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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1963年出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作协诗歌学会副秘书长,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写诗并参加河北省青年诗会。1989年辍笔,2009年成为归来者。先后在《诗刊》《绿风》《诗林》《诗歌月刊》《诗潮》《星星》等报刊发表诗作400多篇。组诗《我要的不多》获河北作协2011年度十佳作品奖。出版诗集《灵魂去处》、《王琦诗选》。多次获奖,作品入选三十多种选集。现为双滦区政协副主席。----------------------------------------------------------------------------------------【关注】 于有限中见到无限,又于无限中回归有限,他在诗境中获得了前行的方向,从未改变,也未曾忘怀;他在更为宽远的视野中,撩开那些凛凛朔风中抖落的败草,在那些细微但足以打量这个时代的事物身上,保持了足够长久的察看;他的宽广是对重重山脉的跨越以及对天空的仰望,他的悲悯是对身边和脚下之物保持了足够的谦卑与敬畏;他踏实而宽怀的写作,在喧嚣的诗坛上成了最为安静的部分—— 一本刊物、一个人、8首诗歌,在承德诗歌界引起强烈震动。 王琦与他的诗歌,在时隔二十年后的今天,再一次爆发。 2013年11月,被评为“全国百种重点社科期刊”、“首届国家期刊奖”、“中国期刊方阵”的双奖期刊,深受国内外诗界瞩目和拥戴的《诗刊》上,承德诗人王琦的《尘曲》等8首诗歌,登上了以重点刊发诗坛名家及成熟诗人的精品力作,展示中国诗坛创作现状的《诗刊》第11期上半月“每月诗星”栏目。 2013年11月13日上午,盛华大酒店内,王琦诗歌座谈会隆重召开。 市作协主席刘福君说:“《诗刊》‘每月诗星’栏目一期一人,其中一期是指定‘青春诗会’,一年只有11期11人。能入选‘每月诗星’是有相当难度的,目前河北省内上‘每月诗星’的诗人也不过五六位。王琦诗歌入选‘每月诗星’,既是诗人王琦的光荣,也是承德诗人的光荣。”诗人刘向东也带来了他的祝贺和希望:承德诗人的创作势头非常好,如果承德诗人都像王琦这样写,承德诗人是有希望的。
一个诗坛的守望者
《在尘境中朝向灵魂去处》的评论文章中,市著名诗歌评论家薛梅,为我们这样描摹了诗人王琦:已届中年的他,矜持,内敛,他像北方的一棵白桦树,挺拔俊朗,又不乏枝叶高低错落,自有曲直;他像门前的武烈河水,平静沉稳,又不乏微风下的起伏,自有趣味;他像冬日里的一束阳光,温暖和煦,又不乏洒洒停停,恰如其分…… 少年时便钟情、痴迷于诗歌的王琦,曾在承德诗歌界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作为当时蒸蒸日上的青年才俊,1989年,他突然放下了钟爱诗歌的笔,直到2009年,落笔起笔之间,倏忽20年过去。90年代末,他曾写下过这样的诗句:年轻时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到中年做出难以想象的牺牲/谁知又遇上一场前所未有的/私欲和利己大作的暴雨狂风/那就让该熄灭的成为灰烬/该被吹散的不必留踪影/而我却在贫寒中苦苦地/精心守护着艺术的火种。 正是因为有了这被他精心守护的“火种”,在重新拿起诗歌这支笔的那一刻,王琦如同一个远行者再度归来,用他的笔“涤荡”尽千山万水,用心燃起诗歌的烈焰,在沉寂了20年后,积蓄成一股熊熊燃烧的大火而所向披靡:《诗刊》、《诗选刊》、《诗歌月刊》、《诗林》、《诗潮》、《星星》、《江南时报》、《扬子江诗刊》、《绿风》、《人民日报》、《青年文摘》、《天津诗人》等全国各大著名诗刊上,王琦和他的诗歌全部以组诗的形式不断精彩呈现,如同一次次的重拳出击,在诗坛引起强烈反响。 