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杨幺最后决战的战场在安乡的大兴湖
钟相、杨幺起义,是中国历史上影响最大的农民起义,南宋朝廷主战派领袖李钢和抗金名将张浚、岳飞都参与镇压。钟相,宋武陵唐封乡水莲村即今鼎城区许家桥乡双堰岗村人,是这次起义的政治领袖,提出了“等贵贱,均贫富”的政治主张,但他在起义爆发后仅一个多月就被俘杀害了。杨幺,宋龙阳祝家岗即今汉寿新兴乡人,接过起义大旗,展开更大规模的战斗。他拥立钟相的幼子钟义作太子,自号大圣天王,以洞庭湖水寨为据点,发展到二十多万人,占领地区北到湖北公安,西到鼎、澧,东到岳阳,南到长沙。洞庭湖沿岸各州县广大农村几乎都为起义军占领。我曾经概括杨幺的主要战绩为“两战程昌寓”、“三败王四厢”和“怒斩南宋抚臣,沉尸伪齐使者”。杨幺被岳飞战败,一般说他是宝台山总寨被攻破后,拒不投降,携钟义泅水突围,在天鹅凼即今汉寿围堤湖乡被牛皋所俘。但据我的表兄彭逢淼写的回忆录《布满荆棘的人生路》,另有一说,杨幺最后被岳飞战败的地点在今安乡县的安昌乡大兴湖。资料珍贵,录存如下:
1975至1977年,我任大兴湖“五·七大学”校长。所谓大学,实际上是半工半读的劳动中学。办班两个,一个高中程度的班级,一个初中程度的班级,教师6人,余子纯、李才学、毛乐夫、周光华、一个姓谭的老师和我。学校就建在大成寺旧址上,占有面积360亩,其中旱地10来亩,水田20来亩,水面330亩。
大成寺所在地,南宋时属广华山。相传大成寺是农民起义领袖杨幺的行宫,从白粉咀十二组过去是大成寺的第一道栅门,过栅门是跑马场(如今是种苗场),跑马场后才是寺庙正厅,寺庙后是义山。我们建校时把后面义山平了。离寺300米处是杨家台,相传杨幺的族人居住在此,杨家台往北前行三百米是打鼓台,相传是杨幺击鼓助战的地方。
据说南宋绍兴五年(公元1135年)五月间,杨幺与岳飞两军的营垒对峙于安乡,犬牙交错。杨幺当时自称大圣天王,他的义军自北而南扼守虎渡河,北通长江,南达洞庭湖的要地。大成寺、梳头岗(今安尤乡蹇家渡村)、龙家坡(今长岭洲)小河口、白蚌口等地都有义军布防。尤其是大成寺,杨幺部署重兵,除步骑以外,杨幺还在大兴湖,大郎湖,二郎湖,三郎湖等处布有舟师水寨。岳飞自东至西横截义军防线,从华容筑岳、穆、湖三城,接安乡的景港市(现在划归南县),白马庙、石家山(今安尤下码头)、老县城(今安障黄山岗)等营寨,营寨通连龙阳(今汉寿)澧洲等城堡垒。当时杨幺环洞庭有陆、水两路战士20余万人,地形熟悉,老百姓拥护,具备地利人和,能坚持持久战。岳飞只有步骑4万,只能作战略包围。但时值天旱,洞庭湖水退,岳飞却占了天时。决战前岳飞巡查军营,发现杨幺所据白马庙的步卒是杨幺的薄弱环节,想作试探性攻击,以求小胜振作士气。哪知道继钟相以“等贵贱,均贫富”号召官兵的杨幺,采用以逸待劳的战术,把岳飞的攻击击退了。岳飞所骑白马也战死了。白马战死的地方后人就称为白马庙。
岳飞汲取教训,改用里应外合的战术,一方面岳飞用财物笼络杨幺的步将杨钦、杨华,对义军晓以抗金的大义,让杨钦、杨华不战而献出鼎口,另一方面派牛皋、杨再兴等大将猛攻大成寺。杨幺在大兴湖的舟师又快又猛,岳飞就要牛皋在水上布满姆指粗的草绳,这样舟船下面的桨被草绳缠绕住了,不能划水前进,牛皋乘机跳上杨幺的水师船活捉了杨幺。这就是牛皋水擒杨幺的故事。相传牛皋的一双草鞋掉落在大兴湖,变成今天的大兴湖面厚厚的蒿草,走在上面人不会沉下去。岳飞处死杨幺后,班师回朝,派手下降将王佐镇守广华山大成寺。1955年冬,人们在大兴湖挖藕,挖出了一块“岳飞寿碑”,据传岳飞与杨幺交战时,恰逢其生日,将士们为庆祝他的生日,特别刻了这块碑。这块碑在大跃进时代被搬去搭桥了,真是遗憾。
1975年安昌文教办在大兴湖办“五七大学”时,我在村里当民办老师,教高中。上文提到的余子纯老师,调走之前和我在一个学校,教初中语文。文教办发动全乡各校师生到大兴湖搞劳动,帮助建校。我是带队老师,没有少说“五·七大学”的怪话,曾引起当局的不满。现在看来,那是文革后期教育战线的闹剧。彭逢淼,1964年湖南师院中文系毕业,一直当老师。
钟相
杨幺
杨幺圣像
杨幺水寨
杨幺水寨
张浚
岳飞
牛皋
彭逢淼(左),湖南师院中文系毕业,一直从教
2011年11月20日,作者在河南汤阴县参观岳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