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切维奇、潘采夫、普罗辛内斯基,相信每个喜欢前南斯拉夫足球的人对这三个名字都不敢陌生,甚至如数家珍。1991年的欧洲冠军杯决赛,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红星队击败了当时不可一世的马塞队一举夺冠,成就了南斯拉夫足球的辉煌。由此三人构成的红星队前场三叉戟也因此名噪一时,并被球迷赋予了至高的荣誉——“巴尔干三个火枪手”。
1991年,南斯拉夫的火枪手们还给球迷留下了一届值得怀念的丰田杯。当时的贝尔格莱德红星队天才云集,萨维切维奇是一位最出色的控球大师,而身披9号球衣的潘采夫则是射术精湛的天才射手。再加上普罗辛内斯基,三个火枪手的配合仿佛是一出优美的歌剧,细腻的脚法就是华丽的音符。可惜前南内战毁掉了这个天才的球队,三个火枪手各奔东西,如今也只剩普罗辛内斯基尚在英甲苟延残喘。
梦幻球队演绎传奇人生 红星战队写下史诗(转载)
啊,朋友再见, 啊,朋友再见,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请把我埋在那山岗上…… 前南斯拉夫影片《桥》的主题歌影响了一代人,而曾在欧洲足坛崭露头角的那支伟大的贝尔格莱德红星队,同样在老一代球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2005年3月4日,是贝尔格莱德红星队成立60年纪念日,他们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邀请了500名曾经为红星队建功立业的成员参加,这其中就包括萨维切维奇、普罗西内茨基、潘采夫、尤戈维奇、米哈伊洛维奇等人,1991年,正是这帮队员,一举击败拜仁慕尼黑和马赛,夺取了当年的欧洲冠军杯。 粗野拼来冠军杯 冠军杯50年,只有两支前社会主义阵营的俱乐部捧杯。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红星是其中一家,也极有可能是最后一家。1991年,红星队闪耀欧洲,该队阵容鼎盛,决不逊色于当时的米兰、皇马和马赛。他们的球员艺高胆大,若非巴尔干半岛政局突变,红星本来有机会像阿贾克斯、皇马、拜仁和米兰那样创造一个王朝。此前的1986年,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星曾先染此杯,但来自社会主义国家的两支俱乐部在夺取奖杯的决赛上都以0比0收场,最终靠互射点球分出胜负,也许这是冠军杯历史上最难看的两场决赛…… 后世往往对那些“或许会怎样”的前辈十分苛刻,人们列举欧洲足坛的伟大朝代和球队时,从不提及1991年的冠军贝尔格莱德红星。他们被足坛遗忘了,红星其黄金时代尚未开始就因国内政局动荡而土崩瓦解。人们所记得的是,红星在1991年冠军杯决赛中的表现让那90分钟成了历史上最沉闷的一刻。 哪怕是最纯粹,最功利的战术大师,也无法赞同红星在意大利巴里圣尼古拉球场靠点球获胜的做法。场上的对抗粗野肮脏,双方都因打法上的怯懦和对夺冠的偏执,将本该是庄严崇高的决斗演变成一场死乞白赖的消耗战。若是仅以那场决赛来评价红星,无疑极不公平。红星的确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就技术而言无出其右。他们是典型的巴尔干足球代表,技术奢华精美,又浑身带着玩世不恭的痞子习性。该队当年的右边锋比尼奇(Binic),现在是塞黑奥比利奇队的董事。此君是一个喜欢吹牛,言过其实的家伙,但他有句话你得承认:“如果我们不是那么快散伙的话,没准我们还能至少再赢两个冠军杯。” 可惜,红星还是散伙了。在欧盟制裁和东欧俱乐部向来入不敷出的双重压力下,红星被拆散零卖。