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传 作者:(法)拉伯雷(Rabelais,F)
关于本书
About the Artist
拉伯雷是16世纪法国杰出的小说家,《巨人传》是他倾注了毕生精力的传世佳作。这部以民间故事为题材的长篇小说讲述巨人国王高康大及其儿子庞大固埃的神奇事迹,带有很强的政治讽喻色彩。小说共分5部:前三部分别讲述了高康大不同凡响的出生、庞大固埃在巴黎求学时的奇遇,以及高康大和庞大固埃父子对婚姻问题的探讨;后两部则集中记录了庞大固埃及其朋友巴纽朱和约翰修士在寻访“神瓶”过程中的种种奇特经历。
文艺复兴时期,法国出现了一批极具影响力的人文主义者,他们反封建、反教会,提倡以个性解放为核心的人道主义,成为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言人。作家拉伯雷就是其中之一。1530年,他到蒙佩里埃大学学医,次年开始在里昂行医,在此期间,拉伯雷受民间传奇故事启发,以化名写成《庞大固埃》。此书成了他日后创作的《巨人传》第二部,出版后大受欢迎。据他自称,这本书在一个月内比《圣经》9年内的销售量还大。但由于文笔奇特,洋溢着人文主义的革新思想,《庞大固埃》被巴黎大学列为禁书。翌年,他跟随红衣主教出使罗马,在文艺复兴运动的摇篮意大利游览和生活,这段经历使他的人文主义思想进一步成熟。1534年,拉伯雷发表《巨人传》的第一部《庞大固埃之父——巨人高康大十分骇人听闻的传记》,宣扬注重实践、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教育方法,抨击教会、修道院、神学院、经院哲学对人性发展的压抑。1545年以真名发表《巨人传》第三部,嗣后又发表了第四部。每一部问世均遭追究或查禁。第五部在拉伯雷逝世近10年后出版残本。1564年全书面世。
《巨人传》是一部高扬人性、讴歌人性的人文主义伟大杰作,鞭挞了法国16世纪封建社会,是新兴资产阶级对封建教会统治发出的呐喊,充分体现了人文主义者对人、人性和人的创造力的肯定。在小说中,拉伯雷痛快淋漓地批判教会的虚伪和残酷,特别痛斥了天主教毒害儿童的经院教育。小说中提出“依愿行事”的口号,体现了作者的人文主义理想,充分反映了新兴资产阶级的愿望和要求。书中塑造了高康大、庞大固埃等力大无穷、知识渊博、宽宏大量、热爱和平的巨人形象,体现了作者对文艺复兴时期新兴阶级的歌颂。
拉伯雷的语言才华堪称一绝,他不仅精通拉丁语、希腊语、希伯来语等多门外语,而且熟悉方言、土语、谚语、俚语,可以随口道来,应用自如,而且妙趣横生。他吸取并发展了民间传说的创作手法,从日常生活中提炼人物形象和性格,并运用夸张手法,通过人物形象不成比例的对比取得滑稽效果,语言生动、诙谐,富有表现力。拉伯雷认为,“笑是人的本质”,因此,书中的笑料俯拾皆是,读起来不是叫人忍俊不禁,就是令人捧腹大笑,文笔之高雅令学者教授自叹不如,对白之粗俗也让平民百姓拍手叫绝,拥有“最奇特的语言交响乐”之美誉。《巨人传》横扫贵族文学矫揉造作的文风,给当时的文坛带来生动活泼、贴近生活、雅俗共赏的清新空气。
深厚隽永的内涵、优美流畅的译文,再加上法国著名插图大师杜雷典雅精致的插图,本书可谓不可多得的艺术珍藏本,定能让您真正体会这本伟大作品的奥妙之处。
关于绘者
About the Book
保罗·古斯塔夫·杜雷 Gustave Dore 1832~1883),19世纪法国著名的插画家、版画家,1832年生于法国斯特拉斯堡,后来随父母去巴黎定居。少年时代,杜雷开始对讽刺画产生兴趣,在出版商菲利浦的鼓励下父母送他去一所艺术学校学习。15岁时,杜雷来到巴黎,成为《讽刺》杂志的撰稿人 开始了其辉煌的艺术生涯。
1854年,杜雷开始用版画的形式创作书籍插图,第一套作品就是为法国著名寓言小说家拉伯雷的名作《巨人传》所作的插图,这套作品使他获得了巨大的声誉,可以说是一举成名。此后他又相继为《圣经》以及但丁、弥尔顿、塞万提斯等人的作品创作了一系列精采插图,从此成为插图界无法逾越的巅峰。
杜雷以他精确、细致的笔法表现复杂的光影和浓淡不同的色调变化,层次分明,一丝不苟。即使是充满了多种复杂事物的浩大场面的构图,在画面上也显得十分统一协调。画家想象力之丰富,构思规模之广阔,艺术表现手法之精到,都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杜雷所领导的创作室在19世纪后半叶几乎左右了整个插图版画工业,在他短短51年的一生中,一共制作了4000多种版本、10万多幅金属版和木版插图画。从1860年到1900年的40年时间里,欧洲和美国一直在以平均每8天一个版本的速度出版他的作品。l896年当美国芝加哥艺术协会举办他的画展时,有150万人涌入画廊参观,他在当时的影响可见一斑。如同梦幻般的壮观是杜雷版画的典型特征,这不仅影响了后世的版画制作,甚至在最现代的电脑彩绘中都能发现其风格的延伸。杜雷的作品对20世纪初的电影也有巨大影响,电影大师格里菲斯、塞西尔·德米尔均从他的作品中拷贝过壮观的场景。
