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8年04月10日 18:51:00分享人:干净的像风来源:互联网25
第一次世界大战给人类社会造成的惨剧,使梁启超、张君劢对科学万能提出怀疑,梁启超在其著名的《欧游心影录》中说:“我绝不承认科学破产,不过也不承认科学万能。”张君劢之所以紧随其后,发表《人生观》论文,就是要把人生观从唯科学主义中剔除出来。 1923年2月,他应吴文藻的邀请来到清华大学,对一批赴美留学生发表《人生观》演讲。他说,人生观与科学不同,其表现内容为:“第一,科学为客观的,人生观为主观的”;“第二,科学为论理的方法所支配,而人生观则起于直觉”;“第三,科学可以以分析方法下手,而人生观则为综合的”;“第四,科学为因果律所支配,而人生观则为自由意志的”;“第五,科学起于对象之相同现象,而人生观起于人格之单一性”。由此,他得出结论:“科学无论如何发达,而人生观问题之解决,决非科学所能为力,惟赖人类之自身而已。” 此时,西方的知识界精英们已给西方文明敲响了警钟。1920年,英国著名思想家罗素在中国巡回演讲中,盛赞中国文明,检讨西方文明。他们在反思,西方文明如此下去,与预期的美好目标,是否会南辕北辙,滑入泥淖。张君劢正是由此切入问题的实质,试图回答物质与精神的关系。他认为,人类正是在解决精神与物质之间的冲突中,通过探索和努力,才形成了人类自身的文明。 在将东西方文明对照比较后,他得出这样的结论,中国“自孔孟以至宋元明之理学家,侧重内心生活之修养,其结果为精神文明。三百年来之欧洲,侧重以人力支配自然界,其结果为物质文明”。他认为,西方文明和国人的西化趋向,都是惟科学主义和功利主义在作祟,而恰恰轻视了人类自由意志的精神作用。 这里必须指出的是,他并非一概地排斥西方的工业文明,而是在提醒国人向西方学习时,切记和警惕西方文明的偏失,以免重蹈覆辙。同样的道理,他之批评科学,也不是笼统地反对科学,而是主张“科学能力有一定界限”。他历来提倡,“科学的发展要受道德的限制”,“科学结晶之使用,应有伦理或道德上的标准”。
百度百科:1904年,17岁的张君劢考入南京高等学校,但学习不及一年,由于他在上海参加了当时抗议俄国非法侵占中国东北的义勇队,最终被勒令退学,而不得不由友人介绍赴湖南任教于中学。据说,他在湖南授课时,有次论及国际形势以及列强对华的侵略,语调激昂慷慨,竟使得学生当场号啕痛哭,甚至晕倒在地。可以想见,若不是张君劢爱国情绪的深沉激烈,断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在日本,张君劢以立斋的笔名翻译并在《新民丛报》上发表了《穆勒约翰议院政治论》,这是英国著名政治思想家穆勒(今天也译为密尔)的名著《代议制政府》的摘译。张君劢为它专门写了一段“小引”,并不时在文中添加按语,比较了中国的民族关系,反对革命派的“排满”,而主张民族宽容。从中可以看到的是,张君劢反对革命派以革命的方式推翻清政府,而主张改良立宪。需要指出的是,在穆勒的作品中,本来就强调政体必须和国民的性情相适宜,而这样一个政体最终必须靠它的国民,政府才能运转,而且其国民也愿意。因此,这不仅是如有的学者所说的,这个学说适合为当时中国的改良立宪派张本,而且也应该符合张君劢的一贯坚持。事实上,他以后张君劢
