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告诉我,今天已是腊月初三了,一年过去真的好快。去年国庆回岳阳,岳阳照例是暖阳高照,似乎没有半点寒冷的迹象,往后数一天一天,大街上不少人穿起了棉袄,日子就在和丑陋体制里陈腐的官员斗争和玩弄算术的所谓知名网友争吵中悄悄溜走。
杜牧每到过年的时际,便要翻检他的诗囊,看看这一年来自己收获多少。挑出写得不好的诗歌,焚烧祭天。杜牧是一个勇于自我批评的人,杜牧对自己自视甚高,不肯将生命虚掷在无意义的与宵小争执上,他是一个珍惜生命珍惜有为之身的人。想到这里,便暗自愧疚,我太顾惜自己的翎毛了,容不得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这是我的大不智,也是我的大毛病,一些小人正是清楚我这个毛病,便故意利用我这个毛病,和我斗,从背后诋毁我。这个世界上小人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最好的办法是高蹈远举,正眼也不瞅他一眼。不能把他们当成我的心累身累。累了就得放下,不放下便是没有破执,便会着了道儿,甚至会死得很难看。
尤其有意思的是昨晚和一个熟人碰了面,让我嗅到了危险和宵小的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悬崖勒马,死了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问题是死在这等人手里,真不划算。
老师新开了一家茶楼,在王家河边上。这座城市发展很快,在土地经济的驱使下,城市中心化的进程正在加快,扩张的不仅是城市,还有人的贪欲。再没有人提到烂尾楼,没有人想到把经济唱衰。霓虹灯下,到处都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的繁华盛世。
和老师在一起的,固定圈子里的几个老熟人,大家在一起唱歌、喝茶、饮酒、聊闲篇。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这么过去,从我加入进这个圈子,屈指可数的有近半年了。认识老师,是今年我人生中最大的亮色。老师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大师,文字被翻译成11国语言,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穹顶上,隽刻着莎士比亚、普希金和我老师的名字,仅此三人的名字。
我们在一起谈论一些风土人情、文学掌故。我和另一位师兄“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有人来见,师母便下楼去接待。一会儿回来,说这人马上就会过来。
老师和另外两位师兄起身准备去铂豪唱歌,我提着包跟在后面。这人劈面迎了上来,向老师打了个招呼,送上一条中华,态度极其恭谨。然后很讶异地望向我“麻雀,你怎么也在这里?”。
随即他展开一张笑脸,很自然很随意地向老师问:“夫子,麻雀他说他是你的学生,是真的啵咯?”
老师、两位师兄和我急着要出门。老师很爽快地说“麻雀是我的学生。哦地?!”
该人嘻笑着跟在后面,又补上一句“夫子啊,麻雀这个徒弟有蛮难带的哦”。先生闻听此言,楞了一下,拂袖而去。这人车转身,对我说“麻雀,某日你去了一个地方做客,同去的一位姓刘,那人是谁啊?”麻雀再傻再不通人情世故,到此也明白了该人的心肠。于是冷冷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也没去。
和我们在一起碰面,不超过三分钟,这人也就说了三句话。三句话都包含深意包藏祸心。我不禁对这人的机变敏捷暗暗佩服,也被他的心狠手辣所震撼。我认这个老师,是想找到经师,希翼文字上能够传承他一点灵气。老师是一个纯粹的人,他因我而搅乱心境是我歉疚的地方。经此一役,我从此既不敢小觑天下小人,也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我远不是他的对手,只有逃得远远的,我真的伤不起。
这样的人能够把白的说成黑的,能够不择手段只要目的。他要搞定我有的是办法,叫我哑巴吃黄藤吃不了兜着走。
再有两天,2011年很快过去了,红网岳阳论坛里的这几个乡愿宵小,让我对它彻底死了心。像杜牧一样检讨自己,和别样的人混在一起,过上一种崭新的有意义的生活,对我是一种福份。论坛两年,我做了什么,做了哪些大义凛然的有意义之举,网民和当事人心里有数。感谢红网岳阳论坛、也感谢这几个见不得光的宵小,是我该向这个舞台说谢幕了的时候。我的天空不再在这里。
结束了。
洞庭湖里的老麻雀2011-12-29于荣家湾 常常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