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生活可以说是疯狂而多彩的,从一定意义上来讲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总认为聚散离合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真的离开之后才发现有很多东西已经成了习惯,不容易再戒掉,包括我的友情、我的爱情,以及那些曾经平静却又精彩的大学时光。
对校园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觉得很小很简陋,甚至产生了复读的意念,但是后来思想慢慢接受了“既来之,则安之”的说法,更确切可以解释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于是就在这里留了下来,并一留就是两年半。
新生通常都好奇,还没有入学见面就在网上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我也是其中一个,当时认识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女生,记得她在网上自我介绍叫孔安琪,这也是我在大学生活开始时存留印象的第一个人,也是我日后的好朋友之一。
军训生活可以说是我比较抵触的,原因就是怕吃苦,而且一训就是半个月,心里不自觉地就有点怕,但还是把这半个月熬过来了,军训时给我留下印象的是徐雪良,他和我一个方阵,就在我斜后方不远,当时刚刚认识他,感觉就是瘦黑,长得也不好看,后来的两年半时间里我们住在一个宿舍,看他越看越顺眼,到后来已经觉得他是个帅哥了,这是实话。
在接下来开学第一天搬进宿舍,看见一个床位上写着名字尹涛,凭想象觉得这个名字的男生应该是高大正派,类似于模范班长的角色,但实际和想象还是有一定区别的,现实中的尹涛更有哥们儿的感觉,后来在一起熟了,关系好那更是不用说。
记得开学第一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聊天,尹涛就让我给他介绍女朋友,我想了想新女同学里面就知道一个孔安琪的手机号,于是征得了一下她的同意就把她的手机号给了尹涛,之后俩人就成天聊天,再后来就成了一对儿,老幸福了。
雪良的幸福生活就显得很坎坷,为了爱情,上过山,下过地,花过钱,打过架,总结起来就是厚积薄发,大一的时候很艰辛,没人看得上他,可到了后来他已经成为了广大低龄学妹的偶像,这让我们这帮兄弟很羡慕。
大一一年我的印象都不是很深,只记得同宿舍的张维出国去古巴了,走之前还请很多同学到他家大吃了一顿烤肉,非常过瘾,许荣灿也去古巴了,王牧轩经常去泡网吧,经常剩下我们仨人一起聊天,我跟孔安琪都成了话剧社的社员,还有跟孔安琪关系很好的,也在话剧社的,后来去了日本的刘诗苡,而尹涛和雪良当时还没有加入社团。
在学校里演话剧其实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由于学校的条件实在是太简陋了,排练就找空教室,演出就是那个一成不变的阶梯教室,但是毕竟是大学,任何事物只要肯出头就能出名,话剧生活让我学会了演戏,创作和管理,并为日后奠定了一定基础。
暑假很快就到了,第一年里的生活平平淡淡,学习成绩还说得过去,基本上没有挂科,这一年暑假,我表妹也完成了高考,并且顺利考上了香港城市大学,还有每年六万的奖学金。
第二年开学,疯狂的日子继续,几天之后我也有了个女朋友,英语专业的张舒,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干部,和她相比起来,我学习差又不听话,简直就没法要了,不过我们俩也共同走过了一年半,还让不少人羡慕。
还有一个让我记忆很深的群体,两个比我大两届的学姐,高晓晨和姜璐,三个大我一届的学长,骆鹏、赖鸿泽和张骞,姜璐最大的特点就是笑,她笑点特别低,每次我们一说到好玩的,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她就已经桌子上乐到地上去了,赖鸿泽是日语专业的,日语里对人有个称呼发音是“丧”,于是我们就叫他“癞丧”,他明明知道这不是好词,但还是被迫接受了,至于张骞,我们一起老是见不到他的影子,外号“抽签”,这是一个针对他名字的动词,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晚上我们偷偷溜进高晓晨她们宿舍一起玩“杀人”,经常从夜里十二点玩到凌晨三四点再回去自己宿舍,张舒说这也是她大学时代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每年面临新入学同学的时候,我们总是有种莫名的兴奋,但兴奋过后往往又是必然的失望,这点不用多说,在一起生活过的哥们儿们心里都明白是什么情况。
还有我的宿舍,很乱很热闹,从大二开始我们有了一项极富特色的宿舍文化,每天晚上的“德纲时间”每天晚上熄灯后音箱都会插着某人的MP3放郭德纲相声一直到我们都睡着,但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一个长篇单口相声,分成10段,第一天晚上放第一段,但第二天谁也不记得听到哪了,于是就只能再接着放第一段,往往一小段我们能听一星期,雪良说过:“睡到半夜醒过来,其他人都睡着呢,就听见郭德纲还那说呢。”其实渐渐的,听相声已经成为次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爱上了那种气氛,晚上睡觉有“德纲时间”是一种幸福。
说到乱,有一点是瓶子,我们有个装饮水机的大箱子,就在我的床头,我们喝完水都会把瓶子作投篮状扔进箱子里(我们从不去满学校的找瓶子,因为觉得那是很丢脸的事情),我们攒瓶子的目的和别的宿舍一样,就是等收废品的人一来,去换点零钱给宿舍买几包卫生纸什么的,慢慢的箱子就满了,但是谁都懒得去卖,于是就从箱子里溢到了地上,再后来基本上每个床底下都有瓶子,一般这个时候都是雪良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张罗着收拾宿舍,卖瓶子,他打扫得挺彻底的,但往往不出一个星期,就又变回那个脏乱差的302了。
