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60年谁是共和国最可敬的人们? 共和国记忆60年 下载

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阿信的故事

——实录我东北下岗工人的童伴今日真实的生活态

巴俊宇.文

共和国的江山是靠农民打下来的,共和国的江山是靠工人建设起来的,共和国的江山靠知识分子发展起来的,如今的靠什么改变什么我就说不清了,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无论如何共和国不应忘记她昔日的功臣们……

——巴俊宇题记

阿信是我小学、中学(高中初中)的同窗,比我大一岁。和我一样也是个东北工业城市、曾被誉为共和国煤都的辽宁省抚顺市一个工人的家庭。所不同的是我的父亲是个干部,而他的父亲是地地道道的技术工人——钳工。在当时东北老工业城市里有句流行话:车钳铣,没人比,铆电焊,没人敢,是说车工、钳工、铣工工种好,而铆电焊工种不好。阿信的父亲是钳工,可见在当时对阿信来说那是一种幸运。其实真正幸运的是他不仅继承了父亲的技术,也成了一名心灵手巧的钳工,更在于他继承东北产业工人那种坚韧、豪放、豁达精神气概。

其实他的心灵手巧在初中时就显现出来,那时还是个孩子的他修钟修表、配钥匙修锁头无所不会,邻居家的旧锁头都会拿给他,他一一修复再给邻居,所以大妈大婶的都喜欢他,应该说从小就是个乖孩子。那时候我也是个无线电爱好者,一些“核心技术”及有关无线电传输的设计配置当然是我掌握,可那些硬件的机壳,元器件安装当然非阿信莫属了,所以我们可谓是“黄金搭档”,“研发”出来的无线电收发报机信号可覆盖方圆十几里。我们自编密码,远距离传输,用暗语、密码互相调侃、骂架,乐趣无穷。可坑坏了公安的无线电监管部门,监管车在我们的工人新村暗中跟踪巡逻长达几月,把这个奇怪的电波当成一个重大敌特案件侦破,最后竟然“抓捕”到的却是几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其中的骨干就是我与阿信。后来有关部门发给了我们一个许可证,并规定了特定频道,这个风波才消停。

我与阿信儿时的居所——抚顺东公园工人村巴哥2008年摄于抚顺

有轨电车——抚顺特有的交通设施,小时候我和阿信经常在飞快行进的电车扒车

阿信不仅心灵手巧,也很大气,为人仗义,他经常把自己做的小东西送与人家,很大方。那时候时兴用线钩织衣服,需要一种“钩针”,这个阿信做得最地道了,即使是商店出售的也没他做的好看又实用,所以还得邻居的十七大八大姐姐们整天围着他索要,有时不惜好听话来恭维他,而作为十多岁的小少年在生理发育过程中正处在“对成年女性充满好奇和冲动”的特殊阶段,所以阿信和我通过小小的钩针取悦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实在是一件很欣悦的事,一些往事回忆起来现在还想捂嘴窃笑。

阿信和我一样都是那个时代的产物,我们的命运都仅仅的维系着曾为自豪的共和国煤都的兴衰变化,我们共同经历了共和国辉煌的大工业时代,亲历了抚顺那沸腾的矿山,自豪的煤海,亲历了举国上下共同经历的那个激情与狂荡的时代,渡过了那难忘的蹉跎岁月。所不同的是当全国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他也无奈的插队去了,而我当时享受“家里已经有三个兄弟姐妹下乡的,可以留城一人次”的政策,留城参加了工作,而后我先后做过力工、乘务员、司机、车工。后又进入文艺团体、警界。而在农村锻炼二年后回城的阿信仍旧是在工厂里继承了他父亲的技术,成为一名装配钳工。

世界上最大的人工挖掘的“坑”——抚顺西露天矿

共和国的重工业城市——抚顺一瞥

我们家住的很近,时常能碰到一起,有时在一起喝点啤酒、侃侃大山,嘻嘻哈哈说东扯西的就这么过去了许多年。老同学老朋友虽然没有那些刻骨铭心的情谊,但一小在一起厮混也成就了这么一种淡淡之中的牵挂。1978年我考入了大学,而后留洋海外,天南地北的不论是思想还是感情都发生了变化,小时候的家乡的烟尘熏就的往事也在渐渐淡化,人们都在按着自己的人生轨迹努力的做着一个抛物线运动,试图把自己抛得更高更远……

