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 Ma do youremember(妈妈你可曾记得)……”这首脍炙人口的经典老歌曾携带着丝丝凄厉屡屡哀怨,敲击着我们的心扉,拨动着我们的心弦,那发自心底的深情呼唤,如泣如诉,声声入耳,令人潸然泪下。如今,当这首《草帽歌》再度响彻耳畔的时候,它的演唱者,美籍日裔著名歌手乔山中却像那顶随风飘落的草帽一般,怅然离世,令人扼腕。
人已逝,声犹在。这首《草帽歌》无疑将永驻人间。《草帽歌》是日本影片《人证》的主题曲。乔山中不仅是主题曲的演唱者,还是片中焦尼一角的扮演者。同为美日混血儿,孤苦伶仃,备受歧视,为生存苦苦挣扎。相似的经历,使乔山中并没有感觉在扮演焦尼,而是真真切切地触摸到了自己的人生。当然,焦尼的命运更悲惨一些。这个可怜的黑孩子,用父亲拼上老命换来的路费,千里迢迢从美国赴日本寻找母亲,可是,等待他的不是慈祥的母爱,而是一把插向胸口的匕首。悲剧,一个痛彻心扉的悲剧,也由此拉开帷幕……
人们在电梯间发现了焦尼的尸体,他在临死前用英语呼唤着“麦秸草帽,麦秸草帽”,风衣里揣着一本《西条八十诗集》。凶手是谁?这是影片一开始设下的悬念。警官栋居以诗集和草帽为线索展开调查,经过层层推理,很快便让案情水落石出。人们震惊地发现,杀害焦尼的杀手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八杉恭子。
八杉恭子是一个拥有完美家庭和完美事业的成功女人。顶着众多光鲜头衔的她,金钱、荣誉、地位、丈夫、儿子应有尽有,如日中天。可焦尼的出现却让她的“光鲜”蒙上了一层阴影。那是一段不堪回首、肝肠寸断的往事。若承认这个私生子,她将名誉扫地,褪去光鲜外衣,变得一无所有。而这层光鲜外衣,是她苦苦求索大半辈子才披挂上身的,怎能为了这个私生子就……于是,就在焦尼扑向她怀抱的一瞬间,用一把匕首刺入他的心脏。随后,这位残忍的母亲,又将情同亲人的知情者中山种老太太杀害。
然而,双手沾满鲜血的八杉恭子,内心仍有一丝尚未泯灭的人性。警官栋居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八杉恭子在鲜花和掌声中当众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然后,缓缓地走下舞台,慢慢地褪去光鲜,在草帽飘落空中的同时,她也纵身跳下山崖。八杉恭子用悔悟和死亡,复苏了自己身上的人性。
这是一出人间悲剧,也是一首人性挽歌。这部拍摄于1977年的日本老片,是根据著名推理小说家森村诚一“证明三部曲”(即:《人性的证明》、《青春的证明》、《野性的证明》)之一的《人性的证明》改编的。而这部电影也因对现实赤裸裸地揭露而风靡全球。森村诚一曾说:我认为一个作家应当关注社会问题,以反省历史来揭露社会弊端,追求人生的真谛。这才是我写作的目的,也是我存在的意义。
揭露社会弊端,追求人生的真谛。这也正是影片的撼人心魄之处。八杉恭子既是一个泯灭人性的凶手,也是一个令人同情的受害者。我们不能简单地用是与非、黑与白来评定人性的复杂。在战争期间当过女招待的八杉恭子曾被一群美国士兵强暴,这段血泪交织的经历像一粒罪恶的种子,深埋在她的记忆深处,也让她把追名逐利看成生命中的头等大事。成功后的八杉恭子跻身上流社会,面对的却是一个个麻木而冷酷的心灵,伪善的道德观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约束着每一个言行,同时也把她从受害者一步步逼入杀人犯的境地。
在金钱、地位和荣誉面前,她泯灭了人性,抛弃了良知,甚至留存心底那份最温存的亲情,也在瞬间荡然无存,继而将屠刀挥向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人性的沦落是人间最大的悲剧。值得深思的是,这部影片不仅让我们看到了悲剧,还让我们看到了造成悲剧的根源,即:罪恶战争对人性的摧残,以及世俗社会对人性的压抑。这也正是影片深刻的哲学思考和深远的现实意义。
当那顶象征母爱梦想的草帽,在山谷中随风飞驰久久回旋的时候,我们听到了人性的呼唤,看到了人性的回归。也只有人性的力量,才能让真善美的光芒在人间闪耀,从而驱除黑暗、战胜邪恶,直达光明彼岸!
《人证》当年的海报
八杉恭子坠崖瞬间
曾出演《人证》中的“焦尼”一角而为中国观众熟知的美籍日裔摇滚歌手乔山中于8月7日因肺癌去世,享年64岁。
1977年,乔山中出演了《人证》中男主角焦尼,并演唱了主题曲《草帽歌》。这首歌曲在当年中国风靡一时,堪称经典,那凄婉的歌声让无数国人深受感动。近年来,乔山中还曾多次在中国舞台上露面,多次演唱过这首《草帽歌》。
1977年的乔山中和女儿
据悉,尽管在去年被查出肺癌,乔山中今年还曾积极参与日本抗震救援活动。
乔山中近照
草帽歌(电影《人证》插曲)
词:西条八十
唱:乔山中
Ma Ma do you remember,妈妈你可曾记得
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me,你送给我那草帽
I lost that hat longago,很久以前失落了
flew to the foggy canyon.它飘向浓雾的山岙
Yeh Ma ma I wonder,耶哎妈妈那顶草帽
what happened to that old strawhat,它在何方你可知道
falling down the mountainside,掉落在那山坳
out of my reach like yourheart.就像你的心儿我再也得不到
Suddenly that wind cameup,忽然间狂风呼啸
stealing my hat from meyeh.夺去我的草帽耶哎
Swirling whirling gust ofwind,高高卷走了草帽啊
blowing it higher away.飘向那天外云霄
Ma ma that old straw hat,妈妈只有那草帽
was the only one I reallyloved,是我珍爱的无价之宝
but we lost it.但我们已经失去
No one could bring itback,没有人再能找到
like the life you gaveme.就像是你给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