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羽柴秀辉
(东京迪士尼是日本人假日休闲的好去处)
常常看到国内BBS有人留言道“日本人的工作压力真大”、“小日本的工作强度很大”。但依秀辉看来,这些不了解情况的人无疑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错了!应该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国内的劳动者才是真正的一百步,日本国内的劳动者顶多算是五十步。秀辉这样说并非要标新立异、“抢眼球”,而是现实情况的确如此。根据日本国《节日法》和有关劳动法律,日本人每年享受的假期平均至少比中国人多一周以上。
其实这篇文章早在国内调整“黄金周”的时候我就想写了,增加清明、端午、中秋等传统节日为法定节日的做法很好,一是体现了中国的传统文化,二是更人性化的照顾了国内的劳动者;但是,把五一黄金周假期压缩的做法未免显得斤斤计较,大有师奶到市场跟菜贩子讨价还价、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了。趁着国内春节黄金周假期刚结束,我们不妨再把这个议题讨论一下。如果与马来西亚(尤其是马拉人)等休闲国家的节假日来比较,国内是望尘莫及了,但就算拿出了名“工作压力大、工作强度大”的日本来比,国内劳动者的休息时间仍然有一周以上的差距。不信?不如我们来看看铁的事实。
法定节日比国内多四天
根据日本国《节日法》(祝日法)第2条和第3条规定,人民依法享有法定节日的权利并享有在法定假期里休息的权利。记得在国内最近一次调整法定节假日时,国内不少朋友希望在增加清明、端午、中秋等节日为法定休息日的同时,不要取消“五一”黄金周。但结果经过多方“专家”研究后,作为对新增节日休假的补偿,“五一”长假期被压缩了。国内最新的节假日休息制度调整后,劳动者依法享有的法定节日休息天数为11天,比调整前仅多1天。支持压缩五一长假的“砖家”(不配叫“专家”)认为,过多的假期会令人民变得懒惰,也不利于各种社会生产活动,增加了社会运营成本。站在老板、领导的立场,这种观点是可以理解的,最好一个法定假期都没有更好。但这种论点本身就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它只能代表老板们的立场。事实如是吗?
根据2008年日本政府的官方统计,日本现有人口约1.27亿人,仅为中国人口的1/10,劳动力资源远远不及中国。加上日本社会的老龄化现象严重,是国内根本无法比拟的严重,可说,日本社会的劳动力数量和质量都远远不如中国。可就是在劳动力质与量均远远不如中国的日本,却能做到国民法定假期远比中国多。可见,所谓“砖家”的“假期不宜增加太多”的论点是完全站不住脚的。国内完全有条件、有充足的条件更加善待劳动者,增加法定假期的天数。
国内朋友一直以为工作压力、工作强度很大的日本人,其实是一种误区。日本人工作认真、拼命的作风是真的,但他们休息起来的时候却是全身心的放松,因为他们拥有悠长的假期。秀辉还是摆出铁的事实来吧。国内的法定节日是元旦1天、清明节1天、五一节1天、端午节1天、中秋节1天、国庆节3天、春节3天,总数是11天;日本的法定节日是元日(1月1日,日本的新年)、成人节(1月第2个星期一,注意:这个成人节是全民放假的)、建国纪念日(2月11日)、春分日、昭和日(4月29日,即以前的“天皇诞生日”)、宪法纪念日(5月3日,纪念和平宪法诞生也放假,爽!)、みどりの日(5月4日)、儿童节(5月5日,不但儿童放假,家长也放假,阖家同乐!)、海の日(7月第3个星期一,以纪念海洋为名给国民放一天假,真TMD人性化!)、敬老日(9月第3个星期一)、秋分日、体育节(10月第2个星期一,体育节当天不但放假,而且全国运动场馆免费开放!)、文化节(11月3日,文化节当天不但放假,而且全国文化场馆免费开放!)、勤劳感谢日(11月23日,有点劳动节的意味)、天皇诞生日(12月23日,国内不妨也来个毛主席诞生日放假,相信绝大多数人民都会赞成),总数为15天。
单纯以法定节日全民放假的天数来计算,日本比国内多4天。
(节日不妨到“幽灵公馆”放松一下)
带薪年假起点比国内高
据我所知,国内的带薪年假通常是从5天起步,随着工龄会有所增加。日本国内的带薪年假有多长呢?一般来说,日本国内中小企业的带薪年假起点是10天,工作年限越长,带薪年假的天数就越多;大型企业的福利更好,其带薪年假起点一般式20天,同样是工作年限越长,带薪年假的天数就越多。20天仅是起点而已!换言之,一个刚走出校门的职场新手,就算他倒霉未能晋身大企业,只能暂时屈就小企业,他参加工作的第一年也可以享受至少10天的带薪年假!
五天工作制正逐渐普及
五天工作制在日本称为“周休2日”。以往,日本多数企业是实行“周休1天”或“周休1天半”的,但近年来,日本整个社会已经渐渐向“周休2日”靠拢了。现在,日本的国家公务员、公立机构已全面实行“周休2日”,即五天工作制。其他企业也逐渐向五天工作制靠拢,加入“周休2日”的大小企业越来越多。从每周的周休时间来看,中日两国的情况是基本相同的。
法定假期总数至少比国内多一周以上
在囊括法定节日放假、带薪年假等有薪假期综合计算后,日本人的法定假期天数至少比国内多一个星期以上。在劳动力质与量均远超日本的条件下,秀辉认为国内的法定假期尚有非常充裕的调整空间,站在善待劳动者的角度看,国内的法定节假日天数应向日本看齐,增加国民的带薪节假日天数。在劳动力资源十倍于日本、人口老化现象拍马也追不上日本、人均带薪年假比日本少一周以上的三大现实条件下,一切认为国内假期不宜再增多的种种“理由”和“专家见解”未免太过苍白无力了。——要看看秀辉这次拿来比较的国家已经是大家口中“工作压力和强度很大”的日本了,如果你还在嘲笑日本人的工作压力、工作强度的话,倒不如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此外,日本的法定节日如果与周休时间冲突,也会像国内一样往后延长的。如日本某节日今年正好是星期天,那么日本人就会在星期一补休一天,这在日本称为“振替休日”,是日本《节日法》明文规定的,目的是保障国民的法定休假天数不会因为与周休日重叠而有所减少。
顺带一提,有人会说日本社会也有人无法真正享受到如此之多的法定假期。早前不是报道过中国赴日研修生被剥夺休息时间,强制劳动的事件吗?的确,这种现象在日本存在!但是,难道国内没有吗?抚心自问,国内这样的情况要比日本多吧。按照日本劳动法律规定,劳动者在法定假期不能正常休息的,雇主必须给与劳动者数倍的加班工资。因此,像之前中国赴日研修生被剥削休息时间的事件一旦被日本劳动部门发现,当事企业是要受到严厉处罚的。但很多时候,赴日工作的所谓“研修生”(其实就是廉价劳动力,研修个P)们很多没有自我保护意识,即使受到了企业主不公对待,也会因为不懂日本法律或者害怕被解雇等种种原因没有向劳动部门举报,令自己的合法假期被非法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