而阿信和我许许多多的同伴们似乎没有这种机缘,他们只是默默在自己的水平线上做着周而复始的直线运动。80年代末我留学回来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我又见到了阿信,阿信还是老样子,笑呵呵的叫我大学生回来了,不想这个“大学生”居然是我们二十年来他一直对我的称谓。90年后我自己的学术和科研事业渐渐的步入一个较高的阶段,事情多了起来,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国内国外,南方北方的飞来飞去,别说回抚顺就是在沈阳的时间也很少。所以渐渐的一些儿时的童伴伴随那些记忆淡淡的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也就是我在为改革开放的理论大声疾呼的同时,在高调大唱国企改革、结构调整的大理论的同时,我的家乡连同我儿时的梦意也在发生着变化,昔日的沸腾的煤海沉寂下来,资源已经满满的枯竭了。在那火红的年代许多维系无数工人青春与生命的工厂满满的沉陷在地下,变成了一片沼泽水地。更重要的是伴随无数下岗职工的哀叹,一种不祥的空气弥漫着这个历经沧桑的城市上空…….

从卫星上看抚顺全貌(互联网卫星截图)

大约是在90年代末的一日妈妈来电话说:“你的老同学阿信来了,还给我买了东西,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见到你。”我问:“他没说有什么事么?”妈说:“他啊,还是那么乐呵呵的,没说有什么事,只是说想老同学了”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情,但当时多少有点春风得意的我,在整天忙忙碌碌的我很快就把这事情往到了脑后,许多年以后才知道,那时他正在面临下岗的危难时期,万般无奈之时他想到了他的老同学在省城里很活跃,经常电视里有影报纸上有声的,可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同学是否有回天之力?或者他还是不是那个从小在一起厮混的彼此不分你我小同学么?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听说阿信也成了下岗职工中的一员,生活很艰辛,后来隐隐约约的听母亲说阿信不久前得了脑血栓,命虽保住了但行动已经不便了。伴随整个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慢慢沉沦,我儿时的那些同伴们都在国企转制被无情的买断了工龄,成了下岗职工。他们昔日的风采却荡然无存,许多在集贸市场做小买卖,有的同学看见了我羞于见面竟然悄悄的躲开了。再后来虽然我因挂念父母时常回抚,但来去匆匆,过去还偶见我少时的一些同伴们下岗后在集贸市场里卖些瓜果梨桃的,近些时候渐渐的也都消失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抑或和阿信一样行动不便了或者已经......?而取代他们的却是一些年轻的面孔,我知道那都是没有接受到良好教育的那些下岗工人们的后代。在中央文件中针对老工业基地资源枯竭型城市政策文件中有一种“消除贫困代际传递现象”的提法就是指他们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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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春节,我回抚顺陪父母过年住了几日,心灵上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触动,就是为那些我昔日的同学、同伴们现实的悲惨遭遇而触动。于是我按耐不住连续写就《实拍东北三代下岗职工心酸年夜话》《晒晒东北下岗职工家庭过年开销》《安得广撒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哥哥》那些文章,讲述了东北老工业基地大批下岗职工老百姓辛酸的故事。自然开罪一些既得利益者,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所谓的,还是一句话:我改变不了世界,世界又奈我何?

昔日沸腾的工矿,如今如此凄凉,多少青春的故事都随岁月流逝而沧桑满目父亲一生为之奋斗的大工厂沉陷在地下——老父亲十多年了一直沉默寡言。

沉陷,整个城市在沉陷......

沉陷,我的心也在沉陷......

只有这断壁残垣尴尬的述说着,述说着......有时连话都不想说了,而沉默却是最放肆的忿然,忿然却是最脆弱的呐喊,所有这一切都化成历史

我家老宅那个地方,过去是高档的工人新村,现在成了沉陷区的边缘,那是大批下岗职工集聚区,那里有一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场,那个市场集中体现了大批下岗职工的现实生活态。我八十几岁的老父亲每过一段时间要去那里破旧的旧式理发棚里刮胡子,其实作为解放前的老干部所以坚持到哪里去刮脸,除去现在的发廊没有会刮脸的原因外,主要还是他喜欢去那里坐坐,见到老同事、老街坊,聊上几句,找找过去的影子。可是每每我都会在他那灰蒙蒙的眼里看到一种无奈和阴郁,而我开着车子陪老父亲刮脸的同时,也正是我进行社会调查的时机,也就是在哪里我了解了几十万抚顺下岗职工生活的的原生态,那个状态也正是整个东北老工业基地下岗职工们悲惨生活的缩影,而每每我到那里都会接到许多反映他们困苦的上访书信,他们把我当成了省里来的“大官”,有时候他们在那里等一星期,他们知道周末的时候拉着我父亲车子可能就会出现在那个破旧的小市场中。他们是共和国的功臣,在为共和国奉献了一生青春血汗后,面临目前的困境他们依然那么知情达理、乐观向上,他们唯一的牢骚话就是:过去共和国的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变成孙子啊!可面对他们我又能做些什么,我心里一种愧疚感慢慢的演化成一种无言的愤怒,而这种愤然也只能悄悄装在心里,有分寸的流露,我有什么办法啊。

