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爱走在昔日两人相遇的街上,往日一幕幕袭上心头…..突地眼前一部黑色跑车飞快经过眼前,她猛然以为那是…..定睛一看,当然不是…..是她太过思念….思念那个总是气她、逗她、命令她….但其实爱她爱到情深无怨尤的韩佑一。她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的痴与傻,也许真像刺蝟大叔说的,她是个一无是处的笨女人,不过笨女人也有爱与被爱的权利啊!而她何其有幸,曾经爱过、被爱过,而且是深深地爱过和被深爱过….拥有这一切,此生足矣。
突然身上手机铃声大作….是谁打来的?李顺爱拿起手机,但见萤幕上出现“三石来电”四字!!!!她胸口一紧,两手颤抖….是他?是他!她环顾四周,附近没有人,太好了,没有人跟监….她小心翼翼打开滑盖,低声说了一句“Koala…”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但隐约听见喘息声….她急了,不顾一切地放声哭喊:“你快说话啊….…..”
“Koala,it’sme.Don’tworry.Iamfine.I’llcontactyousoon.”佑一微弱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说完就挂断了。
李顺爱心脏快跳出来,真的是他,他没死!他没死!她猛搥自己,快乐得像要飞上天去。
突然她想到,不行!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我的异状,我不能让别人知道韩佑一没死!我不会再像以前那麼笨,傻呼呼地什麼都告诉别人,最後反而害了佑一。我是他的间谍助理,我是个优秀的间谍助理…可是他刚刚最後那句话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他会再打电话给我的意思?我英文怎麼这麼菜!国中也学,高中也学,怎麼还是那麼烂?要是下次他又打来,我怎麼听得懂呢?以前有刺蝟大叔帮我翻译,再不然也可以看佑一的表情猜个八九不离十,但现在他的电话要怎麼接啊?他要是讲得太长太复杂,我哪听得懂啊。不行,得想想办法。
想个办法….想个办法….对了,先学英文,先学英文好了。我一定要把英文学好,下次他打电话来,我就听得懂了…..
李顺爱那天睡得好安稳,她好久没有睡得这麼安稳,因为他没死,只要知道他还活著,一切都是美好的。佑一,我发誓,我不会再糊里糊涂地受人左右,为了你,我什麼都肯做,就像当初你为了我什麼都肯做一样….因为我不要再失去你。李顺爱在梦中笑了。
之二
李顺爱坐在治安中心打毛衣,办公桌上还摆了一个收音机,频道里正在播放英语教学节目。
洪警官刚从门外进来,看见李顺爱,呵呵笑说:「李巡警,你终於来上班了,一切都好吧!」顺爱一见是洪警官,赶紧起身打招呼:「很好,我没事,请洪警官放心。」
洪警官近来耳闻顺爱的遭遇,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看她有些憔悴,但神情并不悲苦,或许她已经想开了。咦?桌上怎麼有收音机在播放英文?看李巡警认真听讲的模样,看来是在学英文呢!可是她那有钱的男朋友不是死了吗?她怎麼现在才开始学英文?会不会太晚了?
