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浙江省苍南县总工会 黄正瑞
一、忠懿王钱俶墓千古之谜的提出
第一次对忠懿王钱俶墓提出疑问的是钱泳（1759-1844），他在《履园丛话十九·陵墓》篇详细论述了英显王（钱鏐父亲钱宽）墓、武肃王钱镠（852-932）墓、文穆王钱元瓘(887—941)墓、忠献王钱弘佐（928-947）墓、忠逊王钱弘宗（928-971）墓。并提出疑问：“先忠懿王钱弘俶墓，据《宋史》在河南洛阳县邙山贤相里之陶公原，而《河南通志》、《河南府志》俱失载，何也？”至今仍属千古之谜！
笔者母校百年大庆，《温州校史》载：桥墩小学前身是鹅峰书院。《温州市志》载：“鹅峰书院在桥墩松山，创办于宋咸平（988～1003）间”。史载宋代书院发展第一阶段是太祖朝至仁宗朝（960-1063）前期，这时数量很少，全国大致先后出现过十所左右。鹅峰书院成为宋代早期全国十所书院之一，也属千古之谜！
要考证鹅峰书院1018年前的尘封历史，考探只能从公元907年建立的吴越国大背景查起，《民国·平阳县志·古迹志》载：“据旧志记载，钱王墓在归仁乡松山，世传为钱王冢。”。同时县文物馆提供苍南县（1981年前原属平阳县）五凤乡南山头村流传有一个皇帝墓，墓址至今还在。
仔细推敲，同在桥墩松山的两个千古之谜间有某种联系，即钱俶死于988年，如果葬松山，其后代守制，宋史载当时子惟演、惟济皆童年需要读书，988年在松山办鹅峰书院就顺理成章。据此，笔者认为可能钱俶墓在松山，鹅峰书院为王家书院。在考证过程中又发现“宋史”中宋太祖赵匡胤之死、南唐后主李煜之死、忠懿王钱俶之死都是千古之谜，但这三人之死都和宋太宗赵光义、内侍都知王继恩两个人有关。好像都使用“牵机药”的慢性毒药，该毒药人吃下去后头向前抽搐，最后与足拘搂相接，状似牵机而死。这样就出现互相关联的五个“千古之谜”！笔者经过两年时间，于2006年9月写成12万字的《松山钱王陵与鹅峰书院》，下面节录5000字钱王陵内容以就教于专家同仁和钱氏后裔。
二、“俗传钱令公入闽，五子从行宴此”论证。
《1925·平阳县志·舆地志三》载：“分水山东北跨平阳、东南跨福鼎县地，与松山相连，五代吴越战守于此（见旧志）。山腰凹处为关，曰分水关。分水关东为松山，松山高秀，一名五公山（旧志作五松山），俗传钱令公入闽，五子从行宴此故名。”《方舆纪要》载：“叠石、分水二关，俱闽王王审知（862—925）时筑，以御吴越。”现保存完好的分水关城墙成了浙闽两省分界线。
第一钱令公是谁？经考证：令公是古代对中书令⑴的尊称。中书令是官名，唐中书令为三省长官。肃宗后渐以中书令为大将荣衔，并不预政事。钱镠于唐乾宁三年（896），因讨伐董昌有功，升镇海、镇东节度使，加检校太尉、中书令⑵。钱元瓘于后晋天福五年（940）被授天下兵马都元帅、镇海、镇东浙江东西等道节度使、中书令、吴越王⑶。钱弘佐于后晋天福六年（941）被授镇海、镇东军节度使兼中书令、吴越国王⑷。钱弘倧于后汉天福十二年（947）被授东南兵马都元帅、镇海、镇东节度使兼中书令，吴越王⑸。钱俶于后汉乾祐元年(948)被授东南面兵马都元帅、镇海镇东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杭越等州大都督、吴越国王，赐以金印、玉册⑹。可见五个吴越王都被授中书令，都可以称为钱令公。
