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平凡的雨夜,街上来往的是举着伞的匆忙行人。
他在屋檐下,皱眉看着。
这地方似乎有些熟悉,可他并不知道这是谁家屋檐,这只是周围唯一能让他避雨的地方。
头顶传来“滴哒滴哒”的水声,他抬头,一滴雨水正落在额头。
可是,屋檐没有漏水的地方,外面也没有风,雨直直地下着。
怎么回事?他擦了一下额头,又有水滴落下,一滴一滴,仿若谁在哭泣。
他决定离开了,因为这里的古怪。
他冲向人流,雨水依然“噼啪”地冲刷着一切。嘈杂声中,他总觉得听到有人在哭泣。
时光逆流,二十年前,同样的雨夜。
一个孕妇跌倒在屋檐下,孩子提前分娩。
后来……孩子活了下来,而孕妇尸体的眼角有着未干的水迹,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同样平凡。
短篇鬼故事系列 新衣天冷了,他决定去买件新衣。
店里的衣服很漂亮,但是他舍不得。他只是个进城务工者。他要到二手服装摊那里去看看。
新衣对于他来讲,就是“新添的衣裳”。
有件衣服号小了一点,不过摸起来很厚。他买了下来。
衣服穿在他身上,紧绷绷的,行动有点不自如。他自我安慰说,箍身的衣裳更暖心。
天气更冷了。他打算先忍忍,过一阵子再去添一件“新衣”,于是拆开衣服内衬,在里面垫了一大块纸壳。这件小号的外套穿起来更勒了。
工程结束,他没有拿到钱。一群工友站在工地里吵嚷不停,前方越来越骚动。人声鼎沸,他不知结果如何,于是拼命往前挤。
他终于看清了,一群拿着武器的人跑了过来,他连忙和其他人掉头就逃。
一个人抡起片刀。他的外衣破了,纸壳露了出来。
“吓!”打手也吃了一惊,“他们有防备,咱也甭客气!”
他吓坏了,外表和纸壳都破了的衣服,让他觉得实在是火冷,透心寒。紧箍的袖子让他甩不开胳膊,而且他冻得也有点僵。
几记铁棍扫到了他,钝钝地疼。他摔倒在地,感觉越来越冷,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头目过来看:“打死了?”
他觉得有件衣裳盖了过来,热气扑面。这件新衣他等了太久,暖和得让他可以不顾一切,连忙抓住这件新衣不放开。
头目在哀号:“这家伙怎么拽着我不撒手哇?他就要死僵了,快把他的手砍下来!”
短篇鬼故事系列 画画家画了一幅画,青山绿水。
但画面始终死气沉沉。
他整日看着画叹息,最后在叹息声中,画家去世了。
画家生时只是小有名气,却在死后名声大噪。原由,便是这幅画。
每个人都说它好,活生生的,却没人说得出它好在什么地方。
后来,一种说法悄然传出,画好,是因为景好。
原来无人踏足的青山渐渐来了许多人。每个人都拿着画板,画啊画啊,但是无人成功。
没人知道画家是如何让画活起来的。
有好事者把他人的作品和画家的进行了对比,意外发现画家的画中有着一个青山上没有的土丘。
难道是画家成功的缘由?有人在画作上也添加了几笔,画面却依旧死气沉沉。
其实,如果有人更仔细地看那幅画,便会发现画家画上多出的并不是土丘,而是一座孤坟。
还有一件要说的事是,画家出名的最早原因是,他死后尸体离奇失踪了。
那一刻,画发生了改变,有了魂,活生生的。
变化的过程无人看到。
短篇鬼故事系列 消失敏敏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发现老公不见了,身旁剩下一只空空的枕头。
这种情况,已经连续三天了,不得不引起她的注意。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决定起床看一看。
谁知,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愣是没有老公的影子。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门锁紧扣,根本不像有人出去过的样子。
他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敏敏的心揪了起来。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熟悉的呼噜声。
赵普从熟睡中惊醒。枕头上湿了一大片,那是他的眼泪,他梦见了妻子。梦里,妻子一直在找他,最终,他们涕泗横流地抱在一起。
那一刻,他才感觉到妻子对他的爱是那么深,他深深地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忏悔。
只可惜一切都不能回头。妻子离开了他,情人甩了他,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等死。
一丝夜风吹来,拂动了阳台上的窗帘,风里似乎有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呼唤着他:“老公,你在哪里?”
半个月前,妻子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二十三层,摔得面目模糊。
他站了起来。他要把梦里的拥抱,变成现实。
短篇鬼故事系列 插画小贤回到家,打开灯的一刹那,无数张惊恐的脸一起向他压过来。它们趴在墙上,躺在桌子上,蜷缩在墙角,怨恨而惊恐地看着小贤。
这么长时间了,小贤还是有些不习惯,好像自己是一个闯入者,打扰了它们的清梦。
可是一关上门,小贤就觉得自己瞬间爱上了它们。他习惯静默地坐在黑暗里,看着这些散发着油墨带着腐朽气息的恐怖插画,感受它们不一样的表情。他觉得把这些画留下来的上一位房客简直是个艺术家。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和这些画做妙地融合在一起了。渐渐地,他开始害怕有人上门,害怕硬生生的闯入者。
黑暗里,他静静地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门。
脚步声响了,越来越近,小贤的表情也越来越紧张,他几乎要站起来反抗,但心里又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藏起来。内心的挣扎撕扯着他的脸。
门锁开了,一道光猛然闪进来。小贤终于有了最后的决定。
灯亮了,是房东。他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房子,然后走到一幅画前,把它捡起来钉到了墙上。
房间再次暗下来,墙上的那幅画上,一个男人在黑暗里面目狰狞地盯着即将打开的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