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林传2 童林传2全集
第一回 不得以续摆三庄擂 丁瑞龙路遇二贼人 第二回 仇剑飞掌震风魔神 庄门外迎来不速客 第三回 病太岁戏谑于万年 王十古挺身斗强敌
第四回 海光远力挫三剑客 童海川醉斩蝴蝶飞 第五回 袁大化亲传混元气 张洪钧剑决授童林 第六回 病太岁再入长风岛 逞口舌怒惹云台剑
第七回 四剑客不敌艺高人 假张方大闹夔阴山 第八回 比武艺一掌定胜负 龙天寿壮语稳军心 第九回 御书房燕普领王命 震古侠一语怒二佛
第十回 石佛寺双僧会四剑 大和尚呕血结冤仇 第十一回 店小二好心荐神医 丁家寨难请夏侯仁 第十二回 老达摩一言干戈化 铁木金棍扫比武台
第十三回 病太岁锥落双魔死 司徒朗断臂险身亡 第十四回 陶洞天再败关九公 北圣人寻徒三庄擂
正文 第一回 不得以续摆三庄擂 丁瑞龙路遇二贼人
童林传结尾处:「“龙达一句话把张方送出万龙长风岛。张方心想,我得赶紧回去送信,做好准备,让年大人立刻发兵攻打万龙长风岛!这以后是群雄聚破长风岛,袁大化日除双害、掌震独角苍龙,童海川奋战三大金刚佛,双僧会四剑,真假张方大闹夔阴山,康熙暴死,雍正登基,血溅功臣楼。」
一部童林传,咱们先暂停到此。”
书接童林传上部!
话说病太岁张方平安无事被送出了万龙长风岛,见到了童林以及众位老少英雄,张方把前往长风岛所打探到的情况如实的向大伙儿讲述了一遍。老少英雄听罢一个个摩拳擦掌,一致要求童林请示年大人批准立即攻打万龙长风岛。童林没言语,因为事关重大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暂且不说那万龙长风岛易守难攻,要想拿下来那得死多少人,况且就算攻破岛屿,那些贼寇也必定不能束手就擒,倘若贼人四散奔逃事情将更难收拾,那长风岛上竟是成了名的剑侠,高来高去,陆地飞腾,如果不把他们逐一消灭,恐怕后患无穷。张方那一对小眼睛滴溜乱转,见童林紧锁双眉一句话不说,他晃着个夹扁头笑呵呵的来到童林面前:“我说师叔啊,您是不是有心事?”“这个……,张方,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
张方一笑道:“师叔,人们都说我是你的影子,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其实我更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的任何想法更是瞒不了我。”
“那你说说,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事?”
“师叔,你不想马上攻打万龙长风岛对不对?”
童林一楞,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张方,既然你知道了我的想法,那你有什么高见没有,我想听听!”
“高见不敢说,我觉得我们可以再给长风岛下书,要求一个月后继续三桩擂,斗将不斗兵,什么时候有一方认输什么时候为止,然后撤掉擂台,双方再准备交战。另一方面,师叔你还得遍请天下的高人给咱们帮兵助阵,成了名的剑侠,越多越好,咱们务求在擂台上一举铲除这帮助纣为虐的帮凶,要把他们都收庄包圆了,剩下那点零碎要消灭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张方,你把事情想的也太简单了,对方的高人那么多,光是我们知道的,现在就有西方圣人独角苍龙龙天寿、海外三大金刚活佛、张明智和赵名真、大帅潭天潭桂林、军师燕普等等,再说,估计人家也在四处遍请高人,虽然我们并不惧怕他们,但要想那么轻易的取胜谈何容易。”
张方不屑道,“师叔,他们那些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自吹,到时候开兵见仗,都用不着袁大化袁老剑客亲自出手,有我张方就足够了,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俩我收拾一双,准保把那帮兔崽子打的屁滚尿流。”
童林一瞪眼睛,心说你这孩子哪都挺好,就是太能放空炮说大话,在场的这么多侠剑客难道都不如你吗?你要一个人都能把万龙长风岛的贼人都收拾了,还要我们干什么。张方见童林面露不悦,吓得赶紧闭了嘴,乖乖的躲在一旁也不言语了。
