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成长中的孩子来说,社会家庭的影响是巨大的。父母家庭的境况直接影响着孩子们,我想每一个同样的家庭都有同样的感受。家里不愉快,社会上也是遭受别人的白眼,这些都要自己承受。至于未来的日子是一片灰暗无望,童心很快老成实际,考虑最多的就是如何处世,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可运用最多的就是逃避,就是自己安慰自己。小学毕业出了校门,又没有中学可上那时的孩子们都能干些什么呢?在那无序无望的几年里,我也是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干了很多荒唐事,坏事。虽然不是像主流的年轻人那样参与文革,参与政治行动,可多少也是干了很多亏心事。从我的角度来讲还不能把责任推给社会,还是自己的问题。年轻人在社会上天天闲逛,游手好闲,学习也学不下去,那么多有文化有才能的人都没有用,都为自己的工作创作形成了犯罪,反党反社会主义,人们对文化,对知识都很反感了,还不如工人农民那么光彩,知识分子统称臭老九,谁还会对知识文化感兴趣?更别提我们贪玩爱闹的孩子们了。那时唯一能使我骄傲的就是力量最大,掰手腕孩子们都不是对手。这也给我找来很多麻烦,时不时的就有人给我带来一个肌肉十足高大健壮的小伙子来,挑战和我掰手腕,为这些胳膊经常受伤。还有刘学生的儿子刘鲁平,外号老胖子,个头不太高可长着浑身横肉,动不动就要和我比试摔跤,我没有练过摔跤,可在他又拉又拽的也只好试吧试吧,互有胜负,摔跤也是平时玩耍的一项,只是成天土猴似的。
那天许大马棒许德利看见我用枣葫拽我一下,我过去翻他的口袋,说:“吃枣也不给我几个还拿枣葫拽我,人家卢渝拽我都用巧克力,香肠肉肠什么的,瞧你。”德利说:“没有了,想吃晚上咱们一块弄去,到时候我叫你。”果然傍晚张晓常我们称它大眼的孩子眯着他的大眼睛露着两颗虎牙在楼下喊着:“干货!”一会许德利也下楼了,他看见我在窗户那对我一挥手,一会就凑足了一帮人。黑灯瞎火的就向农村老百姓的住家去了。我们爬上老百姓家的房顶,去偷晾晒的红枣。这样的坏事还是干过几次那次发现北影花房的地上种了很多草莓,开始大家都不知道这大花菇豆是什么东西,后来谁尝了一颗说:“啊,真甜是草莓!”这帮孩子们就给草莓来个大洗劫,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王东生牵着大狼狗来了!”大伙一窝峰似的就往铁丝网外面跑,封小顺框就撞到一个碗口粗的竹竿子上了,把竹竿给撞折了,给大家逗得直笑。大生子,王英,老胖子还都把衣服皮肉划破了,王英倒挂在铁丝网上直哎呦。其实谁也没来,都是自己吓唬自己。那时的夜晚冷冷清清,无事可干。晚上就是我们淘气的孩子们的天下了。为偷桃还做了钩镰枪,一钩桃就掉了再用尖的头一扎,就从高处或铁丝网里得到桃了,队伍逐渐壮大,生子,小筋,梁科生,老玉米,小常,雨伦,李俊,王大庆,大生子,于凌达,小武子,德利,卢渝,侃节穿个小裤衩细细的腿还穿双大皮鞋就跟大蚂蚁似的,还有曹家五兄弟,老胖子,李建还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冲锋号,嗒滴滴嗒的,足足的有一个连的兵力,管桃园的小伙子抓到小筋,还想拧小筋的胳膊,一下就让小筋反拧过来。这帮人一成群结伙可真是没有人管的了,后来当地百姓给反应到北影厂,北影厂开大会说了这件事,我爸回家给我臭揍了一顿,从此下次不敢了。
