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童年老歌
五十年代老歌本
我的童年在五十年代。
有一阵俺不知抽了什么疯儿,特别怀念老歌,尤其那些模糊记得曲调却想不起词儿的,就越发渴望,急得百爪挠心。于是跟发烧友们开始了“寻找童年老歌”的旅途。得亏现在有网络,哪怕只记得一句歌词,甚至几个单词,也能找得到,而且连词带谱甚至音频全都有。这种不健康的急躁情绪就叫做“怀旧”。
现代青年把八、九十年代的通俗歌叫做“老歌”,唱红打黑的英雄们把六、七十年代的文革歌曲叫做“老歌”,而老朽则把五十年代的叫“老歌”。
私见以为,八、九十年代的通俗歌多港台味,过去被诬“靡靡之音”,僵化的老朽已不大能接受这类太过软糯的调子,叫人麻酥酥的。文革歌曲虽近些,我们也曾疯狂过,但现在反观,那些口号和颂辞实在叫人恶心。只有五十年代的歌曲,大致还算健康向上,曲调也优美,尤其1957年之前似乎更阳光一点儿。虽然时不时冒出些公式化概念化,但究竟还没那么极端。
我们那时最崇拜的并非歌星,而是作曲家。那时批判成名成家,彻底没有了歌星一说。好在作曲家大名必须列在歌本上,没法掩盖。至于作词是谁倒不大关心,一是那词多半吹牛,二是一支歌能否叫人怀旧,主要还在曲子谱的美不美。
时代歌声
找的第一首好像是“王大妈要和平”(不由想起王大妈裹脚布),大概是抗美援朝时代的,那时“和平”是最响亮的主旋律——“王大妈要和平,要呀么要和平,她每天动员妇女们来呀来签名……”那时确实有个“和平签名运动”,说是“每签一个名就是一颗射向美帝的子弹”,五十年代初出生的人很多叫“张和平”“李和平”的。
这支歌的作曲是《白毛女》作曲者之一的张鲁。
和平签名运动
《光荣军属王大娘》(又是裹脚布,怎么只要大妈大娘就非得姓王不可?)——“咱村里有个王大娘,嗨王大娘!她两个儿子都在那队伍上,嗨队伍上!一个儿子在朝鲜,一个儿子在西南,一个是保卫和平的英雄,一个是建设边疆的国防军么呀呼儿嗨!”那时候爱把抗美援朝叫做“保卫和平”,多好听,现在才知道,真正挑起战争的不是美国而是金日成这小子,其实咱们是保卫“金胖子”而非“和平”,损兵折将最后还不落好儿。
作曲陈良,从《黄河大合唱》到《长征组歌》他都是作曲之一,也是《红领巾之歌》的作曲。
像这类以“保卫和平”为主题的老歌还有“在祖国和平的土地上,生活天天向上升,青年人怀着远大的理想,老年人越活越年轻……”
作曲张文纲,我们喜爱的儿童歌曲《向日葵》、《我们的田野》都是他的作品。
五十年代初,天天都在掀起建设高潮,总是那么叫人兴奋,比如《我们要和时间赛跑》:“火车在飞奔,车轮在歌唱,装载着木材和食粮,运来了地下的矿藏……”
作曲是大名鼎鼎的瞿希贤,《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全世界人民一条心》、《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等都是她的作品。
我的书架上整整一层都是老歌本
黄土地的音乐