洪警官想问又不敢问。顺爱像是察觉到洪警官的疑问,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像往常一样呵呵笑道:「学点英文,英文太烂了,人总要上进嘛!」
洪警官赶紧答道:「对啊!学得好,学得好….」同时心里暗想,只要她不再消沉,学什麼都好,这个可怜的女孩….之三
顺爱恢复规律的生活,除了每日到治安中心上班,偶而因公务回侦查课报到,日子过得平顺又安静。在经过媒体的大幅报导与炒作之後,朴室长和朴队长最近都低调收敛许多,虽然没有明确的呈堂证供可以定朴室长和朴恩珠的罪,但社会舆论的压力的确让朴氏家族声望大跌,大选之路危危可岌。朴恩珠在侦查课里的气燄不再,同事们避她唯恐不及。就算她至今仍对李顺爱怀恨在心,也得视时务地暂时压下,毕竟她的靠山已经摇摇欲坠。
顺爱不断充实自己,她阅读各种报纸,努力学英文,练拳…她一直住在韩佑一原来的豪宅里,说到这,就不得不佩服韩佑一的先见之明。当初他在预定前往中国的前一个礼拜,便火速将这间豪宅过户到李顺爱名下,也许他当初早料到会有什麼意外….他担心万一自己遭到不测,可怜的顺爱将无家可归…他什麼都帮顺爱想到了。当顺爱後来从律师口中得知此事时,当场痛哭流涕。
黑龙会、CIA、三位一体组织没来找过李顺爱,也许他们都和朴恩珠一样,认为韩佑一不可能将那只笔交给一个什麼都不懂的笨女人,也或许他们还在暗中观察李顺爱,看她有没有出现不寻常的异状,才准备采取行动。
但此刻的李顺爱已经变聪明了,她想得很远很远….欣喜之情完全不显露於外,只是每天按时上下班,平常绝不在外头拿出那只手机,她在等….因为他说I’llcontactyousoon.这句话她是後来才弄懂的,学了英文才懂的…懂英文真好!李顺爱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
姜俊常来看她,但她表现得很冷淡,因为她还是没办法完全原谅他当初追捕韩佑一的莽撞行动。他不该轻信朴恩珠的谗言….他不该一开始就否定韩佑一….她可以把姜俊当成一个关心自己的朋友,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之四
离顺爱接到那通“三石来电”之後,已经又过了三个月,她没再接到任何一通电话,顺爱不敢打过去,她怕遭人监听,现在的顺爱已经有了间谍的本能。她不确定这支电话会不会有人监听,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失又害佑一遭仇人追杀。只要他活著,那就够了,她别无所求。但顺爱还是不免担心,难道是他的伤势恶化了?他身中三枪落海,不死也半条命,当初电话中的他声音微弱,会不会最後没熬过来?还是他变了心了,又找到别的间谍助理?不会的,我得相信他,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我一定要耐心等候。
顺爱就这样心情起起伏伏地又过了两个月。直到一天下班回来,突然接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本护照、一顶假发、一套衣服、一张飞美国的单程机票、一封信、和一叠旅行支票。她直觉那是韩佑一寄来的。果不期然,信上除了尽是思念之情外,还要她在两个礼拜内照信上指示,搭机来美,但前提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赴美一事。看来这是对她这位间谍助理的一大考验….
不能让别人知道,这该怎麼做呢?顺爱知道那本护照必定是假护照,她翻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但奇怪?佑一从哪儿弄来她的大头照,还把她的名字改成了金美珍。哼,我一定可以办得到,我要让佑一知道,我已经是个合格的间谍助理,尤其要让刺蝟大叔对我刮目相看。
顺爱按兵不动两天,到了第三天,才向恩平警局递上辞呈。姜俊马上找她过来谈,但她还是摆出一付愁苦姿态,委婉告诉姜俊,她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警察,她想回乡下公婆家去,毕竟自己本来就是乡下出身,还是习惯那种与世无争的单纯生活,而且她也想离开这里,免得老是触景伤情。
姜俊相信了她的说词,他想这样也好,回乡下去,也许真能让她忘掉过去种种。等她走出阴霾之後,他再找机会去看她,或许她就能接受他了。
等到要走的那天,姜俊还亲自送她上火车,顺爱仍然摆出一脸愁容,姜俊完全察觉不出她背後的意图。
就这样顺爱在火车的厕所里变装之後,过了两站,旋即下车,再搭上计程车,直奔机场,顺利搭上飞美的班机。之五
虽然飞行时间长达二十几个小时,但顺爱兴奋地一直没閤眼。她想像下了飞机,就能见到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飞机落地,李顺爱拎著行李,迅速通关,她的心情飞扬不已,整个人像踩在云端里,可是她又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千万不要坏事。
她走进入境大厅,一双眼睛拼命地找,大厅里各种颜色的人种都有,此起彼落的招呼声,就是不见她的心上人,她开始急了,我不是照著他的交代来了吗?他怎麼没来机场接我?那接下来该怎麼办?我又没来过美国!人生地不熟的….顺爱简直快哭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人拿著一张纸板,上头用韩文写著“金美珍小姐”,左晃右晃地走到她跟前。
顺爱像看见溺水的人看见浮木似地紧抓黑人的手,她指指自己,用蹩脚的英文说:It’sme….me!黑人也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咧开一嘴白牙,指指外头,示意她跟他走。
顺爱跟在後头,心想好险,总算有人来接,不过怎麼不是佑一呢?哦,对了,他当然不能来,他要避人耳目啊!我这个猪脑袋!我一定要学得机伶点。
黑人请她坐上一部黑色轿车,顺爱心想,就快见到他了….一颗心喜孜孜的。
结果车子开进市区绕呀绕的,足足一个小时,最後竟开进地下停车场。顺爱狐疑地看著窗外,心想难道佑一在停车场等我?
