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棕色波浪卷发,随意将黑色外套披在身上,带领着工作人员风风火火走进摄影棚,娇小却有力,配上白炽灯映照下的灰色围巾,愈发显出了几分成熟和老练,俨然一副蜕变的宣言。田馥甄,曾经的Hebe,现在带来了单飞后的第二张唱片《MyLove》。
她说,岁月无声留痕,她终于想清楚的是——依然爱唱歌,对摇滚更是情有独钟。
“后来,想通了,我最喜欢的还是唱歌。当然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些无常之事,比如朋友过世,让我惊醒:人生无常,应该抓紧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以免将来后悔,因为你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爱是支持我前进的动力
田馥甄原本是从电视大赛节目中走出来的女孩,个子娇小,相貌恬静,乌黑直发的乖乖女,话不多,却也凭着独特的高音被记住,以清新透明示人。那一年,她18岁。
之后的岁月,作为Hebe的她,名字总是与S.H.E其他两人连在一起。由唱歌入行,她和任家萱(Selina)、陈嘉桦(Ella)的台湾流行组合S.H.E,主打青春律动歌曲,备受青睐。
8年里,Selina的温柔,Ella的搞怪,加上Hebe的乖巧,一再创造了华语乐坛的奇迹。自2001年,发行第一张专辑,直至2009年,累计出了12张专辑,而且每张均销量惊人,给越加暗淡的乐坛制造出一丝光亮和骚动。
顶着明星光环的三个人,连体婴般,先后跨足戏剧、主持、广告、写书、配音等方面,且频频获得好评。继而,各自尝试自己喜欢的方向:Selina逐渐向着主持界一姐小S靠近,Ella在影视剧方面越走越顺,Hebe竟是在演戏、唱歌、主持间,走走停停。
或许,这与她的习惯有关。S.H.E的8年里,Hebe是习惯安静的。每次站台或接受采访,三个人各司其职:男孩子气的Ella自认公关组长,负责全局;Selina属于公主型,自有其法;Hebe却比不上Selina的温柔贴心,攀不得Ella的古怪精灵,常常躲在闪光灯后,安静观察着,微笑、不言不语。
偶有需要时她才会站出来救火——使用冷幽默的杀手锏,活跃现场。这样的出场,也常常能够奏效。缘于此,组合里的Hebe常被描述为“甜美的歌者”。
2007年,《斗牛,要不要》后的Hebe,开始疲于演戏、唱歌及主持。她有点迷惑于这些工作,更像是迷失了内心的方向。
流金岁月,繁华如风。用什么来洗去浮华?
她去了巴厘岛散心,只为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每天晒太阳、看海,身边有一个CD机,只是放着音乐,心里突然觉得很满足。”目睹现代人匆忙生活的不易,更是感慨时间的流逝。
“旅行是一个好方法,平时工作很忙、很累,没有机会去思考自己想要什么。旅行中,你很慢,所以能够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这时才知道一直以来,我依然是喜欢唱歌的。”
突然有一天,她觉得应该唱点自己喜欢的歌了,“我想尝试一些和S.H.E时期不一样的东西了。”时针拨到了2009年。
2009年,26岁的她开始理解生命的无常。先是曾经同属一个公司的年轻女歌手阿桑,因癌症去世,令她满心震惊。“不久,我身边一个好朋友,也因为心脏病去世了。”加上去年发生的Selina的遭遇。
“谁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明天,如果不想后悔,就要活在当下,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唱歌,唱一些自己想唱的歌。”
这一次,她迫切想做自己最爱的事情——唱歌,唱自己喜欢的歌,比如摇滚。如此催生了《ToHebe》这张令人耳目一新的专辑。她用告别的方式,对过去8年的自己说再见,选择了自己的本名田馥甄,重新上路。
