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情面前,他们的心里始终驻着两个自己,他们悠然享受着独处的自在,同时又在不自觉间将另一个自己渐渐靠近对方。
七年来,在他们的世界里,“信任”就像一块基石,将他们的感情渗入到彼此的心里。
爱情早已命中注定
今年夏天,曾为谢兰做过简短的电话采访,那一次和她聊天过后,她的话语里流露出的沉稳以及思考问题时的理性让我迟迟不能忘记。理性的女人大概总能显示出少许的与众不同,而关于爱情,这样一个感性的话题,那次我们未曾提及一点儿。时隔数月,当我与谢兰再次交谈时,这个并不妖娆的女人所散发出的魅力终于让我找到了她美丽的出处——
拍摄现场,师小红在做过简单的造型之后,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翻起杂志来。此时的谢兰,正在和造型师沟通她想要达到的效果。有意思的是,师小红手里的那本杂志从始至终未翻过一页。从他的那个角度去看谢兰,谢兰的美不同于往常。用施小红的话说:“我知道她的哪个角度最美,所以我占据的总是最有利的地形。”
在演艺圈,男女演员的结合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变数与未知。感情在他们看来,可以轰轰烈烈,当然也可以蜻蜓点水。对于谢兰和师小红的结合,谢兰说那是上帝赐予她的一份礼物,她没有不珍惜的理由。
早在1998年,在一部名为《黄土地蓝土地》的电视剧中,谢兰饰演师小红的妹妹。那是两个人第一次合作,谢兰是个很投入的演员,为了更好的把握角色,戏里戏外她有意把师小红当作自己的哥哥,于是“哥”的称呼便在全剧组叫开了。那时候谢兰曾固执地认为,他们之间仅仅是工作的关系,就像是曾经和她合作过的众多男演员一样。有趣的是,施小红也是同样的想法:“在剧组时,谢兰是个很安静的演员,她有些孤傲,从没有嘻嘻哈哈的和谁开过玩笑。当时我只是注意了一下她,觉得她有那么点儿不同,但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果然不出所料,在结束了拍摄之后,1999年两个人没有联系彼此,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那一年恰逢新年将至,人们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期待,好久不联系的朋友都要赶着20世纪最后一班车见上一面。在朋友们的张罗下,谢兰和师小红再次碰面。当晚,在师小红开车送谢兰回家的路上,他们聊了很多。待到二人都到了家,独自住在良乡的施小红心里感到的丝丝凉意,“我一个人守着那座很大的房子,脑子里总也忘不了谢兰这个人,于是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午夜的电话总是充满了温情,更何况是两个都需要用爱来取暖的人。当晚,他们觉察到了自己心里有一种难以说清的情愫在蠢蠢欲动。第二天,瑞雪点缀了北京,师小红突然来了兴致,提出要带谢兰去踏雪的建议。谢兰爽快的答应让师小红心里多了一丝希望,似乎冥冥之中,爱情就要随着洁白的雪花一起降临。那天他们开车绕着三环行驶了两圈。两个寂寞的人完全放松了心情,毫无顾虑的在一起享受着他们的快乐时光。谢兰是个居家的女人,在她的提议下,他们来到了当时还位于北三环的宜家家居。
“现在说起来真的有点儿怪,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和他逛街,我们就会逛到家居店里呢?或许这真的就是一种预示,预示着我们已经发生的今天。”
谢兰真的是个诗意的女人,尽管施小红大她十岁,尽管她可以在师小红面前继续她的妹妹身份,但她懂得用心去对待他人,懂得浪漫,懂得情调,懂得用理性去解决问题。单凭这其中一两点,师小红说:“这个不张扬的女人,我真的欣赏她。”
生命之脆弱,真情之可贵
他们没有一个正式宣告爱情来临的大日子,恋人关系被他们看得很淡又很重,一切的形式主义都不是谢兰想要的,她不知道师小红会在什么时候向她求婚,她也没有想象过求婚的那个神圣时刻对方会有怎样的举动,那段时间她尽力地让自己冷静,生怕爱情来得太快,冲昏她的头脑。
2000年的春节前夕,师小红要去东北处理一些事情,在高速途中,一起前往的另一辆车发生了车祸,同行的人顿时感到了生命的脆弱,“那天晚上我们就在高速公路周边找到了一个地方住下来,为保住生命的那个朋友庆祝一番,喝了点酒。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刻我的心里特别复杂,我问自己,谢兰是不是我理想的女人?既然是,我为什么不向她表达我的心意?于是我当着朋友的面拨通了她的电话,直截了当的求婚。必须承认,当时有酒精的亢奋作用,但我的意识非常清楚。谢兰在电话里没有给我答复,只是说让我好好休息。”