第二入闽的钱令公是谁？钱镠在位（907-932）吴越国和闽国（909-945）同事后梁（907-923）和后唐（923-936），933年闽国独立称帝时钱鏐已死，不可能入闽。钱元瓘940年命同平章事仰仁诠、都监使薛万忠领兵救建州，941年兵败，元瓘也于该年死，也不可能入闽。钱弘佐令统军使张筠、赵承泰等率兵3万，946年11月到达福州，947年3月占有福州，947年5月卒，卒年20岁，不可能带五子入闽。钱弘倧在位不到一年更不可能带五子入闽。只有钱俶948年即位到978年归宋，在位31年，福州又是吴越国土，有可能入闽。
第三钱俶从行五子是谁。根据《宋史》、《钱氏家乘》等记载和临安吴越国王陵管理处编的《千年王陵》，钱俶有王妃孙氏、俞氏、黄氏；九子排列顺序是：1.惟治（钱俶养子，949-1014）、2.惟浚（955-991）、3.惟氵崔（约959年生）、4.惟演(962—1034)、5.惟灏（约965年生）、6.惟泚（约968年生）、7.惟氵晋（969年出生）、8.惟渲（约975年黄妃生，造雷峰塔）、9.惟济（978生）（7）。
第四钱俶入闽时间为公元967年左右。理由一是五子惟灏约965年生，带五子要在965年以后。理由二是历史记载966年至967年基本空白。967年钱俶39岁正值中年，第五个小儿子惟灏3岁左右，而且也是他即位19年后，事业最高峰，心情最舒畅，最适合外出的时候。968年已有六子，969年十月宋太祖再次削藩形势又转紧张，没心情带五子游山玩水。
三、钱俶南巡和定陵松山。
忠懿王钱弘俶(929～988)是元瓘第九子，其母吴氏为元瓘第二个夫人。
947年三月钱弘俶为台州刺史，并经常请天台德韶(891—972)到官府说禅。六月十三日，钱弘倧即位后，请弘俶同参相府事。德诏对钱俶说：“此地非君为治之所，当速归，不然不利。”（8）钱弘俶听他的话，十月到京城。十二月三十日真的有进思之变。在钱元瓘十个儿子中，进思选中了他。
948年正月五日，钱弘俶即位以后励精图治，并大力弘扬佛教。
955年（后周显德二年），发生佛教史上著名的周世宗灭佛，当年废寺院30336座，存2960座。钱弘俶却命造刻有佛经故事的八万四千金涂塔。
956年弘俶雕印《宝荚印陀罗尼经》八万四千卷。德韶请钱椒由新罗抄写会昌法难已毁的天台宗典籍，天台派使者到朝鲜誊抄散落在海外的智颉论疏，带回国内，成为天台宗中兴的重要契机，也是禅宗与天台宗相互融合的一个标志。
960年，赵匡胤建立宋朝。任命钱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钱俶原名前一字犯宋太祖父赵弘殷名讳去掉。钱俶派遣使者祝贺太祖登上帝位。
967年，由于钱俶经常入贡，拉好了宋朝关系。同时赵匡胤的“平边策”还是后周太祖时“先攻南唐，取江北而控制南方各国，再取后蜀和幽州”。对吴越国暂时没有威胁。钱俶决定到辖地温州和福建一带巡视。更重要的是要到老朋友愿齐的南雁荡山朝圣和定陵址。
愿齐俗姓江，钱塘（今杭州）人。少年出家，研习天台宗止观圆融法门。云居韶德禅师(寺在天台)处。钱俶任台州刺史时，经常听德韶禅师说禅。钱俶与愿齐成同学、同乡和好友。钱俶继位为吴越王的第二年(948)，就派遣使者迎请天台德韶至杭州礼为国师。愿齐听说平阳县明王峰峰顶有个雁荡，天晴时隐约可听到钟罄梵呗之声，前往探访，并结茅而居（9）。
愿齐自948年至南雁荡山，想建造寺院力不从心。钱俶知道此事后，948-950年将平阳江南（现苍南县钱库、宜山、金乡等地）征收的盐、茶、绢、棉等税供给愿齐建设寺院，现苍南的盐亭、茶亭、绵坳、钱库就是由此得名（10）（据《1925·平阳县志·神教志》：钱武肃王庙，名保宁庙，在22都钱库）。在吴越王支持下经20年努力，愿齐在967年要建设普照寺和周围分寺院18处的计划已完成近半（11）。