这时,老少英雄也都围了过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对策,有主张趁热打铁立即就攻打万龙长风岛的,有赞同张方的,也有干摇脑袋就是不说话的。童林一看这样不行,必须得统一意见啊,干脆举手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最后一统计,四百二十位侠剑客中有四百零八个支持继续打擂的,占总人数的97。1%。这回童林心里有了底,叫上了张方一起去参见年大人。
年羹尧听完童林的想法之后楞了片刻,随即一拍大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童林吓了一跳,以为年大人对自己的主意不甚满意,所以急忙躬身道:“大人,如果您觉得这样不妥,我们可以再另行商议。”
年羹尧进身把童林搀了起来,大笑道:“海川,好,这个主意太好了,先把富昌身边的这帮党羽消灭了,然后再发兵攻打他的长风岛,这乃是上策啊,我同意了,马上给长风岛下书,告诉他们一个月后擂台相见。”
童林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拜别了年大人之后,立即拟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万龙藏风岛。长风岛接到书信如何打算,如何筹划咱暂且不表,单说以童林为首的官差队,为了备战强敌这就忙得不可开交,光是请高人的书信,童林就写了不下二百封,身份高名头大估摸着不好拉拢的,童林就派专人亲自去请,总之打这天开始,胜家庄可就热闹了,天天都有人来报到,小到三五个人一伙儿的,大到二三十一队的,门槛子差点被踢平了。没到十天的时间,这高人就来了不下四百人,比预期的多来了一倍,这些人不为名,不为利,就为了结识当今天下红得发紫的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来了这么多的帮手,童林自然是高兴,吩咐手下的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绝对不许亏待这些客人。
等到了第十五天头儿上,这人就暴涨到近七百人,胜家庄已经住不下了,童林心想这可怎么办,人家都是奔着我来的,现在要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的话,那多对不起人家。正发愁呢,孔秀从外面进来了。
“呜呀,师傅,您怎么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孔秀啊,不是为师不高兴,我是愁啊,现在来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我们的房间就快不够了,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大伙儿流浪街头吧?”
“呜呀。这个好办,咱们可以把附近的旅馆驿站都租下来,这样不就够用了吗?而且离我们也不是很远,方圆几里之内,有事情都能够尽快通知到的。”
童林一拍脑袋,心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主意呢,于是赶紧打发孔秀带领几个小兄弟去办理此事,银子方面不是问题,旅馆最好要整间的包下来。
孔秀前脚走,张方后脚就进来了,只见他那小脸抽巴的跟个枣儿似的,气忽忽的往椅子上一坐,“师叔,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童林一看张方今天是怎么了,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儿,好象谁都欠他钱似的,“张方,你想问我什么?”
“师叔,我们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
“当然不是!”
“那我们的银子是地底下刨出来的不?”
“也不是啊!”
“那我们的银子……”
童林把眼睛一立,“张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再要这么满嘴废话,我可不饶你。”
“好吧,既然您老人家说了,我们的银子既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地里长出来的,那我们这么花是不是有点浪费了?钢得使到刃儿上,银子也得花到值得的地方,要是什么都不算计,总是大手大脚,恐怕就是一座金山也总有见底儿的时候吧?”
“你这话从何而说?”
