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看其背后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观
为什么要把猫论、猪论、华尔街危机与“三鹿”奶粉扯到一起？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大问题，不是随意就能谈的。可能需要经济伦理学家用一本书，才能去说透它。但横竖周围看了一下，好象还没有学问家愿意就这些具体现象，站出来深入地说明自己的观点。那么就依咱老百姓的那点见解说说，虽然有点勉为其难，但权当抛砖引玉吧。
那么猫论、猪论、华尔街危机与“三鹿”奶粉真的有什么深入的联系吗?
据查，“猫论”是邓**在 1962年7月7日 ，接见共青团中央三届七中全会全体代表谈到对 “生产关系的形式”认识时提出来的。当时他说：“生产关系以什么形式为最好，恐怕要采取这样一种态度。就是哪种形式在哪个地方比较容易比较快地恢复和发展生产，就采取哪种形式；群众愿意采取哪种形式就应该采取哪种形式，不合法的使它合法起来。”并说了一句俗语：“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
据此有人还考证出：这种“猫论”语言，最早是出之《聊斋志异》手稿本卷三《驱怪》中：“黄狸黑狸，得鼠者雄！”所谓狸者，猫也。这句话，翻译成白话就是：“黄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有人又说，这句话是邓**从刘伯承那里学过来的。刘伯承讲战法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管黄猫黑猫，咬得到老鼠的才算好猫”。也有说这是四川的一句俗语，邓**是四川人，又喜看《聊斋志异》，应该是自己知道这句话的。只是他将“黄猫黑猫”的颜色，改为了“白猫黑猫”而已。
这只是一段题外的趣话！
真正引起我兴趣的是：邓**1962年提出以“猫”喻经济，由于其时所处党内位置，还未能产生出太大影响；是到了改革开放的近30年，随着他设计师地位的确立，才发挥出了“猫论”一统天下的舆论效能，也被人们所广泛讨论和执行。而无独有偶，时间到了公元2008年9月6日，有个叫朱新礼的老板，也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出卖其公司时也提出了“猪论”，以卖“猪”喻卖企业：是猪必卖毫不可惜！他们都以动物来喻经济，可谓生动。
而且，“猫论”、“猪论”两者，初听果然觉得有理：你看，猫抓到老鼠就出效益了，没抓到老鼠就没效益呀！把企业当猪卖，有好价钱就卖，要不那多蠢呀！如果这真是老百姓在养猫、养猪，那你对这还是真要信服的！
但此前，却已有学者多事，出来为大人物写文章，解说“猫论”了。好些文章，已将“猫论”定于邓**经济伦理观的学问层次，泄露出了许多商机。据博主所见，这些年来的学者们，是将“猫论”提高到从经济伦理学的“时代性”、“实践性”特点来认识的，这我没办法不同意。而且我还承认，这种“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猫论”之时代性、实践性特点，还非常有实用性，非常有功利主义效率。邓**的“猫论”很功利主义，朱新礼的“猪论”也很功利主义，确实应算是相通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观。不过一个可能是师傅，一个可能是学生而已。
想到此，我就明白自己头脑中，为什么一开始就会把这“两论”联系起来，并且对话题这么感兴趣了！
我不知道邓**作、朱新礼，读不读西方经济学家亚当··斯密、李嘉图的经济伦理学。但我知道，邓**的“猫论”，和朱新礼的“猪论”，虽然不一定具有经济伦理上的学理自觉，实际上却与亚当··斯密、李嘉图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有着深刻的相通之处！
亚当··斯密、李嘉图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观，是古典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经济意识形态的哲学和道德基础。
