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深意地看了端木蓉和盖聂一眼,小高起身,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显然这次为盖聂疗伤耗费了不少内力。
“端木姑娘!你觉得如何?”盖聂端坐着问道。“我……咳咳!”端木蓉的声音极为沙哑,抚着喉咙端木蓉干咳了几声,欲要起身,但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这时,一杯水递到了端木蓉嘴边,盖聂身体半跪在床边,“端木姑娘可是要水?”略微讶异地看着盖聂,端木蓉微微支起身子,“小心!”盖聂有些吃力地单手将端木蓉扶起,另一只手将水杯靠到端木蓉唇边。
轻轻地喝了一口水,端木蓉深深看着盖聂坚毅的双眼,眼神一凝,微微转过头去,开口问道:“现下在何处?”“在桑海……若是大家知道你醒来必会十分欣喜。”端木蓉转回头来,一双美眸紧紧盯着盖聂,“那……你呢?”盖聂身体微僵,逃避了端木蓉的视线,“在下……”
“蓉姐姐!”雪女迈着碎步进入门内,“你真的醒了,那可就好了……”盖聂轻轻放下端木蓉,“在下先行回避。”便蹒跚地走出门外。
望着盖聂离去的地方,端木蓉眼神微闪。雪女看着端木蓉迷离的眼神,心中暗叹。“蓉姐姐,你现在觉得如何?”收回目光看向雪女,端木蓉轻轻摇了摇头,“感觉还好……就是动弹不得,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其他人呢?月儿呢?”
雪女愣了愣,稍稍撇开头,“月儿她……她……被阴阳家的人抓走了,此次天明少羽在秦军队伍里看到了她,你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蓉姐姐,你刚醒,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那些事等等再说。”
“月儿她……怎么会……”端木蓉眼中透着深深的自责。闭上双眼,一滴泪悄然滑落,“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知道月儿被俘虏一事对端木蓉打击颇大,雪女也不强求她休息,轻声道:“我先请儒家旬夫子为你看看吧!接下来还有事请要蓉姐姐你做呢!”
端木蓉也知现今应以大事为重,轻轻点了点头,闭目养神。
“旬夫子,蓉姑娘的伤势如何?好了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盗跖在一旁担忧地问。旬卿搭着红线,恼怒地瞪了盗跖一眼,“安静点!”盗跖立即禁了声,盖聂脸色苍白地坐在椅上,双眼不离端木蓉的房间。眼中流露出不自觉的担忧。
天明若有所思地盯着盖聂,摸了摸下巴,用手肘撞了下少羽。“少羽,你说我大叔怎么了?一直看着蓉姐姐的屋子不动……该不会被伤到脑子了吧!?”
少羽狐疑地打量着盖聂,忽笑道:“嘿嘿!小子!你大叔是红鸾星动了~”“什么星?这和星星有什么关系?这话听着怎么像以前那些个道士说的。嗯……”“少羽……”天明贼兮兮地看向少羽,“给你老大我从事招来,你是不是说大叔和蓉姐姐……要成亲了?”“嗯……呃……不对,但意思也有点近。小子,简单说就是你大叔喜欢上蓉姑娘。”
“咳咳!咳咳咳!!”“班老头你咳什么呀!病了就让旬夫子给你看看!”天明转头嚷道。少羽则是在一旁抽搐,什么时候……我和天明大起来了。看着盗跖一脸挫败,儒家几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盖聂,墨家众人一脸无奈的样子少羽头痛地揉着头,一把拉着天明出去了。
“喂喂!少羽你干吗又拉我出来!你快给我放手!我可是墨家巨子!!”墨家有你这种巨子真是前途迷茫了,少羽无奈地想到,为什么和这小子在一起我就错落百出呢!这小子绝对是我的煞星!
屋中的盖聂默默看着天明少羽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端木蓉的屋子,‘喜欢……吗?’
天明伸了个懒腰,不满地向少羽问道:“你又拉我出来干吗?”“你小子呆在里面准添乱,为了旬夫子能安静地给蓉姑娘看病,当然要把你拉出来。”“哼!是你自己吵怕被雪女扔出来,才请大哥我来陪你的吧!”“嘿!你小子!有种我们再来比试比试!”少羽摆好架势,对天明挑衅道。“来就来谁怕谁!”天明撞着拳头回答道。
忽然房门开启,班老头走出来“天明、少羽,蓉姑娘无碍了。你们进去共同议事吧!”两人共同收拳,相互望了望,一同进入房内。
端木蓉在雪女的搀扶下坐到了盖聂身侧的椅子上,端木蓉对旬卿道:“多谢旬夫子救治之恩。”旬卿摆了摆手,对班大师说道:“现下墨家打算作何安排?”
班大师笑笑,“不知张良先生何时能将墨家等人安排进入蜃楼。”张良思忖片刻,迟疑道:“两日内。”“如此……”班大师皱眉向端木蓉问道,“千里寻的配置需要几日?”“若是药材充分,半日便可。”
“那便麻烦张良先生安排明日黄昏入蜃楼,我等众人将于出航五日后跟随而来。”儒家四人点了点头,“这样安排也算妥当。”张良犹豫了下,又道:“子房有个不情之请。”“哦?张良先生请讲。”“子房希望能参与此次航行,不知可否?”“这……”班大师看了看小高,又望向伏念,“若是伏念先生同意,我们墨家自是欢迎。”伏念沉沉看着众人“这是子房的私事,无须过问与我。”
“现在一切接准备就绪,就明日千里寻制好,天明、少羽、小高、雪女、丁胖子、盗跖上船了。那儒家各位先回去吧……以免秦军起疑。”
齐鲁三杰点了点头,伏念道:“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希望此次蜃楼之行一切顺利,师叔,那你……”荀卿抚着胡子“我还有事与墨家各位讨教,你们就先回去吧!”“是!”齐鲁三杰便出了门,张良回头对天明道:“明日黄昏我会来接你们,记住……这是你欠我的第三个人情。”
“第三个?!奇怪……哪来的第二个?”天明喃喃道。少羽摸着下巴想了会儿,拍了拍天明的肩,“小子,不就是上次……”少羽瞄了瞄旬卿,低下头对天明耳语道:“那盘棋……”天明撇了撇嘴,叹道:“三个……三个……还有四个呢!我哪来这么多人情可以欠啊!”少羽笑着摇头。
入夜,端木蓉仍在摆弄药物。盖聂开窗静静看着那俏丽的身影,陷入迷茫。盗跖走到盖聂身旁,拳头紧了紧,“盖聂……你,到底怎么想?”盖聂看着手中破损不堪的木剑,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苦笑。右手五指蓦然收紧,踱步走出屋外站到了端木蓉身后。
端木蓉转身看着盖聂,“你……怎么出来了?”盖聂平静地说:“端木姑娘,你……有什么在下可以相帮的吗?”端木蓉微微低头,遮住眼中失望的光芒“你,就帮我量取药物吧。”说罢立刻转过身整理药物,盖聂快步上前,站在端木蓉身旁,将剑放在了身旁帮助端木蓉量取药物。
雪女在墙后轻叹,回头望着身后的小高,将头轻轻靠在了小高的肩上。而房中的盗跖则是一脸苦涩……月光散漫林间,明日将是崭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