支持他的精神力量是爱。她说,爱是珍贵的。“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你。”不管是和家人电话,还是和朋友见面,她嘴里离不了这句话。“说我爱你,是很温暖的事情。”
努力的人,终究会得到上帝的眷顾。作为田馥甄的Hebe,费劲了百分之两百的力气,收获也颇丰。作为重新上路的新人,2010年的她,一个人带着《ToHebe》狂揽华语乐坛诸多重量级奖项:1项最佳MV奖,1项全能艺人奖,2项传媒推荐大奖,3项最佳女歌手奖,5项最佳专辑奖,6项最佳新人奖,8项金曲奖,一年之内横扫多项大奖。
“我要脱掉之前S.H.E的光环,做回到全新的自己,所以,需要付出更多努力。”为了新专辑,田馥甄一改不善言辞的个性,学习和媒体沟通,忙到多累都开心,因为——“这是自己想要的样子。”
自我的伴娘不急出嫁
刚从摄影棚出来的她,依旧带着淡妆,甫一落座便微笑着转向我们“没关系,可以开始了。”聊及她的新专辑《MyLove》,文字细腻,配合着摇滚曲风和编曲,像极了态度十足的文艺女青年,她大声说自己不是一般人眼中放纵、酗酒、激烈的典型摇滚妹,也不愿做文艺女青年。“我是AB面的,我唱摇滚啊,可是,我也乖得要死。”
“甚至没有叛逆期。”她说,感觉好像很遗憾似的。“你看她台上的疯狂样子。”身边人为这个论点补充着证据。
此话不假,9月在上海举行的黑兔音乐节上,首次以个人身份亮相内地音乐节的田馥甄在主舞台上,以一首摇滚风格十足的《Love》开唱,激得台下习惯了她温柔一面的歌迷都忍不住直呼她“疯子”。“台上我可以尽情发泄,很摇滚,台下却总是乖得要死。比起很多白领,我幸运多了,他们只能去KTV发泄自己。”
历经一年多的磨练,她早已开始习惯享受一个人的舞台。“我可以尽情表现我自己,成为我自己,无需顾及大家的配合。”这也是她当年决定一个人重新出发的缘由之一。
偶尔回望,其实这一切的改变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去是三个人的站台和采访,彼此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紧张和担心,大家一个眼神就会帮忙救场,一个人站台时,从头到尾都必须是自己扛下来,神经绷得很紧。”
2010年11月,田馥甄单飞后第一张专辑《ToHebe》的发布现场,至今令其尴尬。当日,应活动要求她需清唱。习惯了只唱歌不与闪光灯互动的她,慢慢地,不自觉便转身,背对了观众席,媒体的镜头里都是她的后背,引来媒体的一片笑声。“那时,确实紧张啊,不敢看台下,就只好转身。”
一年过去,她早已不这样了。10月18日,田馥甄携《MyLove》在798,着古装造型、乘坐马车登场,因现场的混乱,马受到惊吓未定点稳住,全场观众也饱受惊吓,她竟微笑不减,“只是个小惊喜”,继而完成活动。
10月31日,Selina的婚礼上,S.H.E在时隔1年多后首次公开合体唱歌,上台献唱《爱上你》,气氛感人,担任伴娘以及“挡酒大使”的田小姐幸运地接到好朋友的新娘捧花,“我以为自己嫁不掉。”她落泪说道,但结婚?“没有对象,何来的婚礼?”
在张悬给她写的《请给我好一点的情敌》里,田小姐唱道:“至少让我相信,被遗弃有被遗弃的道理。”
她落落大方的说,这首歌描绘的正是她对感情的态度:“我是一个在感情中自我和理智的人——对方如果要远离我的话,希望他至少要给我好一点的理由来说服我。”
但她也愿意适时敞开自己,让对方陪伴自己成长,也愿意花心思和时间让对方自由自在。但,她现在更愿意被大家玩笑地称为“剩女”,对于爱情和婚姻不急。
但人人都会问她她的择偶标准?每次的答案也都大同小异,淡淡带过,跟她个性一模一样,“我只要求对方指甲剪得干净,心地善良,两个人相处自在。其实你会发现说往往嫁给的对象,跟你当初设定的不一样,所以,不需要定那些标准,尤其是在我还是剩女的阶段,我更没资格开那么多条件。”
爽朗和乐观的女孩,像她一样,总对生活充满着期待,因为她愿意将生活之种种,全都视为美好的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