资本主义发展至今，已经历过了自由竞争资本主义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两大阶段，进入到了国际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其意识形态基础，也经历了古典自由主义─新自由主义—凯恩斯主义—新保守主义的各个时段。以亚当··斯密、李嘉图为代表的功利主义的经济伦理观，最早是随伴着古典自由主义而产生于近代英国。它是围绕着个人主义思想内核，把功用或效用作为行为原则和评价标准的伦理学说。它从抽象的人性论出发，认为个人利益是人类行为的基础，趋乐避苦是人的先天本性，衡量行为善恶的根本标准就是看其是否能满足个人利益。这些学说也被通统被称为“目的论”，或者称为“效果论”。它不强调道德行为的动机，只讲行为的效果。它在经济活动中，对待“义”与“利”的选择态度，无论是在野蛮资本主义阶段，还是在已经“文明化”了的资本主义阶段，都是以完全满足个人的“利”为主，对 “义”是口头说说可以，要实行去却很难——即使是到了现代的所谓新功利主义者们那里，情况也是如此。用马克斯·韦伯的说法就是：“它让人跳进了货币拜物教的‘铁的牢笼’”。用马克思、恩格斯的话说，就是“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功利主义经济伦理观，在本质上是为“占统治地位的发达的资产阶级服务”的。
在西方经济伦理思想史上，功利主义是一种源远流长的重要的社会思潮。英国的霍布斯·洛克，法国的爱尔维修、霍尔巴赫最早提出了功利论；后来是葛德文、边沁、约翰·穆勒等人，把功利论系统化为功利主义，对西方学术界和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都产生了很大影响。到了英国的亚当··斯密、李嘉图的古典自由主义阶段，就更明确地将功利主义发展成了适应于自由竞争资本主义的经济伦理观。它阐明的整个资本主义的本质，就是撄取利润第一，人成为了赤裸裸的纯经济动物；它以个人主义为利益为中心，阐说的道德只是“平等交易”的原则；提倡政府于预经济，是为了更好获取功利主义效益，无暇过多顾及社会大众的公平。这种功利主义经济伦理观，在整个资本主义阶段，无论古典自由主义的主导的自由竞争资本主义，还是到了现代新保守主义主导的国际垄断资本主义，是野蛮的资本主义还是“文明化”了的资本主义，是经过精心的道德装扮，还是赤裸裸地鼓吹，本质上都从来没有改变过！
而且从经验看，只要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存在着，这种以个人主义利益为中心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的本质，就恐怕会永远地存在。
我国现在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既然讲市场，当然就讲功利，即使是社会主义的名义亦然。因为市场讲的只是“等价交换”，所谓“公正”与“平等”也仅在此体现。市场存在，交换存在，就必然要以私有资产为基础。私有资产要增殖，就要讲功利。它可以只从自己利益出发，通过市场中，在制度允许之内，设法将它最大化，而且是合理、不受指责的。但这讲的是理想的市场法律化状态，现实中并不一定存在。在我国的具体情况更为混乱，因为否定主义的翻案风，曾在一段时间内潮流凶猛，并且公然可以将“过去不合法的让它合法起来”，所以功利主义一旦提出，社会就几乎都从“毫不利己”，走到“专门利己”的反面去了！
本来，天下人都知道，资本主义的本质，就是见钱眼开。但我们这个市场经济还挂着社会主义的羊头，而不是象美国那样明着卖狗肉，因此实行起功利主义来，外衣更加光鲜，更加有理由，可以“暗渡陈仓”也可以理直气壮，无可非议，肆无忌惮，无可堵塞。
明乎此，你就能理解，为什么自从邓**提出“猫”论，于1979年后的中国，提升为经济伦理的最高准则，并以此定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允许部分人先富起来”以后，就“解放思想不断”，出了许多的怪事：政府要全员招商，全民可经商，全国向钱看；大片农田可随意变成房地产用地，国有企业和国有银行可到国外上市让外国人控制，大量外汇储备可以投资外国帮助对手；万千妇女可重新到色情行业中寻找就业，人贩子忙着拐带妇女小孩；官商可互助，可把盏交欢，可桑拿K厅，可夜夜笙歌，可秘养二奶，可小密陪伴；安全套销售机，性用品商店，通宵网巴，统统可放到学校门口经营……因为据说这些，都合乎资本主义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规范，都能创造效益。
明乎此，你也就明白：朱新礼为什么会将占国内市场份额46%，目前业务形势良好，已经上市的民族著名品牌，和前途一片光明的“汇原果汁”，连同市场一起拱手让出。他将它作价179 亿元，自己套现73亿元，卖给可口可乐。尽管受到了国内80%网友的同声反对和声讨，他仍然心安理得地开记者会，豪言壮语，我行我素。不管今后中国果汁行业是否被人垄断、定价权是否在外国人手里，只要能卖个好价钱，就能振振有词地创造出什么“企业要当儿养当猪卖”的“猪论”来教导别人，撂下全国的网友在那里扼腕叹息！