的政治活动无论是斗争还是妥协,都围绕着相近的思路进行。所以,有学者指出:“就某个意义上来说,《穆勒约翰议院政治论》奠定了张君劢一生政治思想的一个里程碑。”这应是切当之判断。随后,他又撰写了《论今后民党之进行》一文,文中他主张提倡国民教育,提高国民素质,使国民成为真正的公民;同时,他又强调领导人物的作用。他已经初步形成了精英人物奋斗于上,国民奋斗于下,双方和谐努力的政治理念。 张君劢第一次留学德国之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如火如荼地进行。他学问没有做成,但显示了做一个出色的政治观察家的潜质。自战争开始,张君劢一直留意时局,买了不少书籍,并结合报刊,研究战争的进展。他还在房间挂了一张大地图,在地图上标记战线,并预测战局的胜败。他是如此投入,以致他的房东误把他当成是来自日本的间谍。终于有一天他被房东大娘抓了个“现行”,直到到了警察局,误会才解开。张君劢把第一次世界大战当成是“启发吾人知识之最好教科书”,撰写了一系列时评刊发在国内的报刊上。他的结论是:只有教育、工业和科学技术都发达的国家,才能在近世战争中稳操胜算,打败敌人,否则就会像俄国那样被敌人打败。心系祖国的他,得悉国内袁世凯称帝的闹剧正在上演,他决然地放弃了学业,回国参加反袁斗争。在袁世凯死后,他和梁启超主导的“研究系”,积极鼓动北洋政府参加对德宣战,但最终沦为军阀斗争的牺牲品。在政治上失意的梁启超和张君劢以个人身份为出席巴黎和会的中国代表团出谋划策,这促成了张君劢二度留学德国。张君劢关注中国宪法的目的是为了实现他的政治抱负,他的目标是要建立一个理性的政党以教化人民,从而能真正确保中国成为真正的民主国家。张君劢一贯反对以革命的方式改造中国,因此早在北伐战争之时,他就是国民党的批评者。经过对国民党的观察,他预测在北伐战争结束后,国民党无非选择三条路:一是召集国民会议;二是实行一党专制;三是内部分裂,造成全国混乱。他认为第一种选择在当时国民的民主素质欠缺的情况下,只能重演政治操纵的故事。换言之,也就是说国民党只会走后两条路,而这将阻断中国的民主进程。从这个判断出发,他坚决地批评国民党也就可以想见。可悲的是,国民党竟然没有跳出张君劢给它划出的政治路向,1927国民政府成立后,随后就是全力清洗中国共产党,并同时引发了大规模的内部分裂,严格地说,一直到败退台湾为止,国民党面临的这两个政治困境始终未曾逃脱。张君劢一直坚持反对以战争的方式解决中国内部问题。在蒋介石公然撕毁旧政协决议以后,由于蒋介石采纳的宪法提案没有根本违背张氏的宪法版本,再加上他要安置其部下,因此他率领民社党(此时国社党和民主宪政党已合并,改名为民主社会党)参加了当时的国民政府。这一天真的举措彻底葬送了他和中国共产党及民盟的友谊,连他的挚友张东荪都和他划地绝交。但此后不久,蒋介石又悍然发动了内战,张君劢本人也对蒋介石的国民政府彻底绝望。随着战事日趋明朗,张君劢认为他“再造中国”的理想大势已去,他眷恋的祖国已经没有了他容身的地方。就在他离开大陆前夕,他在中国共产党开列的首批43名战犯名单上,赫然位居第43名!张君劢提倡复兴儒学,于学术与政治之间均有建树,在中国政治史和文化学史方面,他都是重要人物。于儒学哲学化方向犹有不凡成果。影响中国甚巨。重学轻习
关于儒学“重学轻习”历史上儒学有偏重“学”而轻视“习”的倾向,曾经遭遇大儒、通儒的批评。明末颜习斋就批评朱熹说“千余年来,率天下入故纸堆中,耗尽身心气力作弱人、病人、无用之人者,皆晦庵为之也。”张君劢先生据此议论道:“朱晦庵一人是否负此吾国文弱之大病,暂不深论。然吾国人犯此文弱与不务实不好动之病,无可疑也。……迄于清末,曾文正出入戎马之中,乃发现操作之有益于身心,而有‘习劳则神钦’之箴言。”(《儒家伦理学之复兴》,见于《民主中国》复刊号,1961年2月)孔子儒学对“行为”有特殊的偏重;对“言说”有谨慎的警惕。重践履,是儒学非常个性化的品格。清议
关于“清议”张君劢引黄宗羲关于东林党人“清议”的意见说:“清议者,天下之坊也(坊,谓防止也),夫子之议臧氏之窃位,议季氏之旅泰山,独非清议乎?清议息,而后有美新(美化王莽之新朝)之上言,媚阉之红本(讨好阉党之文)。故小人之恶清议,犹黄河之阻砥柱也。”清议,不仅需要洞察力,更需要勇气。它与是大夫之气节,是相通的。伯夷叔齐