普照寺是观音菩萨的道场，农历九月十九日观音菩萨出家日，因此定于这天举行佛像开光大典暨祈福平安法会，并邀请钱俶为观音圣像开光。
中秋以后，钱俶带孙氏等王妃和五个儿子到南雁朝圣，经平阳县钱仓到南雁，在钱仓的广胜寺留宿一夜，该寺至今留有“钱王一宿楼”古迹⑿。朝圣毕，钱俶一行在愿齐陪同下，经平阳县闹村【后来愿齐的弟子法澄在吴越王闹村驻节处建龙凤亭（13）】往松山出发。
分水关钱镠、钱元瓘在位时是吴越国和闽国的边关，钱佐947年占领福州后，分水关虽不是边关，但当时旁边的闽建州(今福建建瓯)为南唐国土，分水关是吴越连接福州的咽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因此吴越国仍重兵把守。由于分水关在山腰凹处，不利于驻军，因此吴越军队攻克福州后，仍驻分水关东面松山之上。
此行松山还有确定陵址任务。钱俶自948年即位已19年，年39岁，一直想建王陵，他知道愿齐深通风水的玄奥之道(14)，就拜托愿齐找风水宝地。愿齐经十多年努力，终于在松山找到。钱俶看陵址，座北朝南，青山绿水，确系宝地，但他不懂玄奥，请愿齐指教。
于是愿齐带钱俶、王妃和诸子与等到松山西北边不远的最高处九峰山（即南山），将士介绍山上有烹茶井，泉水清美，并派人献上茶来。品茶论玄，留下了“吴越钱俶与僧愿齐汲此井以沦茗”的千秋史笔⒂。
愿齐说：“风水主要是龙、砂、水、穴、向五个字，要龙真穴的，砂环水绕，再加上立向无煞。(16)
一看龙，龙为气，龙就是山脉，按八卦来自八个方向，君王的陵墓要来自西北方的乾龙。松山山脉远祖起浙东最高的括苍山脉，西南向过仙居、永嘉、瑞安、平阳，入泰顺后转由松山西北方向来到九峰山（南山）此处结穴。同时，龙贵出脉过峡，起伏盘旋，布气行度，到头结穴。此龙过瓯江、飞云江顿跌曲折，又由乾方而入，为龙之上格。上格龙主出将入相，大有功勋，名闻四海。
二看砂，就是前面两座小山，肥圆丽秀，穴前明堂在龙、虎两砂环抱之内，为真气凝结之处，主富贵双全。
三看水，真龙真穴处水必聚，水曲则砂抱，水直则砂硬，水斜则砂飞。此水秀长，四季不断，在穴前百尺明堂窝聚，出水弯曲，且为两砂遮闭，主富贵绵长。
四看穴立向，俗云：寻龙十年易，点穴百年难，老衲认为点穴无难。砂局均匀中正作，面对前面的明堂、案山，高低随龙、虎两砂，子午立向。”
愿齐虽然说了半天，只是在众人面前，不好明说：“子山午向，耶山来水，长、四先发”。即墓座正北朝正南，再加上耶山（后面山）来水，长房与四房先发，但四房又在长房前面，后来钱俶后代虽然大部分富贵双全，但第四个儿子钱惟演子孙八代男为驸马（第4世钱景臻为宋仁宗第10女大长公主的驸马），女作宫妃（第7世孙女为庄文太子妃），封将拜相（惟演第4子钱曦以下4代都封为大学士），仙翁佛子（第8世钱象祖为南宋左相，佛祖统纪·往生传·台州志载：钱象祖过世时天鼓震动，异香浓厚，郡县中的人都听到空中有声音说：“钱丞相将往生净土，为慈济菩萨”）⒄。
弘俶决意在此建造陵墓。因为武肃王钱镠自907年即位到932年去世，在位26年认为自己国小，处处小心，到去世后才开始建陵墓，死后两年下葬，因此弘俶不敢生前就建陵墓(17)。只好委托愿齐先在松山建一座九峰院(18)，并在松山半腰建一座南峰寺，为将来祭祀休息之处(19)。（现在，李圣地禅师已决定在五凤投资2000多万元重建仿宋结构的南峰寺）
视察好松山军事营地和定下王陵地点后，因闽地道路遥远，王妃和幼子返回杭州。钱俶带惟治、惟浚和有关人员第二天到闽视察。当晚，钱俶在松山大摆宴席犒劳将士，王妃和三个儿子同时与钱俶饯行。留下了“钱令公入闽，五子从行宴此”的千秋史笔，后人并以此将“五松山”改名为“五公山”(15)。
