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赵兰田活捉赵锡田
记赵兰田将军作战指挥传奇（之一）
赵 平 李 夏
全国解放战争初期，晋冀鲁豫野战军即人们通常称谓的以刘伯承为司令员、邓小平为政治委员的刘邓大军中，人们绘声绘色地传播着《赵兰田活捉赵锡田》的传奇故事。那么，赵兰田与赵锡田是何许人氏？赵兰田又是怎样“活捉”赵锡田的呢？要说清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还需从刘邓大军在解放战争初期的作战说起。
赵兰田是刘邓麾下第３纵队７旅旅长，１９４５年组建野战兵团初任旅长时刚满２６岁，率领１９、２０、２１三个步兵团，部队装备远不如国民党军。赵兰田是四川省平昌县人，１９３３年参加工农红军，曾参加川陕革命根据地和历次反围剿作战和长征、抗日战争，从战士、排长到团长兼政委。１９４５年抗日战争胜利后，为执行中共中央反击国民党的军事进攻，保卫抗战胜利果实，率部参加了上党战役和平汉战役。１９４６年６月为粉碎蒋介石向解放区的全面进攻，在刘（伯承）邓（小平）率领下，率部同兄弟部队一道，大踏步前进，参加陇海战役役和定陶战役。赵兰田历经革命战争的的锻炼，具有作战积极，勇敢沉着，决心果断，指挥灵活的品格，是一位难得的年轻将才。赵锡田黄浦军校一期毕业，中将，原为国民党第１０军军长，后与国民党８９军合编为为国民党军整编第３师，任师长，全副日械装备，名为整编师，其实力强于一个军。赵锡田在抗日战争中，曾参加过保长沙、战常德、守衡阳诸役，还曾赴缅甸对日作战，自诩“抗日名将”。特别他是国民党陆军总司令顾祝同的外甥，又与国民党郑州绥靖公署主任刘峙有师生之谊，颇得刘峙倚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在蒋介石“一周之内消灭刘邓”的叫嚣下，此公更加狂妄叫嚣：“不用一个礼拜，就可占领整个鲁西南，把刘伯承赶回太行山！”
赵锡田这回要栽了
１９４６年６月，蒋介石指挥１０个整编师，大举向我中原解放区全面进攻，企图用速战速决的战略，在３至６个月内将我在关内的人民军队消灭。我人民军队中共中央积极防御的战略方针指引下奋起反击，全国解放战争由此拉开帷幕。
我刘邓大军针对蒋介石的全面进攻战略，实施外线作战，大踏步前进，由邯郸地区南下，发起陇海战役，向陇海铁路开封至徐州之间１５０公里的铁路线上的国民党军进行攻势作战。此役不仅歼灭蒋军１．６万人，拦腰截断了敌人东西交通铁路干线，而且还有力的支援了中原解放区和我华东战场，减轻了国民党军对他们的压力。战役结束，我刘邓主力主动转移至陇海路以北根椐地，休整待机。
刘邓的这一举动大大出乎蒋介石意料，打乱了蒋介石的进攻解放区战略布署。于是，他气急败坏，调兵遣将，从追击我中原解放区部队和向我华东战场进攻的兵力中，紧急抽调出５个整编师回援陇海。扬言“要在一个星期内将刘邓赶回太行山。”蒋介石迅速集结徐州、郑州两大集团的１４个整编师（军）３２个旅共３０万人，妄图以优势兵力，从东、西两个方向钳击刘邓野战军主力于陇海路以北定陶、曹县地区，占领鲁西南进而打通平汉铁路（今京汉路）。其部署是：东面徐州绥靖公署的５个旅，从砀山、虞城一线向成武、单县、鱼台进攻；西面郑州绥靖公署的１０个旅，从封丘、开封、考城一线向东明、定陶曹县进攻。另以１３个旅在平汉路安阳、新乡以东地区佯动，配合主战场作战；４个旅位于陇海路开封、商丘段维护其后方交通。
