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花渐欲迷人眼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其中的“杂花”一词非但没有给我们纷乱不堪的感觉,反而给予我们一种万物复苏、一派蓬勃的景致。确实,虎啸深山、鱼游潭渊、驼走大漠、雁排长空的杂景纷呈,会时时令人感到喜悦与顿悟。其实,不仅仅自然如此,在文学的海洋、丹青的园林、音乐的服堂,“杂”又何尝不是撑起一片绚烂的天空?
“杂”的呈现构造起了文学之海的波澜壮阔。
鲁迅曾就《红楼梦》说过这样一番话,“单单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不同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这便是读者眼光的杂。而就创作者来说,形式内容纷杂更显得尤为重要。从先秦的诸子百家散文,到后来的建安风骨、骈体文等等,这便是其形式上的杂。
试想若只有刺秦的荆轲、舞剑的项庄之类的热血男儿,而无出塞的昭君、悲歌的虞姬之类的柔美女子,文学会显得多么枯燥乏味。列夫"托尔斯泰沉重的道德感,歌德充满睿智的人生诗篇,拜伦呼唤奋斗的热情,以及中国近代林语堂的幽默、梁实秋的潇洒、徐志摩的醉惰,这一切的交错,都使得文学的海洋蓄势待发。
“杂”营造着丹青之园的姹紫嫣红。
君不见镂金雕彩的工笔画摄入心魄?君不见清新明快的水墨图洁人心灵?画苑的不同画风,时时让人流连忘返。吴道子笔下的仙风道骨,以及如佩玉般娇美的仙女,宛如一阵穿堂而过的风,一阵袅袅氤氲的水汽。而达"芬奇《蒙娜丽莎》那迷人的微笑、凡"高充满张力的《向日葵》和奇幻神奇的《星夜》,也都给予了我们深深的震撼。至于徐悲鸿奔腾的骏马,齐白石悠然的青虾,也时时给予我们艺术上的奇妙享受。
“杂”还为音乐殿堂铸就了它的辉煌璀璨。
古时就有让孔子不知肉味的“韶乐”,稽康临刑而抚的那首《广陵散》,更是绝唱。“杂”让音乐更生动迷人。杜秋娘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音韵味,英娘的反弹琵琶,也不时为后人称道。至若“文革”时期,人们天天只能翻来覆去地看几个样板戏,这种单一乏味让人难以忍受。如今,我们可以自在地欣赏卡拉扬那当头棒喝的惊悚、切利毕达拈花一笑的谈泊以及约胡姆提醍醐灌顶的敬畏,实在让人欣慰。
“杂”是一种韵、一种美,它如玫瑰色的晨雾,又如蔚蓝色的海洋,在纷呈处给予我们“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美丽。文学、艺术、音乐,离不开“杂”!
作者以白居易《钱塘湖春行》的名句统领全文,恰倒好处点出“杂”在文学,艺术,音乐领域中魅力。层次清晰,文字比较畅通。内容相对厚实,显示了考生学习母语过程中的文化积累和生活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