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桑寒
韩青在A市的一家大型企业担任高管,平时的业务应酬很多,也难免会经常光顾一些夜店,但对妻子呵护有加。韩青很明白自己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也离不开自己的妻子苏捷的帮助,要不是妻子经常为自己打气鼓舞,恐怕现在还是那个在前线战斗的小兵,一不留神就会变成炮灰。苏捷虽不能谈及年轻貌美,三十多岁的她却依然透露出平常女人少有的气质,平时也不会因为什么小事像怨妇一样对韩青吵来吵去,似乎一团和气在成为这个小家里面主要气氛。当然,苏捷也不是那种白痴,知道韩青在外面应酬多,时不时地也会提醒他不要玩过火。当然,你不要把每个男人都当成好人,因为在甜蜜地话背后总会有一个可怕的面孔,只是不会透露地那么苍白。
事情在三个月前,韩青与客户的一次偶然的意外,却打动了一名酒吧女郎的心。韩青三十岁出头这样,虽然是个白领,算不上那些奶油小生,体格上能称得上是健壮,一副斜向上吊的眉角,人们都说这样的眉毛桃花运很好。那天韩青和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吃饭晚饭便在不远处地COP酒吧喝酒。三人喝的正欢的时候,这时一名叫徐岩的生意伙伴,和酒吧里其他一名顾客争执了起来,后来被众人拉开了。酒吧这地方虽然是人们平时消遣的地方,同时也是经常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三人开始并没在意,继续喝酒,没过一会,一名叫豪哥的家伙和几个人来到了酒吧,光着膀子胳膊上纹着叫不上名字的图腾,脸上一脸的横丝肉,眉毛拧着往上长,要是续上胡子很像张飞,一看就知道是混的。酒吧里的一些人,见着了都叫一声豪哥。
“怎么回事?”豪哥问到刚才和徐岩争执地那人。随后豪哥朝徐岩走了过来,看意思并不怀什么好意,不出意料地话,韩青和徐岩三人一会就会变成西红柿抄鸡蛋。旁边的人都看着这场好戏的上演,当然,应蕙也是其中一个。应蕙是酒吧里的陪酒女郎,她经常会看到男人之间的打架,刚开始的时候她会害怕,可是到了后来已经习惯了,渐而麻木了,只当是生活中和那些猥琐的老男人一样的小调味剂。应蕙不是一个农村的姑娘,而是一名大学毕业生,这个社会可能什么都稀缺,尤其是良心。可是唯一不缺的就是大学生这个词,恨不得你大街上拽出个青年男女都叫大学生。这个社会为了生活,传说中的幸福,有的人会出卖一切,包括应蕙也是出卖自己的人。开始不是,后来是。因为她被叫一种男人的动物争斗得已经遍体鳞伤,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真爱,但是她已经不在相信这个几乎让学校里的土鳖都笑掉大牙的名词了。只知道没有钱是不能买到LV的,那虽说是稀缺货,却都是每个姑娘梦寐以求的东西或者是其他,例如宝马。
豪哥点起了一支烟,牌子是大前门,他不过是一个混子,中华那东西抽不惯,或许那些小白脸才爱抽这东西。不管怎么着,他每次出场子,都会叼上一支前门烟,这是他一直留下来的习惯,他也不愿意改,人送外号“前门哥”。韩青当然知道这个豪哥的来历,自然也不会去惹这个家伙,江湖上只有在钱的面前才叫义气,否则,你连自己怎么进的大牢都不知道。但是你不招惹他,他也会去招惹你的,豪哥下意识地从嘴里吐出从酒吧里的霓虹灯照射下分不清各种颜色的烟圈来,冲着徐岩说道:“是你刚才骂我兄弟来着?”一种很低沉,似乎很有成功人士的底气问道。徐岩有些哆嗦,吞吞吐吐地说,“是——”看样子,徐岩虽然心里硬撑着场面,但明显从气场上已经溃败了下来。不出意料,不过三十秒,恐怕徐岩就会收拾东西住进医院。韩青和另一个人也不会有啥好果子吃。这种场景似乎经常出现在应蕙以往看到的凶恶的男人打架的场面。
这时候,在豪哥没有抽出那一记响亮的耳光的时候,韩青已经站了出来,就直挺挺的站在豪的面前,说了一声“豪哥”,两人相视持久。豪哥场子见多了,当然也有狠犊子,上来就打,可眼前一个文质彬彬的小白脸,站在自己面前居然敢对着干,恐怕吃了豹子胆。豪哥冲着眼前这位韩青说了两个很有分量的两个字,“有种!”旁边的兄弟怂恿着要出手,似乎就等着豪哥一句话了。
韩青突然笑了,“这是我兄弟,这事我平了。”
豪哥不屑一顾地也笑了笑,心想你算那根葱,说道:“凭什么?”
