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红四方面军骑兵师西渡黄河后仅存的四位生还者之一,后回到八路军被指责为逃兵,险遭枪决,幸被杨尚昆所救;他是韩略村突袭日军观摩团的突击队队长,抗战中大胆多变的运动战令日军恐惧,称其为“冀中之虎”;清风店战役中,他率部一天一夜走了200多里,因此有“神行太保”的美称。他,就是开国少将——蔡长元。
蔡长元,1917年12月出生,四川省宣汉县柳池坪(后改柳池乡)蔡氏村人。绰号“蔡石头”。1933年7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9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4年3月转入中国共产党。
(一)
蔡长元父亲早亡。他11岁时便要背柴禾到城里卖,养活年近花甲的母亲和7岁的侄儿。村里没有人认字,族人选中蔡长元去读了两年书,以便能写祭祖的祭文。
1933年,川东游击军(后来的红四方面军红33军)打开宣汉城时,蔡长元参加了红9军,先后任27师79团3营通讯员、通信班班长、宣传队队长、连指导员。参加了反“六路围攻”及攻打平梁城、罗文镇、包城、江油、两河口、甲金山、道孚、古浪、梅家营子等战斗。战斗中,蔡长元巧送情报,保障联络,并发挥文学才华和宣传天赋,积极宣传,鼓舞斗志,他意志坚定、英勇顽强,圆满完成了组织交给的各项任务。为此,红四方面军总政委张国焘亲自在大会上点了蔡长元的名并高度表扬了他,亲自授予蔡长元一枚红星奖章。
1934年,蔡长元调到团部任青年干事兼共青团总支书记。
1935年6月,蔡长元参加了红四方面军长征,两过雪山,四过草地。后任红9军27师师直骑兵连指导员兼红四方面军新剧团协理员。
1936年10月,红9军西渡黄河,转战河西走廊。蔡长元所在27师在古浪受挫,1000余人仅剩400余人突围出来。红9军经过两次倪家营子缩编为一个团,只有五个连。他随红9军残部向西走了两天,又奉命重返梨园口,掩护红30军西进。在梨园口血战了一场,部队开始分散突围。蔡长元时任红9军供给部警卫班班长。他和吴先恩(军供给部部长,中将)突围后,在祁连山躲了三个月,过着野人的生活。后来两人出山,昼伏夜行,沿途乞讨,在凉州被敌人冲散。蔡长元后来遇上西路军保卫局干事杜义德(中将),一起向东行乞,寻找红军部队。蔡长元在一座小城行乞,一个小烟贩很大方给他两块大洋并告知附近有一支国民党军队,可去报名吃饱肚子(蔡长元视这两个大洋为珍宝,终生保存着),蔡长元几经辗转,投奔了邓宝珊部。红四方面军骑兵师只有四位幸存者,他是其中一位。
(二)
1937年10月,蔡长元在邓宝珊部打听到八路军的消息,第二天清晨借口替几个老兵背枪故意掉队,终于找到了他心中的神圣军队——红军,结束了漫长的一年痛苦时光。但此时正好碰上廷安“肃反活动”,蔡长元被指责为逃兵,关进一间小黑屋准备第二天枪决,幸好经过小屋的杨尚昆听到他的喊冤声,才将蔡长元保了下来。后分配到八路军358旅。不久,他被送往延安抗大营级教员班学习。两个月后,因有文化底子,被任命为教员。
1938年结业后,蔡长元任晋察冀军区政治部组织部青年科科长。
1943年9月起,蔡长元任晋察冀军区青年支队政委、中共应县县委书记兼青年支队政委、晋察冀中央分局党校组教科科长、第5军分区政委、晋察冀军区文化运动组织人
抗日战争中,蔡长元充分显示了大胆多变的运动战天才,日军恐惧称他为“冀中之虎”。蔡长元家至今藏有四口日本军刀!一口佐官刀,三口尉官刀。蔡长元就是韩略村突袭日军观摩团的突击队队长,遭到意外打击的日军反抗异常坚决凶猛,战术素养极好,远胜一般部队(按照日方记载,普通观摩团员都是军校优秀毕业生,大日本皇军下一代的军官种子)。虽然遇到的反抗超出预料,但这边王近山也看出来对方绝不是普通人,坚信吃到肥肉,咬着牙也要把日军拼光。打到最后,双方不管主官、士兵全上去白刃战了,蔡长元单挑一个日军少佐,混战中一刀砍断了对方一条腿。他在日记里回忆,断腿的日军少佐对他哇哇叫,虽然不懂但明白他的意思。他没继续进逼,让这个少佐自杀了,然后缴了他的刀。这就是这把佐官刀的来历。按照规定要上缴的,但是他一直往上找,走组织途径,一心想留下这口刀。官司最后打到彭德怀那里,开会,破例同意留给了他,说“蔡石头爱刀如命,让他保留吧”。后来和日军作战中缴获的三口刀,也被他留了下来。
