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我国足坛,老父执掌教鞭,儿子驰骋绿茵的为数不少,诸如曾雪麟——曾丹戈、陈家亮——陈东、张业福——张钺;兄弟同操此业的更多,诸如盖家四杰、左氏三兄弟、古家双雄……。
专出好汉的山东,这两种情况兼而有之:邢锐在乃父邢天恩帐下听令;徐永来、徐永良、姜溪远、姜深远,张崇发、张崇来等同胞兄弟都是绿茵好手。现在,山东足球队内仍有一对亲兄弟同场献技,他们是刘志宏和刘志勇。
哥哥刘志宏身高1.76米,今年28岁。踢了十几年球,骄阳把他晒的黑黝黝的,赛场的劲风使他的性格坚毅无比。他沉默寡言,近乎冷峻,但一到绿茵场上,却活跃异常。国内任何一支球队的前锋盘球到山东队右后卫刘志宏的防地时都得小心翼翼,时时防备这个“冷面杀手”将球铲飞;国内各甲级队在和山东队比赛时,左后卫都得时刻提防助攻上来的刘志宏,这个拚命三郎的沉底传中真厉害。
弟弟刘志勇比哥哥小3岁,身高却超出哥哥两公分。他爱笑,性情随和;他踢前锋,技术细,脚头却不狠。这些都和哥哥不同。
志宏、志勇兄弟都曾是烟台市南关小学的学生。哥哥在操场上威风凛凛地踢球时,弟弟是忠实的观众。哥哥进市体校、再入省青年队,加盟省队,一帆风顺。弟弟亦步亦趋,也走过了这条路。1983年底,哥俩儿在济南市山东足球队的宿舍里胜利会师。
烟台港务局建港总指挥刘翠元和他的妻子王奇娥最初并不希望儿子们踢球,也不指望儿子们踢出什么名堂来。两个儿子功课都不错,上学准有出息。1976年,16岁的大儿子刘志宏背着小铺盖卷离开家,刘翠元、王奇娥没说什么。1979年底,小儿子刘志勇也走了,老两口仍没阻拦。十几年间,志宏、志勇走南闯北,东征西杀,极少顾家。多少个中秋节,皓月当空,刘翠元和王奇娥默然相对,多少个除夕夜,鞭炮齐呜,老两口形单影只。每次给儿子们写信,刘翠元总把“安心踢球”写在前边。他和老伴病了,决不告诉儿子,以免搅乱“军心”。
哥俩给父母写信,总是哥哥执笔。这倒不是弟弟偷懒,哥哥的字好,文化高理应多劳。志勇刚进队时,志宏常给他开“小灶”。后来,弟弟也成了主力,哥俩的话少了。队员们是按场上位置住宿的,前锋与后卫决不住在一起,不知内情的人想不到山东足球队2号刘志宏和l4号刘志勇是亲兄弟。但是,在绿茵场上,人们却能看到手足情。
1988年全国足球甲级队联赛延吉赛区,山东队对河南队,志勇攻入一球,志宏长驱近80米,从后场跑到前场,紧紧拥抱弟弟。山东队出战劲旅湖北队,上半场第44分50秒,刘志勇在鄂队禁区前横拨球拉开空档,射入了奠定胜局的一球。队友们热烈鼓掌,哥哥的掌声最响,鼓掌时间最长。
弟弟能成为队里的得分手,哥哥的榜样作用巨大。
志宏上中学时就是田径好手,曾获烟台中学生田径赛400米跑银牌。弟弟跟着哥哥练跑、练跳,练出了好身体。
哥哥练球时肯下力气,比赛时更不惜力气。弟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今年初,刘志宏退役,结婚后成了山东体育运动学院的学生。山东队缺兵少将,4月份急召刘志宏、殷铁生、张永泰归队。志宏二话没说,立即归队,认认真真训练,兢兢业业踢球。志勇学到了哥哥的好品质。
5月初,山东队从烟台登船去大连,参加全国甲级联赛。刘翠元、王奇娥把教练员、运动员们请到家中。扒海参、爆鱿鱼卷、煎目鱼……,家宴丰盛,主人更热情,老两日频频劝酒,志宏和新婚不久的妻子赵玉娟一个劲给大家挟菜,志勇也跟着忙乎。老教练邢天恩感谢主人的盛情,更感谢刘翠元、王奇娥为山东足球队培养了两个主力队员。
1988年 苏连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