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看到老千在朋友圈发的五一结婚的消息,远在千里之外的我,正在与一群朋友胡吃海喝,没心没肺地唱着歌。
“我五一结婚,你丫麻溜地给我过来,啥事没有。”老千在电话里吼着。那时候,我正在上海内环以内一座不知名的写字楼里的某一个格子间忙得不可开交。赶上了年后公司员工离职潮,部门人走的走,散的散,作为新晋升的部门主管,我顿时有一种光杆司令的悲凉。
看着一个接一个同事轻松地离开,我也想有一天对boss傲娇地说一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但事实是,老板总会隔三差五地试探我,世界那么大,你不想去看看?
我诚惶诚恐,只有更卖力地工作。
“你妹,你真会挑日子,现在老子一没钱,二没时间,你看着办。”大半夜我躺在床上发了一条语音给老千。没想到这厮秒回:“你丫要是敢不来,这婚我特么不结了!”现在的老千是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着。在帝都混了几年,京片子说得很溜。
大学毕业后,我与老千很久没联系。记不清有多久,反正很久,久到我都快忘记老千这个人。就像人说的,许久不联系的同学突然联系你,无非三个原因,要么做微商了,要么结婚了,要么就是借钱。依我看,原因只有一个,都跟钱有关。混了好几年,我啥都不缺,就是缺钱。
老千是我的高中同学,当年就因为我们天天在一起鬼混,最后都没考上体面的大学,于是一起复读。那一年的滋味并不好受,炙热的小城,燥热的人心,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怎么就撑过来了。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我们大学竟然在一个城市,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丫碰到了我是你运气好。不然,我真不敢相信你怎么活到了现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喝醉酒以后的老千搂着我的脖子喷着满嘴的酒气说。说来也怪我,农村人,没见过世面,更没见过任何花姑娘,单纯的不添加任何防腐剂,先后被同一拨社会小混子连哄带骗了好几次,他们每次都让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太妹出马。
那小太妹留着洗剪吹的发型,很浓的烟熏妆,嘴里嚼着口香糖,搂着我脖子哥们长哥们短地问我有没有钱,弄几个花花,那群小混子就会在后面起哄,我就跟个傻瓜一样。每次都乖乖地把钱交给小太妹,然后还循序善诱地说,年纪这么小就不好好学习,不怕父母失望吗?后来有时间看到星爷的《大话西游》,突然觉得自己跟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