沉陷区的边缘,那是大批下岗职工集聚区,那里有一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场,那里到处是下岗职工,那个市场集中体现了大批下岗职工的现实生活态

物价因经济危机涨了一倍,原来理发是一元钱

而我开着车子陪老父亲刮脸的同时,也正是我进行社会调查的时机,

也就是在哪里我了解了几十万抚顺下岗职工生活的的原生态那个状态也正是整个东北老工业基地下岗职工们悲凉生活的缩影

他们现在还知情达理,唯一的牢骚话就是:过去共和国的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变成孙子啊!

那一天我又去陪老爸去刮脸,车子开过一个路口在市场角上的一个货摊上我突然发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说熟悉因为他很像阿信,说陌生他比我记忆中的他父亲还苍老……

是他!是阿信!我赶紧把车停下,急匆匆下车来到货摊前,仔细端详是否是阿信,可那个苍老的人却冲着我大叫起来:“哈哈!老同学,大学生回来啦!”我跑过去伸出我的手,可他把手伸出来脚却没动,半天他艰难的一拐一拐的挪动了他的病躯,我知道他已经是个脑血栓后遗症的病人,原来那个幽默风趣、心灵手巧的阿信转没几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一阵酸,彷佛我就是造成他悲惨命运的一个罪人。

说熟悉因为他很像阿信,说陌生他比我记忆中的他父亲还苍老……难道仅仅是一张大学入取通知书,竟然造就两个如此不同的命运么?

阿信:“哈哈!老同学,大学生回来啦”他还是那个老样子,笑呵呵的。

可阿信却像没事一样,一边移动笨拙的腿脚招呼买东西的顾客,一面热情的和我说话:

“我说大学生啊,你这些年发展得不错啊,有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我差一点认不出你了”我阴郁的说。其实和他站在一起又有谁能相信他居然是我的同龄人?命运真是乖戾无常,难道仅仅是一张大学入取通知书,竟然造就两个如此不同的命运么?

“我老了,你自然认不出来了,不过我可是老远就认出了你,你这个大学生,我的老同学!”他却很乐观。“别总是大学生大学生的,我儿子都大学毕业了,对了,阿信,你的孩子大学毕业了?”我脱口而出。

“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幸运啊啊,我儿子就没你儿子幸运了,他念上上大学,那年他考上了大学正赶上我脑血栓瘫在炕上,不怕你笑话家里拮据得很啊没法供他,孩子一狠心把入取通知书扯了粉碎,第二天就去找工作了,不过也好现在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错,怎么活还不是一辈子?”阿信还是那么若无其事说着他的故事,彷佛这事情平常的已经没那么平常了。

“别总是大学生大学生的,我儿子都大学毕业了,对了,阿信,你的孩子大学毕业了?”我脱口而出。阿信却说:“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幸运啊”

“怎么这么说,接受教育这是他的权利啊,况且他考上了,”我抢白了他。

“是啊,我拖累了孩子,也改变了他的命运,要不然…..”他眼睛湿湿的看看我,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突然话锋一转“你可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是我们北小街的骄傲,是俺们抚顺的骄傲,真的,在电视上看着你讲话,我和工友们说这是我同学,他们居然没一个人相信!你是不是我同学?”

“我是!我是你的老同学!”可我心里想的却是还有多少阿信这样的下岗工人老同学自豪有我这个同学?可我为他们做了些什么?“那一年你去看妈妈说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吧”我接着问。

“甭提了,那一年动员我们下岗,说下岗光荣,我心里没底,看到《当代工人》上你的长篇访谈录《产业工人的大出路在哪里》《产业工人要挺进大市场》,说的头头是道,想找你讨个底数,你这大人物也难得一见,后来就随大流糊里糊涂的被撵回家了变成了无业游民,说是再就业,几十万职工如果能再就业还下岗干什么,满街都是下岗职工,什么思想解放就能致富,纯粹是站着说话不知腰疼。连蒙带骗的,唉,这世道啊人心都变坏了。”

90年代初我在东北发行量最大的杂志《当代工人》就产业市场化工人发表长篇访谈录

是我的那些臭理论害了这些工友们.....?

阿信说:“说什么再就业,那么容易么?几十万职工如果能再就业还下岗干什么?满街都是下岗职工,什么思想解放就能致富,纯粹是站着说话不知腰疼。连蒙带骗的,唉,这世道啊人心都变坏了。”“谈何眼睛向内?工人何罪之有?”——后一句是我说的,是我15年前说的话!