回到北京后,师小红找了个借口和谢兰约会,“当时我就想,如果她来见我,证明我求婚成功。”对于谢兰来说,她心里清楚,一旦前脚走出了家门,就意味着她认准了这个男人。当她义无反顾地走到师小红面前时,他们幸福得无以言表对。
知心爱人的半糖主义
如今,谢兰和师小红的婚姻已经进入到第七个年头。谢兰说,七年来虽然他们过的是聚少离多的日子,但幸福天天有。大她十岁的师小红谦让着她,而此时的谦让已经不同于若干年前的那次合作,在师小红的心里,从他们的爱情开始的那天起,谢兰就不再是她的“妹妹”,而是爱人。爱人的分量有多重,这个西北汉子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
“谢兰是个特别好强的女人,遇到问题她从来没有退缩过。但只要和我在一起,她总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我知道她是在依赖我,并且这一面只会让我一个人看到,所以有时候即便她耍赖或者任性,我都很愿意包容她。”
夫妻过日子,矛盾是永远都不可能避免的,但如果能把矛盾当成生活的调味剂,这是需要夫妻双方下功夫学习的。毕竟,两个人是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多年形成的生活习惯很难发生变化。在谢兰的心里她始终告诉自己:想改变对方是一种徒劳,遇到矛盾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退一步。
“生活中没有那么多过不去的坎儿,更何况我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每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长,所以我们很珍惜。他是个嘴特别笨的人,从来不夸我,更不会在我生气的时候哄我开心。后来我就想,到不如我先道歉,我以玩笑的方式化解我们之间小小的矛盾。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在受委屈,其实婚姻没有对错,而我之所以会为他改变一些,是因为我们从心底是信任彼此的。”
任何一段幸福的婚姻,都有一个属于幸福的符号,对于谢兰和师小红,他们的幸福是因为“信任”。同在演艺圈,诱惑接连不断,他们给对方海誓山盟的誓言,却是认真地对待着爱情。他们肯于承认自己的问题,每一个小小的改变都与强迫和无奈无关,因为那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改变,改变的目的很简单也很伟大——为了他们的幸福婚姻。
至今他们的家里没有保姆,起初所有的家务都由谢兰一个人来做。每一次师小红看到了,他的“心疼”会转化为行动,于是一个人的劳动变成了两个人的情趣。家,是他们最放松的一个地方,在他们的爱巢里,他们见证着彼此点滴的成长痕迹。
谢兰说,这个秋天,她即将踏上前往西藏的旅途,她要去寻找在路上的感觉,给自己的心灵放个假。而这段时间师小红不得以要进行电影版《赤壁》的拍摄。一个人的旅途总是有着些许遗憾,但在谢兰看来,她是要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中遇到不同的人,然后用自己的能力去面对并解决。正如师小红所说,“她温柔的一面只有我一人看到过。”而留给我们的,尽是数不尽的果敢、独立。
面对如此半糖主义的婚姻生活,谢兰用一句“只要心里有他不管我走到哪里,我们都离得很近”轻描淡写的带过。“我真的是个特别不注重形式的人,就拿春节来说,这是中国人最看重的节日,但存在在我们之间的一个最大的问题是,我家在江苏,他家在陕西。每到春节,我都会主动提出,我们各回各家,陪伴自己的父母过年。其实春节就是一个形式,对于我们两个人,我们可以把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像春节那样喜庆。有人说我们的半糖主义玩儿的太过夸张,但这样有什么不好?分开一小段时间,我们可以带着对彼此的想念继续我们更美好的生活。”
突然发现,嫁给西北男人的江南小女子可以变得很大气,譬如,她可以不在乎那些甜言蜜语,可以在一个男人面前放下女人的架子,可以为了这份爱看开很多,同时收获得更多。同时,娶了江南小女子的西北大男人也可以变得很细腻,譬如,他会在自己逛街的时候为她挑选漂亮的运动衣,他可以在煮绿豆粥之前执着地撇掉最后一颗绿豆皮,他付出了很多,但却在无意间发现,他得到的远比付出的多很多——
能让一个女人用崇敬的眼光看待自己,这该是男人最渴望的一种眼神吧。
能让一个男人义无反顾地为对方爱惜自己,这该是女人最渴望的一份情感吧。
幸运的是,这样的眼神和这样的情感,谢兰得到了,师小红也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