蒋介石亲自组织的这次进攻，来势汹汹，改用并进长追的战术，由东西两路对刘邓军实施钳击，梦以为胜卷在握。他电令徐州绥署主任薛岳、郑州绥署主任刘峙“彻底消灭刘伯承，清除匪患，以利今后作战。并限７日内完成。”同时，指令国防部长白崇禧、参谋总长陈诚，亲自到开封督战。
一时间，鲁西南上空乌云密布，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针对这一险恶形势，刘邓首长召开纵队领导参加的会议研究对策。刘邓首长说，国民党军有３０万之众，我们只有４个纵队，加起来不过５万人，５万打３０万！难度很大啊！可是，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还要打好，我若不能粉碎敌人的这次进攻，那只能让敌人把我们赶回黄河以北，甚至要背起背包回太行山了。形势严峻，必须明确。第二点，仗怎么打？刘邓在分折战场形势和敌我兵力对比后，认为，国民党军虽有３０万之众，但用于一线的只有１５个旅，１０多万人，而又分为６路进攻，每路只有１至２个师。且徐州、郑州两绥署指挥不统一，又有嫡系和杂牌矛盾。我们择其一路断其一指是完全可能的。进而对东西两路之敌作了具体分折：由徐州方向出犯之敌，皆为嫡系，且第５军和整编第１１师，是国民党军“五大主力”中的的两支，全部美式装备，战斗力强，不宜对其作战。由郑州方向出犯之敌，除整３师属于国民党军嫡系外，其整编第４１师和第４７师是川军，整编第５５师和第６８师为原西北军，战斗力相对较弱，又是主攻部队。我们以寻机歼灭郑州方向来犯之敌为有利。郑州方向诸敌中，在中路向定陶、曹县进攻之整３师和整４７师是进攻的主力，而整３师是惟一嫡系，集中兵力打掉它，可以震慑其它的各路，影响必大。我们打它时，杂牌军不会积极前来增援。
据此，刘邓首长下定决心：钳制其强的东路，击破其弱的西路，在击破西路时，又采取灭其一点再及其余的战法，在灭其一点之前，又采取猫捉老鼠盘软了再吃的战法。这就预示着整编第３师中将师长赵锡田的厄运即将降临，这回他真要栽了。
８月３１日刘邓下达定陶战役基本命令，置重点于消灭定陶地区敌整编第３师。具体部署是：６纵和２纵５个旅为右集团，主力由北向南、一部由西向东攻击；３纵和７纵队４个旅为左集团，任务是楔入整３师与整４７师之间，扩大两敌间隔，主力向北攻击整３师，一部向南阻击整４７师。
７旅旅长赵兰田遵照３纵队陈锡联司令员“南顶北攻”的部署，先以一部兵力阻击敌整编４７师于长流寨，不使其与整３师靠拢；后配合兄弟部队向北进攻敌整３师盘踞的申倪寨，将敌整３师２０旅的两个团之间的联系切断，以保障北面６纵歼敌整３师于定陶大杨湖。
赵兰田树上指挥战斗
９月６日，我军６纵在定陶大杨湖地区全歼敌整３师“王牌”第２０旅第５９团。整３师师长赵锡田在主力被歼，盼援无望的情况下，怆惶率领残部突围南撤。这时，在桃园地区准备前往救援的敌４７师见大势不妙，走为上计，拨腿就逃。我７旅旅长赵兰田见敌军的中路战线动摇，抓住这一歼敌战机，果断命令各团以营为战斗单位，分多路向西追歼逃敌。
赵兰田旅长所率３个团，都是战功赫赫的著名英雄团队。１９团是红军团，原是红四方面军红４军第１０师，抗日战争时期编为八路军７６９团，首战奇袭阳明堡，毁伤日军飞机２４架而名震天下，此后参加著名的响堂铺、长乐村战斗，以及多次反“扫荡”和百团大战，战斗足迹遍及太行山区，被誉为“太行山上的铁拳”。第２１团原是红军总部特务团，抗日战争时期曾是“朱德警卫团”，参加著名的黄崖洞保卫战，被八路军总部授予“黄崖洞保卫战英雄团”。２０团前身为“左权独立营”。战士们朝气蓬勃，斗志昂扬。一旦有了这样歼敌大好战机岂能放过，黑夜里冒着大雨向敌人纵深猛插，个个像小老虎，奔腾在中原大地上。定陶一带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平原，敌人稀里哗拉向四面逃跑，我们部队像围山打狼的猎人一样，用比野兽跑得更快的步伐，前去围拦他。这时，人们才体会到“中原逐鹿”的真正意义。
