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藏龙
——两位超级教师铁棒栾廷玉与史文恭
《水浒传》一书中有与梁山好汉对立的两大民间武装集团:一是祝家庄,二是曾头市。这两大民间武装集团不约而同地拥有超级教师:祝家庄有栾廷玉,曾头市有史文恭。这两个人的水准与梁上五虎将不相上下。
且说杨雄、石秀与时迁火烧祝家庄。时迁被捕,杨雄与石秀巧遇杜兴,二人向杜兴的主人李应求援。杜兴是李家庄的主管。栾廷玉由杜兴引出:“又有一个教师,唤做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杨雄与石秀经由李应搭救时迁无效,投奔梁山。宋江带领梁山众好汉三大祝家庄的故事开始了。祝家庄有三子:祝龙、祝虎与祝彪,三人武艺不凡。但是,与梁山相比,三人是小巫见大巫。祝龙与秦明斗了十余回合不是对手。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栾廷玉出场的时候来了。只见栾廷玉带了铁锤,上马挺枪,杀将出来。梁山这边欧鹏出阵被栾廷玉一飞锤击中,接着邓飞出场。祝龙无法支撑了,退出了战场。栾廷玉不屑与邓飞交战,来战秦明。一二十合之后,二人不分胜败。栾廷玉故意卖个破绽,落荒即走。秦明不知是计被俘虏,邓飞去救也被俘虏。栾廷玉一人单挑了欧鹏、秦明、邓飞三人,英雄了得。
纵使英雄了得,也有弱点。栾廷玉的师弟孙立是其命中的克星。祝家庄这座坚固的堡垒在梁山面前岿然不动。孙立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孙立使用了间谍之计,混进了祝家庄内部,在与宋江一番里应外合之后,为梁山拿下了祝家庄。祝家庄的拿下,孙立是第一功。但是,孙立的这种做法为梁山所不齿,这也是其从天罡滑落到地煞的书中原因。祝家庄破之后,栾廷玉不知所终。宋江嗟叹道:“只可惜杀了栾廷玉那个好汉。”
三打祝家庄之后,梁山又去攻打曾头市,美其名曰为逝去的晁盖晁天王报仇雪恨。宋江引诸将摆开阵势迎敌,对阵史文恭。霹雳火秦明飞奔坐下马来迎。秦明与林冲是梁山早期最为依赖的英雄,基本上二人出马,无往而不胜。在史文恭这儿,秦明效应失灵了。约二十余合,秦明力怯,望本阵便走。史文恭奋勇赶来,神枪到处,秦明后腿股上早著,下马来。试问,在梁山之上又有几人可以在二十回合之内将秦明拿下?五虎将大概也不敢口出狂言吧。
与祝家庄栾廷玉与孙立是同门师兄弟有类似之处的是,曾头市的史文恭与梁上山的卢俊义是同门师兄弟。史文恭的克星是卢俊义。在月黑风高之夜,史文恭率军突围。与卢俊义不期而遇,卢俊义喝一声:“强贼!待走那里去!”腿股上只一朴刀搠下马来,便把绳索绑了,解投曾头市来。书中未对史文恭的生死作进一步的交代。
萨孟武先生在《由祝家村与曾头市说到中国的军队与官僚》一文中认为祝家村的军队似是部曲,曾头市的军队则为乡团。祝家村及曾头市的军队强过大宋官军。在祝家庄与曾头市,梁山吃了不少苦头:祝家庄三打方攻克;曾头市先是折了晁盖,后又差点废了秦明。这两个地方如此强悍,固然有萨孟武先生所分析的原因。有一点不容忽视,那就是这两个地方有超级教师:栾廷玉与史文恭。
栾廷玉与史文恭是能文能武的英雄,其能力在书中绝对属于上乘。栾廷玉与孙立是同门,孙立进了政府军队任提辖。缘何栾廷玉在祝家庄窝着,不曾在政府建功立业。难道是,栾廷玉对政府失望了,不得已隐居山林。也许这种可能性有吧!史文恭与卢俊义是师兄弟。卢俊义曾是河北的大富翁,也曾在军队里指挥过千军万马。卢俊义是最了解史文恭的人之一。史文恭如此英雄了得,缘何也如栾廷玉般在边境之处隐姓埋名?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说,史文恭比卢俊义境界更高,更早看透了政府与江湖,期望通过做一乡村教师了此残生。不想,一匹马把曾头市的宁静被打破了,也让史文恭最后的理想破灭了。
梁山是英雄好汉啸聚山林的地方,对江湖上的英雄有着莫大的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好汉通过不同的方式进入到这个大家庭中来。梁山难道就不曾引起栾廷玉与史文恭这两位超级教师的注意吗?兴许二人早已抛却一切杂念,在村庄里忘我了吧!
不得不慨叹,梁山之外,真是卧虎藏龙啊!栾廷玉与史文恭即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