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田先生一批又一批地收藏寒柏的书作,《评崔寒柏》就有了一评、二评、三评……直到八评。每一评,田先生都会在发表在博客上之后发短信给寒柏。而随着一次次阅读田先生评寒柏的文章,我和寒柏欣喜不已:收藏寒柏书作的人已不计其数,大量收藏寒柏书作的人也不少了,但能在收藏之后,将自己评赏写成了这“八评”的人,田先生是第一人。我能相信,在寒柏百年之后,会有无数人写文章去评析、研究寒柏的书作。但,田先生的“八评”却意义非常。
田先生以自己观摩寒柏作品的感受为主导,感性地写下了他个人对这些书作的评析。这些评析是艺术的,是真挚的。当我读到田先生在文章中用大小提琴之音来比喻寒柏大小行书时,我十分诧异与惊喜:对照着寒柏的书作,似乎那提琴美妙的音乐就在寒柏书作的字间流动。我日夜在寒柏身边,与他相谈,看着他每一幅作品的出世,怎么可能会有人形容出我从未感受过的美妙!这也是田先生让我写这本书的序言,我却迟迟地下不了笔的原因,直到田先生催得紧。我害怕了,我怕自己用所学的那些微末、不足以论道的所谓的“专业知识”亵渎了这份纯粹。
我曾努力地去读某些我认为应该是有相当水平的“理论家”的著书,却很多时候看不完第一页。那些句子,当你深呼吸,却一口气念不完一句话,句中出现多个生僻的专业词汇,甚至还用有倒装等语法,当我集中精神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时,已忘了上句说的是什么——也许我是一个比较笨的人吧。某一次,我在办公室里,听到一个音乐老师在为课件选音乐片段,有一段十分离奇的声音(我只能说它是一段声音),里面有尖叫、嘶吼、呻吟……,我只觉得跟游乐园鬼屋里的背景音很像,我半疑半解地问那位音乐老师:原来你们音乐界也正流行这种奇异的、前卫的东西吗?她苦笑了一下,对我解嘲:呵呵,这也是一个流派吧。艺术是直通心灵的东西!也许我们之中有很多人早就忘了,只会像对待一个人体标本一样去解剖艺术。我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追求些什么。
再回来读田先生的文章,如清澈而流畅的河水,让人如此舒服。跟随着这河流,看尽河下游戏的鱼、斑斓的石、折射的光影。如果不是河水这样清澈,我们看见的是怎样的景?我常常听得有些人,对着一些优秀的书作评论:“这字儿写得哪一家都不像啊?”“这墨色变化太不足!”“这作品取法太近,要追秦汉才高古!”也常常听得有些人激动地赞赏:范曾的小童老头画得好!黄胄的驴子画得好!问问他怎么好了?答曰:“好啊!……好!真是好!”。此当代艺术审美的悲哀也!
如今,田先生这“八评崔寒柏”要以中英文出版了,书中的书作也几乎都是田先生所收藏。我想田先生无意于炫耀自己的文与收藏,只在于与拥有这本书的人分享读寒柏书作的感受吧!
在此,代表寒柏一同感谢田先钰先生的这番情意!
谢媛媛2010年夏于阳光100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