漆黑的夜，雨水淋漓，遍地泥泞，坑坑洼洼。战士们走不了多远两脚就沾满了厚厚的烂泥，行动迟缓艰难。有的战士跌到了，爬起来又继续跟上部队。一边追一边搜索俘获那些被打散的敌兵。３个团的部队撒出去追歼逃敌以后，赵兰田看看身旁的两个警卫员和１０多位指挥部人员说：“走！我们也追上去！”说毕，就一齐出发了，旅直属连队在后面跟进。
９月６日东方欲晓、天色微明，跟着赵兰田旅长的一行人，行进到桃园西南一个名叫谷寨的村庄外，他立即停了下来和大家分折当前情况说：“敌人４７师昨夜拨营西窜，夜里又下了大雨，敌人本来就害怕夜战，下雨天的黑夜里他更不敢冒险行动了，一定没有走远，４７师有的部队很可能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可是，这个村子四周的土围墙有一两人高，在村外根本看不见村里的动静。
话刚说完，突然赵旅长眼睛一亮，看了看路旁的几棵大树，他自言自语地说：“爬上树去也许能够观察清楚。”于是，赵旅长快走几步，来到一棵大树前，脱掉满是泥泞的鞋子，两手将树一抱，矫健的身子一纵一纵敏捷地往树上爬，很快就爬到两丈多高的树杈枝上。他向寨子里一望，蒙蒙曙色中，黑鸦鸦一群敌兵正向西面村口涌去。他兴奋得迅速从树上滑了下来，脚刚一着地就对周围的人说：“寨子里有敌人！好家伙！黑鸦鸦一片，大队人马正在往村西走，看样子要逃跑！”“看你们还想往哪里逃跑！”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忙对身边的警卫员说：“快去传达，叫后面的人快跟上来！向西就地展开！步枪、机枪一齐向村寨里开火！把妄想逃跑的敌人压回去！”他又说：“司号员，快吹号调部队！“
沉静的曙色中，在平原上突然响起了激烈地枪声和嘹亮的军号声，这声音格外清脆清晰，也传播得很远。它不仅给追击逃敌部队一个紧急号令，同时也镇住了妄想西逃的敌人，使其闻声丧胆，不敢贸然行动，赶忙龟缩守寨。
１９团３营李长林营长带领部队向西追歼逃敌。一夜全营就抓获被打散的敌军３００多名。拂晓时，他回头一望，发现走得最快紧跟着他的只有５个班，而且人人都穿上“黄泥”军衣了，这一路上不知他们摔了多少次跤。他想：部队已经日夜连续行军作战半个多月没有好好休息了，战士们体力下降，有些连队没能赶上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天微明，他们走进一个小村子准备烧点开水喝。正在这时，从西南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军号声，“枪号声就是命令。”前方在召唤：敌情紧急，号令如山。李长林营长毫不迟疑带领这５个班飞也似的迎着枪声方向奔去。
他们一口气跑了近１０来里，到了谷寨，在枪声密集的地方李长林见到了赵旅长，立刻报告说：“旅长同志：１９团３营前来报到，请给我们任务！”不一会１营３连刘凤林连长也“闻声听令”带着一个班赶来了。这时，侦察员前来向赵旅长回报敌情说：“寨子里的敌人有一千多，正利用土寨墙加紧布防，南边村口上还摆了３门战防炮。”