关于“伯夷叔齐”伯夷叔齐之所行,在后世是遭遇误解的。事实上这两个人在中国文化史上具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他们与本土文化中的“气节”概念相关。张君劢引述韩愈的意见对夷齐(伯夷叔齐常为后人联称为“夷齐”)之行给予了很高评价。他说:“韩氏《伯夷颂》一篇,尤为有关气节之文。韩氏于举世宗周之际,讶然于伯夷、叔齐之饿死首阳山,乃释其所以然之故曰:‘穷天地亘万世而不顾。’又曰:‘微二子,乱臣贼子接迹于后世。’意谓君臣上下,乃社会维系之大防,即令周室为人民所拥戴,然不可不有耻食周粟之夷齐。且称夷齐曰:‘一家非之,力行而不惑者寡矣。至于一国一州非之,力行而不惑者,盖天下一人而已矣。’可见政治上一个朝代即令成功,而一个个人仍有其是非褒贬之特权。此其言将一人人格,一人信心,一人之殉道精神,推而至于至高至远,无以复加者矣。方今国中充斥朝秦暮楚之辈,读韩氏此文者,其亦有冷水浇背之感欤。”近代以来,理解伯夷叔齐的,张君劢可能是第一人。儒学哲学
关于“儒学哲学”张君劢认为,儒学哲学的一个重要内容是:知识应该建立在道德的基础之上;否则,这样的知识就是有问题的。[8]尽性知天
关于“尽性知天”张君劢甚至认为“儒家之最高理想为‘尽性知天’四字,此四字见于《孟子》。实则此四字早见于《中庸》之中,所论尤为翔实。”[9]德法相辅
关于“德法相辅”张君劢认为现代儒学“应以德、法二者相辅而行,为今后学术发展之途径。”为什么呢?因为“国之所以为国,有各机关之关系,有政府与人民之关系,有人民与人民之关系,决不如师生之以内心休养为教,家庭之以和爱相处为事,可恃德以处理之者也。惟其然也,儒家既耻尚力、尚术、尚势之法家之托名于法,然则舍德、法之相辅,别无他途矣。”[10]张氏所论精彩,但是设计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非常典型,它代表了误解儒学的一种思想模式。大略可以分析如下。1、他认为儒学应该“德法相辅”,但这“相辅”之“法”从何而来?他没有说。儒学有无自己的“儒家之法”,可以替代现行的欧陆法系?英美法系?或者说,如何拈出一套“儒家之法”来与现行的法系相“对接”?传说中有一个“中华法系”,而且文献资源很丰富,但这个东西很大程度上属于“法家”而不是“儒家”。儒家自己的“法系”何在?张君劢的方法依然是“大而化之”。现代儒学建设,如果统如此言,“高屋建瓴”,“提纲挈领”,是不济事的,必要有具体的“目”而不是“纲”,来切实地踏实地演绎,方有开辟新一轮“元亨利贞”之可能。2、倘真的做到“德法相辅”,这个东西,还会是儒学吗?儒学题中应有之义是否就一定包括“法”在内呢?历史上不曾包括,现代儒学就要将这个东西包括进来吗?倘所包括之“法”是(譬如)《拿破仑法典》,那么,这个东西算儒学的哪个结构成分呢?怎样界定儒学的畛域所在?张君劢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思下去。他的设计还在沿习旧式思路:首先假定儒学可以无所不包;赋予儒学万能的神效(这种假定和赋予,往往是不自觉的,潜意识的,习惯性的);而后再来检点儒学,发现儒学不具备若干功能,于是来补充某种功能。这个思路等于将历史儒学想象为无限可能。而这是非常不实际的一种非理性狂想。儒学不可能是无限的。按照人间法则,儒学与各种“学术”各种“思想”各种“哲学”一样,必然是有限的。这是一个经验判断,也是一个理论判断。但是历史儒学从来没有人承认它的有限性。在赋予它无限性的同时,它同时开始呈现为种种“漏洞”。张君劢如此讨论问题的时候,估计也在依违某个意象或图式。他说到了“学术”:德法相辅之后,是“为今后学术发展之途径”。这里将儒学限定为“学术”,就与无限性的假定和赋予有了距离。设儒学为“学术”,为“思想”,是对儒学理性有限性的肯认。儒学,就应该在“学术”苑囿中得到研究。这样,儒学就脱离了参与政治治理的方向,走在贞定之途上了。但是,儒学又何必要将“法”吞并进来呢?“法”,是“法学”之畛域,非“儒学”之畛域。历史上儒学没有“法”项,现代儒学也不一定需要这个“法”项。倘若一定要蚕食或鲸吞或融会现代“法学”,儒学也便整体改变了质的规定性,儒学将不再是儒学。现代儒学之可能,不在这里。气节