“工龄不是买断么,不是有补偿费么”我问。“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中央怎么定的俺也不知道,反正是按着工龄每一年300多块计算的,算来算去也就几千块钱,加上保险费才万八千元,这点钱还是雁过拔毛,死机摆列的不给拿,就这么的我就变成无业游民了”阿信说到这里眼睛湿湿的神情黯然,我知道他伤心的不仅仅是那几千元工龄买断的钱和生活的艰辛,更重要的是那些寄托了他无限希望的工厂里的青春岁月就这样被扼断了。

而我想到了九十年代初刚出茅庐的所谓经济学家,卖弄从国外西方经济学教科书上的概念,杜撰一些“理论”为当时的改革精英们提供“依据”如今更感到有种罪恶感,是我害了这些工人们!我心里暗暗的自责。联想到时至今日京城里仍然活跃一些老的什么“家”少的什么“龟”拿着西方教科书指点江山,根本不了解中国的实际,或者无视那些普通民众的基本生存条件为既得利益者大唱“新贵族理论”,有的居然信口雌黄的说我国已经没有下岗工人了,这个概念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云云,放p!!!想到这些我就怒发冲冠,就想骂娘,TMD,祸国殃民!

可阿信见我情绪奋然,反而安慰我:“呵呵,老同学啊,不要那么激动,理解万岁嘛,国家强大需要有人牺牲,我们活的也很好嘛,自少比我们小时候要好许多,知足常乐,快乐每一天,呵呵”阿信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笑呵呵的。

阿信:“呵呵,老同学啊,不要那么激动,理解万岁嘛,国家强大需要有人牺牲,我们活的也很好嘛,自少比我们小时候要好许多,知足常乐,快乐每一天,呵呵”阿信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笑呵呵的。

告别了心胸宽阔而质朴的阿信,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知道中国必须走改革之路,共和国的国企必须脱胎换骨!我知道共和国六十年风雨一路走来只有改革才是他最灿烂的出路,但我却同时更知道中国应该走一条什么样的改革之路,西方原始积累的血腥性一定就要在共和国建设路上重演么?印度孟买绵延数百里的贫民窟一定要在共和国的建设中再现么?经济改革孤军深入,社会文化跟进不足,企业改革单枪匹马,权力改革姗姗来迟。改革是有成本的,可中央把改革成本推给地方,地方把改革成本推给企业,企业把改革成本推给职工,城市把改革成本转嫁给农村这是理性的改革发展之路么?这些话我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了,实在不想重复了。理论是灰色的,生活之树才是长青的,所以我在从事20多年那些空洞的经济理论研究后,我不再发表经济论文,而是默默的在自己的博客里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而我最想讲的还是阿信的故事,无数无数的阿信的故事,这些老的阿信,病的阿信,或者已经死去了的阿信,还有许许多多新生的阿信(后代),他们过去是共和国的大功臣,现在他们还是那么知情达理,那么坚强、达观,他们的困境是国家共同的困难,共和国不该忘记他们!

现在正在努力挺起的抚顺

在共和国六十年华诞之际,看到举国上下欢腾一片,看到国家发展日新月异,看到那些珠三角、长三角、京津冀三大增长极的发达地区歌舞升平已经步入后工业时代,联想到广大西北、东北、西南的发展仍然缓慢,联想到失地农民正在给国家城市化发展带来新的课题,联想到国家早期区域经济发展战略的失衡造成的隐患,特别想到东北老工业基地那么多下岗工人仍然艰辛的难以生存,我就心焦如焚。庆幸的是国家已经开始愈加重视区域间协调发展的大问题,开始愈加关注少数民族地区加快发展和民族团结,开始愈加关注东北老工业基地实现实质性的全面复兴,前不久我的家乡抚顺正式列入资源枯竭型城市得到国家政策性扶持,而国务院正式批复了辽宁省沿海经济发展战略规划等等,都预示着一个新的时期将要到来。而此刻我更期盼的是在共和国六十年辉煌后的发展之路上,少一些浮夸与焦虑,少一些差距与纷争,少一些媚俗与功利,少一些冷漠与自私,为了普天下所有的阿信们我们每个人每个地区都应有阿信一样的胸怀。而我更想说的就是在共和国风雨六十载,最可爱的正是这些始终在奉献和牺牲的那些产业工人特别是那些下岗工人,他们是共和国昔日奉献的建设功臣,今天在改革中他们是自我牺牲的功臣,他们是最可爱,最可敬的人们!

在共和国六十华诞,允许我藉此向共和国最可敬的工人朋友们致敬!向下岗工人们问候节日快乐!

(文中照片除来自互联网外,均为巴俊宇实地拍摄)

中国的产业工人、中国下岗的产业工人是共和国建设史上最可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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