“一千多？这么多！”赵兰田旅长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说：“这块肥肉大哇！机会太好了！”
接着，赵兰田旅长招呼李长林营长、刘凤林连长和两个排长说：“我们先去看看地形！”他们绕寨指指点点后，回到原地时，赵兰田旅长对消灭这股敌人的打法已是成竹在胸了。
他问李营长：“你带来多少人？”
“只有９连和１０连的５个班，共５０多个人。”
“刘连长，你呢？”
“只的一个班，１０多个人。”刘连长答道。
接着，一位排长答话说：“我们全部加起来还不到１００人哪！”
那位排长的话刚说完，赵兰田旅长将手向空中一挥，铿锵有力地说：“我们的兵力少，要以一挡十，这块肥肉一定要吃下去。现在，敌人虽然在布防，但他们立脚未稳，武器装备的实力虽强，但已是惊弓之鸟，兵败如山倒。只要我们集中兵力、火力，打得快、打得猛，即使不能把这股敌人全部歼灭，也能消灭它一大半。”接着，他对身旁的李长林营长说：“你带９连１０连和一营３连的共６个班，负责从村西南角向寨子里主攻，两门八二迫击炮，４门六０迫击炮和两挺重机关枪都交给你，集中用在主攻方向上。旅部警卫侦察人员从北面助攻。”战斗部署结束，李营长刚要离开，赵旅长突然又叫住他问：“李营长，你们带有几个司号员？”
“３个。”李长林营长回答。
“好！你回去叫司号员跑步来这里报到，我要给他们新任务。”
在场的有些同志纳闷，旅长要把司号员集中起来干什么呢？
话说营长李长林带着６０多人，来西南角，一边命令战士作攻击准备，一边带领连排干部细看西南角的地形和区分任务。他们发现谷寨这个村子不算大，但西南角的土围墙却有３米多高，敌人已利用土围墙做成了临时防御工事，３门战防炮对准了全村主通道－南门。根据这一情况，李长林布置任务：将八二炮和六零炮对准西南角，要炮手们瞄准猛打西南角的一个点，９连３个班和１０连两个班，分成两个箭头，一左一右向西南角攻击。进村后用４个班分路穿插，将敌人分割开来，一块一块地吃掉。１０连用一个班去堵住南面村口，不许敌人从南面跑掉，要坚决把３门战防炮夺过来。又对３连连长刘凤林说：“只要９、１０连一打开突破口，你们３连那个班就马上冲进村去抓俘虏。”
安排停当，８点３０分李长林一声：“打！”八二炮、六零炮、轻重机关枪同时向村子西南角猛烈开火，村寨四面同时也响起了猛烈地枪声和嘹亮的冲锋号。寨子里炮弹爆炸声惊天动地。一时间，军号声、枪炮声制造出了谷寨村四面楚歌的激烈战斗气氛，使寨子里本已饱受惊恐的敌人愈加张惶起来，人人自危，走投无路，不知所措，成了一团热锅上的蚂蚁。到这时，那些感到“纳闷”的同志们都会心地笑了，噢！这才明白，原来赵旅长把４名司号员安排在寨子的四面，用军号，替代了千百位英勇的神兵啊！这是用号声来迷惑敌人，震吓敌人啊！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旅长指挥打仗点子就是多！跟着他总打胜仗，不会吃亏。
这激烈的枪炮和军号声，同时也是在向追歼逃敌的各分队发布命令。正在向西追击的２１团１营的部分连队，听见枪炮声、军号声赶到谷寨来报到了。在紧要关头，赵旅长见又增加了生力军，甚为高兴，一是：消灭这股敌人更有把握。二是：“枪声就是命令”的战斗作风，已经在部队养成。他立即给他们任务：从村寨东北角投入战斗。