说到这里，也许你就能明白“猫”论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毛主席要说某些人“人才难得”，但“不懂马列主义”。也许你就会明白，朱新礼卖“汇原”，也是在冥冥中有思想力量来源的！
那么，华尔街、“三鹿”奶粉又与前面这些内容又有什么相干呢？
华尔街有许多金融机构。去年美国发生次贷危机以来，该领域的巨头房地美、房利美两家公司，曾濒临破产，需由美国政府接管；以雷曼兄弟公司为首的八家投资银行破产，其中包括了美国投行排名前五中的三家；世界最大保险公司AIG也被政府接管，美林证劵被收购……这都是些在美国有着呼风唤雨能量的重量级机构，对市场有着很强的杀伤力和影响力，因此他们使各国的股市受到了重挫，向全世界扩散了严重的金融危机，损害还在冰山逐渐浮现。单就中国持有美国机构债券的规模，就达到了3760亿美元，如果这些机构破产，中国的严重损失将不可想象。
美国华尔街为什么发生如此严重的危机？其源头既在美国的房地产泡沫的破裂，更在于这些机构信奉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信念。他们为了撄取利润，过度投机，制造发行了许多包含风险的金融衍生产品。他们将为实体经济筹集资金的金融基础功能，扩大为没有实体经济价值的虚拟金融的证劵产品，让广大百姓来购买，既为他们贡献业务利润，也为他们的投机行为分担风险。
以“两房”为例，此次贷危机的发生，早有伏笔。就在于它们自1938年成立以来，任务就不是稳定房地产行业，而是将主要业务定在对美国的住房抵押贷款二级市场进行贷款收购，并通过向投资者发行这些经过证券化的机构抵押贷款债券。他们以较低成本集资，证券化再发行，赚取利差。目前“两房”的业务规模，已经占到全美12万亿美元的房地产按揭贷款中的3.5万亿美元，他们将这些收购回来的贷款债券，进行了证券化打包，在机构评级公司给优良评级包装的配合下，掩盖了其中所含风险，分拆让投资者毫无防备地进行了购买。中国一些所谓经济学家们，就上当带国家进行了巨量购买。
美国的房地产行业和按揭银行，所信奉的是同一种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原则，在有钱赚时盲目发展、盲目放贷；美国的买房人，也信奉相同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原则，在形势好时投机买房来发财，其按揭贷款中许多并未提供全部收入或财产证明。因此到了2006年，美国的房地产泡沫开始破裂，按揭坏帐率越来越高，信贷泡沫也随之破裂了。但同样信奉的见钱眼开的功利主义原则的“两房”公司，在此时并没有醒悟，相反为占据更多市场，反而在此时发行了包含风险更高、针对并没有提供全部收入或财产证明借款人的所谓Alt-A级贷款。盲目扩张，过度投机，带来的则是灭顶之灾。跟着在房地产和信贷泡沫双双破裂，“两房”也同步产生了大量亏损。“两房”公司，在过去一年来股价已经下跌了90%。连带地使到中国，也面临着因盲目投资造成的几千亿美元的严重损失的威胁！
这难道还不是资本主义的功利主义伦理观，给世界人民惹的祸吗？
至于，它含有三聚氰胺，能使婴儿肾结石，制造出了全国几万名的“石头宝宝”。并且与它类似的同谋还有其它22家奶粉企业，也在生产和销售同样含有三聚氰胺的婴儿奶粉。
“三鹿”奶粉，其实代表着中国的多灾多难。此前，发生在2004年的劣质奶粉，也曾造成大批“大头娃娃”。本月国内还密集地发生了几起特大灾难事故： 9月8日 发生在山西襄汾县的特大尾矿库溃坝事故，造成近300人死亡； 9月20日凌晨 发生在黑龙江的鹤岗市富华煤矿大火事故，吞噬了19名矿工性命； 9月21日凌晨 发生在深圳龙岗舞王俱乐部的特大火灾，夺去了43条性命； 9月21日凌晨 发生于河南省登封新丰二煤矿的瓦斯突出事故，37人遇难……半个月内，悲惨事故如此密集连续地发生，地点遍布神州南北中，伤亡人员数量如此巨大，真是使人触目惊心。
这些灾难事故，虽然内容各不相同，内在原因却是一样的。——那就是企业主们“唯利是图”、“草菅人命”的功利主义经济伦理观念在作崇。
不是吗？虽然 9月20日 以来发生的事故时间太近，有些原因还在调查中。但从已经调查出来的一些报道中，你可以看到这种情况：