972年他让长子在杭州西关建造了一座光庆寺。特邀愿齐任住持，并下令在各寺院物色名僧三百人来充实这座“禅林”。愿齐到杭州后，向钱俶秉报967年开始在松山建的九峰院和在山顶的南峰寺已建好。
975年，太祖平定南唐后，吴越王钱俶遣使朝贺，太祖对使臣说：”元帅攻克常州，立有大功，望能前来与朕相见，藉慰朕思，朕立即遣归，不会久留。”是年钱俶为庆贺宠妃黄氏得子而修建雷峰塔。
976年，钱椒与妻孙氏、子惟浚奉命入朝。回来时，赵匡胤将一黄包袱赐之，并嘱咐：“途中方可密视。”及开视，尽是臣僚奏请拘留钱俶的奏章。钱俶感动万分。未去朝庭时，钱俶害怕被扣留，许造塔以保之，平安回杭后，造“保俶塔”以还愿。同时，钱俶感到形势不妙，进一步加快了建陵的准备工作。把愿齐派回南雁荡山，表面上说愿齐厌倦都城的喧闹，要求回南雁荡山。钱俶委托愿齐在南雁附近建一座廻（迴同回）龙寺，就是钱俶死后准备回松山时，作为停棂所在(20)。钱俶王妃孙氏又委托愿齐在松山和南雁的路上莒溪，仿南雁荡建一座普照寺，同样建铁塔高丈许、沉香塔高数尺（21）（现在莒溪已重建沉香石塔）。
976年十月二十日，宋太祖赵匡胤在万岁殿驾崩。二十一日，晋王赵光义就皇帝之位，称宋太宗。对于宋太祖的死，《宋史·太祖本纪》上只有一段简略的记载：“癸丑夕，帝崩于万岁殿，年五十，殡于殿西阶。”但宋代的笔记野史上却有一些颇为离奇的记载。《宋史纪事本末。卷十》载：“冬十月，帝有疾。壬午夜，大雪。帝召晋王光义，属以后事。左右皆不得闻。但遥见烛影下晋王时或离席，若有逊避之状。既而上引柱斧戳地，大声谓晋王曰：好为之！俄而帝崩。时漏下四鼓矣。宋皇后见晋王愕然，遽呼曰：吾母子之命皆托于官家！晋王泣曰：共保富贵，无忧也”。“斧声烛影”成为千古之谜。
四、钱俶纳土归宋与魂归松山
977年正月十八日，吴越国王王妃孙氏去世，宋太宗诏令给事中程羽为吊祭使。钱俶这时一边通知愿齐开始建陵，一边准备到宋朝入觐。九月二十九日，钱俶派遣使者要求诏书直呼其名，太宗没允许。这次钱俶再次来朝，为了能够返回国都，尽输府库所藏珍宝，以悦太宗。钱俶的好友文莹和尚著的《玉壶清话》记载：“俶最后入觐，知必不还，离杭之日，遍别先王陵庙，泣拜以辞，词曰，‘嗣孙俶不孝，不能守祭祀，又不能死社稷，今去国修觐，还邦未期，万一不能再扫松槚，愿王英德各遂所安，无恤坠绪。’拜讫，恸绝，几不能起，山川为之惨然。”因此，在入朝前先在石人岭下虚建孙氏墓，实际上把王妃孙氏之棂秘密送到南雁，并要求建陵在绝对秘密下进行，同时派去原来给钱氏王室建造陵墓的工匠到南雁，要求参考祖上钱宽和父亲钱元瓘、母亲吴汉月建陵的规格建陵。墓为四穴，除钱俶外余穴为三个王妃之墓。墓直径11.8米（比钱鏐父钱宽墓的直径12米略小），分前中后三室，星图盖在墓顶（22）。墓前明堂分五级，一二三级明堂各长3米、四五级明堂各长6米，宽42米，明堂前左边水池长20米、宽20米（23）。墓（不含水池）总长为33米多，合百尺。为秘密起见墓上不刻任何碑文。
978年四月二十五日，与钱俶同在三月入朝的平海军节度陈洪进主动纳土。宋朝获得漳州、泉州14个县、民户151978户，士兵18727人。
钱俶见陈洪进纳土，栗惧万分，于是将吴越国的军队登记造册进献，又呈上表请求罢免吴越国王的封号及解除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务，情愿解甲归田（就是要求回吴越），太宗不准许。钱俶无计可施，只好五月初一上表献其所辖十三州、一军之地。宋朝共得86个县、民户550608个，士兵115036人。上朝归来，将吏僚属才知道此事，全都痛哭，说：“我王不能回归了。”回归成了钱俶最大的心愿。