似乎是多年积蓄、沉淀的一次大爆发,短短几年时间,王琦创作的诗歌高达数百首之多,同时很多诗歌被收入《2012年中国诗歌精选》、《2012年中国诗歌排行榜》、《中国当代诗歌导读(2011—2012)卷》、《中国诗歌年选·2011》、《2011年度中国诗歌选本》、《河北诗选》、《大诗歌(2012卷)》等不同选本中。 著名诗人、河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诗选刊》杂志主编郁葱这样评价:王琦的诗歌风格超然洒脱,自然平和。丰富的阅历,深刻的思考,使他的作品可感受可触摸,有了一种平静的力量和广度。他的作品深情,悠远,透出逐渐展开了的胸襟。他对现实生活的感受,真切而平实,表现出开阔而清醒的内心世界和一个成熟诗人的精神气度。 无论时间走到哪里,无论时代怎样际遇,对于诗歌锲而不舍的追求,不仅是王琦人格的写照,同时折射出一个诗坛守望者、灵魂朝圣者的令人敬佩和仰望之处。
一个诗人的瞬间和永恒
《草原之夜》、《我的呼吸》、《行云一样安详》、《带着春天去迁徙》、《风吹过我》、《尘曲》、《抓住自己的影子》、《牧羊的星星》……一个个生命中的瞬间,在诗人王琦的心灵静照中,吐露着永恒的光辉。 发表在《诗刊》上的这组诗歌,以“尘曲”作为总标题,为我们揭示了人类生存的尘埃。 在诗友眼中,王琦的诗,能够把丰富写得简单,把沉重写得从容,把热烈写得平静;把静写动了,把小写大了,把浅写深了。 读他的诗,让人心生悲悯,有温暖的感动。他的诗里有善念,干净,纯粹,有庄重的宗教仪式感,他的诗歌,很沉静,很安详……总能够感受到哲人的情怀和思想的高度 诗人霍俊明给了王琦诗歌更深切的关注,他说,王琦的诗歌一直可贵地坚持了某种方向性,而方向性显然是一种迥于他人的个性与质素,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清醒,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呼吸方式。他在更为宽远的视野中撩开那些凛凛朔风中抖落的败草,他在那些细微但足以打量这个时代的事物身上保持了足够长久的察看。在王琦这里,他并没有拒绝当下飞速“向前”的时代,他也没有企图重返过往的虚妄之心。也许他能够做到的,就是不断掸除那些工业时代的油污和粉尘,在翻滚的迷雾中,试图去寻找一条盲点中的河流和那些河流两岸卑微而顽健的生命气息。 艺术心灵的诞生,在人生忘我的一刹那。在王琦的《又一个孔乙己?》中他说,鲁迅死了,而孔乙己还活着。或者这个孔乙己就是我自己……我依然是那个站着喝酒,身穿长衫的人,我尽可能地让诗歌来代替我回到曾经的乐园,回到我的亲人和母亲身边,哪怕回到金沟屯的荒凉中,愚昧中,闭塞中也无所谓,只要真诚,朴素,本真就是我歌颂的对象,只要是亲情、友情、爱情就是我着眼的地方。 瞬间,是小河细流,沉下细沙冲刷的涌动;永恒,是大浪淘沙,留下真金闪烁的光芒。王琦以一个个瞬间的再现正一笔笔书写着生命中的永恒。
一个诗人的双重身份
除了“诗人”这个称号,王琦还有两个身份——双滦区政协副主席、省人大代表。 2007年,上任伊始,王琦递交的第一个调研报告便是“发展双滦区文化产业”,而当时正是双滦区文化建设的空白阶段。王琦以一个文化人的自觉和良知,发出了他的第一个声音。随着2009年我国第一部文化产业专项规划——《文化产业振兴规划》的实施,双滦区文化建设从此大张旗鼓地发展起来。 王琦说:“我们有这么多的文化资源,如何挖掘、整理,如何呈现,是每一个承德人,在自觉不自觉中,都应该关注的事情,哪怕发出的只是一个声音。” 还是在王琦的建议下,双滦区成立了文联、作协,创办了文学杂志《双塔山》,从此结束了双滦区没有“文联、作协”的历史,使得大批文学爱好者有了自己可以依存的阵地。 著名作家何申说起王琦赞不绝口,他说:“王琦很有才,年轻时的诗歌就一炮走红,后来他做了大量的行政工作。我们经常一起去参加视察,我发现,王琦是一个特别热心的人,工作特别认真,对基层工作很了解,对民情的了解尤其扎实,特别愿意了解新的生活,发现新的问题和矛盾,对人对事都勤勤恳恳,同时本人也非常幽默,我们都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提到王琦重返诗坛所取得的成绩,何申连说了两遍“可喜可贺!”