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繁漪是曹禹的成名之作《雷雨》中的一个被凌辱、被摧残的女性,同时也是一个敢于冲破封建家庭束缚的“叛逆”,一个阴鸷的女人。她“有火炽的热情,一颗强悍的心”,为了爱情,“敢冲破一切的桎梏,做一次困兽的的搏斗”。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将“最圆满,最有秋序”的封建家庭劈得粉碎。但她不仅毁灭了别人,也葬送了自己的幸福。本文主要从四个方面来分析这一人物的悲剧形象。
关键词:《雷雨》 繁漪 封建社会形象悲剧
话剧《雷雨》是中国现代戏剧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剧作者曹禺曾以说自己写剧本“醉心于人物的塑造”,写戏主要是写人.本着对艺术的这一追求,他笔下诞生了无数个个性鲜明的人物艺术形象,而《雷雨》中的几个主要人物形象更是深入人心,成为广为人知的性格典型。剧中塑造了周朴园的虚伪与冷酷;周冲的纯真与虚幻;鲁大海的冲动与莽撞;鲁四凤的单纯与善良;鲁贵的贪婪与势利,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繁漪个性中的不屈不挠、无拘无束、敢爱敢恨的倔强性格也正是曹禺作品人物众生相中最闪亮的一个,从而成为戏剧《雷雨》贡献给中国现代文学人物画廊的最耀眼的形象之一。但繁漪这一人物是可悲的,其结局是凄惨的,繁漪的悲剧留给我们的是深深的思考。下面就对《雷雨》中繁漪的现象作一番分析和探讨。
一、繁漪矛盾的处境,缺失的灵魂
繁漪追求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在当时虽有其积极的社会意义,但同时对她也不能给予过高的评价。我认为主要有以上几个方面的原因:
首先,作为真正觉醒的新女性应该是自尊、自爱和自律的,而繁漪远远没有达到这一程度。她的至高理想是追求自由的爱情,即使是追求也常常表现出自卑、自弃和自虐的特点。繁漪因为她常苦苦哀求周萍,甚至舍而求其次,提出即使将来把四凤接过来同住也行的要求。在得不到周萍的爱情时,竟然采取了玉石俱焚的做法。没有新女性应具备的远大理想和抱负,更没有为百姓谋幸福的思想境界。在对待周萍的态度上,繁漪在剧中的贯串动作,她的种种作为和直接目的,虽然在于想留住周萍,但其结果却往往是对周朴园的一种揭露。而且,她的揭露是那样的辛辣锋利,那样的痛快彻底。请看下面这一段对话:
繁漪:你最对不起的是我,是你曾经引诱过的后母。
周萍:(有些怕她)你疯了。
周萍:大家庭里不可能个个都是好人。不过我们这一房……
繁漪:都一样,你父亲是第一个伪君子。
繁漪:你欠了我一笔债,你对我负着责任,你不能看见了新的世界,就一个人跑。
周萍:我认为你用的这些字眼,简直可怕。这不是在父亲这样——这样体面的家庭里说的。
繁漪:(气急)父亲,父亲,你撇开你的父亲吧!体面,你也说体面?(冷笑)我在这样的体面家庭已经十八年啦!你也说体面?周家的罪恶,我听过,我见过,我做过。我始终不是你们周家的人。我做的事,我自己负责,不象你们的祖父,叔祖,同你们的好父亲,偷偷做出许多可怕的事情,外面还是道德面孔,慈善家,社会上的好人物。
其次,真正的新女性应该是理性的,也是无私的,而蘩漪常常是非理性的,也是自私的。她的言行常以非理性的方式表现出来。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竟冒着雨盯周萍的梢,甚至利用儿子的童真无邪当枪炮使,连周萍都痛骂她“丧失了一个母亲最基本的天性”。对繁漪这个形象要辨证地来看:一方面,她身上具有反封建专制的个性解放色彩,她很大胆,勇敢的追求自由、爱情。她是周公馆这个死寂的封建专制家庭的一场突发的“雷雨”,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她照亮了所有的黑暗与罪恶,发出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叫。