在西南角的９连１排长带领投弹组、梯子组、突击组飞也似地冲到围墙下，投弹组的一排子手榴弹刚在墙上爆炸，梯子组就竖起了梯子，正在这时，敌人迎面投来的手榴弹在梯子边旁边爆炸了，刚调到９连不久的一排长光荣牺牲了。英勇的战士们踏着烈士鲜血染红的梯子，冲到土围墙上。全营有名的模范班长李正云在投弹时，手被敌人子弹打伤了，但他仍提着一篮子手榴弹最先翻过了土围墙。紧接着９、１０连的战士们一接个一个像两条腾跃地神龙一般涌向寨内。进村寨后，５个班像５把尖刀将敌人分割开来。在村寨南口的３连那个班，也趁势迅速冲进村里，敌人的战防炮还没来得及掉转炮口，就成了我们的战利品。在我军迅速勇猛的打击下，敌人分散躲进了民房，不敢露头了。于是，战士们就像刨老鼠窝那样，挨家挨户去将房屋内成群的敌人挖出来，然后押送到村寨里的打麦场上。
当１９团３营在打麦场上清点俘虏时，２０团的部分连队听见枪炮声从东面追赶过来了。正好把从从谷寨村东逃跑的一股敌人阻拦，俘获３００多人。于是，仓促猬集在谷寨的敌整编４７师一千多人，全部都被消灭。
谷寨战斗，从发起攻击到战斗结束不到一个半小时，毙伤敌３００余人，俘虏８００多人，缴获战防炮３门，迫击炮３门，轻、重机关枪１１挺，步枪２００多支、弹药４大车。
雨过天晴，这时，和每次战斗结束一样，天空响起了沉重的马达声，敌人飞机“吊丧”来了。飞机飞得很低，在谷寨上空不停地摇晃着翅膀，似乎是在问：“你们是哪部分的？快回答！”这时，坐在打麦场地上俘虏们，顿时骚动起来。看守俘虏的战士们齐声喊道：“不许动！谁要动就开枪了！”俘虏们暂时安静下来。飞机还在一个劲地围着村子盘旋侦察。李长林营长向俘虏群大声问道：“你们中谁是对空联络员？谁知道对空联络信号？”他连说两遍，没有一个俘虏开口。他又严厉地说：“谁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你就站出来！不然的话，飞机投弹扫射，你们这群人目标最大，首先遭殃的是你们！”可是，仍然没有一个人吭气。这时，李营长看见人群中有一个面黄肌瘦的俘虏兵，抬头望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但又表现出不敢说的样子。李营长马上用手指着他说：“你知道谁会吗？说嘛！我保证没有人敢报复你！”这时，他才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指着离他不远的一个俘虏军官说：“报告长官！他－－－他－－－他会。”
李营长马上叫这个被俘军官站起来，问道：“你会吗？”
他免强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不早说话呢？”李营长问。
“没有布板，怎么能摆出信号呢？”俘虏军官回答。
李营长叫战士从战利品中找出几床白被单，当即撕开成几条，按着那个俘虏军官说的摆法，在在空地上用布条摆出了对空联络图形。这时，在低空盘旋的敌机又晃了晃翅膀，似乎在说“都是自己人”然后，便照直飞走了。这时，惊恐万状的俘虏兵们，都长出了一气。
定陶战役后，在中原战场上一时流传着《赵兰田旅长在树上指挥战斗》的佳话。这个故事显然有些夸张。但是在四川大巴山区出生长大的赵兰田旅长，从小就会爬树。这次战斗前他利用爬树本领观察敌情，并及时果断捕捉战机，对歼灭谷寨这股敌人确实是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这是实事。
谷寨战斗刚刚结束，接着又传来一个新的喜讯。
赵兰田活捉赵锡田
我７旅向中倪寨攻击时，火力直接威胁着敌整３师师部。９月５日上午，整３师中将师长赵锡田见大势急转直下，便匆匆率残部南撤，退到大李寨。