杜雷最著名的作品还有为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但丁的《神曲》、弥尔顿的《失乐园》等所作的插图。他不仅是19世纪最著名的插图画家,也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插图画家。
巨人传 第一章(1)
拉伯雷前言
各位高贵杰出的酒鬼们,还有极其尊贵且生了大疮的人们(没错,就是你们,这本书就是写给你们的),你们知道苏格拉底的学生曾说过,他伟大的老师就像西勒尼(Sileni)一样。这西勒尼就是我们在药房常看到的小药盒,盒上通常会画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比如女头鹰身的妖怪、半人半羊的神仙,或者头上长角的兔子、鼻孔里插着羽毛的鹅等等,但是药盒子里却藏着珍贵的药品。苏格拉底就像这外表可笑的药盒一样,从外表看来,他疯疯癫癫、面貌丑陋,会让人觉得不值一毛钱,可是他内在的聪明、品德、勇气却是无人能及呀!
你们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要说这件事吧?是这样的,我的好学生,以及那些闲着无聊的傻蛋,当你们看到这本书上的目录写着“高康大”、“庞大固埃”、“酒鬼”、“胯下的尊严”、“油浸青豆”等,你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断定书里都是一些没营养的胡说八道,或者是嬉笑怒骂。这是不公平的,我的书其实也像那药盒子一样,一定要打开来,仔细地阅读其中的内容,你们就会发现书的内容与标题毫不相干啊
就算你们表面上读了些有趣的东西,也不要被这种欢乐打断阅读而停下来,而是要继续从中体会高深的意义。我相信,一旦你们读过我的书,一定会变得更聪明勇敢,因为书中潜藏着无比奥妙与高深的哲理呢!
不过老实说,你们相信荷马他老人家在写《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时,会想到后来的人会根据他的作品写出寓言故事并且加上注释吗?如果你相信的话,那我可跟你不同了,因为我认为荷马他压根儿没想到这些,就像奥维德从没想过《变形记》会跟《圣经》的“福音书”有关联一样,除了那个吃饱没事干的吕班修士。所以呢,你们这些跟我一样会喝酒的人,如果你们也不相信这些,那何不对我的这本书也采取同样的态度呢?我在写书的时候也从没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过就是趁着喝酒吃饭的时间写下这本高深的学术巨作罢了。我一向对别人称赞我是个幽默有趣的人感到自豪,请珍惜我提供的这些快乐的脑汁,当你们笑时,我才会笑口常开。
现在,你们就高高兴兴地读下去吧,希望你们身心舒畅,腰肢轻松。可是,听好!你们可别忘了为我干杯啊(否则,希望大烂疮叫你们不能走路),我保证马上回敬你们,干杯。
高康大古老家谱出土
高康大的家谱你们将会在第二部——《庞大固埃传奇》中详细得知,我就不啰唆了。不过高康大这支巨人的家谱保留得如此完整,那些详细记载的故事还是值得一提的。
自诺亚造方舟至今,我希望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家世。我想当今世界上有不少的帝王、侯爵、王孙贵族和教皇,他们的祖先原本只是挑担子的搬运工或是叫卖柴火的,相反的那些救济院的穷人与路边的乞丐和受苦的人倒很可能是古时帝王的后代,因为朝代与国家的兴衰变迁太大。你们看,历史从亚述人到米太人,又从米太人到波斯人,波斯人又被马其顿人灭了,马其顿人转了几手后到了法兰西人。
至于我呢,我想我可能是古时什么王公贵族的后裔,不然无法解释我比一般人更爱当皇帝或有钱人,这样我就可以啥事也不用做,开心地整天大吃大喝啦,而且也可以让我的朋友都变成有钱人。关于这一点,我安慰我自己,反正将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定可以办得到,而且还可能会超过期望呢,所以你们不妨学学我这种方法,用乐观的想法来克服目前的痛苦,如果可以,就痛快地多喝两杯吧!