该队现任主席扎伊奇是当年的体育总监,将这一决定比作“忍痛割爱,不再养狗。”当时的政治形势太恶劣了,红星根本无法维持下去。守门员兼队长斯托亚诺维奇(Stojanovic)去了安特卫普、普罗西内茨基(Prosinecki)去了皇马、比尼奇去了布拉格斯巴达、马洛维奇(Marovic)去了瑞典诺尔雪平、尤戈维奇(Jugovic)、米哈伊洛维奇(Mihaijlovic)和萨维切维奇(Savicevic)都去了意甲。缺了大明星,以卫冕姿态参加1992年冠军杯的红星队陷入被动。随着国内政局恶化,红星的主场比赛被强制安排到布达佩斯和索菲亚进行,其结局可想而知。 战拜仁涅磐再生 如果一个进球能够定义一支球队,红星的自决时刻出现在1991年冠军杯半决赛,首回合客场挑战拜仁慕尼黑。那是一场脍炙人口的经典赛事,尤其是从现在的角度看,更是卓绝非凡。比赛中双方的铲断都极为狠辣,主裁判却始终无动于衷,按牌不动。过去10年国际足联严打场上的粗野犯规成效显著,但慕尼黑的这场半决赛仍是美感战胜残忍的经典范例,比赛赢得如此艰苦,难怪红星将胜利视若涅磐再生。 拜仁在第23分钟由中锋沃尔法特先拔头筹,随着上半时接近尾声,他们控制大局直至哨响看来是不成问题了。谁知在补时阶段,拜仁中场托恩(Thon)一记穿越人缝的直传球塞给小劳德鲁普(BrianLaudrup),丹麦人接应慢了半拍,球被绰号为“屠夫”的红星中卫马洛维奇断下。尽管处在本方角旗附近的方寸之地,“屠夫”却处理得当,他短传右后卫拉季诺维奇,后者也从容地横敲给另一中卫贝洛德蒂奇(Belodedici),这位祖籍南斯拉夫,却因避难选择代表罗马尼亚国家队比赛的后卫塞给中场普罗西内茨基脚下。普罗西内茨基朝前场瞟了一眼,一记精准的60米长传交给了右边锋比尼奇,比尼奇以速度压过对方左后卫普夫鲁格尔(Pflugler),地滚球传中,球从对方中卫科勒尔(Kohler)和门将奥曼(Aumann)中间穿过,落在远门柱的潘采夫(Pancev)面前,他一蹴而就,扳成了1比1。 这是雷鸣电闪的进球,快得无法防守,红星的很多球都是这么进的。该队防守反击坚决,总是将这一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比尼奇现年42岁了,烟抽得很凶,谈政治他沉默寡言,可一旦话题转到他的速度为红星创造的辉煌,他可以滔滔不绝说上一个小时:“我是南斯拉夫最快的,我还是全欧洲最快的,现在南斯拉夫还没有谁追得上,别看英格兰球员身体素质如何牛,我能在任何一次百米跑中把他们甩得没影。别看我3年前开始吸烟,但谁都知道我速度快,我跑百米只要10秒5,有份报纸搞过一次公开表演,我和一个国内短跑好手比试,我穿球靴他穿钉鞋,从起跑到第70米我都比他快,之后他才超过我,可踢足球谁需要跑100米?卡尔·刘易斯来巴塞罗那奥运会时,我还想和他比试比试高低呢!” 随着比赛进一步深入,双方的争夺越来越集中在中圈。事实上,这也是两名金发球员普罗西内茨基和埃芬博格(Effenberg)间的角斗,不过主动权逐渐落在前者手里。比赛在终场前22分钟时定下大局,那是决定命运的一分钟。普夫鲁格尔左路套边助攻,他的传中却被碰到了球门后面,看上去好像是贝洛德蒂奇在鱼跃救险时手球,拜仁疾呼“点球!”但瑞士主裁判弗斯丁格认定是球打在罗马尼亚国脚的胸口上,慢镜头重放也证明他两眼雪亮。弗斯丁格指向角球。 角球开进来,奥根塔勒(Augenthaler)跃起头球摆渡后门柱给罗伊特(Reuter),罗伊特一蹴而就,但弗斯丁格早早鸣笛,吹奥根塔勒起跳中推人犯规,拜仁被这一吹,急火攻心,队形开始紊乱,埃芬博格前场丢球,贝洛德蒂奇大脚解围,潘采夫得球,他将球敲给插上接应的萨维切维奇,后者轻松过了科勒尔,球在禁区边虽然有点跳,但他还是潇洒地半凌空将球从奥曼左手门柱抽入。还剩20分钟,德国球迷开始退场。德国人从来战斗到最后一刻,但观众都明白,红星不只是比分领先,他们在场上处处领先,每个区域德国人都拼不过红星。 