八月初四，宋太宗诏命两浙发送已改封为淮海王的钱俶五服亲属和所辖官吏全部入归京城，总共用船1400艘，所过之处用军队护送。
钱俶“纳土归宋”后，躲过一场战争浩劫。隋代之前，杭州（当时叫钱塘）只是个山中小县。到唐代，杭州发展为东南名郡，但其地位和名声远逊于金陵、苏州等江南名城。五代时，由于吴城享有约90年的相对和平时期，都城杭州日趋繁荣。到北宋统一时，长安、洛阳、扬州等盛唐时繁荣都市都残破不堪，金陵因李煜的顽抗而遭受浩劫，只杭州因和平统一免遭战火劫难，名副其实地上升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东南第一州”。
978年七月七日，李煜生诞之辰，回忆在江南的时节何等热闹；现在夫妻二人比似囚犯，填《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还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夫妻乘酒兴唱笛相和，为暗地监视的人报知太宗。太宗便命内侍，取一瓶牵机药酒传谕李煜道：“今日为陇西郡公生辰，圣上特赐御酒一樽，以示恩礼。”是夜李煜毙命！追封吴王，葬洛阳邙山。
979年二月十五，钱俶随宋太宗伐北汉近一年。
980年愿齐已按要求建好陵墓，松山石质不好，从远处开凿青色花岗岩作为材料。因为，宋太祖对钱氏一家的动向盯的很紧。钱俶只好让孙氏王妃亲生的第二个儿子惟氵崔以出家为僧的名义，到南雁将孙氏王妃入葬，并在松山九峰寺守制（24）。同时，在松山建一座寿圣宫，寿圣宫在宋朝是两宫太后的位，作为孙氏王妃祭祀所在（25）。
983年钱俶三次上表请求解除兵马大元帅、国王、尚书令、太师等官，宋太宗诏令取消兵马大元帅。984年钱俶改封汉南国王。987年改封为南阳国王。后俶四上表让国王，改封许王。
988年钱俶改封为邓王。八月二十三日，宋太宗遣亲信河州团练使王继恩赐钱俶生辰礼物。国信至，钱俶扶疾拜命。与来使燕接极欢。晡时（15点到17点）钱俶于寝斋之，命左右读唐诗数篇，又命诸子孙诵调章诗叶数篇，未讫，忽风恙复作，四鼓（八月二十四日1-3点）而薨。寿筵才摆又哀筵，钱俶家人怀疑与十年前南唐后主李煜一样被王继恩毒死，但又不敢宣扬，只得以暴卒上闻。（26）
宋太宗又与对待南唐后主李煜一样，赐钱俶葬洛阳县邙山。议定十月二十四日钱俶丧发南阳经开封到洛阳。而回家和魂归松山是钱俶归宋后的最大愿望。在钱俶死后到发丧洛阳的两个月里，钱家和亲信进行了反复商量。最后议定采用掉包计，把钱俶的衣冠装在棺木里发南阳经开封到洛阳。钱俶死后，宋太宗对钱家防范就有所放松。发丧以后，对钱家就再也不用监视了。这时，钱俶的灵柩由辞官隐居的惟氵晋和钱家亲信原吴越国太蔚徐孝三护送，经杭州到南雁，择时下葬（27）。此后，在宋朝钱家子孙绝对不敢公开秘密，也不敢诉诸文字，以防灭门之祸。为了祭祀钱俶，他们在墓后50里的南雁建一座忠懿王庙。并在墓前50里的蒲门入海口建两座忠懿王庙，以起风水上的画龙点睛之用（28）。
1275年元兵入侵攻占平阳后，为防陵墓被破坏，更不敢公开，到元朝1368年灭亡时，距988年已380年了，松山钱王墓已成为一个传说了。虽然，钱王墓经千载风雨洗涤，英气长存。但是，大部分在清朝搬来的老百姓对它的历史却不大了解。住在墓边72岁的姓张老人说了他爷爷告诉他的距今140年前（约1856年）一件事，就是有一个姓陈的财主，看到“皇帝墓”荒废无人管理，就在坟墓上面再建两穴，下葬那天，家里老太婆的缠脚布飘过来绕住香炉，下葬之后家里鸡不啼狗长叫，不到一年家里男丁死了七八个，只好把棺材重新挖出来抬回去，那两穴的废墓至今犹存，从此再也没人敢打“皇帝墓”的歪主意。