抗日战争快结束时,蔡长元奉命带领一个团赴边境迎接苏联红军,并圆满完成任务。
(三)
抗战胜利后,蔡长元任晋察冀野战军第4纵队11旅政治部主任。
1947年,杨成武将善于打山地战的11旅充实到第3纵队,改称第3纵队9旅,蔡长元升任旅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政委。9旅在清风店战役中露了一手,一天一夜走了200多里,抢先到达清风店,取得了清风店战役的胜利。任9旅政委时,率9旅两天一夜走了300多里山路,赶到新保安镇,完成了对敌35军“围而不打”的任务。9旅还有一个记录:两天三夜走了500余里,因此有“神行太保”的美称。
1949年2月,华北野战军第2兵团第3纵队9旅改编为华北军区第19兵团第63军189师(属头等主力师)。做了多年政工干部的蔡长元出任189师师长。太原战役中,189师激战攻克太原外围核心工事双塔寺,活捉敌人一名军长,被授予“立功太原”红旗。
1949年4月25日,华北军区第19兵团(辖第63、64、65军)划归第一野战军建制,蔡长元任第63军189师师长。
兰州战役中,彭德怀亲自点名189师“老红军团”566团主攻兰州唯一的战略门户——豆家山。蔡长元亲自率领566团和565团用了两天一夜走完320多里到达目的地,然后投入了激烈战斗,566团占领豆家山一号阵地,565团占领二号阵地。189师又血战7个小时,打退了敌军的反扑,完全攻克了豆家山。随后,189师第一个攻入兰州城,在追击马家军残部时立下一系列战功,彭德怀在大会上高度表扬了蔡长元等人解放大西北的功绩,称蔡长元:“为我们的西路军报了仇!”。
兰州战役结束后,进入扫荡战。蔡长元率领一万多人的189师及第63军配给的军炮兵团追杀马家军残余,追到一座回民小镇。这座回民小镇有两万多回民及四千多马家军残余,马家军残余己打出白旗乞降。189师政治部己准备派人接纳办此手续,政委也同意了,但蔡长元坚决不同意,暴怒地命令全体189师集中所有火炮向那座回民小镇西南北三个方向一线布置,向作战参谋下命令:“命令全体189师,集中所有火炮,于第二天破晓时分4点整全面向小镇开炮,另命566团1营和师直队在东边布置机关枪,若有人出,枪杀之!”189师领导都吓了一大跳,个个反对,蔡长元没有说什么废话,把枪拔出往桌上重重一拍,大吼道:“你们当中有谁是西路军的人吗?有的话站出来,向我蔡某人说个不字,老子马上不开炮!”结果没人站出来。因为189师全体高层指战员中,就蔡长元一个人是西路军幸存者。蔡长元为此预先写好了接受处分处理书。第二天破晓时分4点整,200余门火炮怒吼地向回民小镇开火了。整整5个小时,发射了4万多发炮弹,没一个完好身体的回民走出这个回民小镇。事后,有人向彭德怀告发蔡长元。据说彭德怀听了后,沉思半天不语,末了,叹了口气,说:“他是为他的战友们复仇啊!算了,什么处分别谈了。”
(四)
1949年11月,第一野战军兼西北军区成立,蔡长元任第19兵团第63军189师师长。
1951年,蔡长元参加抗美援朝,任志愿军第63军189师师长、师长兼政委。在第五次战役中,189师在铁原阻击美军四个机械化师和两个南韩师进攻,以保证志愿军主力的安全。美军利用现代化武器的威力,天上飞机狂轰烂炸,地面坦克开道,火焰喷射器跟进喷烧,189师整整阻击了三天。蔡长元获得朝鲜二级国旗勋章、二级自由独立勋章。
1953年回国后,蔡长元进入南京军事学院学习。
1957年,蔡长元任第24军第一副军长兼参谋长。
1959年,蔡长元作为将军合唱团成员参加了演出。
1961年10月,蔡长元任第66军政委。
1963年4月,蔡长元回到第63军任政委。在邢台大地震救灾工作中,第63军出色的纪律和作风受到周恩来的赞扬。后来,周恩来将189师调入北京卫戍区。
1967年,蔡长元因患重病离职休养。