在无所事事的年代,别说孩子们了,就连大人们也是无事可做。可工资照发,这样的日子能维持多久没有人操心,也不敢冒加评论。新食堂的二楼还举办了一个浪费展览会,里面有很多坦克模型火车模型,火炮汽车,马车独轮车等,那些都是各种各样的拍摄电影时用的缩小道具,用于特技拍摄时用的,那叫什么浪费呀?电影厂不拍摄电影,那么多人无事可做那才是浪费呢,北影厂,职工,孩子们,还有什么更好的未来可以展望呢?更何况老爸又出现这样那样的历史问题,嗨,瞎混吧。
那时厂里的职工们特别的热衷于用废胶片编镜框,工序也是很简单,把废胶片用赤血盐洗掉,再用染料上色,里面衬上手绘的木纹纸,再用玻璃丝给编制成镜框,开始时是单层,后来发展成多层立体的,做成的大镜框真是很棒,里面镶上毛主席像,家家都挂了很多。记得朱德雄画木纹纸很有一套,大家都请他来画,朱叔叔都是笑着说:“好好好。”孩子们对这些兴趣不大。那时社会上兴起养热带鱼,什么神仙,斑马,黑玛丽,红箭,孔雀的,名字就那么吸引人。后来厂里的职工吴大个,吴洪海家养了热带鱼,我们小孩们去看了,真为那热带鱼的美丽有趣而吸引。那不就是美丽多姿的海底世界吗,真是太有意思了。养热带鱼比养金鱼还是复杂多了,养热带鱼最难的地方就是水温,要恒温在二十度左右,否则娇贵的热带鱼就会死掉。这些还是有些办法,要有恒温加热器,要有温度表,这些还是能够办到的,反正一天到晚无事可做,找点兴趣爱好也是很好的,还能给家里面带来些乐趣。养鱼首先要做鱼缸,要买一个现成的鱼缸是很贵的,养鱼的乐趣也是在于一切都要亲自动手做。生子上次帮我打架送给了我一把一米长的钢尺,这回可有用了。我们尽其所能,找来了铁片,在一楼曹龙家门口就开工了。首先要把铁片剪成一寸宽的铁条,在用两根角铁扣住铁片条,用大锤一砸,铁片也就弯成直角,经过修理就成了鱼缸的长宽高的支柱了。设计好鱼缸的大小,剪成需要的尺寸就开始焊了,没有烙铁就只能用火钩子,又是松香又是戗水,可焊锡就是不能把铁片焊在一起。急得我和哥几个直冒汗,曹大妈要做饭了,我们只能停止科学实验,最后想了一个办法就是用铆钉铆。敲敲打打,鱼缸终于做好了。还要配玻璃,我们找来所有的废品玻璃,没有玻璃刀就用车刀划,这些办法都是出自曹彪,他还真是有办法。虽然玻璃切割时经常失败,但还是配好了一个鱼缸的玻璃。买来了腻子做好了鱼缸灌上水,心里真实高兴,就是还要想办法有鱼,我和曹龙商量好,要给大养鱼户送鱼虫,到时候等他们家大鱼下小鱼时好要几条。去河沟捞鱼虫不是什么难事,用纱布做个网子,在小河沟的水里就能捞出很多鱼虫。我们给它们放在瓶子里,用小绳子栓着,晚上和曹龙,再拉上老胖子刘鲁平,就敲开吴大个的家门。进门头一句话就是:“叔叔给您鱼虫。”然后再鱼缸前看看鱼,第二句话就是:“叔叔,您家鱼要下小鱼了给我们几条啊。”“哎。”我们一家家的完成了要鱼的工作,鱼缸里逐渐的到是有了几条小鱼,老鱼,或长得难看的秃尾巴什么的处理鱼,不过这也是给我们带来很多乐趣。又是灯泡,又是新试制的加热器,温度表,几条鱼一天看八遍。曹彪总说:“我们同学家养的有黑玛丽,神仙,到时候给要几条来。”曹龙在一边就不耐烦的说:“得得得,我都听了八百遍了,拿来我看看呀?竟是嘴上说。”鱼少,可鱼虫到很丰富。那次换水,端着鱼缸去厕所,谁知铆的鱼缸很容易变形,一变型鱼缸就漏水。桌子总是被鱼缸的水给弄湿了。看来铆钉做的鱼缸是失败的。