“这是我们承德诗歌界的一件喜事,对王琦来讲是对他多年创作诗歌的一个肯定。有了20年生活的再积累、再沉淀,使得他20年后中年重返诗坛一鸣惊人,他的诗有了爆发,承德诗坛又有了突破,更重要的是思想上的突破,技巧上的老练,对人生的观察,对生活的理解,都使得他对诗歌的感悟比以前更深了,对事物的看法更成熟了,显示出一个诗人的成熟和自信,使中年以后的诗歌有了更强的生命力。”何申将王琦这一诗歌现象称作“中年变法”,他认为,在王琦停笔的这些年,也做了很多工作,从电视台到基层,这些生活,无疑是一种新的补充和积淀,他的诗受到各重要期刊的喜爱,说明他的诗歌又到了一个很好的旺盛期。 诗歌既是润物无声的甘霖,又是激人奋进的鼙鼓,曾几何时,诗歌逐渐淡出公众的阅读视野,诗歌的繁盛已经是“故事”,正是因为有了王琦这样一批诗人的坚持和操守,保持着诗歌的高度和温度,坚守着诗歌的纯正和纯粹,才使得承德的诗歌显现着明亮的光辉。 王琦能在诗坛牢牢占据一席之地,作为领军人物,我们更希望他能写出更多、更好的诗,同时也能带动承德诗歌集体崛起,产生更大的承德诗人群体。 我们真诚祝愿,承德的诗文化真正走向新生和复兴繁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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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曲
细小的沙粒流落人间 当时车水马龙,没人注意一粒细沙的疼痛 是迎风的疼痛,有一些沙粒马不停蹄 能一口气跑回到高原上
马蹄上的花香,吸引着小家碧玉 在一条透明的溪水里 他们浣纱,看上去是洗干净了 抖开,对着阳光要嗅一嗅
经年的沙尘也有沉淀的时候 比如把心放到平静,一壶烧酒 顺两行老泪而流,谁还去想一路艰辛 还有人在风尘中漂浮
一粒细沙,微乎其微 如果不是吹进了眼睛,完全不用去感知 但这是风中的疼痛 途经我们,就无法回避 草原之夜
打开门,放出青藏高原的火 只留梦境,花儿,刀刃上的寒光 我们要赶在天亮前,请出众神 神的雪山,给我们诗歌和马群
漆黑的夜挤在马背上,我们往雪山赶路 岩石的心滚烫,天快亮了 我们这一群幽灵没有肉体 肉体是我们脚下的土地
天快亮了,我们相互搀扶 赶往众神之巅, 我们背负沉重的舞蹈,匆匆赶路 篝火成为灰烬,马在暗处长嘶
行云一样安详
今天的琴师 端坐在一杯茶中,他端着烟斗 让自己回到一种追忆 他经常以这种神态否定自己 他在想,行云是天上的流水
琴声不在身边 他就听流水在心中的响声 一直听到万籁俱寂,那些云彩软绵绵的 像他自己的身体被悬空 在时间里飘来飘去
这还是一个无风的片刻 他想,如果有一丝风 把自己吹散 天空会不会静止 那种安详,能否从琴声中分离
风吹过我
风吹过我,此时我身在燕山、 感到大地的呼吸渐渐急促 村庄被吹醒,人们刚经历了黑夜 这些风,也同时吹开他们的眼睛
他们第一个看到了我 似乎在问为什么一夜不睡 那些惊愕,如同他们刚得到温饱 就遇到乞讨的人
在他们心里,没有风的痕迹 也没有过眼烟云,他们只有庄稼的长势 和柴米油盐,这让我一下想到一个现实 鲁迅死了,孔乙己没死
风是凄厉的,从心里往外吹 说成怒号也可以 如果再有几个夜不能寐的诗人 不仅是燕山,华北平原也会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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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链接::《承德日报》2014年1月20日“文化视野”专栏《王琦和他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