2008年4月5日
参考文献：
（1）中书令：官名。汉武帝用宦者掌管文书，称中书谒者，置令与仆射为其长。中书令即中书谒者令之省称。成帝改为中谒者令。曹丕代汉后，改秘书为中书，置中书令、中书监，同掌机密。隋废监存令，发放改称内史令。炀帝时一度改内书令。唐武德三年（620），复为中书令。唐中书令为三省长官。真宰相，品级本为三品，大历中升至正二品。然唐初即常以他官用同中书门下三品等名义为宰相，肃宗后，渐以中书令为大将荣衔，并不预政事，宋中书令班在太师之上，只为亲王、使相的兼官，无职事。元中书令官高权重，常以皇太子兼职。明废。
（2）《新五代史卷六十七……吴越世家第七》。
（3）《旧五代史·后晋高祖纪五》。
（4）《后晋纪三》。
（5）《资治通鉴·后汉纪·卷第二百八十六（947-1-947.4）》。
（6）《宋史卷四百八十·列传第二百三十九·世家三·吴越钱氏·钱俶子惟濬惟治惟济弟俨姪昱孙承祐沈承礼》。
（7）钱俶崇信释氏，前后造寺数百，归朝又以爱子为僧。···子1惟浚、2惟治、3惟渲、4惟演、5惟灏、6惟氵晋、7惟济。（《宋史卷四百八十·吴越钱氏》）。临安吴越国王陵管理处编的《千年王陵》第24页，根据家谱钱俶九子排列顺序是子1惟治（钱俶养子）（949-1014）、2惟浚（955-991）、3惟氵晋（约959年生）、4惟演(962—1034)、5惟灏（至少965年生）、6惟泚（约967年生）、7惟氵晋（969年出生）、8惟渲（975年黄妃生造塔）、9惟济（978）。根据家谱排列惟3氵晋约959年生，980年约22岁。
（8）《天台德韶》作者：清净。摘自《人海灯》2001年第1期。
![[转载]松山钱王陵考探 临安钱王陵](http://img.aihuau.com/images/31101031/31122522t017f4a0e4ed84df0e0.jpg)
（9）《1925·平阳县志·卷三·舆地志三》载：吴越钱王与僧愿齐同参韶国师于天台，愿齐还永嘉，闻平阳明王峰顶有雁荡山杖锡，寻访遂结茅其间。后汉高祖乾祐元年（948）《方舆胜览》载：五代时高僧愿齐“闻平阳明王峰顶有雁荡，天晴则钟梵相闻”，遂“杖锡寻访，结茅其间”。愿齐至南雁荡山，独居明王峰十年后，在吴越王钱氏支持下，建普照道场并在周围分建寺院18处。吴越王钱氏“尽以平阳一乡之赋赡之。”愿齐曾作《南雁山》诗：“云作轻帏水作帘，结庐高处莫纤纤。玄猿不到鹤无语，一枕烟霞梦觉恬。”
（10）《苍南县志》第8页大事记载：948-950年钱俶将平阳江南（现苍南县钱库、宜山、金乡等地）征收的盐、茶、绢、棉等税供给愿齐。又见《1925·平阳县志·卷五·古迹志一》。
（11）见《1925·平阳县志·卷四六·神教志》，《1993·平阳县志》第754页-756页，《温州名胜古迹》作家出版社·1998年2月版·第130-131页。有据可查或后来重建的有平阳罗垟的栖真寺（951-953）、瑞安周湖的观音寺（954-960）、平阳溪心的石筠寺（960-962）、净明寺（964-968）、宝兴寺（964-968）平阳钱仓的宝胜寺和双塔（965）、涌泉寺（968）、岭门证真寺（968）、应化寺（969）、鹤湖寺（969）、管奥崇慧寺（977）、平阳联山的旸山寺（建于宋，年不明，下同）、平阳山门的龙井寺和西峰寺、南雁的慈云古刹、闹村云隐寺、南湖宝山寺和永福寺，还有南雁的崇教庵、石柱庵、石门庵、施州庵、翠峰庵、清凉庵、弥陀庵等
