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象鼻虫相处的日子
空水(孙熙让)
二〇一三年七月二十五日下午,很热。我走到安泰南河郑州路白石桥北头路西的红砖人行道上,看见一只小虫,从长着樗树和三叶草的绿地边缘,一停一顿地爬出来了。符合象鼻虫的类型特征。但是,这种花色的还是头一次看到。拍照没拍清楚,就把它捉回家了。才一触碰,它就蜷缩着假死,不作任何抗拒。
我捉了象鼻虫回家,对照《昆虫》图谱,确认它是一种象甲。把它放进钻了许多孔眼的空药瓶里。吃罢晚饭,再来看它。它还是一动不动,像个没长大的独粒花生,又像一块砂子、一坨干硬的鸟粪。我怀疑它在瓶子里憋坏了,就倒出来放在书桌上,后来又移到字典上。一边上网查看“象甲”、“象鼻虫”的资料,一边留意它是不是还能活过来。
晚上九点半,见它站在字典上了。呆呆的,像一头大象的塑像,神态凝重,若有所思,半天不动。忽然,开始非常缓慢地迈步,伸“鼻”——这像鼻子的东西其实是喙——这知识是刚学到的。于是我换了微距镜头,让手电筒从侧面帮忙,照相,照相,照相……我叫媳妇也来欣赏,她不感兴趣,还威胁说不扔掉就给我打死。
睡觉前,象鼻虫还在字典上,极为缓慢地活动。这个“虫书组合”,被我转移到养着许多“嫡系花草”的小卧室窗台上,希望我的天门冬、牵牛花、紫竹草、景天树、落地生根、大青叶、灰菜、紫苏、绿萝、姜……都能成为象鼻虫的朋友。同时,也担心象鼻虫把我的花草咬死。
第二天一早,寻找象鼻虫。见它踞蹲在攀爬着牵牛花的梧桐枝的最上端(窗框上方)。早饭之后要给它照相,可又找不着了。它凭着类似迷彩的形状和颜色,混迹于纷纭的残花败叶之间,是极难识别的。
上网,进博客,发《一种象甲(象鼻虫)》照片五张。
wulitu评论:“呵呵,要找到它不容易。首席欣赏,周末快乐!”
博主回复:“嘿嘿,可遇不可求啊!”
天边的云评论:“样子怪吓人的,恐怖。”
博主回复:“脾气好着呢!吃素,不凶。人稍一碰它就蜷缩一团,睡觉假死。大小如花生米。”
第三天,仍没发现象鼻虫的踪迹。
第四天下午四点,发现象鼻虫在大红花盆脚下呆着。照相。
让它仰躺在窗台上,照它假死的样子。然后,从十六点二十分开始,观察假死持续的时间。
一个小时以后,假死状态持续不变。
十七点五十分以后,假死状态结束。舒展肢体,较快地抓挠,试图翻身。
怎奈窗台滑溜溜,四周空荡荡,抓挠不到任何东西。虽几经努力,也还是只能在原地打转。
我递给它一根艾梗,它便立刻有了翻身的凭据。但是,它大约感觉到这样的情况实非正常,无法断定遇到了敌人还是朋友。所以它只是抱着那一根我在端午节留下的干枯的艾梗,不敢动弹。
我把它连同艾梗轻轻地放在浅红花盆上,从十八点十六分开始,观察它呆到何时。
十九点十八分,它还呆在艾梗上,保持着当初的姿势。
十九点二十二分,它顺着艾梗下到了花盆里的土上,小心翼翼地,寻觅安身之所。天黑,照不清楚。调整相机设置,竟然找到了自己三年来都没发现的高感光度扩展ISO6400和ISO12800的位置(就在“曝光”目录里面)!
第五天,发现象鼻虫钻在浅花盆的决明子茶渣里。我试着轻轻地捉它,放到梧桐枝上,行!没有假死。拍照。
大猪评论:“木有见过,丑的触目惊心。”
第六天早晨,发现象鼻虫在小卧室门口站着。
我要捉回窗台,它就假死。
好像它不愿意在我们家里住了。
第七天早晨,寻找象鼻虫。找来找去找不到,忽然,它自己出现在了那根让牵牛花攀爬的梧桐枝上!行动还挺利索。我轻轻地捏着它的甲壳,尽量不触动它的脚爪,放到红泥老花盆的沿上,站住,行走,拍照。然后,就让它在大红花盆里休息了。
早饭之后,找象鼻虫。见它已经跌落在窗台下的地板砖上,不动。
我又把它放进钻了许多孔眼的空药瓶里。
九点半,带着象鼻虫和相机外出。
走到安泰南河郑州路白石桥北头路西的绿地,把象鼻虫送回到三叶草簇拥的樗树上。
它立刻用长“鼻子”(喙)在樗树皮上钻洞。据说,象甲(象鼻虫)科不仅是鞘翅目最大的科,也是动物界最大的科。全世界已记载六万种以上,分布遍及全球。据说,象鼻虫的雌虫往往以喙在植物的组织上钻一管状洞穴或横裂,然后再把卵产在里面。有部分种类能以孤雌生殖方式繁衍后代。它的整个寿命只有三个星期,但成虫只需活几个星期就可以不断地产下四代甚至更多的后代(详见百度百科)。
我担心有人会一下打死象鼻虫,理由竟然是“你吓着我了”或“你吓着人了”。
它吓着你了吗?
2013-07-31~08-01
细心识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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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水秋原心斜舞
健美活写慰心路
天堂就是知音心永生就是有人读▲空水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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