农民歌曲往往比工人歌曲更有趣更质朴,比如东北的《过翻身年》:“王二嫂我这里呀(又是姓王!据统计北方人中“王”确是第一大姓),笑容那满面呀,今年这个过年不比那往年哪,八一五苏联红军赶走了小日本呀,我家里分得了好地三晌三哪!我们掌柜的去参军,来把那家乡保啊!…………”现在回忆起来,其实就是东北二人转的调儿嘛。一听这歌,大概是国共东北争夺战期间创作的,连说带唱,充满了浓郁的东北大茬子味儿。
还有一首叫《生产建设新国家》,歌词和曲调极具黄土特色,音频里的歌者是一粗犷豪迈的男声,一听就好像能看到头上裹着山西永贵大叔的白毛巾:“三套黄牛一呀吗一套马,不由得我赶车的人儿笑呀嘛笑哈哈。往年这个车呀咱穷人哪配用呀,今年伊呀嗨,大轱辘车轱辘辘辘转呀,大轱辘车轱辘辘辘转呀,转呀转呀转呀转呀,得儿,打起!转到了咱们的家,握!转到了咱们的家!”这肯定是刚解放歌颂土改的歌儿。
土改翻身
曲调为什么那么有特色,等找到了一查,原来是著名作曲家时乐蒙的作品,著名的《歌唱二郎山》、《小河淌水》、《花溪水》、《英雄们战胜了大渡河》、组歌《千里跃进大别山》等都是他的作品。
青春歌曲
那时的青年歌曲也非常多,充满朝气和阳光,虽然我那时还是小学生,也向往帅气的青年风度。比如:
《巡逻兵之歌》:“当东方升起了黎明的阳光,号声唤醒了沉睡的山岗;是谁拉起了手风琴,象轻骑兵巡逻在辽阔的边疆。……”歌声伴着手风琴,轻松活泼,节奏跳跃。
作曲牛畅,歌剧《王贵与李香香》的作曲。
《航标兵之歌》:“歌声迎来了金色的太阳,双桨划破了千层波浪,我们在海上架桥铺路,让航行的战友们一路顺畅,年轻的航标兵用生命的火花,点燃了永不熄灭的灯光……”。
作曲高如星,极有才,可惜文革中受残酷迫害,42岁英年早逝。高如星的著名作品有《九九艳阳天》、《江山多娇》全部插曲,《汾河流水哗啦啦》等。
《远航归来》:“祖国的河山遥遥在望,祖国的炊烟招手唤儿郎,拉拉拉拉拉拉拉,招手唤儿郎。秀丽的海岸绵延万里,银色的浪花也叫人感到亲切甜香。祖国,我们远航归来了!祖国,我们的亲娘!”
作曲梁浩明,曾当过海军。有人称这是一首“苏联风格的中国歌曲”,那时候中国许多作曲家都深受苏联影响。
五十年代初,爱情歌儿还没遭批判,正在大行其道,但我当时年龄尚幼,青春未萌。只是听得有趣。比如:
《说不上为啥》:“在我们工厂,有一个好姑娘,人人都夸奖这姑娘,她的名子列在光荣榜,说不上为啥,说不上为啥,说不上为啥……”这三个“说不上为啥”一句比一句低,活脱描摹出小伙子的羞涩。
作曲张颂,八十年代的《拉骆驼的黑小伙儿》也是他的作品,一脉相承的爱情主调。
电影歌曲
那时候的老电影歌曲到现在仍然脍炙人口的还有很多,但我们就是要找那些已经快要遗忘了的老歌,旋律优美,回味悠长,但就是模模糊糊,记不大真。稍一努力,全找到了,比如:
电影《凤凰之歌》的主题曲:“山中的凤凰为何不飞翔?山下的红花为何不发哎香?谁能引得凤凰飞?谁能浇得红花哎香?谁能浇得红花哎香?”以设问句式引人入胜。
寄明作曲,《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给解放军叔叔洗衣裳》、《少年,少年,祖国的春天》都是她的作品。
电影《县委书记》插曲《一道清溪山下流》:“……一条带子白闪闪,弯弯曲曲绕山转,疑是银河把山缠,谁能想到引水上了山……”带有山西民歌风格,婉转悠扬,一如那道“弯弯曲曲绕山转”的清溪。