（12）见《1993·平阳县志》第754页。又见《1925·平阳县志·卷五·古迹志一》。
（13）《1993·平阳县志》第101页：报国寺在闹村，是吴越王钱俶所建（笔者注：查《1925·平阳县志》为唐时所建），当时颇具规模，游人不绝。清人黄云触诗云：“僻壤拥山门，当时号闹村、钱王兴土木、金界焕郊原……”如今在古寺废墟上建了学校，那两株高大的桂花树和那口古井也可激发怀古之幽思。由金鸡峰东行至凤岭的龙凤亭，是五代僧愿齐的弟子法澄为把祀吴越王驻节处而建。
(14)《宋·道原·景德传灯录·卷二六·雁荡愿齐》载：温州雁荡山愿齐禅师。钱塘人也。姓江氏。少依水心寺绍岩禅师。出家受具。初习智者教，精研止观圆融行门。后参天台国师，发明玄奥（笔者注：玄奥包括风水、推命、占星）。乃住雁荡山。开宝五年。吴越王长子。于西关建光庆寺。请师开法住持。仍于城下诸禅众中访求名行。三百人同入新寺。师上堂，有僧问：“夜月舒光，为什么碧潭无影。”师曰：“作家弄影汉。”其僧従东过西立。”师曰：“不唯弄影，兼乃怖头。”师居之未几，固辞入山。太平兴国中示灭。
⒂《1925·平阳县志·卷三·舆地志三》载：分水山自泰顺来，东北跨平阳、东南跨福鼎县地，与松山相连，泉出陇上，东西分流，以限闽浙，五代吴越战守于此（见旧志）。其岭曰分水岭，水名平水溪。东北流合南港以达钱仓。山腰凹处为关，曰分水关。分水关东为松山，松山高秀，与玉苍山相亚，一名五公山（旧志作五松山），俗传钱令公入闽，五子从行宴此故名。·……西北有九峰山（即南山），上有烹茶井，泉水清美，吴越钱弘（亻爾）（笔者注：应为俶）尝以中书令守永嘉移镇闽中，与僧愿齐汲此井以沦茗。又有一山若马鞍曰文章屿（在处未详），昔有吴僧庐此能文，邑令沈悚［笔者注：宋哲宗元祐七年（1092）平阳县令沈悚］呼之为文章师，因以名屿，或曰师即文莹也（旧志）。
(16)本节根据中州古籍出版社1995年出版的《入地眼全书》理论和实地考察写成。《入地眼全书》是北宋初一个法号叫静道的僧人讲授阴阳堪舆的一部讲义，比较通俗易懂。书中讲到他涥化（990-994）中为人看墓时自己已是老人，推测他生卒年大概为925年-1000年，968年大概43岁，同是僧人的他的理论基本能代表愿齐的理论。此书当时影响很大，成为朝野“秘籍”绝学，直到清代才传播，到目前仍是看风水人士的基本依据。所谓“入地”，就是指看阴宅，《入地眼全书》主要讲葬地的选择，好的葬地可以福荫后代，不好的葬地则可祸及后代，所以古人对此非常重视。《入地眼全书》目录：天星卷一（乾龙法……戌龙法）、龙法卷二（龙说、龙法、寻龙辨、峡辨……）、穴法卷三（穴法、点穴法、砂法……）、砂法卷四和卷五（砂说、看砂法、二十四山砂法、朝案砂……）、水法卷六和卷七（水说、水法、风水问答、明堂水、向依水立……）、向法卷八（向说、立向说、水法分房分图……）、阴宅图向法卷九、阳宅说卷十。
(17)见杭州出版社·2005年10月版·王建华著《钱镠与西湖》第122页
(18)《1925·平阳县志·卷四六·神教志二·二十三》：九峰院，在松山，宋开宝间（969-976）建（旧志）。
(19)《1925·平阳县志·卷四六·神教志二·二十二》：永国寺，旧名南峰寺，在松山巓，宋咸淳间（1265-1274）僧了悟搬后隆改为永国寺（旧志修）。
(20)《1925·平阳县志·卷四六·神教志二·二十六》：廻龙寺，在晓阳（50都，在南雁附近顺溪、青街一带），宋时建，清重修。字典：迴同回，回舆(掉转马头，返回)。回龙就是钱俶死后回到浙江老家。
