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公司再次体制改革,中铝山西分公司老氧化铝厂由四个单位合为一个单位的行政办公室里一下子聚集了七个女士,在重工业生产的一线机关,这种现象应是不多见的,可就这么让体制改革给凑上了。
女子爱零食,是自古就有的,《红楼梦》里就有不少章节描述大观园里女孩们吃零食的情境,不过我们可是将零食演变成了早餐聚,因此就有了自我戏谑的美女早餐的玩说。
说是美女倒也不为过于夸张,个个都是双眼皮儿、细皮肤,真有点儿名副其实呢。陈的脸型、眼睛、嘴巴都有几分小燕子的味道,梁的脸蛋儿、眼睛多像紫薇,一个董若西施病态常有,一个董如黛玉弱不禁风,一个张身材摇曳生姿,一个张面如桃花、丰满若贵妃,俺是“资深”美女呢,因为是大姐大吗。美女早餐也就毫不谦虚地美其名曰了。
其中一张是办公室的副科长,也颇有点儿慷慨的胸襟,时不时带点儿家里的特产、婆婆做的糕饼、外地糖块小吃,只吃不拿有点儿不是个理,大家便争先恐后地你今天带点儿稀罕小吃,明天她带点儿自己做的小食,一来二往,成了习惯成了情义,竟不约而同地自备包子、油饼等便易的早餐聚在一起凑热闹,还竟然嫌吃的不够味,发展到你带点自炸酱,她带点儿自腌制的小菜,越来越丰盛了,吃出了自今三年都不散的美女早餐聚。
当然我们所在的行政办公室是允许几分钟吃早餐的,几个小美女均是每天早晨七点到办公室,收拾十多个办公室的卫生、整理文件等一些班前干的事宜。我们又是很自觉自律的几个人,仅是几分钟或十来分钟聚集简便早餐,一个个手头工作在身,也没有时间闲聊闲聚的。
虽然多人吃多人带花样多丰富些,我们还是多为包子、馒头、油饼、麻花、水果等家常为主,配以油茶、果粉等冲饮,不亦乐乎;偶有领导、同事出差或探亲带来的外地小吃、或自带的饺子、油糕、蛋糕、拌菜、炒菜、肉炸酱、水果类等丰富,美女们吃得其乐融融,牵挂备至,念想有加,情深意浓。今天梁临时工作忙,我们会给她留好;明天董脱不开身,我们会给她留着,后天陈请假没来,我们会不忍把外地的小吃都放进嘴里,专为她留点儿尝尝……不管谁吃不到,其她几个都会想着挂着留着。早餐成了美女们日渐情深日趋友好的缘分,注定为今生留下念想留下留恋,留下你我她的美味和欢聚的回忆,也伴有点滴的不快和郁闷。
女人居家过日子多为节俭,很多个早餐我们只是从楼下的食堂里买三四个个馒头上楼来,就着自带的炸酱、菜,吃得津津有味,没有人吃不下,没有人嫌简单,有时饿急了单吃白面馒头,竟然也吃得有滋有味,在家里却是都没有的现象。而楼下的食堂是个人承包的食堂,我们时常买馍馍,而不在那儿吃饭,时间长了买馍馍的老太太就有点脸色。一次,董去她那儿买馍馍说明了要买热的,她竟然将买五毛钱一个的馍馍买成了一元,还言之有理地说,凉馍五毛,热馍一块。其实,董明明知道老太太是因为我们经常只买馍有情绪,理却不通,气得回了老太太两句,多掏了一倍的钱。唉,都是紧巴过日子人!富有富足之人,谁会在乎那五毛一块之差呢?
之后,不管我们谁去买馍馍,都是那么个脸色那么个做法,多次我们都是掏双倍的钱买她的馍馍,把郁闷窝在肚里回来倾诉给姐妹们。梁、张都遭遇那种难堪和难耐,我总是劝她们别生气,都是穷人。而她们遭遇后总是上楼来还面有愠色,可见当时是多么地忍耐。也许我没有身临其境,搁我这耿直火爆的山东人秉性不火才怪呢。世间有些事情,也确实不是差那点儿钱的事,交往几年来,几个美女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就早餐来说,都是抢着争着多带些吃的、有好吃就想着姐妹们的人,她们的慷慨经常让我感动、经常让我感激。
为了避免难堪、窝气,从此,我们不再在楼下老太那儿买馍馍,而是在市场买馍馍,拿来在生产科倒班用的微波炉里热一热,依然津津有味、乐在其中地欢聚早餐,那种不快和郁闷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国企改革仍在进行中,如今剩下了我们四个,美女早餐仍在继续聚集,以往的热闹虽然少了许多,我们依然简单便捷地延续着我们的节俭和欢聚。也许以后只有三人或两人,相信这种友谊和友爱会继续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