为了学会怎么才能焊鱼缸,我就去新大楼王国维那去请教。王国维就是市政工程处的工人家的孩子,他家和另外一家工人合住一个单元,王国维总叫他叔叔的,我也叫他叔,王国维的妈妈我就叫她婶儿。王国维也做鱼缸,他告诉我说:“能够生锈的铁片都是熟铁,要用熟戗水焊才吃锡,你们用的都是生戗水,只能焊雪花铁。听了他的一席话恍然大悟,没想到焊个鱼缸也是很有学问。王国维还给我做了实验,别看他身材不高,还总咳嗽,手劲还很大,他砸出来的角铁又直又标准,真是挺佩服他的。他还告诉我说做烙铁用的是紫铜,只有紫铜才禁烧,温度高。还要找紫铜才能做烙铁。回家后我把取来的经验告诉了所有想做鱼缸的伙伴。铁片紫铜都不是商店里能买到的,就是要找,每回在厂里洗完澡就要和曹龙等一群孩子找铁片找紫铜。铁片还好找,紫铜真是不好找。那天我和曹龙看见外景场地的荒地里有一个闲置的变压器,没有通电可能是报废的吧,那磁椎上就有块紫铜呀,可怎么给它拿下来呀?经过商量我和曹龙决定回家做把钢锯,给它锯下来。于是我们就做好锯来锯紫铜。紫铜很厚,锯了半天才一点小逢,干脆用棍子撬,这一撬把磁椎给撬碎了,从里面冒出了机油。我们一看不好就跑了。谁知道那是个好的备用的变压器,没多久变压器就被大卡车拉走修理去了。这是还是被北影保卫科王东生李苏达知道了,那次他们教育我说你这是犯罪呀,那变压器是很贵的,你要是成人的话是要吃官司的是要判罪的。
后来鱼缸倒是做了几个,可养鱼的兴趣很快就过去了。还是因为曹龙他爸洛曹的一席话,他爸说:“养鱼能养出个什么来呀?天天给人家捞鱼虫,他们倒是挺逮的,有这功夫不如学些乐器,学好了也有用处呀。”也是,年轻轻的花鸟鱼虫也是太早了些,可当时还能干什么呢?找些爱好,是为了逃避现实。那一幕幕让人毛孔悚然的政治斗争,对于十几岁的孩子们来说,是一场场恶梦。那些曾经是自己的叔叔阿姨亲人们,遭受着非人的待遇,度日如年。有些人因此都丧失了性命,谁能知未来这样的恶果不会轮到自己的头上呢?社会上人们都说着假话空话,家里面也是情绪低沉,寝食难安。哪次睡梦中不会回想起赵慧深自杀在家里,没有一个人去送行,火葬场的拉尸体的汽车下来四个老头,一会赵慧深被用一个床单抖着,四个老头一个人揪着床单的一角,露在外面的只是一双穿着白袜子的一双脚,她就那样平平淡淡的凄凄惨惨的走了,这就是人生呀,看到了这些就不会联想吗?她也参加过新四军,演员,编剧,导演呀,就这样微不足道。梁万福是那么熟悉的人,梁洪超只做了一年级的同学,后就因为游泳溺水死了。家里的悲剧还没有因此结束,爸爸梁万福也自杀在那个时候,我们透过窗户看到梁万福吊死在厕所的大铁管子上,脸色铁青舌头吐出半尺长。这样的事情在那时层出不穷,总工程师罗靖宇也因为受不了精神的折磨自缢了,人的生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我还听说有人在关押时期想自杀用钉子往脑子里钉,生把两根钉子钉进自己的脑袋。这是什么样的折磨才能让人走上这条路呀?海默和文艺界的一些知名人士,还有歌唱家王昆,为那些所谓的黑帮们说好话,妄想结束这非人的待遇,没想到引火烧身自己都被打成了反革命,海默被押到电影学院批斗加毒打,晚上就离开了人世。王昆也因为此事被关进了监狱。家属区看到杜煜庄这个年轻漂亮的小伙子被一帮人揪头发挨拳脚的,被押走了。邵养珍被五花大绑的用大卡车拉走了,这些都是我的亲眼所见。在只有十几岁的我来说怎么不为自家亲人的担心呢?