（21）《1925·平阳县志·卷四七·神教志二·二十八》载：普照寺，在莒溪，旧在南雁荡，有铁塔高丈许，沉香塔高数尺，吴越王夫人吴氏（952年死）造。宋开宝间（969-976），寺迁莒溪，铁塔随流而至。元至正间（1341-1368）废，济僧帝玉重修，今复毁（旧志修）。笔者认为：一是王妣吴越国顺德太夫人吴氏是钱俶的母亲，952年6月死，那时南雁才开发；二是960年高丽国船主运来沉香木千斤，钱俶许以黄金500两，竟不售（见京华出版社2004年版《千古一族》第39页），960年前不可能有沉香建塔。应是吴越国王钱俶王妃孙氏所建，王妃孙氏977年正月十八日去世，此塔应建在977年以前的976年左右。2005年塔重建。
（22）瓘墓石刻星象图：1尺厚的红砂石制成，长4.71米，宽2.66米，刻于后晋天福七年(942年)。全图以北极为中心，外刻四个同心圆。最小直径为49．5厘米，最大直径为189．5厘米，共刻星宿132，附座13，应有星数218，现存星数183。此星图是目前世界上出土最早的石刻星象图。按：钱元瓘（887—941年），杭州临安人，五代吴越国第二代国王。墓在杭州玉皇山麓，1965年发掘，星图盖在墓顶上。吴汉月墓石刻星象图：杭州碑林，碑高320厘米，宽178厘米，厚30厘米，刻于后周广顺二年(952年)。此图刻四个同心圆圈，内规圆圈直径42．6厘米，刻北极、北斗星宿，外刻二十八宿；外周圆圈直径180厘米。此图共刻星座30，附座9，应有星数189，现存星数178。按：吴汉月(912—952年)钱塘人，钱元瓘的妃子，系五代吴越国末代国王钱弘俶的生母。其墓在杭州施家山南坡，1958年发现。
（23）根据实地考察的数字。
（24）钱俶崇信释氏，前后造寺数百，归朝又以爱子为僧。
（25）《1925·平阳县志·卷四六·神教志二·三十》：寿圣宫，在归仁乡松山。据《金史·地理志》：宣徽院南曰拱卫司，又南曰尚衣局。其南为繁禧门，又南安泰门，门与左升龙门相直。东则寿圣宫，两宫太后位也，本明俊殿，试进士之所。
（26）见《吴越备史》。
（27）《1925·平阳县志·卷四五·神教志一·十二》：徐公祖庙。在驷马（旧志）徐氏家庙记言，其先徐孝三从吴越王入雁荡，死穹岭，著神其地，子孙依焉。今穹岭及山门街有徐三太尉庙，即此（孝三或作孝山）。《中华书局·2004.9·浙南徐氏·131》：徐孝三，又名伟三，字克静，行三，号孝三。妻林氏（宋皇敇封诰命夫人），后梁（907-923）时，由武举著名，官至亚中大夫总制两浙军务。920年护吴越武肃王钱镠巡视观光南雁荡，病故穹岭之下曹门，徐子龙甫959年由原籍闽赤岸徒迁曹门，留此守孝定居，开创基业。笔者认为记载有误。一是960年建立的宋朝不可能给920年死去的徐孝三妻林氏宋皇敇封诰命夫人，应在归宋978年后的事；二是后梁（907-923）时，由武举著名，官至亚中大夫总制两浙军务，太尉是总管吴越国军事的最高长官，920年时后梁（907-923）武举出身，920年死才18岁左右，不可能有如此高职，应是978年归宋前的职位，如此推算988年大约86岁，回南雁后死比较合理；三是南雁948年才开发，920年护吴越武肃王钱镠巡视观光南雁荡是错的。
（28）《1925·平阳县志·卷四五·神教志一·十》：钱武肃王庙，名保宁庙，在22都钱库。忠懿王钱俶庙，一名越王庙，一在雁山，一在54都后岘，一在55都峦尾，祀吴越王钱俶。（旧志修：宋邑人徐起滨吴越王庙诗：“天晴四塞蔼苍苍，古殿秋荫下夕阳。急管上传流水咽，残碑空覆落花香。绵坳钱库遗千载，涧藻溪毛祀一乡。玉輦不游芳草合，屯云翠盖寄寒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