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着夜晚屋子里的寒冷,我看完了这部林青霞、林子祥、吴大维主演的电影《今夜星光灿烂》。这是许鞍华导演1988年的电影作品,在完成了《倾城之恋》与《书剑恩仇录》两部尝试性的改编后,许鞍华导演拍摄了一部女性视角的爱情文艺片。这部电影很不错,只可惜我手头的版本比较陈旧,粤语对白,字母小,勉强看得清楚。
这是34岁的林青霞与许鞍华导演的第一次合作,根据林青霞的回忆,是在一次坐飞机遇到许导,当时许导问她是否愿意拍摄自己的作品《疯劫》,林青霞犹豫当期已满,加上当时不想接拍惊悚片,所以推脱了。那部《疯劫》成就了赵雅芝,这部《今夜星光灿烂》则是弥补那次没成的遗憾。
电影中林青霞饰演的角色叫杜采薇,她在大学时代与自己的老师,林子祥饰演的张英权发生了恋情,张是有妇之夫。师生恋加婚外情,尽管爱的炽热,但是过程与结局都是曲折悲情的。在各方面压力下,张英权不辞而别,剩下了悲伤的杜采薇,18年后,她成了教会中的义工,一次偶然的机会解释了吴大维饰演的张天安,在辅导他的过程中得到了天安的热情追求,年龄的差距、过去的阴影都让采薇一直拒绝,可就当爱情升华,这段恋情升温之际,采薇又遇到了了张英权,而更没想到的是张英权居然和张天安是父子·····
前后不同时期的发型变化时外在的,实际上这是一个女性的成长。
许鞍华以现实和过去交替的手法,透过杜采薇这个角色描绘了香港新一代女性的成长,这是一个有思想、会思考、生活独立,性格纯真切敢爱敢恨的女性形象,对爱情有着自己的执迷,同时随着事情的磨砺与岁月的变迁,她自身对感情的认识也在不断的变化,这种变化本身成为一种自我审视。
在香港电影中,许鞍华导演和关锦鹏导演的女性视角都是我很欣赏的。在这部电影中,杜采薇学生少女时代是很有锋芒的,学校里面老生欺负新生,她却敢于反抗。多少年后当她在机场遇到那时捉弄的师姐的时候,主动去打招呼,言谈之间已经有了一种社会生活中的成熟。这个细节的交代其实也很好的注解了这个女性的成长。但是性格本质中的一些因子还是存在的,比如对教会工作人员对她批评时的据理力争,坚持自身原则的做法。
采薇工作中有着我看来和《东爱》中莉香一样的热情,永远使不完的热情,她为帮助一个女孩深入偏僻的民巷,同时在40多岁的中年换掉工作,重新开始,帮助朋友参与选举依旧是那么热情四射。这是很难得的。即便面对父子两个巨大的感情压力与困扰,她依旧能坚持工作,这也是很难得的品格。
采薇的性格里有着一种特有的坚强,在经历了伤痛之后保持着积极乐观的状态。但是却也是一位痴情的女子,一位爱情至上主义者。面对张天英的妻子她有着自己的嫉妒,可是爱情让她明知痛苦依旧不肯舍弃,面对天安,她一旦决定下来也不惜与教会上司闹翻,失业重来。
最终张天英选择了自杀,采薇说服天安来看父亲最后一面,而她也离开了天安,电影的最后结束在采薇从长城寄给天安的一封信中。
许鞍华导演是关心政治的,这点在她的越南三部曲中都有表现,这部电影虽然以爱情为主题,但是依旧穿插了香港60年代的民主运动的许多场景。其实在看这部,以及很多同时期的电影作品中我惊奇的发现,胶皮记录下的那个我熟悉的时代,其实也已经在消失,与现在的时代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了。
这部电影中还有一组名字很有意思,客串期间的人物有:尔冬升、吴宇森美术指导是李仁港,这些后来都是香港电影界响当当的人物。电影中还值得一提的是林子祥以低沉的方式演唱的一首非常好听、非常怀旧的歌曲《故园风雪后》。
外边正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我在这低沉的旋律中结束了今晚的电影午夜场。
重返 这校园
疲倦眼里 更感疲倦
想起我 与你在雨天
结伴行 寒日仍是暖
红砖这校园
回望四处 满心凌乱
多感慨那美梦太短
破灭时 从未能预算
故园风雪后
这天我孤身又再走
这道墙 这山丘
与当天的所有
难免 已变陈旧
故园风雪后
我的爱 一一被带走
再回头 你的手
已经不可拥有
再见 青春时候
黄昏 渗着愁
谁在这里 说爱不残旧
秋冬里 我暖着你手
雪上行 行动如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