另一方面,要与追求真正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的新女性区分开来,看到她身上的封建落后女性的局限性,这使她无法摆脱家庭、社会的束缚,无法获得最起码的个性解放,最后终被黑暗吞噬。她是旧制度、旧家庭里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的受害者,是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黑暗社会造成的悲剧人物,具有较深刻的典型意义。她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同情的,她的不幸暴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她的叛逆和挣扎是对封建专制统治的有力冲击。通过追求个性自由而产生的爱情,不是美丽的。所以,她不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她的悲剧也就成了社会的必然。《雷雨》成功塑造了这个丰富、复杂而微妙的人物形象,刻画了她复杂而隐秘的灵魂。她在中国现代文学画廊里是最为突出最为显赫的形象之一。
二、繁漪的反抗精神及反抗的不彻底性
在周公馆 ,18 年前 ,周朴园用欺骗手段跟繁漪结了婚。这个在德国留过学并且接受过流行思潮影响的资本家——周仆园身上缺少资产阶级“文明”的色彩,生活习惯保留着封建遗老的气息,他在“仁厚”有“教养”等外衣伪装下的是冷酷、虚伪的灵魂。他非常重视在家庭中的地位,并得意于自己家庭的秩序和圆满。在家庭里,“他的意见就是法律”。而繁漪却是周公馆这座牢笼中受“囚禁”的人,周家对繁漪来说是密不透风的“铁匣子”,这对她的个性解放是一个极大的限制。同时也使她的反抗形式明显地有别于西方资产阶级女性。西方资产阶级女性虽然也没有政治地位,但是在个人生活上却有一定的自由,而繁漪却没有任何社交的自由,她只是社会的附属品,物质上虽然拥有尽有,精神上却贫困如洗,她迷惑的心让她无法走出周家的大门。
繁漪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但她却不是一个具有开创性的能力和思想的人。她的反抗是软弱的,徒劳的,不彻底的。她就象一只被蛛网紧密缠住的飞虫,一直在不停的挣扎,即使会使自己折断翅膀,即使最后会精疲力尽而亡,但她仍然坚持。
繁漪的反抗性,主要表现在对周朴园的反叛上。这贯穿在她的许多言行中,而且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激烈。第一次冲突是周朴园逼繁漪喝药。“我不愿意喝这苦东西”,“我不想喝”,“留着我晚上喝不成么?”她最后还是屈从了,带着极大的愤怒把药喝了。第二次冲突是周朴园催繁漪去看病。这次繁漪却是以挑战者的姿态出现的。周朴园曾经两次派仆人催繁漪去看病,繁漪都没有去,周朴园只能自己亲自去催,企图以家长的威严逼她看病,但他没有想到,繁漪并没有被他吓住,她仍没有去看病,而是径自回楼上去了。这次冲突中繁漪的态度有所改变,但优势仍在周朴园一方。因为最后他还是让周萍陪着柯大夫上楼替她看了病。第三次冲突是繁漪雨夜从鲁家归来遇到周朴园。这次繁漪的反抗性更表现得淋漓尽致。她对周朴园的每一次问话的回答,都使周朴园感到惊愕骇异最后又只能摆出家长的架势命令繁漪到楼上去,但他得到的回答却是:“(轻蔑)我不愿意,告诉你,我不愿意。”这可以看出优势转到了繁漪一方。第四次冲突是在剧尾。这次繁漪更以一个审判者的姿态,将周朴园叫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撕毁了他庄严的外衣,肃治了他的道德面具,让周公馆见不得人的黑暗暴露无遗。而周朴园此时完全处于消极的被动地位。每次冲突之后,都使她们的关系发生变化。繁漪对周朴园的反抗,也由消极到积极,越来越不可遏制,最后终于完全撕碎了周朴园的“尊严”,彻底破坏了周家的“秩序”,显示出刀子“雷雨”般的性格。
