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片子是唯一的出路,现在很多同学都是“眼高手低”,在给他们看别的同学的作品的时候他们会笑,但看他们自己的作品的时候,他们会找出种种理由了来为自己辩解。拍片子是会遇到很多困难的,甚至无法想象的,但是怎么办?得克服,否则片子将会夭折,也说明你本身不行,不是这块料子,不会克服困难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的人。在一个比较复杂情况的影视教育学校中普遍有一条规律,年纪大阅历丰富的要比年纪轻的人拍的片子好,执着的同学要比爱将就的同学拍的片子好,认真听讲的确没有“不认真”听讲的同学拍的片子好,男同学普遍比女同学拍的好,而一旦女同学要拍起来,肯定比男同学要细腻,花的钱最多的不一定是作品最好的,有可能花了很多钱,跑了个地方然后拍了个旅行录像……态度决定一切。创作、你需要投入,你需要执着,你需要坚毅,你需要勇气,你要有领导能力,你要有使别人信服的自制力,这,你就必须要比你所领导的人更努力。
网上找到一篇关于刘伽茵的自传式的文章,但不像刘本人写的。
希望对于现在正迷茫中的同学是一种激励!
2005年2月,德国柏林,第55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正在进行中。空气寒冷而潮湿,走进费比西奖颁奖现场,刘伽茵顿时感到了人群的温暖。当主持人宣读到了她的电影《牛皮》获奖时,她走上领奖台,以她1.55米的个子与高大的德国颁奖嘉宾并列站着,俨然一个孩子。大家先是惊愕:这就是《牛皮》的导演吗?等他们确定“她的确是”后,掌声与善意的微笑同时绽放。
几天后,她又因电影《牛皮》获得了专门为鼓励青年导演而设立的卡里加利奖。刘伽茵还不到23岁,是此次电影节上最年轻的获奖导演。
你喜欢电影能喜欢多久
初中时,刘伽茵就喜欢电影胜过喜欢课本知识。
一天,看完一个电视节目后,她严肃地宣布:我喜欢电影,我以后要做导演!父母并不以为然。“就你现在这个毛糙糙的脾气,你喜欢电影能喜欢多久?”“喜欢没有用,实践你的喜欢才行!”
没过几天,做完作业,她真的正经八百地拿起一本《电影是什么》的书看起来,“瞧,我在学习理论知识呢。”爸爸看她时,她用自信的眼神回敬,言下之意: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转眼,到了刘伽茵上高中时,她明显感觉家庭的经济状况发生了大的变化。不用问就知道,家里欠债了,债务很多。还要不要继续做导演的梦呢?
“爸爸,我还是决定以后要做电影!”认真地表达,刘伽茵获得了支持。冬天,积雪还没有一点儿融化的迹象,北风刀子一样穿透帽子与围巾。15岁的刘伽茵和父亲一起坐公共汽车,从北京南城的家到北边海淀区的电影学院,去拿招生简章。为了三年后,能够顺利进入电影学院,现在就要作准备。
家里开始每花一分钱都要作预算了。刘伽茵埋头学习,她的性格变得沉稳,“读书不读好,就是给父母压力,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这样的想法,使她的考试成绩一向都很好。周末,她跟父母上三联书店,看一天电影类的理论书,天黑后,三人在路边各吃一碗面条。用极少的钱,获得最大的知识与愉悦。
为了爱,你要最优秀
1999年夏天,刘伽茵以高出分数线几十分的成绩被北京电影学院录取了。那年,电影学院导演系没有招生,刘伽茵被文学系录取。
7月,领了录取通知书。第一年的学费是7000元,但家里总共只有几千元的积蓄。怎么办?只有跟亲戚朋友借。但是,原来的旧债都还没有还清,怎么向亲戚朋友借呢?快开学了,一家人还是一筹莫展。
于是父亲回到了自己经营皮革用具的小商店。原来,全家人指着它挣钱,它却不解人意地一直亏损。父亲站在柜台前正发愁呢,一个来买过皮具的顾客经过店门口,看到他乌云重重的脸,就重新回转来询问原因。父亲如实回答。“这还不容易吗?这个忙我帮了!”她居然提出她出这7000元的学费,而且,并不强调什么时候还!第二天,她就交给刘伽茵自己的存折。那天,正好是刘伽茵18岁生日。
刘伽茵永远记得这个非亲非故的阿姨的名字与身份——白建新,北京某公证处职员。因为白阿姨的援手,她的电影梦没有因贫穷而夭折。
与某些从小家庭条件优越的学生相比,刘伽茵算是经历过苦难的了。贫穷其实不苦,他们家虽然穷却过得很充实。但是,她过早地目睹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过早地积蓄了许多受伤害的记忆。那些心里的苦,折磨着她,也激励着她,一个声音时时告诫她:“你没有别的路,只有成功!”