巩志伟作曲,电影《怒潮》插曲《送别》,还有《敢叫日月换新天》、《等待出航》、电影《金铃传》插曲《一天赛过二十年》都是他的作品。
电影《两个巡逻兵》插曲《直到你点头答应了》:“阳雀啊你从哪里飞来?落在大树的枝头,哪里窜来的小伙子哟?走进了我们寨口。蜜蜂嗅到花香,直直溜溜飞来,我们都是诚心诚意,来和姑娘相爱……”带有浓郁的西南少数民族风味,但分不清是苗?还是瑶?彝?景颇?。
高田作曲,电影《沙漠里的战斗》、《海魂》、《水手长的故事》《巴山夜雨》的音乐创作。他最好听的曲子大概就是这首。
电影《金铃传》插曲:《一天赛过二十年》(巩志伟作曲):“太阳那个出来呀哈红艳艳,老百姓那个一心要胜过苍天,劈开了那个万丈高山岭,挖穿了那个地下的老龙泉……”这歌显然已经到了大跃进时代,当时并不知道大跃进尽是吹牛皮说大话,只觉得豪迈的气势鼓舞人心。
电影《大浪淘沙》插曲《琴声悠悠唱济南》:“琴声悠悠,唱呀唱济南,济南那个风光唱呀唱不完呀,大明湖呀千佛山,七十二泉呀天下传……”这部电影已经到了六十年代,再过几年就是文革了。这歌是电影中一位卖唱姑娘长的,曲调非常优美婉转,令人难忘。叫我这个祖籍山东的游子格外向往咱济南,所以后来有了机会,一气游遍大明湖、千佛山、七十二泉……
作曲车明,电影《平原游击队》、《青云曲》、《羌笛颂》的作曲。
颂圣歌曲
虽然刚刚建国,颂圣歌曲已经铺天盖地,可知个人崇拜从解放前便已萌芽。既有大文人沫若君的吮痈舐痔之作,也有带着少数民族纯朴情感的歌咏。比如:
《人民领袖万万岁》(郭沫若词,贺绿汀曲):“太阳照在绿草地,草原显得更美丽,最大的光荣属于谁?我们的领袖毛主席。山上的松树青青的哩,河里的流水滚滚的哩,太阳的光辉暖暖的哩,毛主席的恩情深深的哩,通红的酒杯斟满酒,我们的双手举过头。斟满酒,举过头。斟满酒,举过头。万岁万岁万万岁!兄弟民族大团结!万岁万岁万万岁!人民的领袖万万岁!”这词显然来自民间,形象而生动。贺绿汀是大作曲家,就不举例了。
《草原到北京》(赵云程曲):“草原到北京哪哈要走多少天啊?草原到北京呀哈能有多少里呀?跨上红楞楞的枣红马,穿了白生生的羊毛衣……”这是我生来第一次接触的草原民歌,唱着唱着就泛出新鲜的青草味道,眼前就出现一位跨枣红马,穿羊毛衣的“巴图尔”。这位赵云程似乎知名度差点儿,好像只这一支歌比较有名。
兄弟民族热爱毛主席
外国歌曲
五十年代初还不那么封闭,外国歌曲,尤其是苏联和东欧歌曲非常时髦的,也给我们留下难忘的印象。除了大家极熟的《红莓花儿》《喀秋莎》之外,还有许多歌曲也是依稀记得一点儿,苦苦寻找那一丝记忆,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一一找到了:
苏联歌曲《五个女儿五朵花》:“集体农庄有个挤奶的老妈妈,谁都知道她的名子叫瓦尔瓦拉……这位老妈妈真是福气大,生了五个亲生女儿五朵花,老大叫萨莎,还有叫娜塔莎,奥莲卡,波莲卡,阿廖努什卡,最可爱的小女儿今年才十八……”这支歌是我当年看舞台上的演出听到的,一唱这歌就想起苏联“洋婆子们”戴花头巾,扎花围裙,摇着花手绢儿,猛扭肥臀跳舞的形象。
《五个女儿五朵花》表演唱,可惜没找到苏联人表演的图片
每支歌必得找到词谱才算数