虽然繁漪对周朴园的反抗,带有个性解放思想跟封建专制斗争的性质,具有较积极的社会意义,但是,繁漪,这个连儿子周冲都认为“不是一个平常的母亲”,而是“最大胆,最有想象的”女性,却并非是“反封建”的女性,她的骨子里沉积着的传统封建文化深深地影响着她的思想和行为,她的意识深层潜伏着某些软弱、妥协的因素。她对周朴园虽然充满了怨恨,但却没有打算要冲出周公馆这座“死牢”,去广阔的自由天地里呼吸更为自由的社会空气;她虽竭力反抗,但她并没有正确地估计一下自己与对手之间悬殊的力量对比。所以在传统思想的重压下,她的习惯和本能使她没有也不可能通过个人的力量去挣脱周朴园的控制。她是刺丝之中的一枝美丽的玫瑰,但终无法冲破封建社会道德法则的大网,只能做“困兽之斗”。
三、繁漪的觉醒意识与忘我的追求
没有爱情的生活及不平等的夫妻关系,让繁漪感到压抑、枯燥,生命的郁结日渐沉重。周朴园家庭至上的观念和专制主义的精神时刻折磨着她,她在空虚和痛苦中煎熬了十八年,他侵蚀着她的心灵,磨钝她的感观,但繁漪的坚韧、执拗,追求个性自由与解放的思想并未消隐沉沦,因此,当五四风暴席卷全国,反对旧礼教,个性解放的呼声象春风般吹进周公馆时,繁漪便从一个“石头人”的冬眠中苏醒了。她从中汲取了思想营养和精神力量,使她的生活出现了重大的转折,从冷漠地等死转而为对真真活着的追求。繁漪正是那个年代里为数不多的个性派女性的代表,她读过一些书,有自己的思想,敢于作出自己的决定,即使在成为封建婚姻的牺牲品之后。她从情欲的解放中体味到精神的自由,重新找回丢失已久的生命力。“我不是周朴园的妻子,我不是周冲的母亲!”她就是这样一个敢于大胆释放自己的女性。正是这样,才把她与那些默默忍受政权、族权、夫权、神权捆绑的妇女区分开来,显出一丝耀眼的锋芒。她向往爱情,于是有了和周朴园和鲁侍萍之子周萍的暧昧关系。她向往自由,希望自己能与周萍一起远走高飞。但这一切希望随着四凤的出现而破灭了,周萍的移情别恋令繁漪心慌意乱。它试着用旧情软化周萍,想使他回心转意;她甚至苦苦哀求周萍回到她身边……尽管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但这正体现了她对爱情、对幸福、对自由不顾一切的追求。虽然这种追求最后导致了周家家破人亡的悲剧,虽然这种追求并不符合中国传统的道德标准和伦理观念,但这追求却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表现着一种自然的精神。 余秋雨在《天涯故事》中摘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头鹿在猎手的追赶下拼命奔逃,但突然停住了。猎手一看鹿已在悬崖边,这时鹿回过头来,它的目光,清澈而美丽,无奈而凄凉,凄凉中闪耀出渴求生命的光彩……这是一种多么具有震撼力的眼神……故事的结局,是猎人放了那鹿。④ 鹿,尚且有这种精神,更何况人呢?繁漪的追求,何偿不是濒临绝境的一搏? 繁漪的追求固然选错了方式,选错了对象,但这种追求的本身是不容非议的。甚而,是值得褒奖的。这种精神,表现的是一份执著、一份坚毅、一份锲而不舍的品质,其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对光明、对温暖、对快乐、对一切一切美好事物的向往。 繁漪的追求固然是具有局限性的,可以说是狭隘的,完全是从她个人角度考虑的,甚至丝毫没有考虑到她的儿子周冲的利益。但换一个角度来看,他敢于冲破周家这个“牢笼”,敢于和周朴园“对着干”,甚至甘愿放弃奢华的生活,去“胜利大逃亡”,在当时的社会,这意味着一种挑战、一种叛逆。虽然没有成功,但确实难能可贵。就这一点来说,繁漪的追求是具有一定的时代进步性的。 繁漪的追求最终是一场空,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追求是人性中一种伟大的精神,她应该成为人生永恒的主题。 因为人生的短暂,我们必须学会追求。把追求注入我们生活的每一天,我们才看得到希望。 让我们牢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放弃追求!
