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我的记忆是零碎的。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它们总会在我的脑海里飘渺着。想伸手抓住什么,才发现,那是一些远逝的时光轨迹,永远也会不来了。
——题记
倾城
对于城市,就会有一种灯火辉煌的感触。记得那些独行在城市憧憧灯影之下的夜晚,看着霓红闪烁,看着灯光下各种各样的人,干着各种各样的事,结果我认为,城市的夜晚,大概就是如此。
几乎城市的每个角落,多会有我曾经的身影,在我这几年来,恍恍惚惚地留下了一些痕迹。
忽然有一天,突然想起要去看多一眼这个城市,于是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我看到了一些记忆的身影,在某一个地方,在做着他的梦。梦是真实的,因为它的确在某年某月某日在那些地方存在过。然而梦又是虚幻的,因为它已经是那些沉淀了的往事。
我知道,一切都只是记忆。远去的永远也回不来了。那一些画面,是我的童年,我的青春,它与这个城市融合了,不会消失的。在我记忆中,它们是永远的纪念。
我即将离开这个城市,要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了。我想,在离开之前,我会多看一眼那渐行渐远的韶华。
城市到处都可见到一些凋零的落叶,零零散散的。像是这个城市留下的一些碎片。也许,这个城市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些碎片了。在某一天会随风飘起,让我看到所有的痕迹。
逝去的亲人
人都免不了死亡,所以,总会有人从我们身边悄然离去。而如果这个人是我们的亲人话,感觉会更浓一些。
当我还在学校时,爷爷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只看到一张遗像,里面是一张笑容,那是我第一次对死亡的感触。
然后,我长大了。也会不断有人从这个世上消失,虽然那些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我对死亡,有了一种惝恍。
到我14岁那年,外婆走了。我记得当时我跪在外婆遗体前上香,我仿佛不相信那一种场面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点反应也没有,而心却好象被什么压着,很难受。
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它让我对人的死亡有了更深的感触。我还清楚地记得外婆生前的一天,我和她站在阳台说话。当时已是黄昏。我不记得我们说过什么,我只记得我望着那一轮落日,在看看外婆。我在想,不知道外婆还能看多少个日出日落。而转眼间,外婆就这么如落日般沉下去了,以后再也看不到她起来了。
之后,我17岁。忽然有一天,从远方传来了讣告。电话这头,我听到母亲的啜泣,然后我知道,又有一个亲人离开了我,他是我的外公。
我记得我好久都没见到外公了。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强壮呢,之后我听说他病了,然后他走了。远方的我还不及见他最后一面,就听见他像风一样吹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有时候,我脑子里依然有着他们的笑容。记忆里的那几块碎片,把他们装嵌在里面,当我再度拾起它们的时候,我会怀念那逝去的亲人。
那只猫
我至今忘不了它,虽然它只是一只动物。它离开我很久了,我无法形容失去它是什么心情,我也无法知道它离开我之后的生活,我知道它会很惨,或者早死在某个地方了。
我想挽留它,但我却无能为力。记得最后我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给它,它就那么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所有关于它的一切早已消失了。自从那个午后,惟独只有记忆,将所有关于它的一切悄悄埋藏,而这些冰冷的记忆,会在某一个莫名的时间,突然将我带回过去的地方,让我看到那个苍凉的世界。
有时候,突然从梦里醒来,我会开始思索,我究竟身在何处。我真的怀疑,有些事是否曾经存在过。或者,它们都只是一个梦而已。但那只猫,却是的的确确在我的生活里存在过。
光阴将它带走,而催促我成长。白驹过隙似乎让我忘记了一切。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我记得有这样的话:“那些我们以为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忘记了”。
我是否真的遗忘了。人与动物之间的感情,并不可以三言两语说清,或者只能让曾经拥有来保留一种美。
站在岁月飞逝的路口,慢慢回首关于记忆所拥有的一切。那些关于猫的记忆,已经零乱得令我不知所措。那的确只是碎片而已,只能让我在某个午夜将它拼起,才可以看清楚全部的模样。
那些花儿
还记得,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那漫山遍野盛开的花朵,在温煦的晨光下,是那样的美丽。
于是。我们在那个青春时代,尽情绽放我们所有的欢乐。
而快乐又似乎只是短暂,光阴会带走一切,因它无情,它带走了一些美好,确留下了一些伤痛。
他们在哪里呀,他们是否会记得那些在窗台闪过的青春。
不管是否,我也不会可以去追寻。
我会记得朴树的《那些花儿》,是那样的伤感,又是那样的无奈。
对于飞走了的岁月,我们只能寄托于文字,用一种旋律将它传达。
午夜,是一种空旷。疲惫的眼睛在糊涂的睡梦中总会、浮现一些奇怪的身影。可醒后,发现什么也不是了。
岁月已成碎片,我不愿再思索。
关于过去,有一些是需要遗忘的。毕竟,我们还要活着。
再见了,那些花儿。
沉重的身体在午夜压抑,躲不过时光的扼杀。结果,只能用双眼凝望那零碎的东西,脑海漂泊着所有记忆的碎片。
2006-3-5
高郭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