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汤玉麟之女汤若兰 原载于:张学良基金会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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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汤玉麟是张作霖的结拜弟兄,最初二人合起来,兵不到一百,枪不到五十,占据山头,逐步扩大,后和冯麟阁三人组合,冯为长兄,张为三弟,三人合力发家。
张作霖统治了东北,他说,我们是学梁山泊,以忠义打天下,靠大刀和野马杀出来的天下。张学良生母赵夫人就是我父亲背在身上骑马冲出敌人重重包围救出来的,后生了张学良。张作霖说过,没有汤二虎(我父亲)就没有小六子(张学良)。张学良乳名“小六子”是因为他出生时,冯麟阁已有五个孩子,按冯家排第六。这也说明了当时三人的关系。
一次我父亲和张作霖吵了架,回家不出。张作霖便差了张学良到我家跪在门口不起,一直到我父亲答应回去才起身,在东北这叫“跪门”。因张作霖向我父亲说过一句话要扶持“小六子”,这句话使他常念叨:“我老记住这句话,好地下见大帅(张作霖)。”这是我父亲的做人的原则。抓住郭松龄,并且立即给枪毙了,张作霖对不问他就给杀了很不高兴,又不好和我父亲吵,找张作相问,我父亲说:“一是防日本使坏夺走,再鼓弄他捣乱,二是防小六子不杀他。在东北军中我父亲是第二位,一直分管军队,张作霖被炸死,当时掌握东北大权的东北军总参议杨宇霆要成立“委员会”,好由他继续掌权。我父亲只说一句“不行,子承父业,一切是少帅的,杨不敢抗他而定。"
在为了中国的统一,东北易帜,归向中央时,张学良被任东北边防军总司令,我父亲被委任东北边防军副总司令。张、汤两家这种关系下,女眷们也都结拜成姐妹,双方往来始终密切。我在海外对张将军和夫人于凤至以及赵一荻情况的了解,深感到现在坊间流传的文字有的出于个人目的,有的出于政治目的,很多不是事实,以讹传讹,影响恶劣。
张学良、于凤至二人的婚姻并不是当时的“父母包办”,而是家庭关系下,两人相处之后,彼此同意才结为夫妻,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使二人同生死,共患难。于凤至有完整学校教育的常识,加上二人浓厚的感情,使张学良在军政大事上也常听取于凤至的意见。张作霖被日本炸死,张学良继承父业,主持东北军政,但内部以杨宇霆为首的一部份军政人员始终阴谋夺权,在危机隐显之际,张学良听取了于凤至的意见才决定除掉杨宇霆、常荫槐二人,这才解决了内部的反对分子,奠定了张学良一统东北的局面,使东北走上了全国统一的正途,我父亲对此常提于凤至是女才子,小六子有这样的贤内助,大帅在地下可以安心了。
张学良为帮助蒋介石,率大军入关,协助平定了阎锡山、冯玉祥叛乱。于凤至后同张学良去南京接受中央政府的委任为全国陆海空军副司令的职务,以她的人品、才能,得到宋美龄的友谊,双方结拜成金兰姐妹,这种关系对九一八事变后的张学良以及西安事变后,宋美龄去西安调解获得成功,使西安事变对中国大统一和反对日本侵略的胜利,都起了一定作用。张学良贸然亲送蒋介石回南京,被蒋扣押囚禁,于凤至立即自英国回返陪同赴难。长期的押解生活,于凤至得了乳癌,也是因和宋美龄有这姐妹关系才得以携子女离开蒋统区去美国。于凤至在美国是奋斗到最后一息,留言墓碑只刻“张凤至”三字,并留墓穴待张,期伴张于地下,死不暝目而去。张学良则在1991年5月11日回答美国之音的记者访问时明确回答:“我的夫人于凤至因患乳癌去美国。”直接否定蒋家王朝搞的所谓离婚的把戏。他们二人是心相通,志一同,二人是至死不渝。赵一荻是当年为了追求个人名利,不顾张学良已有妻子儿女家庭,不顾社会道德法律,用只要“永久秘书”的名义,做张的侍妾。当时,于凤至是可怜她年仅14岁的幼龄,被父亲登报脱离关系的可怜处境,允许了赵的请求。这事在亲友中多不以为然,吴俊升的李夫人警告过于凤至:不要允许赵一荻这种人在一旁,于凤至不听。李曾说,于是妇人之仁,而赵是用“君子可欺以方”达其目的。当于凤至离开押禁地的贵州修文时,赵一荻在香港。赵决定同意来修文陪侍张学良,是有多方面的因素。从现在公开的资料中,已知当时在香港受到爱国人士的指导、教育是主要的。但是她的思想质量,她为了个人名利必然地最后投向蒋政权,所以当于凤至在美国找议员、找华人各界向蒋政权要求按照法律和人权释放张学良到美国和家人团聚时,在中国日渐强大之下,蒋政权遂用赵和张结婚这一手段来解脱窘境和达到囚禁张学良至死的目的。更以所谓张学良的《西安事变忏悔录》,实际是御用文人执笔,赵一荻抄写欺骗世人,表示张学良本人已认罪守法和囚禁几十年的正确,以及蒋家王朝的改造工作的成功。
时光荏苒,张学良已经90多岁之人,在全国人民和海外华侨的的指责压力下,台湾方面在有赵一荻的协助下,李登辉终于同意张学良到美国终老,以造成张学良本人因反中国政权,自己不愿回归的假像。这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1999年,张学良生日之时,台湾《中国时报》驻美国特派员王良芬到夏威夷拜访,赵一荻藉李登辉几次拜访张学良,江泽民主席到夏威夷没有去访问张之机,指责没有道义,公开攻击中国,而此时张学良已经患老年痴呆症,不知道自己的过往和现在;更因眼疾和耳疾已不能识人和说话,所谓访问张学良,实际都只是访问赵一荻一人而已。何况张学良家里有台湾的工作人员,赵一荻这种攻击其实只是暴露她的真面目而已。
“九一八”事变,日军攻向热河。在敌强我弱致我父亲的边防守卫部队被击溃之下,奉令退守山隘,退出承德。之后,我父亲在张学良出国再返国统率东北军时,东北军南调,我父亲当时任东北军副总司令兼第五兵团司令,他把第五兵团这些子弟兵交给张学良,他和张学良说,我不再往南跑了,只保留这个军衔吧,这个部队交还给你了。我父亲一直居住天津,七七事变后日本多次要我父亲出任伪职,他坚决拒絶。东北军政人员未随军南下的大部份都集居在天津。张学良的亲弟弟张学铭以及张大帅几位如夫人卢氏、戴氏、许氏、寿氏、马氏等都是我家的座上客,常在我家打牌和议事。寿夫人开办寿丰面粉公司多年一直供给我家面粉,多到1000袋,我父亲要付款,寿夫人拒绝不要钱,说大帅和你是兄弟,我这面粉厂的本钱是大帅的,我怎么能收你的钱。
1948年12月天津解放,解放后周恩来总理照顾我父亲,特批示给住房屋一所
1949年2月我父亲去世
汤若兰
美国香港商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