巨人传 第一章(2)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来谈谈高康大的家谱。由于上天的保佑,高康大的古老家谱保存得比任何一个家谱都要完整,当然耶稣他家的例外,这里我不想谈他,免得麻烦。高康大的家谱是一个叫约翰·安德鲁的家伙发现的。话说有一天,约翰·安德鲁在拿尔塞一块草地上挖掘沟渠,挖着挖着,掘土的铁锹突然碰到一块墓碑,挖开一看,原来是一座古铜的大坟墓。这座古坟大得惊人,根本无法测得它的尽头,因为坟墓一直往维也纳河延伸过去。他们还发现一个刻有酒杯的标志,标志周围用托埃利亚文写着:HicBibitur(饮酒于此)。他们在这个地方掘开了坟墓的一角,发现里面有九个瓶子,三个一行,排成三行,像加斯科涅区玩九柱游戏排法一样。中间那只酒瓶压着一本又大又厚、灰色的书,书看起来十分精致,可惜霉味相当重。高康大的家谱事迹就记载在这本书中,全用古罗马抄本的花体字抄写在榆树皮上,因为年代太久远了,字迹有些模糊。
我呢,虽然才疏学浅,也还是被叫去参与这项考古工作,辨识古文。借着眼镜的帮助,用亚里士多德教导的方法,参照庞大固埃的方式——开怀畅饮,我一边读着书上惊人的事迹,一边将那本书译出。为了对古物表示尊重,我把书中的内容都抄下来了。
高康大出世
高康大的父亲,巨人国国王高朗古杰是个善良的好人,他无杯不欢,杯杯见底的功力举世闻名,无人能比,而且十分热爱下酒的咸肉。因此,仆人经常为他准备大量威斯特法里或巴云区的火腿和熏牛舌,腊味当令的季节,便大肆采购腊肠、盐渍牛肉、香肠、腌鱼等等。
高朗古杰成年后娶帕派约王的公主葛梅尔为妻,葛梅尔的体形与高朗古杰很相配,长得美丽又健壮。国王与王后十分恩爱,婚后不久葛梅尔就怀孕了,不过她肚子里的小孩儿很不寻常,因为她已怀胎十一个月了还没生产。
如果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日后将威震八方的英雄人物,那么怀孕期可能是需要这么长的,有时还超过这个期限。荷马不是说过海神与水仙生的那个孩子整整怀了十二个月吗?有人说只有这样长的时间才能符合海神父亲的神威,海神的儿子当然需要长一点儿的时间才能长得完善一点儿。同样的道理,宙斯与阿尔克默涅为了生海格立斯,那一晚把黑夜延长到四十八小时,否则造不出那个为世界除害的大力士海格立斯。事实上,过去有很多的学者都证实过我说的,认为女人在丈夫死后的第十一个月生下孩子,不只有可能,而且大大地合法。比如说希波克拉底斯的饮食篇,普林尼乌斯全集中的第七卷第五章,亚里士多德的动物学第七卷第三、四章等,其他还有几位法学家提出的法规,都证明过寡妇在丈夫死后的十一个月以内所生养的子女是合法的。所以,我的好兄弟啊,不要说我没告诉你,如果你碰到一个寡妇,她丈夫才死了两个月的话,千万不要错过了。
话说回来,在等待葛梅尔生产的那一段时间,高朗古杰也没闲着。他从农场里选了三十六万七千零四十头肥壮的牛,宰来准备在封斋前一天腌制牛肉,等守斋四十天后就有大量的咸牛肉可以吃。想想在吃饭时,先来个咸肉冷盘,酒喝起来会是多么甘美呀!