“师叔啊,您可以说是一家之主,您是大将之才,对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可能不是很在意,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现在我们请来的人包括很多幕您的名来帮兵助阵的人不下六七百号,您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我粗略的算了一下,这每天就得好几百两银子啊,如果说这帮人真是人中的剑客,著名的武术大师那也行,咱那银子也不算砸鸭子脑袋,但据我观察,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泛泛之辈,野鸡没名,草鞋没号,那两下子能耐连我都比不了,一个个花拳绣腿打把势卖艺还凑合,要真是上了擂台都不够人家一划拉的,咱们要请的是精英,是可以以一当十甚至当百的侠剑客,可不是这些攒鸡毛凑掸子的废物啊。”
童林仔细一琢磨,虽然张方的话有些过于尖酸刻薄,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来的这些人当中绝大多数还都够不上侠客的身份,更别谈剑客了,花点银子吃喝倒是小事,到时候要是真的上了擂台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那就是杀人的战场,别说他们,就是我们这些成了名的侠剑客也都是把脑袋别到了裤腰带上,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想到这,童林口打唉声,愁眉不展。
张方凑到了童林近前,“师叔,您要听我的,就早下决断,这些人当中,有用的留下,没用的赶紧遣散,其实我这几天一直留意他们,说他们都是废物吗?不是!有那么几十人不错,确实有真能耐,留下来能帮助咱们的忙,其余的趁早打发了,腾出屋子来咱得给有用的人留着,要不过几天再来高人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家自己找地方吧!”
童林点了点头,又嘱咐张方道:“孩儿啊,这事我就交给你去办了,不过千万要记住,嘴下留德,大家伙儿千里迢迢的跑来给咱们助阵,虽然事不成,但也不要伤了诸位朋友的心,给他们讲明了道理,相信他们也会理解这是为他们好的。”
“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这事教给我准差不了。”
张方晃着夹扁头出去了,童林一个人在屋里盘算着当前的情况,到底能不能有把握大获全胜,童林自己心里都没底儿。眼下自己这方儿能耐最大排在头一把的就是他亲太师爷金腮罗汉袁大化,再往下还有神龙叟赛达摩齐智齐连方、大师爷镇古侠董前董化一、亲师爷八卦太级庶士张洪钧、乾坤八大名剑中的云龙九现周寻等等,要是想胜算更大,那就得请来更多的剑客,要不这场仗没个打。
童林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有些发困,因为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累了,白天事情太多不说,由于精神压力太大,最近晚上还老失眠,所以童林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童林在梦中就听有人喊他,“师叔,师叔,快醒醒!”
童林心里一翻个儿,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张方站在他的面前,童林稳了稳心神,问:“张方,你这么急叫我什么事?”
“师叔,外面来人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童林下意识的问:“谁来了?是不是万龙长风岛的贼寇?来了多少人?“张方嘿嘿一乐,“师叔,你别精神太紧张了,就是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啊,来的是咱们的人,吕婉娘吕老剑客把她宝贝徒弟奇剑坤元子于秀娘,也就是我未来的婶儿接来了,另外脚前脚后,乾坤八大名剑排行第二的关九公关老剑客也到了。您说这下可多好,加上周寻周老剑客和陆民瞻陆老剑客,现在乾坤八大名剑就已经来四个了,有了这帮人,咱们还怕什么,对付长风岛的贼寇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童林一听,心里这个亮堂,跟吃了槟榔顺气丸似的,别提多舒服了。张方见童林心情高兴,就顺嘴开起了玩笑,“师叔,您是不是一听我婶儿来了,比听到谁来了都高兴,您也别不好意思承认,这就咱们爷儿俩,刚才您做梦的时候还喊着我婶儿的名字呢。”
其实说心里话,童林还真想于秀娘,但没办法,自己现在有重任在身,儿女私情必须要先放到一边,所以童林平日一直将这份思念埋藏在心里,从没透漏过半句,怕别人笑话,心想万一我要被别人在背后说我贪恋女色什么的就不好了。今天被张方这么当面一说,童林那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本来童林是紫脸,要不为什么叫紫面昆仑侠呢,这下可好了,这脸紫红紫红的,跟茄子似的,而且一阵一阵的发热。
张方一看童林那样想乐还不敢乐,心想我这师叔什么都好,就是面子太矮,太腼腆了,今天仗着他心情好,我说几句玩笑也没责备我,但我还是见好就收吧,要真把我师叔给惹生气了我可担待不起。张方想到这儿,咳嗽了一声,说,“师叔,别楞着了,咱们赶紧出去迎接几位老剑客去吧,咱们是主人,不能让人家挑咱理不是?”