山西襄汾尾矿库溃坝，“事故调查组公布的初步调查结果表明，这起特别重大责任事故的直接原因是新塔矿业公司长期违法生产、尾矿库超储导致溃坝”，“‘只讲生产、不讲安全，只讲效益、不讲安全，只讲赚钱、不讲安全。’时任国家安监总局局长 王 君用了24个字形容这家铁矿企业。他同时指出，监管部门对企业的违法生产行为没有严厉打击，最终酿成大祸。 ”“发生事故的新塔矿区980平硐尾矿库建于上世纪80年代，1992年停止使用。2005年新塔矿业公司通过拍卖购买了铁矿产权。” “陶寺乡42岁的农民秦耀说:‘矿老板开矿利润高，对矿工们的安全却不顾，一下子丢了这么多人命。’据调查，该公司的安全生产许可证前年被山西省安监局吊销，采矿许可证于去年8月到期，但直到 9月8日早上 发生事故，公司没有停止生产。矿方本应修建新尾矿库，却擅自在旧库上挖库排尾，选矿挑出来的泥沙和矿洞里的水都汇集于此，终至溃坝。”
发生大火的深圳龙岗舞王俱乐部，从事故现场看是个规模非常大型而豪华的场所，“但据有关部门调查，舞王俱乐部于 2007年9月8日 开业，无营业执照，无文化经营许可证，消防验收不合格，属于无牌无照擅自经营”，“据了解，舞王俱乐部在龙岗属于较大的一家歌舞厅，但由于所在的大楼没有房产证申报不了营业执照，导致该场长期无照无证经营，相关部门也很少管及”，“事发时，俱乐部内有数百人正在喝酒看歌舞表演，火灾是由于23时许舞台上燃放烟火造成的，起火点位于舞王俱乐部3楼，现场有一条大约 10米 长的狭窄过道。现场人员逃出时，过道上十分拥挤，造成惨剧”，“截至21日上午11时，死亡43人、住院治疗59人（其中4名危重病人）”。
……
孔子曾经说过：“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又说，“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
朱熹在《论语集注》中也诠释说：“政之为言正也，所以正人之不正也。德之为言得也，得于心而不失也。……为政以德，则无为而天下归之，其象如此。”
从邓**提出“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猫论”以来，我们已经很难再有效地向民众作出“德”的号召；官员对“义”与“信”的坚持也日渐少见，日见其艰；民不“敬”、不“服”、不“用情”比比皆是。这就是“政之为言”不“正”，故难以“正人之不正也”；是不能“为政以德”，故不能“天下归之”也。
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认为：“经济条件归根到底制约着历史的发展”。但也认为“政治、法律、哲学、宗教、文学、艺术等……它们又都互相影响并对经济基础发生影响。并不是只有经济状况才是原因，才是积极的，而其余一切都不过是消极的结果。这是在归根到底不断为自己开辟道路的经济必然性的基础上的互相作用”；“人们自觉地或不自觉地，归根到底总是从他们阶级地位所依据的实际关系中——从他们进行生产和交换的经济关系中，吸取自己的道德观念”。这里告诉我们的，是一个社会的健康发展经济虽然重要，但不能单纯经济观点，道德也很重要。社会主义的经济伦理学，同样不能只讲“利”而不讲“义”。
但是，我们自改革开放以来，却公开提倡“猫论”，仅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要聚精会神抓经济建设”。
资本主义的功利主义伦理观点的提出，突出过分之后，“猫论”必然再生“猪论。社会灾难的连续来袭，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求“财”者众，心中只有贪婪，除此什么都难顾了！因为人们心中，都只有个“钱”字，除此什么都不顾了！
这些年来，凡是发生商家贪婪，坑害人民的商品重大质量事故，政府部门的检讨和许多人士的分析，都是：执法不到，检验不严，商家不能自律。凡是发生严重伤亡灾难事故，总是认为：安全生产意识不足，安全规范不到位，安全设备设施不好，各级政府检查不力。甚至于深圳龙岗舞王俱乐部的火灾以后，正当笔者写这篇文章时，竟然听到广东省的某位领导，在说什么该俱乐部“消防设施不好”。
这些也许可以检讨。但从近年来灾难事故愈来愈多，性质愈来愈严重来看，我们应该警醒和深思了！从近半个月来连续发一宗特大商品质量事故、三宗灾难事故的频密程度来看，我们应该警醒和深思了！否则，尽管我们安全立法愈来愈多，我们的安全监管部门，愈来愈象救火队，愈来愈疲于奔命；我们的官员，为了表示负责，愈来愈多辞职，象孟学农就连续两次为事故责任两次辞去职务了，但这一切都将会无济于事的！
——据此，我们不能再在事情发生时，再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从资本主义的功利主义伦理原因方面，去做检讨了！
——我们，应该开始从从资本主义的功利主义伦理观的深层原因，去分析问题，去解决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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