马拉卡纳“棒小伙” 这个结果是个大冷门,南斯拉夫球队已有20多年未打进过任何欧洲赛事的半决赛了,多少人认为红星了不起少输几个。红星到慕尼黑时没人看好,萨维切维奇认为他们之前几轮也确实踢得不好。拜仁球员知名度比对手高得多,但对对手的了解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双方平均年龄一般大小,经验和素质都不会出现过大的反差,这是一场旗鼓相当的比赛。 萨维切维奇也许对己队在前几轮的表现太苛刻了,当然第一轮首回合主场是不理想,1比1和瑞士冠军草蜢打平,米哈伊洛维奇在看台上度过了比赛,他当时还没有加盟红星。红星次回合在苏黎世打了个漂亮的歼灭战,4比1击败对手。第二轮遇上格拉斯哥流浪者,红星在马拉卡纳(Marakana)主场3比0完胜,客场1比1逼和,苏格兰人知道比尼奇速度快,想采取杀伤战术,奈何总也追不上。 第三轮打东德的德累斯顿迪那摩,米哈伊洛维奇此时加盟,球队主场3比0大胜。现在36岁的米哈伊洛维奇闯荡意甲十几年,在谈到当年代表红星首次上场时的一刻记忆犹新,“我在赛前靠在墙上做准备活动,手挨着钢筋水泥的墙也能感受到场内噪音传来的震撼。我对自己说:‘西尼萨,瞧你不呆在诺维萨德安安静静过你的小日子,干嘛要上这儿来遭这份罪啊。’”去东德的客场比这还糟,红星2比1领先后,看台上发生骚乱,比赛被迫腰斩,欧洲足联判红星3比0胜。其实,捣乱的不仅仅是德国球迷,随队远征的红星球迷,别名“棒小伙”,并不比他们的对手温良,这帮人不仅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而且还是南斯拉夫国内一个不可等闲视之的社会不安定因素,政府暗中让民兵头子阿尔坎将这伙人收编。这些人平素都是极端的民族主义分子,但操纵在阿尔坎手里就成了一股可怕的政治势力。阿尔坎将这些球迷训练得头头是道,一开始就宣布军规,球迷总是这样,爱喝酒,吵得要死,阿尔坎一下子就让他们老实了:“我让他们定期理发,不许酗酒,这才是红星球迷的样子。” 从上世纪80年代起,南斯拉夫国内民族矛盾激化,看台上频频发生冲突。许多人认为,1990年5月在克罗地亚首府萨格勒布的一场比赛,最终导致了内战的全面爆发。比赛中红星的“棒小伙”和克罗地亚萨格勒布迪那摩的“蓝色坏孩子”球迷团伙在马克西米尔球场的看台大打出手。这场打斗太经典了,根本无法找出谁是罪魁祸首。可以肯定是,阿尔坎在群殴中被捕了,21岁的博班一夜之间成了民族英雄,他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过是看见一名塞尔维亚警察暴打一名克罗地亚球迷时,飞起一脚将警察踹倒在地。 战争临近,足球既可以让人分心也能让人自豪,此时更显得意义非比寻常。客场既然能赢拜仁,在贝尔格莱德的次回合,红星坚信能再胜拜仁。这份自信在上半时中段又得到加强,米哈伊洛维奇30米外任意球劲射,球中人墙越过门将奥曼入网,红星总比分2比1领先了,但红星已有7名主力吃了牌,再被警告,就会有人打不上决赛了。主队防守也不敢再那么硬朗,每次犯规红星球员都紧张地看着裁判,比赛越往下踢他们就越缩手缩脚,对抗也不像平时剧烈。拜仁兴许是看出了对方害怕,下半时一上来,4分钟内连扳两球。 奥根塔勒进了一个,球从斯托亚诺维奇身下蹿了进去,这是个失误,德国人寸土必争,本德(Bender)一下子让比分成了2比1。总比分3比3,双方各有两个客场进球,半决赛正在从红星的手指缝里一点一滴地溜走。红星在逆境中挣扎,德国人又打中了门柱。最后一分钟,红星一次反击,米哈伊洛维奇左路传中,比尼奇在中间等着,身后还有潘采夫,可他没传好,球速很慢,奥根塔勒抡起脚解围竟然踢歪了,球一个急旋往后飞,又飞过无可奈何的奥曼,他眼睁睁地目送皮球缓缓地落入网中。运气实在太重要了。那一刻,幸运之神看上了红星。