大学的第一节课,她独自坐在离黑板最近的位置上,跟自己说:“不去娱乐,你没有资格去娱乐;冷静,每天上自习,坚持!”她立志,她实践,她像高中时一样在大学里刻苦学习。有时累了,实在想玩儿,她就自己跟自己对话,一个声音陈述休息的理由,另一个声音驳斥之鼓励之。如此不断地自我要求,不断地给自己的努力程度加码。
大一那年,她是班长。
回到原点,你就能够选择
大二,刘伽茵突然有些迷茫了,还有隐隐的恐惧。
整天读书,看电影,有时写剧本,她似乎并没有离电影越来越近。她认为,电影是一门手艺,像父母做皮革制品一样需要亲历亲为。她的电影,她就是作者,是绝对的制造者。
家里的经济状况有所好转,大一借的学费已经还了,但是,依旧负债。诱惑依旧存在:我该不该多写点电视剧剧本,给家里多挣点钱,赶紧把别的债务还了。面对曾经的誓言,她恐惧,她害怕自己不能兑现。她身边,不乏那些写电视剧写上瘾的人,来钱快,但在制作电影上却无所作为。“不能像他们那样!”她告诉自己,“哪怕是出自还债的愿望。”她将自己的困惑告诉母亲,母亲说:“你可以回到原点,想想你最初的想法是什么,然后你就可以选择。”
“原点?我不就是要做一个导演嘛!”豁然开朗。拍片,做导演,是她与他们家这些年来共同的目标啊。
刘伽茵用写电视剧挣的钱,买了一架摄影机,SONY-PD150的型号。虽然,它不是最先进的,但用着很顺手。第二天,她从自己写过的短剧中选了一个故事。第三天,她就开始张罗拍一个短片《火车》。外景地就在她家附近的铁路边,故事表现的是向往与善良:一对母女有隔阂;一个小男孩总是爬过矮墙到铁轨上寻找他喜欢的小东西,女儿为了避免男孩被火车轧死,就将矮墙砌高;男孩还是爬过矮墙,身体却被矮墙上的突起物刺破而死去;母亲得知此事后,遂与女儿和解。
这个短片虽然只有17分钟,却因其浓郁的人性关怀,使刘伽茵获得了当年北京大学生电影节短片竞赛单元的最佳导演奖。
留下记忆,将你自己磁化
位于广渠门附近刘伽茵的家,是1958年建造的苏式楼房。虽然只有42平方米,两间狭窄的屋子,但她在那里出生成长,她很喜欢它。重要的是,在那里,他们一家人经历了最艰难的日子。父母中年遭遇创业的失败,家里穷到没有米下锅的境地。曾经,家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的气息,而后,大人们开始振作,情况一点点好转。这个屋子记录了他们一家人的历史。
那天,父亲把这楼快要拆迁的消息告诉刘伽茵,刘伽茵心里一惊,顿时萌生要在自己家里拍一部长片的念头。就拍我们自己家的故事,把那些焦虑困苦日子中的点滴都保存下来,无论如何,艰难的过去是不能忘记的。主意一定,遂说与父母听,请他们做自己片子中的演员。父母非常赞同与支持。 开始写剧本,陆陆续续地,用了一年的时间。其间,个别同学冷眼相看:“家里都穷成那样了,还拍什么电影?”这种质疑,并不能打击她。她坚信“电影面前,人人平等!”2004年3月,电影正式开拍。没有投资商,没有大群的工作人员。她身兼导演、制片、编剧、录音等数职,父母与她都是演员,且是片中的全部演员。
然而才拍了第一个镜头,拍摄就不得不暂停了。一方面,作为一个导演,她要指导父母表演场景时所需要的果断与铿锵;另一方面,对她的犹豫,父母略显怀疑:你怎么回事?怎么拍了两天就休息一天,你能否坚持做完一件事情?其实,犹豫时,她在思考,但父母以为她偷懒了。懒得解释,争吵让人心乱,她不得不暂停拍摄。
5月,调整好剧本与情绪,重新开机。一般的,父母下班后,吃饭时,她给他们讲今天晚上要表演什么,该怎么做,而后,拍摄开始。每天,都要拍到凌晨三四点,然后,各自睡觉。第二天清晨,父母去上班,她去上课。这时,她已经读研究生一年级了。
机位是固定的,录音棒高高举着或者吊起来,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跑到监视器前做导演监看画面,倏忽又跑到镜头前做演员。她拍的都是发生过的,或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一个负债家庭在夜里的叹息、争吵、焦虑。展示真实的事情需要勇气,她有勇气,偶尔不够坚强。有一个镜头,父亲要扇自己的耳光,作为导演,她应该在监视器前看画面,但是,她说了“开始”后就跑到另一间屋子,听到父亲响亮的耳光声时,心在发颤。“勇敢,要勇敢!”她鼓励自己。曾几何时,她在屋里做作业,而债主们使劲砸防盗门的声音让她身体发抖,眼睛躲到了书本下;曾经,家里的墙上每天都贴着一张小纸条:某月某日,要还某某多少钱!那些记忆,不能忘却!她要用镜头把那些艰难与充满焦虑的日子记录下来。
没有开机饭、关机饭与耀眼的明星,电影《牛皮》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刘伽茵将此片献给自己的父母,并以此片获得的荣誉再次催促自己继续努力;成为磁石,就不怕找不到尖锐的钉子。优秀者就是如此成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