晚饭后往常都是孩子们在外面玩闹的时候,可那时一阵子就显得那么无事可干,一是没有电影可看,学习又没有心思,偷枣偷桃觉得自己长大了,已经是个小伙子了,不能再干那令人讨厌的事情了。比我大的生子,现在已经不太像以前一样玩闹了,改变的就是到处借书看,看书看得本来不太大的眼睛看人总是眯着眼睛看。生子找我借书,说你们家肯定有好多书。我也没办法解释,就到家里翻出一本云南少数民族故事选,这本书我看过,里面都是短篇小说,歌颂勤劳,年轻的姑娘小伙谈情说爱的事。我对生子说:“这本书好,大公鸡变成了大姑娘。”生子看了一晚上就给我拿回来了,说:“给你这大公鸡变成大姑娘吧,太媚俗了。”生子看书的欲望我是确实满足不了他。孩子们都不是从前的孩子们了,都在为了自己的未来努力着,都知道在这荒废的年岁里不要虚度。小伙子们都长高长大,穿上当时非常时髦的一身蓝迪卡中山服感觉特别漂亮,再骑上座子拔得老高的自行车,戴上栽绒帽,真是英俊威武的时尚的小伙子。女孩子们也是都长成了大姑娘,怎么看都是很漂亮,这一切都是一种激励,要长本事,要有作为,未来的生活刚刚开始。孩童时代的欲望是巨大的天真的,烦恼和妒忌也是很多的,那就是对比,也可能不只是孩子们的烦恼,可能是终生的烦恼与不快。家庭环境的不同还能使人们产生很多矛盾,处理不好就会激化。人生的很多都需要自我斟酌,需要智慧来自我安慰。
北影厂的人们是出色的,他们的后代也是很有才能的。最淘气的是我们这一族,当时觉得很聪明,很出色。然而再看看那些没有和我们一起玩耍的孩子们都在干什么呢?穿越时空一一说一说他们,很多孩子都是非常出色的,既然是描写孩子们的故事,就把我知道的孩子们的成长说一说吧。文革前有些职工因为身体原因病逝了,由于家里生活失去经济来源被北影厂照顾进厂工作,虽然是从学徒做起可和我们来比是幸运的。如刘洪文因为抽烟喝酒肝硬化,五十多岁就病逝了,大女儿刘秋香进厂学化妆,很早就掌握了化妆的技巧,成了独当一面的化妆师。剃头高大爷的孩子小虎也是,当时虽然觉得工作在食堂,其实也是很好的。就是像我哥虽然考上了电影学院,要想进北影厂也是非常难的。说句实话北影厂的很多孩子继承父母的基因当个电影演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可时代没有这样的条件,北影厂文革时期就是个是非之地,大人们虽然在自己的工作上成绩显著,可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自己还摘不清呢,孩子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事。事实上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不过要考自己在社会上闯,自己证明自己。那时我很羡慕项堃的孩子,斐利,智力和他的小妹妹。斐利智力身材高大,长得帅气,他们要是走上演员的道路,我想不会比他们干体育差。那是文革中的一天,我在球场看到一群女孩子围着一个穿着绿军装,头戴红帽徽,红领章的女孩子身边在学跳忠字舞。年轻人在那时要是穿上军装本来就漂亮帅气,何况军装穿在这位漂亮的姑娘身上,更是英姿漂亮。均称柔软的身材在示范着舞蹈动作,女孩子们在她的指导下学着舞蹈。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是项堃的女儿,在军艺,是学舞蹈的。当时虽然电影拍得少了,可歌舞歌曲却是很繁荣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遍地开花,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当时的作曲家是很出色的,编了那么多激情荡漾的好听的歌曲,难怪当年的红卫兵们那样激情冲动,豪情满怀。没有那样的激情,那样的信仰,是没有那样的组织力量的。北影的孩子们也组织过文艺演出,效果也是很棒的,至少是活跃了生活气氛,心情有什么想不开,就唱吧,唱出心中的委屈与郁闷,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有味道的。说远了,我这里还是要说说孩子们的才干。