拜仁连开球的时间都不够,终场哨响,观众冲上球场,不到两小时,草皮被剥光了,每个球迷都揣上一块留作纪念,全国各地都有那块球场的草皮,即使贝尔格莱德500公里以外,你也能在球迷家里看到他们在自家的后院里精心保养那块草皮。 点球大战奥妙无穷 另一场半决赛中,拥有帕潘(Pappin)、瓦德尔(Waddle)和博利(Boli)的马赛轻松击败了莫斯科斯巴达克,他们将和红星在决赛相逢。此时的马赛,还有红星最担忧的球员斯托伊科维奇(Stojkovic),此人正是从红星加盟到马赛,但他那个赛季由于经常有伤,同时又和比利时籍主帅戈泰尔斯(Goethals)闹翻,没怎么为马赛出场。在“红星们”的眼里,斯托伊科维奇才是一位领袖,一颗最大的红星。 1990年,斯托伊科维奇在世界杯凭借漂亮任意球毁了西班牙,立即吸引了马赛老板塔皮的注意。在拒绝了尤文图斯、巴塞罗那和AC米兰的邀请后,斯托伊科维奇加盟了马赛。不过,在当时群星云集的马赛,斯托伊科维奇充其量当个替补,这反而让红星的球员们省去大患。在研究了马赛所有冠军杯的比赛录像后,他们发现对手总是采取守势,然后通过英格兰人瓦德尔的快速突破,让帕潘完成最后一击。因此,红星也针锋相对打起了防守反击,这和该队的风格背道而驰,有萨维切维奇、比尼奇、潘采夫和普罗辛内茨基这样的人压阵,打法上当然主动得多。可红星选择“以其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主教练彼德洛维奇(Petrovic)给了队员两个选择:踢得好看但最终输球;或者踢得难看但赢得锦标。 队员们决定赢球至上。比赛中,马赛享有很多控球权,不停地从后场将球吊进禁区,红星门将斯托亚诺维奇顿时轻松了,他的个子很高,出击接扑高球鲜有失手,红星这么干也就不奇怪了。 比赛是不好看,但红星的战术很成功。西方媒体都批评红星消极比赛,让马赛束手无策,但在当晚,马赛的打法其实也同样消极和压抑。他们凭借丰富的经验明智地不让红星发挥,彼德洛维奇事后说这是红星在他手下踢得最糟糕的一场。加时赛还剩下8分钟,戈泰尔斯才把斯托伊科维奇换上场,后者马上在几次盘带中让红星后防手忙脚乱。比尼奇庆幸斯托伊科维奇没有更早上场:“他是我孩子的教父,那天晚上真是不想在场上看到他,如果马赛让他打下半场,没准马赛就赢了。” 经过120分钟消耗战,比赛将以点球决定胜负。马赛不知道红星的每个球员都是罚点球的老手。那个赛季的南斯拉夫联赛,每场平局都要罚点球决胜,每个红星队员至少每天练习罚点球10到15分钟,赛前彼德洛维奇就安排好了计划:比尼奇先罚,第二个普罗辛内茨基,第三个贝洛德蒂奇,接着是米哈伊洛维奇,最后是潘采夫。真正罚点球时,红星只做了一个变动:普罗西内茨基主动要求先罚,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不想在半道上因为自己坏事儿。尽管助跑有些拖拉,他还是将对方守门员奥尔梅塔(Olmeta)骗去了相反的方向。 戈泰尔斯让斯托伊科维奇罚第一个,后者拒绝了:“如果不给我机会在整场比赛中证明自己,我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背上这个包袱?进不进我都要挨骂,进了同胞不高兴,不进老板不开心。”马赛的右后卫阿莫罗斯(Amoros)率先主罚。红星门将斯托亚诺维奇这时和对方玩起了心理战,主动示意马赛球员应该朝哪个方向踢,他的自信影响了阿莫罗斯,他看了看斯托亚诺维奇,又看了看球,缓步助跑,但南斯拉夫人不为所动,他看出了阿莫罗斯的忧郁,球射得不急不高也不低,很合守门员的胃口,点球被扑出去了。轮到比尼奇,他每次罚球总是射向门将的左下方,射别的角度他都没把握,无论守门员猜中与否,他们还是扑不住,球速太快,他也进了。 马赛的卡索尼(Casoni)也进了。贝洛德蒂奇迈向罚球点。他在1986年冠军杯决赛的点球决胜中,已为布加勒斯特星队拿过一次冠军,他将以同样的方式为另一支非西欧球队捧杯。