结果车门打开,不是佑一,是另一个红发的中年男子,他同样拿著金美珍的牌子,然後领著顺爱坐上另一部车,这次是一部蓝色休旅车。
休旅车这次驶出市区,往郊区方向行驶,最後上了高速公路,顺爱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但她想再撑一下…再撑一下就能见到佑一了,虽然她很累,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閤眼,但她还是硬撑著….没想到休旅车一个小时後下了高速公路,又开进另一座停车场。顺爱想,佑一会在这里接我吗?
没想到同样戏码又上演一遍,顺爱上了另一部红色轿车,这时候的顺爱已经累瘫了,她想:搞什麼啊!还要多久啊?想著想著,竟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被人叫醒时,就是表示要换车了,如此这般来来回回,现在只要有人打开车门,顺爱乾脆连眼睛也不张,便睡眼蒙胧地往另一部车里头钻,倒头继续睡…..
车门又打开了,被叫醒的顺爱很直觉地反应说道:「又要换车啦!好,我知道了!」她拎起行李,闷头便往隔壁敞开的车门钻,眼睛根本没张,打算直接钻进去,倒头就睡,却意外整个头撞上一块厚实的东西,顺爱吓一大跳,眼睛陡地睁大,只见座位早已坐了一个穿著黑色西装的人….她张大嘴,抬头一看,是他!是韩佑一!唇边挂著她再熟悉不过的笑容。
我在做梦吧!顺爱这样想,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Koala,Imissyousomuch!」不待顺爱回答,佑一低头深深吻上顺爱那因惊讶过度而微张的双唇。所有思念尽在这深情一吻中。这下子,顺爱真的醒了。
「你….You… Youscareme!」顺爱边说边比手画脚。
「Iknow.」说完,性感双唇又准备挨上来。
「等等,等等,wait….」顺爱伸出手,挡住他的热情攻势。韩佑一皱皱眉,心想这顺爱怎麼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解风情呢?不过他就是喜欢她这付傻呼呼的可爱模样。
「你的伤好了吗?」她嘟嚷说道,低头在他的胸前摸索翻找愈合的伤口。
「Wait,wait,Koala,stop!」韩佑一被顺爱的手搔得好痒,不得不告饶,两只大手抓住她的两只小手。「Don’tworry.Iwaswearingabulletproofvestthen.Sothoseshotsdidnothurtmeatall.」(别担心,我当时穿著防弹衣,所以并无大碍。)
韩佑一两眼盯著顺爱,一个单字一个单字慢慢地说,顺爱睁大眼睛,听出个八九分,他说他没有受伤?
