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趁着CCTV6播出的机会重温了一下《杯酒人生》。5年前第一次看时,就很想写点什么。真的敲起键盘时,就感觉自己才疏学浅。而且令我惭愧的是,导演的名字也叫Alexander。我这个刚满30岁还在学习中的小小动画片导演Alexander,对以编导俱佳笑傲好莱坞的成功大导演Alexander,除了敬仰、羡慕并因此激起的渴望,难免还有一丝对自身现状的不安和无奈。5年前,我正在家中做自由闪客,《杯酒人生》给我的感觉,就像片中迈尔斯教杰克品酒的头两步——观色泽,闻气味,我只品到佩恩用娓娓动人的手法,讲了一个笑中带泪的有趣故事;经过了5年的今天,我作为一个动画片导演,在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成绩同时,踏入了略懂“故事”的门槛。更重要的是,增加了5年的人生阅历,加上现在我正身处艰辛的重新起步期。于是,当我再次举起这“杯酒”送到嘴边,真切感受到了其中丰富的滋味,微微辛辣从舌尖弥漫开来,填满口腔后又是丝丝的苦涩和酸楚……
年逾半百、一直在努力写书却从未获得出版的失败作家,还离了婚,他的人生可以用一个词形容——拧巴,四川方言里的这个词含义有:郁闷,焦虑,固执,别扭,偏执,要强,不舒畅不舒服,意见相忤……,感谢伟大的汉语,我们只需要用一个词就能完全概括迈尔斯。这个超级拧巴的失败者,陪着没他那么拧巴但也在为了即将结婚而拧巴的哥们,进行了一次相当拧巴的旅行,他俩之间拧巴了,发生了一系列拧巴的事,渐渐地,他想通了,不拧巴了……怎么?你看拧巴了?开个玩笑而已。作为一部没有明星,没有宏大场面,没有炫目电脑特效,仅有微量轻暴力和软色情(-_-!)的小成本影片,能为观众做的就是讲好故事。好故事的魅力,是可以让你哭让你笑让你思考。这里就不多做剧透,酒的滋味只有自己尝过才知道。
5年前观看时,DVD的翻译并不是特别到位,虽然感动,但对一些细节并没有琢磨。今天重温时,再品味人物的台词,不由赞叹佩恩在这杯酒中调进的智慧,比如玛雅和迈尔斯关于pinotnoir葡萄酒的对话:
玛雅:你为什么这么喜欢pinot noir?好像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迈尔斯:呃,我不知道-------算是很难种植的葡萄吧?你知道的。皮薄,脆弱,早熟,不像cabernet这么能适应环境,cabernet到处都能生长,即使被忽略也能生长。pinot需要悉心呵护,事实上,它只能生长在世界上一些特别的角落,只有有耐心、爱心的人才能种的活,真的。只有那些肯花时间的人才能发掘出pinot的潜力,种出完美的好果子。然后------,是吧?它的香味久久不散,是最灿烂、最难以忘怀的,令人激动,非常的精细,非常遥远和古老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虽然cabernet也很浓郁,但比较之后我觉得它很平凡----
我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是pinot noir还是cabernet呢?
还有玛雅关于自己为什么爱上酒的台词:
我总是联想到酒的一生。想到它是个有生命的东西。活着的,有生命的。我总会想到,葡萄生长的那一年里都发生了什么,阳光是如何撒满大地,而下雨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子。人们又是怎么照顾那些葡萄和采摘的。如果是一瓶陈酒,那么已经有多少照顾过那些葡萄的人已经死去。我总是想酒是如何不断的生长变化的,就好比今天我如果打开了一瓶酒,它的味道一定和其他任何一天打开的时候有所不同。因为酒是有生命的,而且它在不断的变化并变得更加复杂。直至它达到颠峰状态,然后就开始了它稳定的,衰老过程,就像你说的61年一样……
人又何尝不是?迈尔斯应该庆幸,虽然几经波折,他最终没有错过玛雅。我们也许总感叹命运难以捉摸,但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品味人生每一天不一样的滋味,我们永远无法知道这瓶酒在哪一天打开会尝到最美妙的滋味;我们往往将美好的期待珍藏在心中,但没有预言家会告诉你,今天就是你最特别的一天。要我看,每天都可以是最特别的那一天,因为每天都不会重复昨天。
品酒的最后一步,把酒吞咽下去,让舌尖感受回味的甘甜。
最后,不知道有没有影迷跟我一样,邪恶地认为阿汤哥在《热带惊雷》中那个劲爆的造型,跟保罗·吉亚玛提还挺像的… …
迈尔斯——保罗·吉亚玛提《热带惊雷》中的秃头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