有趣的是,两次捧杯他的名字还不一样。在罗马尼亚语里他的姓氏“Belodedici”中的“i”是不发音的,放在词尾为的是弱化字母“c”,他在贝尔格莱德则选用更塞尔维亚的拼写习惯“Belodedic”。他当年逃去罗马尼亚是为了政治避难,1989年齐奥塞斯库下台后又回到了贝尔格莱德,径直走进红星办公室要求试训。试训当然免了,贝洛德蒂奇起脚罚中,红星领先3比1。帕潘一脚狂抽为马赛打进了第二个点球,米哈伊洛维奇主罚时踢得很蹩脚,一脚把草皮给挖了起来,但还是进了。马赛第四个主罚的是参加了1990年世界杯的巴西后卫莫泽尔,他也弹无虚发。 如果潘采夫罚中,冠军杯就是红星的了。 他把球放在罚球点上,可球滚进了米哈伊洛维奇铲起的草洞里,他再放,球又滚了进去,队友们都急得不敢看,第三次终于放妥了。可他罚得并不好,高度是守门员最喜欢的腰部位置,所幸奥尔梅塔重心移动,尽管他纵身一扑,还是无力回天,意大利巴里和贝尔格莱德顿时成了欢腾的海洋。 夺冠之后四分五裂 比尼奇一点不意外,他每轮比赛前都在国内一家报纸上撰文预测赛果,每次都准。决赛前,俱乐部体育总监扎伊奇问他怎么看,他说红星将以点球捧杯,他还提了个要求:如果预测准确,允许他保留冠军杯7天。扎伊奇果不食言。在那7天里,比尼奇带着冠军杯周游塞尔维亚,跑到边远的乡村,接受人们的恭维和道贺。他下馆子也带着它,甚至进出贝尔格莱德大小喧闹的酒吧:“这是南斯拉夫足球史上最辉煌的时刻,所有塞尔维亚人都为这一刻深感自豪。” 当时,南斯拉夫内战已如乌云压顶。作为塞族人,比尼奇本能地把南斯拉夫和塞尔维亚混为一谈,但别人可不这么看。“棒小伙”成了极为活跃的民族主义分子,阿尔坎的民兵部队有许多人就是从“棒小伙”里招募的,在内战期间对波黑穆斯林的种族清洗,就是“棒小伙”的杰作。7个月后,红星在丰田杯击败智利的科洛科洛队,在贝尔格莱德的马拉卡纳球场,庆祝成了塞族的狂热示威,阿尔坎作为这次庆祝活动的嘉宾,挥舞着从克罗地亚偷来的一个路牌,把人们煽动得如痴如醉。这种大塞尔维亚情结绵延不绝,即使战后南斯拉夫只剩下塞尔维亚和黑山,每次南斯拉夫在马拉卡纳打国际赛,“棒小伙”都要嘘南斯拉夫的国歌,他们狂吼塞尔维亚民歌,誓言要把国歌淹没。 可1991年的红星却带着“泛南斯拉夫”的印记,普罗西内茨基是克罗地亚人,他拒绝俱乐部内部有政治帮派的说法,认为运动员不该成为政治斗争的工具和牺牲品,比尼奇也说克罗地亚人会因为普罗西内茨基而希望红星捧杯。红星的民族成份也很复杂,萨巴纳泽维奇是穆斯林,马洛维奇和萨维切维奇来自黑山,潘采夫是马其顿人,只有贝洛德蒂奇不是南斯拉夫人,但他身上流着塞尔维亚人的血。讽刺的是,代表南斯拉夫联邦的红星,竟成了分裂和摧毁南斯拉夫的民族主义帮凶。南斯拉夫瓦解了,红星也不复存在,最近只有贝尔格莱德游击队队打进过冠军杯,但和红星相比,已是天壤之别。 当年的红星有多好?可悲的是,我们永远不知道。 今日红星散落何处?
斯托亚诺维奇:国际足联注册经纪人
米哈伊洛维奇:仍在意甲,效力国际米兰
普罗西内茨基:上赛季挂靴,NK萨格勒布队的体育总监
贝洛德蒂奇:2000欧洲杯仍为罗马尼亚上场,现在西班牙经营足球学校
纳伊多斯基:马其顿足协首任技术指导
马洛维奇:赋闲在家,其子是红星队的后备队员
尤戈维奇:仍在德乙阿伦效力
比尼奇:奥比利奇董事
潘采夫:两年前在马其顿足协主席竞选中落败
萨维切维奇:塞黑足协副主席,曾执教塞黑国家队
萨巴纳佐维奇:在萨拉热窝经营一家建筑公司__________________
当年南斯拉夫著名球星
萨维切维奇,心分成两半,一半留在家乡,一半安放在米兰
斯托伊科维奇
能用左脚拉小提琴的苏克
博班的风采
米贾托维奇
博克西奇
曾在桑普多利亚巅峰时期效力的尤戈维奇
贾尔尼
流星一样的潘采夫
普罗西内茨基
米哈伊洛维奇,此刻你的眼中是否满含泪水(要和平,不要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