,珠儿抱着海斯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了温柔并且说“现在你才真是我妈妈了!而我也是你的小珠儿了!”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珠儿和代表罪孽的红字是相互依存的,红字是珠儿出现在世上的理由。只有红字存在了,珠儿才能找到自己的身份认同感,因此,可以说珠儿是海斯特罪孽的化身,她在海斯特认识自身的罪孽和赎罪的过程中始终起着提醒和监督的作用。
三、 珠儿—--海斯特信仰的化身在《红字》中,霍桑不仅表达了罪与赎罪这一宗教主题,同时还探讨了罪恶对于人性的影响。可以说《红字》的成功一部分也源于作者表现出的人文主义的内涵。在《红字》结尾,海斯特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她的罪孽最终得到了救赎,而珠儿在她的自我救赎过程中也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历尽艰辛的日子里,海斯特始终以极大的勇气和来自周围的鄙视以及来自自身的罪恶感斗争,而在这一过程中,是珠儿给了她勇气和力量。因此,珠儿的另一个身份就是海斯特信仰的化身。只有激情和欲望的海斯特毫无疑问是无信仰的、轻浮和肤浅的,这样的一个人物必定无法承担来自于公众和教会的责难。支持海斯特经历一切艰难困苦的正是她对宗教的信仰。而这一信仰正是通过珠儿得到了体现。
尽管珠儿是海斯特罪孽的象征,但她在海斯特自我净化的过程中却发挥了重要作用。珠儿声称自己是海斯特从长在牢门边的野玫瑰丛中采下来的,而这恰恰暗示了上帝的仁慈。霍桑在小说中提出野玫瑰丛在古老苛刻的原野中侥幸存活,而正是大自然的仁慈和怜悯让它活了下来。尽管珠儿是私生女,她的出生也违反了宗教教法,但她却没有收到父母罪孽的过多影响。在霍桑的笔下,珠儿是罪恶的产物,然而,她的“灵魂却要在天国中得到祝福”。虽然珠儿的父母象亚当和夏娃一样遭受到惩罚被逐出伊甸园,但她却“象有一轮圣洁的光环围绕着”。
而当珠儿反复追问红字的含义时,海斯特也开始扪心自问“如果把小珠儿不仅当做一个尘世的孩子,也当做一个精神使者,对她抱有忠诚与信任,那么,她难道就不能承担起她的使命,把冷冷地藏在母亲心中、从而把那颗心变成坟墓的忧伤扫荡净尽吗?-----并帮助母亲克制那一度十分狂野、至今仍未死去或入睡、而只是禁锢在同一颗坟墓般的心中的激情呢?”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海斯特的心中,珠儿也充当了一个指引者的身份,指导她清洗自己的罪孽从而获得上帝的救赎。在小说中,海斯特反复告诉珠儿她是由上帝赐予的。
因此珠儿代表了海斯特对于上帝的信仰。有了珠儿,海斯特就有勇气来弥补自己的罪孽。霍桑通过丁梅斯代尔之口证实了珠儿作为信仰化身的作用:“上帝赐给她这个孩子,尤其意味着,要保持母亲的灵魂的活力,防止她陷入罪恶的更黑暗的深渊,……如果她能把孩子送上天国,那么孩子也就能把她带到天国!”在巫女西宾斯太太邀请海斯特晚上到树林参加黑男人的聚会时,海斯特回答“我得呆在家里,照顾好我的小珠儿。要是他们把她从我手中夺走,我也许会心甘情愿地跟你到树林里去”,而霍桑也在此处直接发表了自己对于珠儿作用的看法:“这孩子早在此时就已挽救了她免坠撒旦的陷阱。”因此,珠儿的形象也升华到了一个挽救者的高度,象征着海斯特的信仰。
通过本文对珠儿形象的简要分析,不难发现《红字》这部作品丰富的内涵的形成离不开珠儿这一形象的成功塑造。通过对珠儿多种身份的建构,霍桑成功地在其作品中完成了对主人公海斯特多重特质的塑造,同时也涉及了宗教、人性、神秘主义等多种主题的描写,使《红字》这部作品具有了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也为后人从多方面对这部经典作品进行欣赏和解读提供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