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秦雪梅》 无人不断肠
我平时不大喜欢看戏,前几天由朋友拉着欣赏了一场由苗文华主演的豫剧《秦雪梅》,看完不禁唏嘘再三。主演苗文华生于1965年,1979年,在西藏艺术学校豫剧班学艺,后转入河北省艺术学校邯郸豫剧班,现为邯郸市东风豫剧团演员,工青衣、闺门旦。她不囿于门派之见陆续学习了常派、严派、王派、马派的经典剧目,加上豫剧皇后陈素真亲授《洛阳桥》、《拾玉镯》,更使她获益匪浅。苗文华还从身段、表演上吸收了很多京剧的精华,形成了独特的唱腔特点和表演风格,成为豫剧名家桑振君的关门弟子。苗更多的继承了桑派传统,唱腔技巧超群,乖巧灵动,表演深沉委婉,雍容富丽。她三次获得河北省戏剧节演员一等奖,两次荣获河北省文艺振兴奖,并获得中国豫剧十大名旦选拔赛表演奖,四省十四市豫剧中青年演员广播大奖赛一等奖,成为河北豫剧演员中新一代的佼佼者。
大家知道,豫剧,发端于河南,也称河南梆子、河南高调,是河南省的主要剧种之一。因为河南省简称“豫”,所以解放后定名为豫剧。豫剧的流行地区分布甚广,大江南北、黄河两岸以至新疆、西藏都有演出。在流传过程中,形成了祥符调(开封一带)、豫东调(商丘一带)、豫西调(洛阳一带)、沙河调(漯河一带)、豫南调(南阳一带)等不同风格流派。
《秦雪梅吊孝》本来是豫剧阎派的代表名剧。说的是皇姨秦雪梅许商林为婚,商林原是大户人家子弟,后家道中落,寄读秦府。一日,雪梅趁商林不在,到书馆看商林的书文,结果不期而遇,两人互诉衷肠。雪梅父亲秦国正知道后,把商林赶出家门。商林回家一病不起。商家请求完婚冲喜,秦国正偷梁换柱,逼丫环爱玉李代桃僵。商林知道后,活活气死。秦雪梅悲痛欲绝,去商府吊孝、祭灵……
全剧围绕秦雪梅的活动展开。雪梅小姐是一个温和善良、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姑娘,但她又是一个性格倔强、敢于斗争、不向封建礼教低头的青年。秦雪梅和商林的感情是有基础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见面难了,但童年的美好印象都深深印在了对方的心里。
这天,秦雪梅闲来无事,来到花园:进花园顿觉得心神爽飒,果然是艳阳天万芳齐发。海棠红茶儿白春光如画,飞燕啼黄莺啭鸟声喧哗。好风景不愿赏心有牵挂,想观文我又怕遇见商郎他。叫爱玉到书馆打探一下,有无有读书声透出窗纱?(白略)书馆内无有人正合我愿,这时候我正好去把文观。想观文我又怕被人撞见,怕人来看见了难避闲言。一怕那众小郎捧茶送饭;又怕那亲友们摘花移莲;还怕那商公子游春回转;更怕那老爹爹来游花园。叫爱玉你前去把书馆门闪,秦雪梅紧几步我走进书馆,你站在门儿外且把人看,有什么人儿来你对我言。
书房内,挂着一幅少女图,雪梅见画的正是自己,心中顿时掀起了波澜,她知道商林深深爱着自己,但又有几分担心,怕商林会因之荒废了学业,忙叫丫环把画像藏起来。
这一段唱词是:雪梅进书馆,抬头四下观,见一张少女图,好象我幼时颜,近前仔细看,画的就是俺。商郎他绘图情深把我思念,却叫我又是喜来又把心担,担心他思念我懒读经卷,怕引起商郎夫意马心猿。还怕我老爹爹入馆瞧见,到那时借此故会生祸端,叫爱玉你快把图画来卷,送绣楼锁衣柜莫再展玩。你须要快快去速速回转,书馆外还要你把人来观。
当她转身看到书案上商林的诗文时,心里又有说不出的激动,原来,心上人的确是一个胸怀大志的青年:“有志男儿当自强。……扫尽奸邪振朝纲。”商郎如此大的志气,更增加了雪梅的爱慕之情。
这段唱词是这样的:小丫环送画图绣阁而去,桌案上现放着许多书籍,这边厢放的是窗课笔记,那一旁又放着经史子集,放下这圣贤卷我且不理,先看看他文笔是否出奇?第一篇写的是自己志向……(白略)“恨太监乱朝纲嫁祸忠良,害商家贫如洗难度时光。无奈何投靠岳父秦府,苦读书,博经史,勤著文章。自古道将相本无种,有志男儿当自强。来年蟾宫折桂日,我定要扫尽奸邪振朝纲。那时节,功成名就归故里,风风光光迎梅娘。”
正在这时,商郎会友回来,正与雪梅撞上,两个年轻人互诉衷肠。雪梅娓娓道出了自己的哀苦:
都为你家中遭贫困,无奈何到俺府读诗文。虽然是衣食无忧暂可安顿,归根底是投亲依靠别人。雪梅绝非是嫌兄贫困,即使你沿街乞讨,俺也不变心。恨只恨,世俗难改门第论,怕只怕父变卦身不由人。婚不成咱虽可同归于尽,撇下那年迈二老依靠何人。公子啊,我劝你苦读书图强发奋,切不可荒于嬉虚度光阴。你时时要想到处境艰难,莫忘贫,莫忘耻,莫忘婚姻。夜继日头悬梁力求上进,学而习,习而学,日异月新。大比年登皇榜琼林宴饮,春风暖马蹄疾,近远皆闻。那时节你荣耀,亲友沾润,我的父见也定会笑脸如春,到那时咱二人丝罗共结,水傍鱼,鱼傍水永不离分。我的公子啊,倘若你读不成,功名无份,瞻前途不堪想徒叹终身。莫怨天,莫怨地,莫怨命运,莫垂头,莫丧气,莫要灰心。苦心人天不负,古来之训,成与败得与失全在于人。把我的金石言牢牢记住,兄千万莫负我一片痴心。
这一大段唱词,情真意切,充分表达了雪梅复杂的内心世界。在那种环境下,雪梅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商林功成名就之中了。两句公子啊,我的公子啊,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她对商郎的期待和一往情深。舞台上苗文华最后的唱腔一转,更是一唱三叹,韵味悠长。
商林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姑娘的心声使她感动,令他振奋。他向雪梅表示:文章直追两司马,书法胜过苏东坡。一定要实现他登科及第的人生理想,而这正是雪梅朝朝暮暮所企盼的啊!
雪梅、商林正在互诉衷肠,不料,被突然回府的秦国正撞上。他恼羞成怒,要把商林赶走,尽管雪梅多方解释哀求,秦国正却毫不让步。母亲虽然站在女儿一边,也仍然没有效果。实际上,父亲赶商林走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这次二人私自相会,而是因为商林家道中落。嫌贫爱富的秦国正认为:纲常伦理古有训,可知世俗比海深;凤凰必落梧桐树,宦门千金不嫁民。面对势利的秦国正,母女二人毫无办法,只好叫家院给商郎送去一百两纹银。
商林离开秦府,回到家,气恼思恋使他一病不起。家院送来秦雪梅的信,商林看了更加难过,病症又添一层。母亲见儿子病入膏肓,万般无奈乞求秦家答应雪梅前来结婚冲喜。万万没有想到,秦国正偷梁换柱,逼丫环爱玉顶替雪梅到商府。拜了天地,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