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也,我去也
陈定乾
年近不惑的我,在一个大中型企业的基层当一个小“头头”。
十月的一天,一个职工满面忧伤进了办公室的门,“主任,有个事想求您给跑一下。”“好说,好说。”我连忙答到,“这么一回事……”“这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主任,谢谢您了。”我这几年没有跟上形势,这样也就得清闲,这次也想表现一下。
答应人家,就给人家去办事。下午先给本是十分熟机关科长打电话,正好在,看来运气不错。“我来也!”我带着喜悦进了门,他要给我倒茶,“近几年由于经费问题不喝茶了,就来一杯白开水。”坐下来,此君接了二个电话。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有时间了,开始谈我的事,我不喜欢讲废话,把事情原委给这位老弟科长道了一遍,看脸色由春色满园逐渐向寒冬腊月过渡,我尚未讲完,他来了一句:“要政策,找处长。”面无表情,我只好告辞,到楼下找处长去,正准备敲门,手机响了,单位有事叫我马上回去,我又到科长处打一声招呼:“我又来也。”“我要开会去。”科长有点不耐烦,我就只好打道回府了。
我回来以后,会也未开,硬是坐在办公桌前发呆,这事不要找处长啊!这到底怎么了?叮铃铃,下班铃响了我也不知道,妻子打来电话叫吃饭。回家老想着这事,妻子看我心事重重,就关心起来:“我的大主任怎么了?”我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妻子丢了一句这样的话:“谁象你一样脑子不开窍,现在不找人办事是满面春风,问这问那,一要办事晴转多云,‘那个’一到位,多云转晴。”我想也是,谁像我油盐不进。
诚信为本,无法我只好自掏十张“万万能”放入信封中,好在妻子有交待就“傻”这一回。这下“我”真的来了,进了科长室,手有点发抖从上衣口袋掏出信封递给科长,科长拿起信封从封口往里看,脸上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我跟处长碰一下,答复你。”“谢谢,再见。”
第二天事办成了,这位职工得到二倍回报,我虽然有所失,我欣慰。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与妻子在街上闲逛,正好与处长大人相遇,主动上前打招呼:“处长上次那事太感谢您了”“什么事啊?”“别跟我捉迷藏,就是上次那事……”“他没跟我讲,这是他应该办的。”处长看来要乘车外出,我连忙说:“再见。”妻子说:“这回该叫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