韩青贴到了豪哥的耳朵,小声的说了一个字,“钱!”
和徐岩争执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别废话了,收拾他们。”
豪哥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否则他不会出来冒着被刀砍的风险给人平事,说来说去,韩青说到了对于豪哥很关键的东西,钱!
豪哥稍作捻烟的动作,以往豪哥捻烟大多是动手,可是这次并没有。众人感到十分意外,这个不要命的人是谁,这不是黄继光堵抢眼,不要命了嘛。包括在内看热闹的应蕙,被这个人的举动搞得瞠目结舌,开始觉得这个人麻烦大了,可是从事态的发展这个人看的出并不是那么简单。
豪哥转了身,拍着那个人的肩膀笑道,“兄弟,这也是我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给哥们个面子。”面子值几块钱,出来混的面子就是名片,就能值上几个钱,何况,谁不想即当婊子又立贞节牌坊,除非他和钱不亲。
这家伙也不是个笨蛋,要说豪哥要面子,谁不给,明显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阴沉的脸也僵硬地堆起了微笑,“豪哥没事,有您这句话,这事不算什么,不过不要让那个熊小子扰了咱们的幸子。”此时看到事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应蕙从心中又荣升了对韩青的一种崇拜,爱慕,内心十分想知道眼前这位衣冠禽兽的来历。徐岩早就僵硬麻木了,同时也对这位生意上的朋友更深刻的敬佩。当然,这个打不是白挨的,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事后,韩青主动的找到了豪哥,揌给了豪哥一万块钱,这钱当然是徐岩出的,这点钱,对于做生意的人算不上什么,要比丢面子不说还要上医院打吊瓶要值得多。豪哥毫不费一丝力气轻松地赚到了一万块钱,还有一顿海喝,当然他也佩服韩青的敏觉的反应,后来还成了哥们处着。不管说当时他用何种方式,总之他让那个叫豪哥的人退却了,这算是一件不起眼的小片区一个新闻。
这是应蕙对韩青的初识,也是一见钟情的那种,被敏捷的智慧所折服,至于自己出身何种野鸡大学不说,总之,应蕙看上的她会下手的。这天,韩青又来到了COP酒吧,这次来,和往平似乎不大一样,服务生都对他恭恭敬敬的,已经出名的人了谁都想套近乎。迎面走来两个看样子不太起眼的女孩前来搭讪,对韩青来说,家里的领导早已预料到这一套,千叮万嘱了某些约定。而韩青不是吃素食长大的,早已经把面前这两位故作婀娜的二人,不屑一顾的亵渎了一次,然后在以自己意想的方式将二人如吃过的果核般丢进了垃圾桶,面子上又用了二分的修饰,送了二两拥抱便打发了。应蕙这样的狂妄的人见的多了,对付男人她还是会比其他女孩子有一套的。她假装作不屑一顾地走到了韩青的旁边,叫服务生点了杯红酒,坐在了吧椅上。
韩青看旁边坐了一个貌美的女孩,精致的脸蛋,却不屑瞅自己一眼,几发性感的小蛮腰,真想让人来搂上一搂,却又不是那种卖豆腐的腐乳味,却含着无尽的风骚在那垂涎欲滴的酥胸上,短裙子盖不住那丰满的臀部,曾让许多人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韩青不禁主动地搭讪了一句,“今天你们这里的人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应蕙知道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的,这是他的计策,欲擒故纵,再给你来点胡椒面,百分百打喷嚏,对付男人专用。心中也暗自欣喜,回答道,“哦?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坐在我旁边?”韩青抿了一口酒,说道。
这时应蕙发动了她的第二部侧近计划,主动地贴到了韩青的脸庞,送给了韩青一个香吻。对付像豪哥那样的男人他还是有准备的,可是对于没有一点敌意的美貌性感的应蕙,他弄得慌乱不堪,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可是他不是佛,而是一个临场不惧的衣冠禽兽,不是那种伪君子,只是不能违背不了,自己心中那个噗通跳动的心。老婆大人如此厉害,也不能监管的如此到位,何况是一辈子中的一小段邂逅。就这样,韩青对这个性感的应蕙有了第一次的好感,便有了第二次的来往,当然韩青不是个太监,床上匍匐功也是很厉害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很快老婆发现韩青最近行动诡秘,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每天到家就喊累,这是个很敏感的信号,苏捷单位的女同事深受其害。