不过,宰掉的牛的内脏却多得像山一样,尤其是肥美的牛肠。因为不耐久放,高朗古杰下令全煮来吃掉,免得坏了不好吃。于是附近的人们统统被请来同乐,包括西涅、斯邑、拉洛歇、波戈德里全部的市民,以及鲁库德勒、维德渡口的居民等。等人们到齐后,高朗古杰的厨子便将一道道好菜摆上桌。在宴会之前,高朗古杰吩咐属下,务必将宴会办得丰盛,不可吝啬计较,但是他特别叮嘱葛梅尔不要吃太多肠子,免得不舒服。可是葛梅尔看到美食当前,哪顾得了丈夫的叮咛,还是吃下了一百四十六石六斗八升的食物,吃得她无法动弹,躺在一旁休息去了。
巨人传 第一章(3)
饭后,大伙儿一齐来到柳树林中,在青绿的草地上随着风笛乐声伴奏又叫又跳,快乐地起舞。看他们那种欢乐的场面,你会以为是来到了天堂。
跳了一阵舞后,高朗古杰叫人抬来一瓮瓮的酒,准备与大伙儿开怀畅饮,也算是饭后小酌,解解渴吧!有酒怎可无下酒菜?因此,大批酒菜又被摆上,一时之间只见酒瓶与火腿在席间飞转,酒杯与碗盘丁丁当当的碰撞声与酒客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
“多倒一点儿嘛!”
“也斟一杯给我呀!不过我要加点儿水。”
“嘿!我的可不要加水。对,对,我的好朋友,这样就对啦!”
“来,爽快点儿,一口干了它!”
“哈,爽!止渴!”
“咦,喝与渴哪个在先?”
“当然是先渴,才会想要喝嘛!”
“谁说的,我觉得应该是先喝,渴是因为先喝过嘛。”
“我不一样,我现在不渴也要喝,是为了预防将来会渴。”
“管那么多干什么?赶快来喝吧!”
“喂,如果我尿出来的是酒,你喝不喝?”
“喝,当然喝!”
“干了,干了!”
“侍者朋友,麻烦来这儿倒一下呀!”
就在酒客醉得疯言疯语的时候,葛梅尔的肚子有了动静,她开始阵痛。高朗古杰想到孩子可能要出世了,赶紧从草地上站起来,到她身边安慰她。
“拿出勇气来,一会儿就不痛了,赶快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以后再生一个。”
“哎呀,你们男人说得可轻松,我当然会努力将他生下来,不过真希望天主能将你‘那个’砍掉!”
“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少装蒜!”
“我的‘小弟弟’吗?唉,假如你愿意的话,你就叫人拿刀来吧。”
“你在胡说什么呀,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嘛,天主宽恕我,你那‘东西’可千万不能有事。”
“好好,你可要加油了,我在不远处陪你,有事马上叫我。”
葛梅尔的阵痛越来越急,许多接生婆都围在她身边照顾她。她们摸到葛梅尔的下身有一个大大的肉球,以为孩子生下来了,没想到一看才发现原来葛梅尔脱了肛,直肠滑下来了,大概吃了太多牛肠造成的。有一个经验老到的接生婆,用一副药效很强的收敛剂给葛梅尔服下,结果造成身体下半部严重紧缩,这样一来包裹胎儿的胎盘被挤破了,婴儿从那儿挤出来,往上半身冲去,通过胸部横膈膜一直往肩膀上滑去,最后竟从左边耳朵掉了出来!婴儿落地后,并没有像其他婴儿一般哇哇大哭,反而高声叫道:“喝酒!喝酒!喝酒!”声音之大,远及千里。
我想你们一定不相信这奇怪的出生方式,你不相信,我也不在乎,不过通常一个脑袋清楚的人,只要是写下来的东西都会相信的。圣保罗在《哥林多前书》不是说过,“爱是凡事相信”吗?我告诉你们,天主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愿意,女人是可以从耳朵里生出孩子的。巴古斯不是从朱彼得大帝的大腿生出来的吗?罗克塔雅德不是从他妈妈的脚后跟生出来的?丽达还下了一只蛋孵出卡斯托尔和波吕克斯两兄弟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自己去翻翻普林尼乌斯的《自然史纲》第七卷第三章吧!