“文革”中,蔡长元不满林彪、“四人帮”的倒行逆施。他虽然被免职不在一线工作,但仍关心党和国家的命运,关心军队的建设。粉碎“四人帮”后,蔡长元坚决拥护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方针政策,积极要求工作。
1979年1月,蔡长元主动提出到陕西省军区任第二政委。他坚持原则,勤奋工作,作风民主,团结同志,模范地贯彻军民关系,为加强地方经济建设,积极献计献策,表现出较强的组织领导能力和丰富的工作经验,受到群众的好评,为大西北的团结作出了重要贡献。
1980年,蔡长元当选为党中央的十二大代表。
1983年11月,蔡长元主动提出退居二线,婉言谢绝了担任海军副司令员或南京军区政委的调令。
1984年12月,蔡长元进京安置,任海军顾问。
1988年,蔡长元转任国防科工委顾问。
1989年“天安门事件”期间,蔡长元十分忧国忧民,关心党和国家的命运。
蔡长元1955年9月被授予少将军衔(正师级,评为少将的方案公布后,正师级均调整为准军级,故从此以后首批授衔的少将不再有师级干部。原华北军区),荣获三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
1995年12月3日,蔡长元因脑溢血抢救无效,在北京301医院逝世,享年78岁。子,蔡小心,军史作家。
铁原阻击战
抗美援朝战争(美军军方称为“韩战”)第五次战役后,志愿军大溃败,一直退到了铁原附近。当时,全军弥漫着恐慌、沮丧和互相埋怨的气氛。谁也不知道美军的攻势到哪里为止。但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觉得不能再退了,便命令第63军坚守十五到二十天,哪怕把第63军打光。当时的第63军军长是傅崇碧。这一仗打得很惨,部队一上去就光了,很多阵地失守时,不断有战士跳崖(当地山势很险峻),彭德怀时常在半夜望着漆黑的前方潸然泪下。战斗结束后,第19兵团政委李志民也流下了眼泪,但这一仗使美军的攻势减缓了,最后直至停顿,把战线控制在了三八线一带,开创了朝鲜战争阵地战的先河。
现在,我们来还原历史真相——铁原血战(铁原阻击战战役)。
铁原位于朝鲜的中北部,与金化、平康构成“铁三角”,是汉城至平壤铁路的必经之地,也是几条重要公路的交汇地,这里山峰耸立,山岭连绵。是战争中屯集、转运物资的重要战略交通枢钮,也是攻击敌人、遏制对手进攻态势的战略要地,任何军事家对它在战争中的作用不会视而不见。
美方:李奇微无疑是朝鲜战争中扬名立万的美国杰出陆军战将,他洞察局势的独到眼光和扬长避短不拘一格的指挥艺术,使其在名将如林的世界军事将帅名册中占有一席之地。在《朝鲜战争》一书中,他是这样说的:由于轻而易举地抵达了临津江,我起先甚至想进而推进至临津江与礼成江(礼成江从临津江西面、开城的附近注入黄海)之间的广阔沿海平原。所以,我通知联合国军总司令,我打算改变原计划,准备以第1军及第9军的左翼部队朝铁原方向运动。(铁原是位于“铁三角”西南角的一座城镇。“铁三角”是敌军兵力集结的中心,它的北部以“三角形”的顶点平康为界,东南以金化为界,西南则以铁原为界。)这意味着,在“堪萨斯线”的北面要划定一条新的目标线即“犹他线”。其实,“犹他线”不过是“堪萨斯线”向北延伸出来的一个突出部,它可以使我们处于进攻“铁三角”的有利地位(从上述话中不难看出,攻击铁原是美军有预谋的战术行动)。下一步,我们要夺取瞰制铁原的高地。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采取这一行动,敌人便苏醒过来,阻止了我军的快速推进。这是李奇微的另一段叙述,从这段话也不难看出,他对铁原的重视。
中方:志愿军当时的状况又是怎样的呢?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志愿军在全线北撤,五次战役基本已宣告失败。部队经过月余的作战,缺粮少弹,极度疲劳。在此状况下,志愿军极需休整,这也是志愿军的特点,没有持续的大规模的进攻作战能力。而这时美军兵锋正盛,冲过铁原便是宽阔的平原,如果让美军轻而易举地通过铁原,其装甲部队在平原上发挥出的巨大优势将使疲惫的志愿军主力不但无法休整,而且将面临更大的危险和牺牲。