四、异化的自我与毁灭的结局
繁漪的悲剧命运,有婚姻不幸的缘故,也有过高看重爱情而造成的理解差异。在没有尊严、毫无生机、阴森的家中,她的精神受到极大的摧残,人性受到压抑而变得扭曲、异化。最终使繁漪处在一个“母亲不是母亲,情妇不是情妇”的尴尬地位。繁漪在周朴园那里得不到爱情,转而到周萍那里寻求感情寄托。然而周萍会真的爱上繁漪吗?假使没有四凤,他能把繁漪带出那个“苦难的坑”吗?不能!周萍本是佣人梅妈的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被残忍地剥夺了母爱,再加上在周公馆那样一个冰冷、死寂的没有一丝温情的环境中,又遇上周朴园那样一个专制的暴君父亲,病态的环境形成了病态的人格。长时间的专制强压,形成了他“犹疑,怯弱同冲突”的性格,他“会贸然做出自己终身诅咒的事”。所以当他刚见到繁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继母所带给她的那种来自女性的柔情,以及繁漪每天所经受的那种同样被压抑的境遇,使周萍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也使他这个“美丽的空形”暂时找到了一种心灵的慰藉,于是他引诱了他的后母,做出了“就是犯了灭伦的罪也干”⑤的事。其结果,和所有畸形的爱一样,这种爱不过是一种畸形环境下孕育出来的怪胎,是经受不起生活的考验的。很快,周萍就开始厌恶他们的这种关系。当然,这种厌恶跟四凤的出现没有必然的联系。也就是说,即使四凤不出现,周萍也不会真正爱上繁漪的。因为:其一,周萍毕竟是一个受旧道德熏陶的青年,封建的人伦纲常在他身上还有着深深的烙印。他虽然不爱他的父亲,甚至有些怕他,但跟继母乱伦他觉得还是有悖人伦的,是一种罪恶,并且这种罪恶感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他,使他喘不过起来。在这样的心理压迫下,他怎么可能轻松地面对繁漪,并与她保持那种不正常的关系呢?其二,以繁漪的性格,周萍也是不可能真正爱上他的。周萍长时间生活在一种极度压抑的生活环境中,他特别需要一种“活”的,“新鲜”的,“青春”的东西来给他一种动力。而繁漪的阴鸷和她的沉静忧郁,只能使他感到更加郁闷、甚至颓废。这也是他想拼命地摆脱这种关系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而这些,都是繁漪所不能理解也不可能理解的。这也正是繁漪的悲哀。
其三,周萍即使真爱繁漪,他也没有足够的勇气脱离家庭把繁漪带出去。周萍毕竟是一个对封建家庭还有着很强的依赖心理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不可能也不敢于冲破封建家庭的束缚,走上独立生活的道路。周萍是一根脆弱的小草,他的肩膀不会支撑得住任何一种重担,更可怕的是他还要别人的慰藉,原以为他与繁漪一起会有共同语言,咒骂自己的父亲,最终又不自觉的以父亲为楷模。
繁漪是执着的,“她会爱你如一只饿了三天的狗咬着它最喜欢的骨头,她恨起你来也会像只恶狗狺狺地,不,多不声不响地狠狠地吃了你。”⑥这种极端的心态在她的行动上都有所表现,爱起来像团火,恨起来像把刀,也就形成了她的悲剧特点。经过数次交锋之后,繁漪那强烈的自信和希望开始消失,进攻的力量也已减退。但她为了重拾起破碎的梦,把自己从绝望中拯救出来。到最后一幕,她只剩下近乎绝望的乞求,是繁漪从来没有过的,表现了她内心的极大痛苦。她的许多话都是忍受着屈辱,违拗着自己的天性说出来的:萍,好了。这一次我求你,最后一次求你。我从来不肯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说话,现在我求你可怜可怜我,这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不,不,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不顾一切地)日后,甚至于你要把四凤接来——一块住,我都可以,只要,只要(热烈地)只要你不离开我。”⑦
