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张脸 树活一张皮
实在的脸面,看得见;国人通常所说的脸面是隐性的,即面子,看不见。
有人曾经试图给老外解释中国人所谓的丢脸、失面子,“Noface——没有面子……”滔滔不绝,口干舌燥,老外却始终如一地瞪着无辜的蓝眼睛发呆。后来只好放弃了,因为发现其实是说不清楚的。中国人的面子文化,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云里雾里,不好把握,很难勾勒出一个稳定清晰的轮廓来。
在日常生活中,有很多关于脸面、面子的谚语,例如“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死要面子活受罪”等。
脸面、面子等的本意大体是人的尊严和价值、社会地位的一种外化的形态和表现。
“人要脸,树要皮”。当脸面关系到人的尊严和形象,就成了人的最基本的需求,而追求正当的尊严和荣誉,能促人向善向上,当然是要讲究的。“人不要脸,百事可为”,一个人不要脸了,就成了厚颜无耻之徒,这样的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于人类,实在是灾祸。
而现实生活中所说的脸面、面子,绝大多数的时候已失去了它的本意和初衷,与尊严、价值有着根本的区别了。它总是和虚荣、私欲等丑陋的东西纠缠在一起,其核心有着等级尊卑、无关对错等消极的东西。比如,大人物对小人物的态度或行为往往叫做“给面子”或“不给面子”,而小人物对大人物就可能是“拍马屁”或“不知好歹”。做对了一件事并不一定有面子,反而是有错却可以不认错、不纠错“更有面子”。有的事因为有规矩办不成或能办成,如果能通门路、找关系,不按规矩办成事也叫“有面子”。喜“大”,好“多”,善“铺排”,奢侈有余而节俭不力,叫“争了脸”。不能当面揭短,说真话,不能让人下不了台,很难面对面进行批评、争论,叫“留面子”。甚至事关民生也搞“面子工程”、“政绩工程”,弄虚作假,做表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