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照片:徐廷泽驾机起义归来
我称其为徐“同志”绝不是自作斯文,因为我们曾是一个团的“战友”。徐在文革前也是响当当的名人,他六三年驾机到大陆,得到政府二千五百两黄金奖励,是一件很轰动的事。在征求他愿在部队工作的意见后,六四年分到当时的十二航校三团任付团职,授少校衔。我当时在三团雷达站负责,当然就是战友啦。
说是“副团职”实际没有实职工作,加之他的特殊身份和当时的政治环境,只是安排负责农付生产、游泳训练、卫生检查之类。就是说这些工作也常有创新,在游泳池內做了个人能躺在上面划行的“机器”,在打麦时设计了一个电驴子,人坐上只掌握方向就行。有一天他坐在上面的木板断了,人漏了下去,头就顶在后面的轮子上。如不马上处置,真会发生大事故,他临危不惧一脚卡在皮带里,机器人仃下,头和脚只受了些轻伤,为此北空还派了专机把他接到北京治疗。
徐最喜欢的业余爱好是打猎,你如果发现在机场周围的草地里有个“猎人”,那就是他,能有这种特权是极特殊极个别的。他的装备也极为精良:一辆二六的进口自行车,一杆双筒猎枪往往端在手上,一杆小口径枪挂在车上。我曾经看到过他在十米之内把一只野兔打倒。小口径枪他把单发改造成连发,他聪明过人、动手能力强。
我们的相识也是从打猎开始。雷达站一般都建在远离营房的地方,徐在无猎物可打时就会到雷达站校枪,我在时就会在一起侃大山。我问他台湾的气候,他说和国内一样。他还说在台飞行训练常去冲绳,也会夹带一些物品。当他知道我的家乡在微山湖时,他说他在那里钓过鱼。他说的正是淮海战役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淮海战役中被解放军俘虏。不过他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却又追随老蒋去了台湾。
这里还有一次“悲剧”与他有关,站上有一条无言“战友”大花,一天它看到一位穿便衣拿枪的人,扑上去就咬,它认为老百姓是不能进军事重地的。徐当时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对待,他手起枪响一颗散弹正中大花狗的脑门。为此它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一周没能进食,一个多月才好起来,关于它还有很多故事,这里不便喧宾夺主。
无言的战友:大花
现在想起来他幸亏选择了部队,要是到地方,文化大革命中命运难说。我曾问过他,社会上传他是特务发报机装在牙齿里,他笑着说这就是说阶级斗争。我六六年调防永济,文革后期回到北京再没见到他。八几年听在友谊商店的战友说,他来买了一辆使馆处理二手车,自己开着回临汾了。当时一辆二手进口车才六千元,真是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