住在二楼的葛优家,葛存壮在教葛优拉二胡,妹妹葛佳弹着琵琶。后来怎么发展我还是不太了解不过葛优还是最终成才了,还是经过自己的努力和聪慧。我还在生活区听到过老陈强在教陈佩斯吊嗓子,还听到陈强对佩斯的教导说:“找媳妇要找个高眼大就行,现在的英雄人物都是高大全,眼睛小只能是反面角色。”说得陈佩斯又是瞪眼又是抻脖的。后来佩斯考八一厂演员剧团还是幸运的被录取了,人家说长得像陈强,不见得有陈强的演技。佩斯还是通过锻炼成材了,那时看到佩斯穿上了国防绿军装还是很神气的。谢添的女儿也考上了总政话剧团,一直让张尔赞的儿子汝坤赞叹漂亮的女孩。谢添的儿子谢刚谢四也是在演艺界摄影界有一号,谢刚最近还被提拔成演员剧团团长。还有的孩子们通过学习没有在文艺界工作,像小时候的好友刘益民考上了外交学院,当上了外交家,我没记错的话是常驻西班牙大使馆大使。上次要不是给我回帖我还真没想起来。还有住在我同一个楼道里的乌丹,也是个大学毕业当上了外交家,那个孩子后来就一直见不找了。宋日勋的儿子宋义武,也是在大学毕业后在部队科研单位担任要职。更华东小时候在游泳池潜泳还能潜泳五十米,弟弟华南在中央工艺美院画油画。更华东后来参了军提了干,是师参谋大校军衔。日裔留华的左山在北影干录音师的工作,人很好,善谈,幽默,我插队回家后常看到他来我家和我爸聊天,他爱喝酒,对录音机有研究,那时我家刚刚买来一台录音机,可以听音乐。左山给我爸录制了很多世界名曲,我爸总是开玩笑的称呼他太君。左山的女儿左微是个女高音歌唱家,在中央乐团工作。左山的儿子左力后来干旅游团的工作,经常带中日旅游团旅游。凌子风的孩子们也都很有出息,女儿橘子在国家排球队,梅子也是个歌唱家,儿子凌飞在专业国家篮球队打篮球。可惜的是崔嵬伯伯的孩子崔志在出去打猎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摔死了,这件事对崔伯伯打击很大,我也是为这么好的大哥哥的意外而惋惜,在这里我深深的悼念崔志哥哥。崔伯伯的女儿崔敏后来出国在澳大利亚,生活得很好,儿子已经成人成了个大小伙子。上次回家和她见了一面,看到她为崔嵬伯伯写了书,还拍了纪录片。陈怀凯的儿子凯歌是个有出息的人,大家都很了解他,凯歌后来也在云南农场插队,在景洪,和我不在一起,可在知青聊天时常提起他,后来听说他参军当上了球兵,在部队打篮球,有些知青在球场上看到过他。插队后恢复高考时考上了电影学院导演系,我也报考了可落选了,这话题以后再细说。陈凯歌不愧为电影世家子弟,在电影界很有作为。我和俞平的女儿也有过一小段接触,那是我在东方歌舞团干舞美队时的事了,有次夏日在红塔礼堂演出,我在天桥吊杆拉着大幕,天很热,再加上灯光一烤,简直就是个火炉。演出的间隙我到侧光平台上稍微凉快一下,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在那看节目。她是怎么进来的呢?我过去和她闲聊,才知道她是大明星俞平的女儿,在电影乐团弹琵琶。嘿真是啊,北影的小孩们无处不在,而且都那么有本事。家长们虽然都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可对孩子们的帮助还是没有的,这都是靠孩子们的努力,并且都比我强呀,我看看我汗水湿透的小背心,戴一双沾满油污的手套,真觉得很寒酸。回家后我和当飞行员回家养病的王燕生王胖子聊天时说起了她,说她挺漂亮的,当个电影演员也没有问题呀,怎么就选择了弹琵琶呀?王胖子说:“那是很漂亮,连林彪的儿子林立国选妃子都看上她了,那也是有名的美女呀。”嗷,原来如此。有一次傍晚我骑着自行车在通往剧场的路上又碰上俞平的女儿,我很想和她聊聊天套套近呼,可又怕耽误时间误了晚上的演出。几句寒暄的话后得知,她是去看他爸爸,得知俞平和她爸爸离婚了,想看爸爸就要离开妈。也没有什么更多的话要刨根问底,也没有什么讨好的话题,我还是觉得她骑得慢,就伸出手推着她的腰想快些骑。姑娘说:“和我在一起就要规规矩矩,不能动手动脚。”一句话就把我的妄想给弄没了,我解释说:“那我先走了,我还要去剧场演出。姑娘说:“好,再见。”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她,有一次在生活区看到她抱个小孩去她妈家,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她对我红着脸笑了笑。没住几天俞平就送走了女儿,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祝愿她幸福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