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发郓州喜晴》作于石横
发郓州喜晴
文天祥
烈风西北来,万窍号高秋。宿云蔽层空,浮潦迷中州。
行人苦沮洳,道阻路且修。流澌被鞍(革登),飞沫缀衣裘。
昏鸦接翅落,原野惨以愁。城郭何萧条,闭户寒飕飕。
中宵月色满,余光散衾禂。余子戒明发,飞雾霭郊丘。
微见扶桑红,隐隐如沉浮。身游大荒野,海气吹蜃楼。
须臾划当空,六合开沉幽。千年厌颜色,苍翠光欲流。
太阳经天行,大化不暂留。辉光何曾灭,晻霭终当收。
严霜下丰草,长歌夜悠悠。明日东阿道,方轨骤骅骝。
注:(革登),镫。
文天祥《指南后录》集中,《自汶阳至郓》题后自注至元十六年(1279)九月“十五日”。后两首《东平馆》和《发郓州喜晴》没有标日期,郓州就是今东平州城镇。再后一首《发东阿》注为“十七日”。《发郓州喜晴》是九月十六日沿途的见闻和景色,“中宵月色满”,“余子戒明发”,表明了一行人从郓州出发是时间是十六日的凌晨,“太阳经天行,大化不暂留”,“辉光何曾灭,晻霭终当收”,“长歌夜悠悠”,和最后一句“明日东阿道,方轨骤骅骝”表明,此诗当十六日在石横所作。尽管天气反常,但是元兵押送文山并没有停止半天脚步。道路漫长,行路漫漫,这是文山北上途中的漫长一天。
请看沿途萧瑟的景观:城郭何萧条,闭户寒飕飕。
请看文山等人的惨状:行人苦沮洳,道阻路且修。流澌被鞍镫,飞沫缀衣裘。
请看当日天气和景物:
烈风西北来,万窍号高秋。宿云蔽层空,浮潦迷中州。
昏鸦接翅落,原野惨以愁。余光散衾禂。飞雾霭郊丘。
微见扶桑红,隐隐如沉浮。身游大荒野,海气吹蜃楼。
须臾划当空,六合开沉幽。千年厌颜色,苍翠光欲流。
太阳经天行,大化不暂留。辉光何曾灭,晻霭终当收。
严霜下丰草,长歌夜悠悠。
2014-6-14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