七旅所属各团，遵照赵旅长的部署，以营为单位，乘敌溃败之机，展开穷追猛进。９月６日上午，２１团３营７连支部书记张景小带领战士一边追赶一边对战士们说：“同志们，加油快追啊！决不能让敌人跑掉！”不久就追到了大李寨。见村中驻有敌人，便立刻占领了村边的坟地，并用机关枪封锁住敌人向西向南的退路。他带领７连冲进村子后，迅速占领了村中心的小庙，见庙旁一个大院里的敌人仍在负隅顽抗，不断向外射击。他们便立即包围了这座院子，同时，齐声向院内的敌人喊话：“国民党军官兵们！你们被包围了！缴枪投降吧！我们宽待俘虏！”
可是，不顾死活的敌人，没有投降的意思，更加猛烈用火力封锁院门，向院外射击，并不停地向院外扔手榴弹。７连战士们爬上院墙，扔出一排手榴弹，压制住了院内火力。只见有一个像队长的人在大喊大叫，叫他们的弟兄伙“顶住”。这种情况下，７连战士乔玉生在火力掩护下，趁机冲进院去，举起剌刀，向领头顽抗的敌军官剌去，一下结果了他的牲命，后来知道他是整编３师师部的警卫队长。这一来院内顿时安静了些。战士们冲进院内，见院内有的敌人趴在地上，双手举枪；有的把枪扔在一边，垂头丧气地低头坐在地上。这时，惟有大院西边一角，还有人在进行零星射击。支部书记张景小带领战士王尊经、赵克理、张自来等３人搜索过去。发现在两辆汽车中间，有一个敌人在负隅顽抗。张景小举枪一击，这个敌人应声倒下了。张景小连忙跑过去一看，见躺在地上这个敌人穿着的军装与众不同，一副当官的摸样。这一枪并没有把他击毙，只擦伤了他的脖子，还在流血。这时，团部医生赫双庆忙赶过来，蹲下给他包扎，止住伤口。一会儿，这个敌军官就坐起来了。这时，赫双庆问：“你是什么官？”这人头不抬、眼不睁，有气无力地回答：“军械主任。”声音底气不足，像在撒谎。赫双庆见这个着装特殊的俘虏，衣领上虽然没了军衔符号，但那身咔叽布军装还十分体面，还有那顶颇显神气的大壳帽也与周围这伙俘虏兵炯然不同，就问：“你是个军械主任！不像呀？，是吧？”这时，那个有些特殊的俘虏木木呆呆地像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低着头坐在地上不吭声。一会儿，营长来到大院问了问情况，便命令７连战士套牲口用大车把他押送到团部去。
很快，这个特殊的俘虏军官就被送到团部、旅部。经审问，这个自称是军械主任的敌军官，不是别人，正是敌整编第３师中将师长赵锡田。消息传来，战士们就欢呼起来，“整编３师师长被我们俘虏了！”有个战士说：“我们的旅长姓赵，叫赵兰田；敌人的师长也姓赵，叫赵锡田，今天是‘赵兰田活捉了赵锡田呀！’”于是在场的战士们都附合着：“赵兰田活捉赵锡田！”“赵兰田活捉赵锡田！”
当刘邓首长得知７旅活捉了赵锡田，指示说：“派一个班把他送来，不能让他跑了。”
刘伯承司令员在战地收容所对赵锡田说：“赵先生东奔西跑，很疲惫了，还负了伤，到了解放区可以安心休养了，不要有任何顾虑，生活上我们尽力而为。”
赵锡田对刘伯承司令的关怀表示感激。
７旅捉了赵锡田后，有人半开玩笑半认地笑着问旅长赵兰田：“赵锡田是你的哥哥，还是你的弟弟呢？”赵兰田总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赵锡田既不是哥哥也不是弟弟，捉住他以前是我们的敌手，捉住他以后是我们的俘虏！”
从此，《赵兰田活捉赵锡田》的故事，在刘邓大军中一时传为佳话。
通信地址：
赵平 北京市海淀区厢红旗路９号军科院干休所３－１－２０２
邮编：１０００９１
李夏 北京市北三环中路六号北京出版社
邮编：１０００１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