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闲事不多,自以为对古典诗词很喜欢,就在书架上选了一本早年购买的王力先生的《汉语诗词格律学》,这本书我认为很好,可以说是深入浅出,系统完整,条理清晰,作为古典诗词学习入门也好,还是深入研究也好,都值得常置案头。可是一涉及“押韵”,这个谁都熟的不能再熟的常识,却根本不知道古代的韵部是怎样分类的,“东”“冬”为什么在古代不同音?今天似乎押韵的,古代却不在一个韵部,“江”与“黄”不押韵?古代押韵的今天却读的不押韵,如“依”与“归”。一个“一东二冬”就把人弄傻了,更别说“支脂之”三部的区分了。
于是找来《广韵》,还做了笔记,想通过《广韵》整理出个头绪,还对照《唐诗品汇》中的诗词,把常用字频率加以统计,仍然不得要领,真有云山雾罩的感觉。反切的道理谁都知道,上字切声,下字切韵,可是一个“弓”字,“居戎切”,难道唸“窘”?真有点发窘。
又去书店买来一本刘晓楠先生的《汉语音韵研究教程》,此书结构严谨,系统性很强,文字简洁明确,叙述调理清晰。读了几遍,受益匪浅。基本上明白了古代诗歌韵部的分类原理。可是说到古今语音演变,语音的内部变化机制和规律,如元音的高化等等,涉及到很多的语音学的知识,自己知道的很少,道理似乎明白,却体会不出来。只是在过去学习《语言学》时学的一点语音学的皮毛,根本帮助不了自己。
去年九月下旬,单位组织体检,路过新华书店,偶然见到朱晓农先生的《语音学》,也没有思量,买了就走,赶去体检。回来后翻开书来,首先是钱大昕的名言“声音之不通,而空言义理,吾未见其精义也!”翻过来是朱晓农先生的《自序》,我最欣赏的是,朱晓农先生谈到写作《语音学》这本书的目标时的一句话:“那只是指路的北斗,高高的取法,我只是努力朝那个方向走去。”
只有“高高的取法”才有高高的成就!初读此书,觉得朱晓农先生在书中做到了。值得再读、再读!因此做摘记,记录自己的学习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