这都表明了一个绝望的女人的最后的、无力的挣扎,也显示出繁漪性格中旧式女人的怯弱,色厉内荏的一面。但是,繁漪毕竟是个乖戾的女人,当她得不到时,她便要彻底毁灭它。当她认为一切都无可挽回时,报复的时刻便到来了。到最后一幕,她承认了同周萍的关系,迫使周朴园认下了侍萍,使周家复杂的血缘关系一下子真相大白,使得周萍再一次陷入乱伦,在痛苦和毁恨中自杀身亡。繁漪也在爱与恨都燃尽之后,走到了她的末路,完成了她的悲剧。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由于繁漪兼有旧式女人和资产阶级新的女性两方面的因素,她所追求的个性解放、爱情自由,却要通过与家人私奔的传统方式来达到;尽管她很大胆,勇敢地追求爱情自由,却想也没想过要与骗她十八年,自己并不爱的周朴园表明决绝的意志;她虽然把爱情视为生命的全部内容和生活最高理想。但是,哪怕以“闹鬼”的方式存在,她也可以在周公馆屈辱地生活,这说明她虽然受过一点新的教育,但在她身上仍带有浓厚的封建色彩。这使她无法摆脱家庭、社会的束缚,无法获得最起码的个性解放。
繁漪在旧制度,旧家庭里是被凌辱、被摧残、被遗弃的受害者,她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同情的。但在她的思想性格中,杂合着积极的和变态的因素,她是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黑暗社会造成的悲剧人物,因而具有较深刻的典型意义。繁漪在为争取爱情自由而作的绝望反抗和斗争中,虽然失去了一切,但却有力地撕破和捣毁了周朴园处心积虑建立的家庭的“圆满”秩序,冲击和促进着封建王国的溃败。可以说她的不幸命运暴露了封建资产阶级家庭和当时社会的黑暗和罪恶,她的叛逆和挣扎则是对封建专制统治的有力冲击。同时也说明在利已主义的发条上产生的反抗力量毕竟是软弱的,不能持久的,通过追求个性自由产生的爱情,她并不是美丽的,当她破坏着自己的罪恶家庭时,也在破坏着别人的幸福;当她要求着自己的自由时,也在损害着别人的自由,所以她不可能使自己获得真正的幸福,她的悲剧亦是必然的。
曹禺曾在《雷雨.序》中这样说过:我最早想出的,并且较觉真切的是繁漪…….我喜欢看繁漪这样的女人。我想她应该能动我的怜悯和尊敬,我会流着泪水哀悼这可怜的女人的。我会原谅她,虽然她做了所谓“最大恶极”的事情——抛弃了神圣的母亲的天责。可见繁漪在作者的心中是令人同情的,她敢爱敢恨的突出个性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笔者对繁漪的爱恨也有着自己的理解。
无可否认繁漪的悲剧深刻性,从一个侧面揭示了这个家庭和社会,犹如一个封闭禁锢的黑匣子,是连一点人的自由都不可能的。人性被扭曲异化,美的心灵被扼杀窒息。“雷雨”的世界,是一个令人灵魂战栗的世界。同时还表明了一个客观的事实,在中国追求资产阶级的个性解放个性自由的道路是行不通的,以追求个性自由所产生的拼搏力量毕竟是软弱的。但是如果过高的估价繁漪的个性解放和民主自由追求,好象太牵强了些。所以笔者认为繁漪只能是一个可怜的人,她的生活时代注定了她人生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