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因为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我也难得有了一个人消消停停看电视的时间,有时候看电影频道,周末就看看球赛,基本上每天睡觉都得在半夜一点钟以后。这天是曼联对切尔西的足总杯决赛,我早早就准备好啤酒来迎接这场高手对决。在中场休息播放广告的时候,我刚想按电视屏幕里显示的互动方式参加有奖短信竞猜呢,却碰巧有个短信收了进来,查看内容,差点没笑喷我:“西坝河南里X号楼福源招待所9号房,我在床上等你。”哪个傻丫头还是傻汉子啊,着急忙慌也不看清楚号码就乱发,往下继续翻看,很奇怪居然没有显示来信息的号码,我记得好象有的手机带隐藏号码功能的,我也就没再理这茬儿,估计过会儿这主自己能反应出来他(她)发错了,于是仍然全情观战球赛。还好在我快要迷糊睡去之前,德罗巴这只野兽进球了,让我这么晚的夜没有白熬。
睁眼起来就已经八点半了,胡乱洗两把脸就奔店里去。在楼下买包子的时候,小区内收废品的河南前辈老曹头一个劲喊我,我过去问他有什么事,这老头神秘兮兮地看着我问:“你小子这两天做啥咧?”我说我没干啥啊,这不刚要上班去么。
老曹头盯着我的眼睛说:“哎?莫做啥,俺看你印堂发黑,你这几天要注意加小心咧,你这气色不对路,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要沾你......”
“拉倒吧老曹,你还成半仙了,我告诉你,你别吓唬我啊,我可胆小。”我不再理他,边把包子往嘴里送边冲店里走。我听见他在我身后喃喃的嘀咕:“咳,你这小子俺骗你做啥,俺自来就会看人气色你知道不,俺劳家可是南阳地你知道不,南阳出过诸葛亮你知道不......”
因为最近几天总是晚上熬夜,所以白天迷迷糊糊过得居然还挺快。今天中央六套演得是“加勒比海盗1”,等我听到杰克船长说出他自由了并把这个电影看结束的时候就又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想想明天好象是没有干净的袜子穿了,赶紧跑去卫生间把这阵子积攒下来的一大堆脏裤头和袜子洗出来,糊弄着把这些洗完晾上,我听见屋子里床上的手机叫了几声。洗头刷牙完毕之后,我回屋钻进被窝,拿起电话看是有新短信息,按查看,有意思了,竟然跟昨天的一样:“西坝河南里X号楼福源招待所9号房,我在床上等你。”
是谁跟我在这玩恶搞呢吧,依旧是不显示来信号码。明天我得好好查查这事了。
第三天的一整天我都在观察身边的人,看看哪一个都不像行迹可疑,没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给老家的朋友和同学们挨个打电话询问,都说不会闲出屁来和我玩这个,大刚还跟我开玩笑说是我要犯桃花了,没准是某个美女给我的诱惑信号呢。这就让我糊涂了,照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连续两天都把信息错发到我这里,而且内容居然还一样。我就这样满心疑惑的过的这一整天,晚上饭都没扒拉几口就提前往家里走。这几天本来就睡觉不正常天天熬夜,再加上这莫名其妙的神秘短信,我想我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实实的睡上那么一大觉。
天阴得厉害,明明是五月里却好象是秋天一样,风吹得杨树叶子哗啦哗啦直响,看样子今晚要下大雨。快进我住的单元门的时候,我看见老曹头和他老伴正在忙着收摊回家,往三轮车上装东西呢。看我急匆匆的要上楼,朝我这边大声喊道:“君子心,光明磊落;冤鬼魂,莫敢缠身......”
我实在是真缺睡眠了,新闻联播还没等放到国际消息呢,我就晕晕沉沉的着了。半夜也不知道是几点,一大泡尿把我憋醒,迷迷登登去上了厕所,回来打算继续呼呼。就在似醒非醒半睡没睡的功夫,枕头边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黑暗中给我的感觉诡异刺耳。我想起老曹头白天那神经兮兮的模样,心里像蒙上了什么东西一样不得劲,脑袋转了几分钟,把电话送到眼前,黑暗里我的摩托C117屏幕上泛着阴森的蓝光,阅读新短信--“西坝河南里X号楼福源招待所9号房,我在床上等你。”同样没有显示来信号码。
我怎么也睡不着了,光着身子下了床开始翻立柜下面的抽屉。短信里说的那个招待所我知道,老板也认识,原来经常在一起打麻将。前段张罗给店里的服务员们租宿舍我还去过那儿,当初还给了我一张名片呢。很快,名片被我找了出来,我照着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因为知道那老板爱玩麻将,估计现在牌局还未必能散。
“喂?哪个...”庞老四的声音懒洋洋的。
“四哥,我是小吴,涛哥的小弟...想起来没有?...打听你个事儿,你那9号房里住的是什么人?...”
“操,你又听谁说的咧...老子的运气真背,那房里原来住着个姑娘...上个月发现被人勒死在房间里...妈的自打出了这事,那间房一直空着...不,连着的那好几间屋子都没人租了......你们员工宿舍找着没有呢.......来我这儿,给你们便宜点咋样...”
窗户外面黑糊糊的,雨点一下一下掉在玻璃上面。我感觉后背上的汗毛好象一根一根的都已经立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