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近50里,约莫一个半小时,从贵阳到花溪,只为一览天河潭之胜景。所谓“天河”,又以怎样的姿态迎接这来自远方的客人呢?一路颠簸,心中悄然期许着一段传奇的开启。而当来到天河潭的跟前,舟车劳顿早已不见,随天边的云曼妙地变化,消散于无形。
贵阳就是这样,天空湛蓝如镜,而白云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蓝天里自由地玩耍。这里的云不像别处,搁浅在空中,而是玩着漂移——不用多长时间,你用肉眼就能察觉出它的移动。在工作之余,在冥思之中,看看窗外的飘浮白云,你会感到气象万千;在旅游之时,在散步之刻,看看天上飘浮的白云,你会感到浪漫而富有情调。从云卷云舒中探究天人之际也好,享受浪漫之妙也罢,总能让灵魂自由地飞翔。那一种感觉,像新生儿的第一声呼吸。
跟着这样的呼吸,走进天河潭,不是一见如故,就是一见钟情。首先来到的是天街,这让我想到了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不知晚上这里会有什么胜景,白天却是静静的。两边的古建融入周围的树阴中,不长的街道呈现出少有的空灵。凡必仙人之处,自然是无人敢高声喧哗,天河潭之所谓“天河”,又是怎样地与众不同呢?著名诗人吴中蕃曾归隐于此,在这里纵情山水。“筑亭山上,栖水而居”——想必诗人是天上的谪仙,虽在人间,却身处仙境,陶冶性情,孕育英华。虽隐士已不在,梦草园中芳菲犹存。
卧龙湖想必是诗人的旧友,每日黄昏便携友来此吟诗作画。湖面波澜不惊,山光水色融为一体。百步石桥横穿卧龙湖两岸,踏之其上,追随圣人足迹,目遇千百年来的奇山秀水,自是一生中难得之事。一步一步,是历史,也是诗情,是纵情于山水的大美。“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句话用在天河潭最合适不过了。这里的山虽不高,但群山连绵,其上蓊蓊郁郁,秀甲天下,况有谪仙居此;这里的水虽不深,但水波浩浩,其间乱石飞瀑,美不胜收,况有卧龙居焉。还是那句话:不是一见如故,就是一见钟情。不需要太多震撼的内容,天河潭用山水的情调与你曼声细语,点缀着湖面的波光粼粼……
山水胜景别处也确乎有,但天河潭何以称为“天河”,却在于它的洞奇。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却是别处不曾有的,非“天上”不足以具焉。十余人乘一艘船,船头接着船尾,由工作人员撑桨,进入水洞。光线由明忽然转暗,通向“天河”,别有一番胜景。洞内时而宽阔,时而狭窄,水道穿梭其中,点点灯光铺在水面,像是河里飘着漫天繁星,还一闪一闪的。夹道两岸,你可以摸到它一层一层的纹理,而且表面很光滑,倒像摸到了一条滑溜的鱼。穿过一排“牙齿”,我们被吞进了一个大洞中,各种石笋、钟柱,有的倒挂如水流,有的像尊佛像,很难想象这些是天然的石头。据说熔岩洞是河水被阻塞产生旋回流,千百年来强烈地腐蚀着周围的岩石才形成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叹为观止啊!洞内清凉无比,是避暑之佳处。
前方光线越来越强,出洞之后,是一潭碧水,仿佛来到了一处仙境。碧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两岸茂林修竹,苍翠欲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纯净出奇的颜色,放佛所有的造化都被水冲洗过,一尘不染。“水是眼横波,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这潭水恰似盈盈眉眼,将这所有的美景都映入湖面。风很轻,云飘逸,这样的美景让所有人都陶醉了,惊喜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听到船桨橹水的声音。这个可爱之处,非亲临不能胜玩。我仿佛进入了一个温柔乡了,所有美好的感情都一涌而出。
又进入水洞,而我还留恋于那个旧地。洞中的点点灯火和嶙峋怪石让我的这个梦又增添了几多奇幻的色彩。水洞游完之后就是旱洞了,名曰“天上人间”。我刚才已在天上走过一遭了,这“天上人间”莫不更胜一筹?旱洞中同样凉爽,洞中有时竟会出现湖泊。一会儿长廊一会儿深洞,一会儿上行一会儿下穿,台阶上满是水迹,周围满是喀斯特胜景,让我相信蛟龙就生活在这儿。其间还有少数民族妇女的歌声回荡洞中,颇具民族风味。多彩贵州,爽爽贵阳,味道全在此了。这里蕴藏着无尽的奥秘和色彩,蕴藏着天然的惊奇与民族的气息。
穿过一个像时光隧道的走廊,我们来到山顶,又重回人间,但又不似人间。俯瞰天河潭,蓝天白云之下山水交相辉映,茂林修竹之中游人流连忘返。所谓“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啊!你用心灵能触及到大自然的山水,这就是天河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