「Nohurt?」顺爱操著她半生不熟的英文,直愣愣地问道。
「我穿防弹衣。」佑一操著不太熟练的韩语向她解释。
「防弹衣!」顺爱舒了一大口气,又高兴又有点生气,怎麼不早告诉我?害我担心了大半年,於是又嘟起嘴巴质问佑一:「Whychangecars?One,two,three,four…..manycars….toomanycars,toomanychange.」
顺爱的英文虽然说得乱七八糟,但佑一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他满脸笑意地逗著顺爱说:「Wow,yourEnglishisimproved.Iamimpressed.Well,Ihavetobeverycareful,Koala,justincasethere’sanyonetracingonyou.Andnowthere’sonlyonemorevehicleleft.」(哇,你的英文进步了,让我刮目相看哦!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得小心为上,摆脱任何可能的跟踪。现在只要再换一个交通工具就可以了。)
「还要换车啊?」顺爱听到onemore这两个字,差点没昏过去。她虽然一脸不高兴,但还是用眼睛偷瞄佑一,只见佑一带笑望著她,於是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Youlookfunnyinthiswig.」(你戴这顶假发很滑稽。)佑一摘掉顺爱头上假发,顺道用两只大手帮她拨拨长发,这才满意地看著她说道:「Muchbetter.」(好多了。)
「Doyoumissme,Koala?Sofar,Ihaven’theardyousayingthatyoumissme.」(Koala,你想念我吗?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听到你说想念我的话。)佑一很认真地盯著顺爱问道。
顺爱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说道:「Imissyouveryverymuch.」
佑一听到她这麼说,开心地拥她入怀。顺爱闻著那熟悉的味道,满足地闭上眼睛,嘴角泛起甜甜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车子停了。佑一很绅士地帮顺爱打开车门。
顺爱一下车,便发现自己站在游艇码头上。蔚蓝大海伴随著凉爽海风,顿时令人神清气爽。顺爱不免纳闷,该不会要搭船吧?
果不期然,只见佑一向司机道谢之後,便拿了顺爱的行李,跳下码头边的一艘快艇上,同时示意顺爱上船。
顺爱只好学佑一往下跳,但快艇在海面上摇摇晃晃地,顺爱根本抓不准落点,还好被佑一一把抓住,才没掉进海里。
顺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笨拙样,但佑一显然并不介意,而且还很乐在其中。
佑一驾著快艇,载著顺爱高速驰骋於大海之中,并不时回头看看身旁的顺爱,後来乾脆把顺爱拉到胸前,将顺爱的两只手放在驾驶盘上,再双手覆上顺爱的手,和她一起驾驶快艇。顺爱抬头看看佑一,随口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佑一想也不想地回答:「Ourhome.」(我们的家。)
之六
快艇驶向一座岛屿,当顺爱从岛上的私人码头下船时,只觉得自己身处人间仙境。
远处是一栋红瓦白色别墅,屋前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码头是由人工木栈道铺成,一路穿过白色沙滩,一阶阶地通往位在高处的别墅入口。沙滩两边自然是连绵无尽、随风摇曳生姿的棕榈树。别墅後方可见青翠山林。
顺爱看呆了,嘴巴张成O字型,站在码头上动也不动。佑一见状,眼中带笑地一把揽过她的肩,拿起行李,带她往别墅走去。
「喜欢吗?」佑一操著生硬的韩语问道。
「好漂亮。」顺爱实在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两人走上阶梯,进入别墅前面的花园,哦,不!那是别墅的後花园。别墅後方是一大片往外推开的落地玻璃窗,跨上别墅的露台,穿过落地玻璃窗,即可进入宽阔的起居室内。起居室里有一张米色的长沙发和宽大的竹藤躺椅。顺爱还来不及细看其它摆设,便被佑一拉著往二楼走去。
佑一推开二楼的房门,一张kingsize的大床就在正中央,房内摆设有条不紊,靠窗的那头有一张大书桌,上头摆满各种文件资料,还有笔记型电脑,一看即知这是佑一的房间。
顺爱抬眼疑惑地看看佑一。「Thisisourroom.」(我们的房间。)佑一倒是很大方地介绍,一点也不避讳。
顺爱红著脸,不知道该说什麼,但又不好拒绝。
佑一像看穿了顺爱的心事,於是故意逗她说:「Youdon’tlikethisroom?」(你不喜欢这间房间?)
「No,no,Ilikeitverymuch.」
佑一像打了场胜仗似地得意洋洋地将顺爱的行李放在大床上,然後对顺爱说:「Iknowyouaretired.Takeashower.I’llmakethedinnerforyou.」(我知道你累了,你先冲个澡,我去做晚饭。)说完,指指房里的另一扇门,示意那是浴室,然後亲一下顺爱的额头,便下楼去了。
顺爱还想说点什麼,但根本来不及,於是她想,算了,就照他说的,先冲个澡再说吧!