再说说够多,他的名字叫白鑫哲,够多是我们对他的称呼,至于原因,恐怕只有学西语的人才能理解了,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总有新奇的想法,我经常会给他听我新下载的音乐,比如说某一首新歌我就给他听了一年,结果他现在一听见那歌就能想起我,还有“龙虎山车神”是他在游戏里对我的称呼,因为我后来买了PSP,他经常看我打山脊赛车,头文字D里藤原拓海是秋明山车神,我们学校后面叫龙虎山,所以他就叫我“龙虎山车神”。
还有金原,他的宿舍离我们最远(其实都在同一层),但跟我们关系确是相当的铁,他很仗义,对朋友绝对没得说,长得也很帅,很像陈冠希(是在艳照门事件之后我们才发现的)。
罗杰去了西班牙,荆磊依然热爱他的足球,周之琛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研究诺基亚手机的各种第三方软件,基本上他可以用他的6600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我们称之为“客服”,因为我们大部分也用诺基亚手机,一旦出了什么情况就去请教他。
大二的时候大家对我有了个新的称呼“郭导”,原因就是因为我开始导演话剧了,我觉得这个称呼比别的都亲切,也一直到现在,他们还这么叫我。
这一年生活依旧疯狂,我的学习依旧很差劲,有N多课没有过,直接导致我留级,留级当然不是个好事,但我身边的哥们儿们依旧很支持我,他们给我鼓励,让我很感动,也正是如此让我很快地走出了郁闷的阴影。
比我们第一届的新生,06级,总体来说跟我们不是很熟,但是一年之后的07级新生却跟我们有了很紧密的联系。
又是暑假,我们都知道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个暑假了,对我来说也是,因为我也筹备去西班牙留学。
大三开学,第一件事就是被学校拉去当志愿者接待新生,这个工作我已经干了两年了,还是很有意思的,今年不同的是有了本科,就在我接待的时候有位家长跟我说话,是位父亲,问我关于这个学校的情况,过了一会他闺女过来了,是个英语本科班的学生,再加上她的另外几位家人,算是我接待的主要服务对象,后来才知道这女生叫许思琪,之后也成了我话剧社的一员。
说说我的话剧社吧,经过两年时间,我已经把它改成了话剧团,并且老社长金铮的毕业,直接把这只社团交在了我的手里,刘诗苡已经去日本了,资历最老的就剩下了我跟孔安琪,加上06级的成员们,把招新弄得挺红火的,进了每个班去演说,不过社员们都让我给惯懒了,最后一天就我一个人去新生班里演说,最后一个英语本科班,晚自习我足足说了20分钟,最后看见除了他们班,教室外面还站着不少人旁听,还有学生会主席杨硕,我出来之后她还夸我,还没等她夸完,就出来好几个新生要求加入,也包括这个许思琪。
后来才知道她跟我都是二十五中的校友,不过自从那天接待过她的家人,她父母都说我肯定是个学生干部,而且是品学兼优的那种,我都无以为答,殊不知我哪是个不学无术的留级生呢,她喜欢逛夜店,穿着挺时尚,又染着头发,不过那股自信劲是二十五中的范儿,后来我都叫她“辣妞”。
这届新招收的法语班里,张璞辉和郭北溟都跟我们关系不错,后来加入了尹涛的摄影社,还有郝依雯和王清,郝依雯教过我一天和气道,把我疼得直叫,后来我就不再去学了,王清后来是金原的女朋友了,不过这两个女生都曾经想加入过话剧团,貌似面试都没通过,现在想起来挺惭愧的。
大三了,大家也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再过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这之间接了一个兼职,替某家银行开卡,忙活了半个月,挣了大约不到5000块钱,奖励给自己一台PSP,又给哥们儿们请客,昌平好伦哥。
这一学期里,每天的生活都在重复,但瓶子照旧卖,扑克照旧打,游戏照旧玩,相声照旧听,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生活很幸福,每天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每星期都能回一趟家。
过了寒假就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学期了,很抱歉不能够陪伴他们走完大学的最后时光,因为最后一个学期我只有一个月在学校,之后就要飞去西班牙了,临走前又请大家去昌平好伦哥暴撮了一顿,但我在我的宿舍一直住到了最后,星期六的飞机,我一直在宿舍呆到星期五,因为舍不得这里,因为知道再过一天,宿舍的哥们儿,大学时代的爱情,引以为傲的话剧团,一起聊天的快乐,一起伴着入睡的“德纲时间”都将离我远去,成为低回不已的时光。
雪良跟我说,“罗杰走的时候,那之前半学期就没怎么看到他了,你住到星期五,过了一个周末再回来,你已经走了,我们肯定不习惯。”
我想说但没说出口的是,“我也会不习惯,我只是想把这种习惯再多维持一天。”
现在到西班牙已经有3个月了,当时那种生活我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晚上没有睡着的时候经常会躺在黑暗里想象:这里就是宿舍,尹涛和雪良的床都在什么地方,我们在聊着什么话题,愿他们都能过得好,能在这种想象中入睡也足矣。
大学生活的回忆到此告一段落,以此纪念那些低回不已的时光。
(还有很多故事,但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描写出来,请见谅,如果感兴趣,我喜欢当面聊天式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