话说高朗古杰在一旁听到婴儿洪亮的叫声后,不禁脱口说道:“高康大!(Que grand tu as le gosier 好大的嗓门!)”当时在场的宾客都说,这孩子的名字就叫高康大(Gargantua)吧。因为古希伯来人命名的规矩,是孩子出生时依父亲当时说的第一句话来给孩子取名。葛梅尔也喜欢这个名字,高朗古杰便高兴地采用了这个建议。一旁的人拿了许多酒给婴儿喝,让他停止叫喊,稍后为他施洗。接着,高朗古杰从全国各地调来一万七千九百零十三头乳牛,以供应小高康大每日所需的牛奶。
巨人传 第一章(4)
小高康大遵照医生的嘱咐接受良好的保护,直到一岁零十个月才被抱出门玩。高朗古杰特地派人为他设计了一辆好看的牛车,方便拉他出去玩。小高康大长得方头大耳,肥胖可爱,不大会哭闹,只是屎多了点儿,可能是天生的体质再加上出生时喝了酒的关系。说到酒,有时候小高康大闹脾气的时候,保姆只要给他一小口酒喝,很快就可以安抚他的情绪,使他安静下来。曾有一个保姆以她的信仰发誓说,有时要逗乐高康大,只要拿着刀子敲敲酒杯,或用瓶塞敲酒瓶,他就会高兴得手舞足蹈,格格地笑呢!
因为可以带出门玩了,高朗古杰便吩咐仆役替可爱的高康大裁制衣裳,款式、做工都依照当时最流行的样式缝制,在蒙索洛审计单位的旧账册上留下了高康大当时缝制衣服的记录,我照实奉上,大家看看:
内衣用最好的夏特龙罗纱布五百丈做成,另外两百丈做腋衬。
背心用了白缎八百一十三丈,饰带则用了一千五百零九张半狗皮。
长裤的料子剪了白毛呢一千一百零五又三分之一丈,裤子有折边,裤腰后面开可透气的缝洞,从里面缝上蓝色大马士革呢做成的飘带,可飘在身后。
裤裆当时不是裤子的一部分,需独立缝制,然后两边扣在裤子上,方便随意穿脱及开关。因为是放置宝贝的地方,做工更是精细豪华,裤裆采用与裤子相同的呢料,并在其上缝缀各种宝石。
鞋子的鞋面用掉了闪耀光芒的蓝色天鹅绒四百零六丈,鞋底则用掉一千张褐色牛皮。
做外套的蓝色天鹅绒共一千八百丈,外套上绣着葡萄枝叶,中间用银线绣上小酒壶,然后再用金线滚边,珍珠镶饰。
腰带使用斜纹丝绸三百丈,颜色是一半蓝一半白。
钱包用一只大象睾丸皮做成,那头大象是利比亚总督送来的礼物。
配长短剑各一把,长剑是美丽的木刀,短剑则用熟革做成。
长袍也是使用蓝色天鹅绒,共计九千五百九十九又三分之一丈,上头用金线对角绣斜条纹,从各个角度看去,整件衣服闪亮如飞鸽颈上的颜色,光彩夺目。
帽子用白色丝绒三百零二又四分之一丈,圆宽造型,帽子上面装饰着一根美丽的蓝色大羽毛,是从中亚的一种美丽的大鸟身上取得,插在右耳上方。
帽子上的徽章用六十八码克(一码克等于二百三十五克)重的黄金打造而成,里面用珐琅镶上一个人像。
项链也是黄金打造,共用两万五千零六十三码克黄金。
手套用山妖皮十六张及狼人皮三张做成,据说刀枪不入。
左手食指上带了一颗有鸵鸟蛋那么大的红宝石戒指。
看到这里,你应该已经发现高康大衣服的主色系是蓝与白,他老爸的意思是要人们体会这两种颜色所带来的观感,他认为白色代表喜悦、快乐、自在、舒适,蓝色则象征天上事物与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