这时,有一种观点会说美军无意再向前推进,其实不然。战争中没有死抱原定作战计划不放的统帅和将军,起码李奇微不是教条主义式的将军。在这种意义上说,彭德怀即使把第63军全打光了,也是值得的。因为此时他已清楚地知道志愿军和美军的长短优劣,至少通过五次战役,让他有了这样的清醒认识。
朝鲜狭长的地形、志愿军可怜的补给能力以及两军之间巨大的火力差距和美军绝对的空中优势,都注定志愿军在朝鲜不能够再一味地使用穿插和迂回——这种对于国民党部队屡试屡爽的战术。另外,从政治意义上、从志愿军战士的心理和士气上讲,也不能存在着一味撤退的情形。基于以上的因素,在铁原,志愿军注定要阻挡美军前进的势头。铁原阻击战可以说是全体志愿军命牵一线。
第63军的防线是25公里宽,20公里的纵深。当第63军的兵力不足三分之一的时候,仍不能给敌人以有效杀伤,这种动态上的比例将会十分突出,从而使他们无法有效地坚守阵地,这个不是人定胜天的事情,更不是有了死命令就能完成的事情。剩下的2500人恐怕已经没有一线的战斗部队了,军指、师指的机关人员、后勤人员将占绝大部分。目前,没有有关西方对这场战斗的具体描述,有的只是大陆的部分内容及一本陆军第63集团军军史。可以肯定,战斗是空前惨烈和残酷的。如果美军伤亡如档案公布真实可信的话,美军中在编韩军的死亡人数就成为能够合理解释问题的关键。
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以范弗里特美军第1军为首的四个师和两个南韩师及一个加拿大皇家步兵旅(美军第1军率骑1师、美3师、美24师、美25师、加拿大皇家步兵旅、南韩第1师和第9师、南韩军陆战第1团)共计近9万敌军以强大攻势重点突袭直逼铁原、涟川,志愿军后方基地受至严重威胁,并有主力被合围的迹象,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立即电令我军并指挥第64军194师死守铁原,“不惜代价,坚守阵地,阻止敌人进攻,无上级命令不准撤退。”
第63军为原华北野战军部队的王牌主力,隶属第19兵团,入朝前部队在丹东集结,全军齐装满员,共57000人。入朝后,历经第五次战役和开城保卫战,至铁原阻击战前,全军尚且有兵力52000余人。1951年5月28日至6月12日,是志愿军第63军在朝鲜战场上与敌血战最残酷的13个日日夜夜。
以陆军第63集团军军史为主和大陆的部分内容:
彭德怀干脆把电话直接打给杨得志,声音沙哑而低沉:“就是把第63军打光,也要再坚守铁原十五至二十天!你们不是有个红军团吗?对,就是蔡长元的189师!让他上,打出我们红军的气魄!”
三天,铁血三天,最前沿的189师异常顽强的坚持了整整三日三夜。189师为左翼防线总负责,于涟川至铁原公路以东、汉滩川以西地域。全师成一个梯队展开。565团在左翼,于龙潭洞、沙字洞、可子洞、凫村地域防御;566团在中间,于板原里、楼垈、地藏洞、新浦洞地域防御;567团在右翼,于釜谷里、233.2高地、草里、475高地地域防御。
最惨烈的是233.2高地和种子山。种子山海拔665米,是兵家战略重地,189师第一线部队依托残余工事,顽强战斗,抗击了敌人多次冲击。经过多日激战,敌人共付出37210人伤亡的重大代价,189师付出11029人伤亡。后来美军不惜伤亡地轮番攻击,在之前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于西线集中四个军共十三个师的兵力,以摩步化步兵、炮兵、装甲兵组成“特遣队”,在航空兵的掩护下向志愿军展开反攻。妄图乘志愿军粮弹缺乏、作战疲劳之际,用他们所谓的“磁性战术”粘住志愿军,以达到歼击志愿军,使战线向北推移的目的,先后分批投入七个师,其中有美第1骑兵师、第3师、第24师、第25师和加拿大旅及南韩第1师、第9师和陆战第1团,总共是美军四个师外加南韩近三个师,以近9万多兵力人疯狂攻打不满1.4万人的189师。