为了不想自己也落得和她们夫离子散的下场,必须现在就得把自己武装起来。她不漂亮,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对待男人,她留面子给他,但还要保住这孙猴子不能跑出自己的手掌心,看来警告是没用了,只能亲自出马,快马加鞭那种。愚蠢的女人容易向对方摊牌,然后双方闹个双败名列。而像苏捷这样的人妻,除了教子,相夫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这个美好的世界,没准那一天就会被哪个骚货带沟去,你不能控制别人,只能用自己的脑袋去维护自己的老公,自己辛辛苦苦拼下来的家。
这天,韩青正在办公室里办公,只听“当当当……”几声敲门声。“请进”走进来了一个送花的伙计,“先生送你的花。”
韩青心中却暗喜,大男人居然还有人送花给我,搞浪漫。他闻了闻,不禁的说,“真香”!花上有彩笔写的字,“亲爱的,布兰咖啡厅,下班见”。心里想,小样儿,还挺有情调的嘛。韩青没多想,一定是应蕙送的。他只盼着下班后,咖啡店里那一刻的浪漫邂逅。终于夜色盖住了整个喧嚣的大都市,韩青驾着车来到了布兰咖啡店。他挑选了一个不太靠窗的座位,等待着应蕙,他拿起电话给应蕙拨过去,“宝贝,到了吗?”电话那头,“到哪了?”正当韩青疑问的时候,在一旁偷瞄的苏捷像个幽灵一样坐在了桌子对面,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到了!”韩青立马按下了挂断键,顿时一身冷汗,仿佛活见了鬼,(知道老婆在那种场合出现像幽灵一样吧)。韩青不是傻帽,此时倒像个傻帽,呆呆地坐在那里。心想自己的老婆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一脸尴尬地说出了几个字,“你真准时!”
“呦,跟谁聊呢?这么高兴!小心我捉奸啊!”带有杀气的苏捷看着韩青说道。
“哪——一个——朋友”韩青眨么着眼说。有人说人要是说话眨么眼,不是撒谎就是干什么亏心事。但韩青似乎还对事情抱有一定的希望,毕竟真没有抓在床上。
苏捷看着韩青的眼神,韩青似乎拿不出和豪哥对阵那时勇气的眼神,“没想到吧!”
“没——没想到——老——老婆这么浪漫!”韩青的汗珠已经从额头上划了下来,下意识地擦了擦汗。
“花香吗?”苏捷挑动着红唇问道。
韩青诺诺的回到,“香!”
“那家花香还是野花香?”苏捷继续问道。
“家——家花!”韩青像个土鳖似的回答,顺便揌给了苏捷一个土鳖才有的眼神,然后微微一笑不带走一丝风采。
俗话说,打死也不说,韩青心里硬咬着这个观念,看你用鞭子,还是沾凉水的鞭子,尽快来吧。可是眼前,这位贤惠而又极富女人深厚城府的女人,是不会傻的拿出鞭子抽你的,但是她的举动彻底的将韩青,这个不吃素的犊子折服了。
“别的我不问你,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有数。我只想问你,还爱我吗?”苏捷的眼眶顿时流下了眼泪,每个女人都有她伤心流泪的权利,因为她们很在意自己爱的人,自己爱的人背叛自己。在背叛面前,她像感情摊了牌,因为这是自己下的一生的赌注。
“……爱!”韩青坚定的说。他此时已经把刚才准备等待皮鞭抽的皮衣脱了下来,赤裸裸地面对着咖啡店里,浪漫音乐下的老婆。他递给苏捷一张纸巾,当然这个简单的爱字不是韩青说的那么简单,每个男人也许都会有犯错误的时候,那么站在他身旁的女人,要么推他一把掉进悬崖,要么就是拉他一把重新站在人生的路上。那么苏捷就是属于后者,她并不是软弱,而是发自爱的忍让,她有理由耍脾气,她有理由干任何能撒气的事,但是她选择忍让。但这个忍让却狠狠地折杀了韩青的小世界,以及和那个妖艳应蕙的前途光明。韩青面对抉择,他最终没有选择扭曲的爱情,而是那个善良面对自己的老婆,即使错误也给自己留下情面,他被这种叫做爱的忍让彻底折服,从此继续膜拜眼前这位老婆大人。
“老婆,我知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韩青当着苏捷的面,将手机卡拔了下来,掘成了两半。“明天我再装上一张新号,重新做你的好老公,绝不反悔。”
……
事情就这样,两个老夫妻居然在一个浪漫的咖啡厅,意味深久地邂逅了。后来韩青去过应蕙那里一次,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或者做了些什么。但后来在那个酒吧里,少了两个人的身影,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