关于“气节”气节,为本土文化特有之思想范畴。张君劢曾著文论“气节”,辨之甚详。他认为西方也有气节之士,如苏格拉底、如布鲁诺、如康德、如克罗齐、如费希特、如马志尼、如加里波底等,但在西方哲学史、伦理学、道德学中,从无“气节”这一项目。所以他说:“其尤为吾民族精神所在者,曰气节。”张君劢理解的“气节”是一种本土文化。他认为“气节”关乎于理性、信心和殉道精神三个成分。关于理性,他说:“气节背后所假定者,为人格之尊严,为理性之辨别。吾既为人,当尽其天之所赋予我者,则知之辨理,与意之坚决尚已。孔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此即抱定自己正确坚定之意志,而不应受外界威力强暴名利之摇撼之谓也。”关于信心,他列举苏武和文文山之事迹后说:“或屈膝胡虏,或效忠汉室,此时只有一条路。所以选择之者,唯有本乎平日自信为道义之所在以行之,以为唯有如是,吾心乃安。”关于殉道精神,他认为,在两极端对峙之中,“苟无信心之人,彷徨瞻顾,失其所以安心立命之道,而不知所以措其手足者应何如。……处此非甲则乙,或非活即死之日,必先将自己各方面比较研究,求得一心安理得之境,置生死于度外,或以积极态度出之。”[11]张说可以概见:所谓“气节”并非诉诸于情绪之冲动,乃是理性思虑之结果。“气节”,是儒学之所倡,孔子发起端,孟子光大之。《论语》涉略“气节”者不少,《孟子》中更是多所论列。论及“中华民族之精神”,在很大程度上,说的就是“气节”之精神。但论“气节”,不可不知张君劢所论理性之背景,否则即为“愤怒青年”或“义和拳勇”或“愍不畏死”之徒之所为,已经远离“气节”之真义远甚。“愤青”不能成就“气节”。成就“气节”者,素日须有道德之涵养,理性之思虑,届时方能挺然突出。张君劢说:“自孟子‘人有所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之言观之,道德之为义曰,有所应为,有所不应为。”(同上)平日有所不为,届时方有所为;平日无所不为,届时将无所为。“气节”,按张君劢论,“尚有其形而上学的意义在焉。孟子曰:‘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文文山之言曰:‘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苏格拉底之言曰:‘死或为不梦之睡眠,或为灵魂归于另一世界。苟人能与奥菲斯神与先哲荷马谈话,其为乐如何?果其然也,请诸君许我死而已矣,死而已矣。’‘另一世界中,决不因我之与人问答而置我于死地。除更为幸福外,入于不朽之乡矣。’合中西哲人之言观之,可见存心养性之背后更有‘穷天地,亘万古’之宇宙意义在矣。”这些,都是理解“气节”重要的论述。德治教化
关于“德治教化”张君劢也曾著文,认为杰弗逊(以及法国)人权思想,法治思想来源于儒家。张君劢说:“……曰人群所以为治安计,乃组织政府,此政府所以为人民服务者,应守一定界限,不可使用暴力,不许人民使用暴力,而人民自身为此团体之主人翁,应以平等自由之地位,制成法律,为政府人民所共守,如是乃有治,乃有安全,乃有平等,乃有自由之可言。其说之由来,得之于《孟子·告子上》:‘《诗》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民之秉彝也,故好是懿德。’西方人读此文者解之为世间万事万物,既有定则,而此定则出于人之禀赋,此为道德,此为理性。由是推而广之,乃有理性宗教论,乃有理性政治论,即天赋人权,乃有学术中之自然定律论,而杰弗逊留法时,知有此文,及其归也,乃著之于《独立宣言》之中。可知天赋人权,自为吾家旧物,遗留于海外二三百年之久,今可如游子还乡矣。彼西方既采儒家言以建立其民主,吾何为不可以西方民主还之于儒家乎?”[12]张氏所论,或有测度之辞,但儒学与民主、自由不相悖,应是题中应有之义。也可以看出,孔子儒学“德治教化”在有道邦国具有广泛适用性。真理
