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時,有一個叫大葦的男孩對我很好,而我也把他當做了異性好友,常常向他傾訴心事,幾乎無話不談。不過,我卻從不認為我倆會與“愛情”有什么瓜葛。
原因嘛,是我認為愛情是一種特別的東西,就像我某次在書上看到的那樣:“在感覺上戀愛非常近似恐怖。”我和大葦雖說很要好,可那種“恐怖”的感覺確實沒有呀,起碼我是絕對沒有。至於大葦,我也悄悄觀察過幾回,很遺憾,他除了偶爾會臉紅之外,一點也不“恐怖”。
所以,我把我和大葦的感情定性為友誼,非常要好的那一種,因為我們一天不見面都會不舒服。
20歲生日到了,那天除收到同學們的禮物外,我還收到了一束由花店送來的玫瑰花。花束中間藏著一張精美的花卡,上面寫著讓我面紅耳赤的話:“祝福小姐生日快樂——一個暗戀你的男孩贈。”送花的小姐不肯泄露顧客的姓名,只說是個高大帥氣的男孩。
我好開心!我迫不及待地去找大葦,他可是我的軍師兼智囊。
“有沒有我帥?”大葦聽我說完後目光炯炯看著我。那天他好像打扮得特別好看。不過我沒理他的玩笑話。
“怎么處理?”我謙虛地向“軍師”咨詢。大葦撐著下巴做沉思狀:“很簡單!兩個問題,一是弄清誰寫的,二是你希望誰寫的。”他快刀斬亂麻。
“第一個問題猜不出;第二個問題,我希望是小傑寫的。”我也迅速作答。
“什么?小傑?你愛上他啦?”他臉霎地蒼白了,弄得我也好緊張。“他、他很糟糕嗎?”我抓住他追問。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還小,談戀愛不合適。”他情緒好像很壞,過了一會兒又說頭疼,要回去了。“怪怪的,”我有些不悅,說好了一塊去跳舞的。
那天晚上我只好一個人去跳舞,一直跳到舞會結束。因為我心情太好啦,我想沒有哪個女孩在生日裏會不開心的。
第二天,大葦的病就好了,我們仍然在一塊玩。不過那束花的贈送者卻一直沒有露面(小傑已被排除,因他愛上了別的女孩)。我問大葦這是為什么,大葦說可能這男孩缺乏勇氣吧。我覺得有些遺憾。不過那真是一束香豔美麗的花兒,一想起它,我的心情就特好。
轉眼間我們就要畢業了,一些情侶生離死別,令人潸然淚下。我和大葦雖不是情侶,離情卻也是一樣難受的。在火車站送別他時,我們都很傷心地哭了。臨上車時,他攬住了我的肩,這是他和我惟一的一次親密舉動。我留在了本城。而大葦則去了深圳,不幾年又去了澳洲。我們已經多年未見面了,我常常想念他。
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他的一封信,信中告訴我他已結婚了,又回憶著昔日校園時光,表現出極真摯的感情。突然,我的眼睛被一行字灼傷,霎時淚落如花,那行字是這樣的:
“那時你是個好可愛的小女孩,我曾送給你一束玫瑰花,可惜我不是你的心愛,但歲月流逝,那份溫馨永存……”
我流淚,因為我知道曾經錯過了多么珍貴的東西,我流淚,為了少女的純真和傻氣。但不管怎樣,我永遠記得那束玫瑰,因為收獲一份真情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