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靓,武汉大学社会学教授,单身母亲。就因为是教授,就因为是单身母亲,柳靓才请了个小学毕业的乡下妹子当保姆,一个武汉大学大三学生当家教。这故事啊,也就从这里开始……
你看那乡下妹子,圆圆的脸蛋,小巧的嘴,一双汪汪的眼睛清纯着那,住了那么个个把月,可把柳靓家里弄得井井有条,喜人呐!柳靓心里自然欢喜,大大方方地将所有生活费给了小保姆,
更将她视为自己的亲妹妹。
你再瞧那家教,马尾高竖,精神抖擞的,和柳靓家女儿聊得可火热呢?!但似乎,她工作做得不够好,那小女孩除了会吐一两句洋文,考试总在七、八十分徘徊。柳靓正思索着要不要换个家教。
唉,也怪教授她自己心理作用,用什么“分而使力,用心专矣”,心理不平衡了吧?!
星期二,正赶上柳靓的新学年报告会,这可是全校性的活动,仪表上不得马虎。想起假期新买的长裙,柳靓不禁笑了,连那个当家教的二十出头的姑娘都说穿不出自己那样的洋气,自己都三十四了。就这么想着,柳靓喜滋滋地从衣柜里取出长裙,比划着……“哎哟!”毫无预警的,裙子的下摆破了个大洞,柳靓大惊失色,这到底会是谁干的,好好的一个心情全给破坏了。柳靓无奈地坐到床沿,眉头深深锁起……
“会是谁呢?不可能是小保姆,对,不可能!那天她只是怯怯地站在一边看,不可能弄坏的。女儿又穿不了这么大的,肯定是那个小家庭教师,那天,她看我穿的裙子,眼睛眨都没眨过一下,肯定会是她!”好象没经过什么思维斗争似的,柳靓一口咬定是家教弄坏了裙子,愤然夺门而去……
忘说了,她不是去[找那个家教]理论,而是去讲学了,因为,她知道,下午女儿要补课,自己又不在家,家庭教师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拿她的衣服穿,到时候,就可以逮个正着。一切照计划进行着……
到家门口了。对了,就是那个人!柳靓差点没冲上去按住她。“等!等!等!等她到家门口,就捉住她,我上个月才买的鞋子,你也穿,太放肆了吧,讨厌啊!”(尔等生气就跟柳教授现在这样没风度了,)她一个箭步上前,扳过对方的身子,惊了――保姆!她的脖子上还多了一串项链。
这样,我想,柳靓又可以在学会上发表论文了。
评点:这是一篇构思颇有精巧之处的小小说。文章没有“感情亲疏”、“认知正误”之类的字眼,但以具体生动的形象显示了感情对认知的影响。开笔用不多的笔墨,自然得体地表明了“感情远近”,为裙子下摆破洞认定是家教所为作了必要铺垫。而事情的结果却在意料之外,蓄势突转,形成波澜。教授精心设计的“捉贼”也来得巧妙,“扳过对方的身子,惊了――保姆!她的脖子还多了一串项链。”戛然而止,止于适可。结尾一笔,社会学教授“又可以在学会上发表论文了”,加大了讽刺意味。
综合看来,作者明于小说之道,懂得技法;语言流畅和谐,形成特色。尽管有个别句子表达不甚准确,“捉贼”一段在情理上也还有可推敲之处,但考场之作已属难得。
(湖南师大附中语文教研组组长汤正良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