关于“真理”张君劢也说:“我们可以确切地假定:在这个世界里,不只是一个真理,而是有许多真理。为了生命的存在,我们认为具有知识并不是使人类幸福的唯一途径,而是知识必须合乎道德的标准。”[13]“知识必须合乎道德的标准”,就是张君劢式的表述,他应该认定这是“唯一的真理”,但同时也认识到还有更多人也在认定另外的“唯一的真理”。这就是大儒面目。学思
关于“学思”张君劢认为孔子更重视“学”,孟子更重视“思”。他说:“孔子认为学与思同样重要,孟子则正相反,他特别指出,心的作用是思,思比学更重要。孟子说:‘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然。物交物,则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孟子所说的‘思’,就是理论方面的‘判断’和伦理放面的‘评价’。”[14]实际看来,“学”与“思”比较,孔子可能更看重“学”。敬天爱人
关于“敬天爱人”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大儒张君劢赴日本讲学,在日本学者安冈先生家中看到“敬天爱人”四个字,深表赞赏。张君劢认为儒家哲学精神贡献于世界有三点足资重视:一为“知德合一”,也即知识与道德的合一,“知识应该建立在道德的基础上面”;一为“道并行而不悖”,也即多元并包,兼收并蓄之主张;三为“不但有形而下学的世界,并且还有形而上学的世界”,“敬天就是形而上的世界。把世界限定到形而下,或者只拿出通用于形而下世界的法则,来压倒形而上的世界,这些都是错误。形而下世界和形而上世界相合为一,这才算是真正的世界。这就是真正的人生。”[15]张君劢所论略嫌粗疏,但论及“贡献于世界”的三个要点,却有积极意义;拈出“敬天爱人”四字来说形上、形下世界,也有意思,值得玩味。“敬天爱人”四字所蕴含之道与《论语·尧曰》“敏则有功,公则悦”,有相通处。《尧曰》所论之“悦”,主体有二:一为“民”,一为“天”。《尧曰》的主旨是:天下之道在“公”,唯“公”可以使民“悦”,使天“悦”。这也正是“敬天爱民”之义。“畏天”之道大矣哉。与时偕进
关于“与时偕进”与时偕进,乃儒学题中应有之义。儒学一方面要扼守,另一方面要变化,要日新;在扼守基本精神(或按崔根德的说法:坚持大经大法)的条件下,求变,是现代儒学的重要使命。昔日朱熹与陆九渊互为答辩,陆九渊批评周敦颐之《太极图说》,朱熹对陆九渊说:“文王演《易》,自乾元以下,皆未尝言太极也,而孔子言之;孔子赞《易》,自太极以下,未尝言无极也,而周子言之。……则知不言者不为少,而言之者不为多矣。”张君劢据此发挥道:“此言乎后起者不必因袭前人,贵乎自创。陆子静有‘六经注我,我注六经’之言,谓人类心思之所届,非古人传统所能拘束。朱子改古本《大学》为之补传,亦出于同一精神之启发。司马温公之《疑孟》,欧阳修之《易童子问》,可作同类并观一例。此与欧洲文艺复兴后之排斥亚里斯多德氏,主张各人对于《圣经》有自由解释权,其相同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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