苏联歌曲《肮脏的小姑娘》,诙谐有趣:“你呀小姑娘,你呀肮脏的小姑娘,你在哪儿把手弄成这样?黑色的小手掌,一道道的都是脏!我在太阳底下躺,我让手掌晒太阳,所以嘛,它就晒黑了!”一位傻胖可爱的小洋妞儿立刻映出眼帘。
罗马尼亚歌曲《照镜子》:“妈妈她到林里去了,我在家里闷得发慌,墙上镜子请你下来,仔细照照我的模样,让我来把我的房门轻轻关上。镜子里面不是我吗?脸儿长得多么漂亮……”美少女得意地自我欣赏。
波兰歌曲《芦笛》:“美丽小巧的芦笛,它有七个音调,我有十个手指,足够吹芦笛。绿色叶儿要是能够变成手指,也能像我这样快乐地吹……”
波兰民歌《在卡吉德洛古老森林里》:“在卡吉德洛古老的森林里,有一股清水泉,又清亮,又干净,又凉快,又甜美;每天有无数行人来到这古森林里,不管是步行的、骑马的、乘车的,都要把泉水饮……”
保加利亚歌曲《写封信儿寄到边境》:“在那静寂傍晚微风轻悠悠,吹向菩提树边你的小窗口。请把窗儿打开,静静站在窗前,清风带来国防战士的问候……”
朝鲜歌曲《在泉边》:“我们大家提着水桶,一起来到泉水边上,见一位战士背着脸儿,怕羞似地在洗衣裳。我们偷眼朝他相望,哎呀洗得太不像话。虽然是害羞也还是把话讲,快让我们帮你洗吧……”
还有一首实际上是中国歌,田间词,晓河曲,也都是名家,却为金日成那小子唱颂歌,叫《北京——平壤》。当时我们没认清金一胖真面目,还都挺喜欢这旋律:“在这世界的东方,怀仁堂的灯火辉煌,毛泽东和金日成,相会在一个地方。啊!北京平壤,两个地方一个理想……”那时候中朝还真是一个理想,现在终于有一点儿分道扬镳了。
毛泽东和金日成,相会在一个地方。
晓河作的曲也不少,比如《勘探队员之歌》、《歌唱南泥湾》、《伟大的国家伟大的党》。
少儿歌曲
当然,给我们印象最深的还是五十年代的儿童歌曲,每一支都令我们回忆起金色的童年,也是我们这一辈老人有最多共同回忆的旋律。除了《让我们荡起双桨》之类经典歌曲之外,还有一些都快被大家忘了。比如:
《我们快乐地歌唱》:“我们的祖国多么富强,到处都要建立巨大的工厂,到处都要建设美丽的村庄……”尤其那句“我们手牵着手,走过天安门”的唱词,令老家在北京,却生活在新疆的我极度向往,没想到1966年串联,10月1日我们还真的跟北京大学生一起“手牵着手”(实际上是为防止外地学生冲出队伍危及老人家的安全,我们是“臂挽着臂”),走过了天安门。作曲张文纲,我们上面说到了。
《幸福的种子寄远方》(《“一分钱”作者潘振声曲):“美丽的花朵散出芳香,幸福的种子寄向远方,寄到那遥远的边疆去,请解放军叔叔种在小山旁,请解放军叔叔种在小山旁。啦----啦----我们将来长大了,也要扛起冲锋枪;站在开满鲜花的山岗上,日夜守卫着祖国的边疆。”
中国第一部童话动画片《谢谢小花猫》主题歌:“跑得快,跳得高,会捉老鼠会放哨,它叫小花猫……”作曲苏民,好像不大知名。
《早操歌》(瞿希贤作曲):“天上的朝霞好像百花开放,树上的小鸟快乐地歌唱,早晨的空气多么新鲜……”
《歌唱吧,中国的少年》:“我们来歌唱吧,快乐的伙伴,我们来歌唱吧,中国的少年……”作曲苏克。
《我们是春天的鲜花》:“礼炮响,国旗升,少年儿童真精神。白衣衫,红领巾,走在行列第一名……”当时老师教我们,因新疆方言不标准,我一直把“白衣衫”听成了“破雨伞”,好生奇怪。作曲瞿希贤。
