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越蔚蓝,越怕抬头看;电影越圆满,就越觉得伤感······”
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几乎百听不厌。今天,当流苏在婚礼上深情款款地表白完跟柳原的相濡以沫、对永久和平的企盼,又充满孝心地给家里打过电话之后,这句歌词马上从脑海中溜了出来,徘徊不去。张爱玲在自己的专辑中留下的那张孤傲的照片,也再次射出冷冷的目光。只不过,故事发展到现在,跟原来的面目已经不再有关系,这部剧,给了大家一个温暖的结局。每一个人的将来,都如盛放的花朵般展开:宝络与革命军人终成眷侣,白家继续全家团圆,借助流苏的影子得到唐家的资助度过难关,流苏跟柳原的倾城之恋,最终修得正果。小说给我的意境,始终是暗沉的背景,流苏和柳原像是这深绿底子上缓缓晕出的墨迹,即便是成了图案,也还透着心里的无可奈何:战争结束,回到上海之后的流苏也很少再回娘家——“怕人多嘴杂,惹出是非来”。还是电视剧喜庆,在忙乱的可怕的战时,邱律师还是为一对才子佳人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婚礼。片尾曲再次响起,觉得自己,像是在过年。
为了剧情需要,有些遗憾,大抵是很难消除的。没了钱,柳原再次来到冷库扛冰(码头跟冷库在战争中倒是没有停工)。听到轰炸声,他冒着炮火跑回家找流苏——只是,既然这么心急,怎么还有时间换上他的那身西装?看到这对恋人彼此强烈的牵挂,让我觉得安心得很,这样的柳原,一定不会在婚后“把他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了。
徐先生借了军车来接流苏(文中的好人是柳原),车快开到浅水湾了,突然遭到轰炸,飞机上的枪手瞄准了流苏收养的两个孩子,把她们打死了。徐先生被炸瘸。镜头一转,流苏跟柳原回到了遥远的家:既然饭店近了,为什么不去那里暂且躲避?瘸了的徐先生呢?不管他了?
流苏的两个嫂嫂,最后终于将自私发挥到了极致。家中断粮了,毫不犹豫地要带着孩子走;老三老四骗来了钱,她们还有脸发表议论:“还是六妹嫁的好······”
可以想象得出,流苏的舞台,继续流光溢彩。只是,一层又一层朱红的大幕,缓缓地落下来,只留了一束束惹人艳羡的光芒,渐渐化作一个个亮亮的白点,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