顺爱顺手脱下佑一送她的表,搁在床头柜前,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里。这时房门又悄悄打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拿起那支表,迅速打开表壳,拿出里头晶片,再将表壳装回去,最後放回床头柜上。
顺爱褪去衣裳,拉上浴帘,打开热水,心想先洗个头好了,於是顺手挤了点洗发精….哇!挤太多了,嗯,不要浪费,全倒在头上好了,就这样搓呀搓,揉呀揉,哇,泡沫怎麼这麼多,都流到眼睛了,什麼都看不见。顺爱心里一急,双手不断摸索,想找条毛巾擦擦眼睛….就在这时,浴室门悄悄打开,一个黑影逐渐接近…满头满脸尽是泡沫的顺爱,根本没察觉到有人进了浴室….说时迟那时快,浴帘猛然拉开,「啊!!!」顺爱张嘴尖叫,两只手不知道该擦掉眼睛上的泡沫,还是该遮住身上的重点部位。
没想到不速之客竟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温柔地帮顺爱擦掉脸上泡沫。顺爱睁眼一瞧,只见满脸笑意的佑一下半身围著一条浴巾,站在她面前。
顺爱还来不及出声抗议,双唇便让佑一给封上了。莲蓬头的水花不断冲刷著顺爱裸露的身子,泡沫顺水而下,有如佑一的吻那般柔滑酥麻,顺爱终於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勾住佑一的颈项,紧紧贴住佑一结实光滑的胸膛。
镜头拉到浴帘外,只见两个人影交缠缱绻,所有爱恋与相思,此刻全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之七
刚冲过澡的顺爱,脸蛋红通通地像颗苹果般甜美。此刻的她身上裹著白色浴袍,坐在一楼厨房的便餐台前,等著佑一上菜。
佑一也穿著同款白色浴袍,正从烤箱里端出一大盘香喷喷的香鸡柠檬焗烤饭。他笑咪咪地将白铁盘放上桌,用大汤勺挖了两、三匙在顺爱面前的空盘上,而且还不忘补上一句:「Istillrememberyouhaveaverygoodappetite.」(我记得你食量挺大的。)
顺爱呵呵笑了两声,她肚子真的饿了。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刚刚那番激情缠绵,此刻的顺爱早已饥肠辘辘。
「那我就不客气罗。」顺爱开始发挥她大胃王的本领,大口吃起盘中美食,一边吃还一边竖起大姆指直夸好吃。
佑一看著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小女人,只觉得自己完全被她俘虏,毫无来由、心甘情愿地被她俘虏。她绝对不是美女,但甜美的笑容,浅浅的酒窝,清澈明亮的双眸,无一不令他心醉神迷。他看过无数美女,自然知道美女的标准是什麼;他也领教过不少美女的投怀送抱、卖弄风情….但眼前这个食量超大无比,迷糊多於精明,笑起来带点傻劲儿,完全不懂矫揉做作的李顺爱,竟让他毫无理由地深陷爱河,无法自拔。或许这世上真有爱神的箭,而这支箭正不偏不倚地射中韩佑一他那颗早已看尽红尘绝色的心。
顺爱吃了好多焗烤饭,足足是佑一食量的两倍。佑一看著顺爱的一举一动,兴味十足,彷佛永远也看不厌。突然他瞧见正在帮忙收拾餐具的顺爱偷偷打了一个哈欠,他知道她累坏了,於是体贴地说道:「Areyoutired?Whydon’tyougotosleep,I’lldothedishesmyself.」(你累了吗?你先去睡好了,我来洗碗。)他顺手接过她手上的餐盘,朝楼上房间努努嘴,要她上楼休息。
顺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掂起脚尖,亲亲佑一的脸颊,像领到圣旨似地开心回房睡觉。
一沾上枕头的顺爱,马上呼呼大睡,她真的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