我的歌友还凭记忆整了好几首“儿童集体舞曲”,满满一页,确实都很熟悉,但叫啥名儿一个都不知道了,也没法儿查询。
文革时代也举两例
有一支歌《干打垒是大庆的里程碑》,是我第一次北京串连的时候,在石油学院住着,跟石院大学生们听会的,充满豪迈的“油味儿”,当时还要了份歌页。不想几十年过去,歌页遗失,词也记不全,旋律还老在脑子里断断续续,十分苦恼。没想到前几年上网一查,偶尔在大庆的一位网友“长荣”那里查到了,于是把她的手抄件转录成电脑WORD文件,发在博客里,终于满足了几十年的念想。
这支歌是著名作曲家茅地所作,茅地的代表作是《好久没到这方来》,非常动听。
还有一支歌更好玩,是著名作曲家生茂为林彪《再版前言》谱的曲,那词虽臭长,可曲子谱的极有气势,1968年有一支乐队还去我们小县演唱了一番。虽然林彪倒台多年,但那支歌我一直影影踔踔记得一点儿,挺着急。好不容易在网上找到音频,干脆自己边听边记谱,整了好几页,总算过了一把瘾。
生茂是部队作曲家,名曲极多,比如《马儿啊,你慢些走》、《过雪山草地》、《遵义会议放光辉》,《学习雷锋好榜样》、《真是乐死人》、《看见你们格外亲》、《老房东查铺》都是他的作品。
永远的遗憾
另外还有几支歌,恐怕永远找不到正规的词和谱了,到现在还一直着急着,苦恼着。比如:
歌剧《柯山红日》(作曲庄映、陆明)上有首插曲《树上唯有乌鸦啼》,也找到了音频,但那歌词编得佶屈聱牙,再加上演员方言太重,怎么都听不清歌词:在网上找了半天,有两个版本,大概都是发烧友听记的,也不知道那个正确:
“夜来栖息寂无依,树上唯有乌鸦啼,明枪易躲腾空起,暗箭难防有危机,冷酒热肠须防醉,心下记事别忘归,别忘归!”
还有一个版本,“夜来栖息”作“君来静静”,“心下记事”作“行乐之时”。
电影《江山多娇》有一首插曲《金马驹的故事》(高如星作曲):“当年的刘秀走南阳,遭洪水,金马驹,埋在石门岗,历尽了那沧桑千百载,种钥匙的人儿在何方?”只记得歌词和唱腔,但在网上始终找不到曲谱和词,只好我哪天自己把谱写下来算了。
1959年国庆十周年前夕,传唱着魏风作词的《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祖国象东方的巨龙,飞跃在万里长空,毛主席象金色的太阳,照亮了祖国锦绣的前程……”词也找到了两段,但谱子却找不到,不过我自己也能写下来。
乐在其中
我收藏的老歌本有近百本,五十年代的有一本《大家唱·第六集》(1952年版),封面早已掉落,差点儿被我哥烧毁,属老夫珍藏。
为寻找童年快乐,我又专门从网上“孔夫子旧书店”买了《大家唱》第七、八、九、十各集(1953年——1956年,每年一集),得到了不少老歌。
在旧书网上买的老歌本《大家唱》
六集以前的版本太老,我看了看目录,大多数歌都没听过。
我还买了一本破旧的,纸质极差的《中国电影歌曲选集·1949——1959》,正好对应五十年代,一百七、八十首歌,只是我还嫌不够厚,收歌不够多。
总之,为搜老歌费了不少劲,有辛苦,也有乐趣,不为别的,只为“怀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