美军拥有各种火炮1300余门,180辆坦克,又有强大空军的支援,以每分钟4500余发炮弹狂炸铁原阵地。阵地一日易手数次。双方士兵的尸体重叠在一起,又被无情的炮火再次炸烂。当时,189师炮兵团仅有79门火炮,甚至伤员每天只能喝一碗炒面汤(据铁原阻击战后第63军第四天调查统计记载:“第五次战役后,部队中96%的人患营养缺乏症,体重下降,94.4%的人患下肢麻木、肌肉痛、夜盲、肠胃炎等病。”)。
战斗一开始,敌军以逐次大批增兵的方法,反复攻击。尤其是三日拂晓时,美第3师、第24师、第25师和南韩第9师一齐加入战斗,在189师正面同时展开三至六个团分四批攻击波阵,发起猛烈多路轮番攻击。189师各团与数倍之敌展开激战。
中午,敌航空兵突然出动370架战机用重磅炸弹轰炸189师纵深,敌地面部队亦在坦克集团掩护下,分两路向189师纵深发动猛烈攻击。一路再次攻占了种子山,189师坚守种子山阵地人员,与敌激战至最后一刻,全部壮烈牺牲。另一路敌以坦克为先导从加齿项突破,紧逼189师第一道防御纵深之477.2高地。189师万不得已使用了预备队,师直及大部分机关勤务人员及卫生队人员亦投入战斗,但由于敌人炮火密集,坦克进攻凶猛,189师缺乏反坦克武器,因而189师指战员舍命顽强抗击,敌进攻的势头仍难以遏止,189师随时都有被敌人分割的危险,情况万分危急。
189师上至师政委兼代理师长蔡长元,下至连干部全体指战员,不顾饥饿疲劳,不怕流血牺牲,浴血奋战,反复与敌争夺,一线战斗连队全部拼了刺刀。前沿阵地部队的连排干部绝大部分负伤或壮烈牺牲,有的干部、战士身负重伤被敌包围后,视死如归,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189师指挥部需要不停地重新整理部队建制。566团1营大部壮烈牺牲,2、3营已不成建制;567团1营已失去战斗力,2营4连尚有五十余人能参加战斗,5、6连已无建制班排,3营8、9连各只有二十余人,7连尚有七十余人能参加战斗;565团正抗击敌人的进攻,情况不明;师勤务营仅剩六十余人,亦投入战斗。从师缩编为团、从团缩编为营、从营缩编成连、从连缩编成排、从排缩编成班…几个班合并成一个班,几个战士合并成一个班,直到机关人员也补充到连队。即使这样,阵地往往打到最后一个人才失守。
但历史永远记载着这样的情形,当时任师政委兼代理师长蔡长元在接军部电话时只是冷静简短地汇报战况,只字未提要求增援,并断然拒绝了军部拟派军直属警卫营增援的命令。这位全兵团最年轻的师一级领导仅仅建议在身后建立第二道防线,未等军部说完就挂了电话,又投入了战斗。
3日19时,彭德怀得知189师牺牲过大,马上电令军首长命令蔡长元放弃一些阵地,坚守“无兵团命令不得放弃”的第一线主阵地,用最大的忍耐力咬牙承受美敌达七个师的冲击,尽可能的消耗疲劳敌人,争取坚持到天黑。同时命令188师立即进入阵地,等待美敌最强烈冲击波过后马上接替189师防御,这样可以保持最佳状态对美疲劳之师。
当第63军的官兵们终于撤下来的时候,彭德怀亲自前去看望从前沿下来的第63军官兵。他看见士兵们浑身的衣服已变成了一缕一缕的布条,特别是189师上到师领导干部下到普通士兵身上仅剩下一条粘满血迹和烟痕的裤衩。彭德怀刚说了一句“祖国感谢你们!你们是真正的铁军!”,官兵们就都哭了,他们想起了他们那些牺牲的战友。
正如彭德怀所预言的:这是一场恶战。中国军队在第五次战役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战斗减员达11.7万多人。尤其是在后期的撤退行动中,伤亡达2.9万人。战斗损失最严重的,当属第60军180师和第63军189师。
要不是铁原阻击战,那第五次战役,志愿军很可能会全线崩溃的!朝鲜战争的进程可能会改变!甚至会全线退于鸭绿江!中国东北也不保!当时志愿军在战役前期攻势作战中伤亡重大,后勤供应又全面告急,彭德怀下令全军撤退,美军马上全力反攻,第63军在铁原阻击美军掩护全军撤退,经过拼死血战方才成功完成任务,但是全军伤亡极大,战后,全军只有不到3000人,彭德怀为此而痛苦流泪!这就是陆军第63军的“铁军”称号的由来。摘自(《坦克装甲车辆》新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