童林点了点头,随着张方赶奔议事厅去见吕老剑客等人。
等到了前面,老少英雄大多都已经到了,童林紧走几步到了吕婉娘、关九公、等人面前,撩衣服就要下跪,关九公关老剑客伸手相搀,“海川,免礼,免礼,不要客气,因为前一段有一些琐事缠身,所以一直没抽出空儿来,听说你们这次为了攻打万龙长风岛要在大佛寺摆三桩擂,我怕你们人手不够,所以特意赶奔到了胜家庄,也不知道来晚了没有?”
“不晚,不晚,老人家您来的太是时候了,半个月之后,我们与长风岛还要再次续摆三桩擂,现在整发愁人手不够呢,您老几位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关斗关老剑客看着童林心里这个羡慕,心想我怎么就没何道源,尚道明二位道爷那么有福气呢,收个这么好的徒弟。尤其是吕婉娘吕老剑客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童林,要不为什么每次得知童林有事儿都那么上心呢,再者说,自己的宝贝徒弟奇剑昆元子于秀娘已经许配给了童林,虽然还没过门,双方也没洞房,但那也是铁一般的事实了,所以吕婉娘更不允许童林有任何闪失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徒弟的这一辈子就毁了。这就叫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吕婉娘看着童林也不住的点头,“海川呐,这人要是一老了就什么事都爱操心,我也不例外,今年我都九十二了,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没准哪天就交代了,所以我现在就希望在我闭上眼睛之前能看到你和秀娘把婚事办了,但前提也是要在大破万龙长风岛之后,所以这次我这把老骨头也给你卖卖力气,虽然说我们出家人是忌讳杀生害命的,但杀恶人即为善念,这个我还是懂的,既然我来了,没的说,尽我最大的能力帮助你消灭长风岛的那帮贼人。
童林一听吕老剑客又当众提到了自己的婚事,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方才被张方几句玩笑话说中了心事,这脸还没褪色呢,现在更红了。于秀娘也羞得把脸背了过去,心里直埋怨老师怎么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但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在场的老少英雄见童林和于秀娘都面带羞涩,无不掩嘴偷笑,但大家都理解,童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忠厚老实,面对自己感情的事,一脸抹不开的肉。于秀娘也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虽然和童林早有婚约,但碍于封建礼仪的约束,两个人在一起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上文书咱们说过于秀娘因为思念童林曾赶奔剑州公馆前来探望,途中巧遇张方和剑山的贼寇打斗,于秀娘挺身救了张方不说,还剑斩了妖道杜清风。后来跟随张方回去也只是和童林短暂的见了一面,因为还不是正式的夫妻,于秀娘也不好住在公馆,所以一解相思之苦后又匆匆的赶回了于家庄。吕婉娘理解徒弟的苦处,所以特意去了趟老于家,征得于得福老剑客的同意之后把于秀娘一起带来了,为的就是多让徒弟和童林多些机会相见。要么说这做师傅的难呢,什么都得替徒弟着想。
童林这心里也乐,和在场的老少英雄陪着几位刚到的老剑客闲唠家常,说话间,按现在的钟表算还没到十五分钟呢,就见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童侠客,又来客人了,独棍神佛铁木金铁三爷、鼓上飞仙丁瑞龙丁大爷到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老者,现在都到大门口了。”
童林一听两个好朋友来了,立即和在场的侠剑客先告了假,然后转身就想去迎接,还没等童林出去呢,人家那几位就已经进了屋了。铁木金和丁瑞龙咱不必介绍,大家都熟悉,唯独后面的那个老者,在场的人没见过。就见这老头个儿不高,干瘦干瘦的,高颧骨,缩腮帮儿,二目如电,太阳穴比一般人都多鼓出一块儿,脑袋上光秃秃的,就剩那么一百来根头发扎成了一根小辫,别看头发没了,但胡子可不少,花白花白的散满前胸,在往身上看,穿的是深蓝色的裤挂儿,腰里系着带子,脚蹬一双洒鞋,看那样子鞋还不大,要换算一下,也就折合成现在的三十五六号。
那位问了,这老头是谁啊?谁?!要亮出身份来这屋的老少侠剑客得跪下一大半儿,因为这老头名头太大。别看个头儿不高,但身份高!功夫高!年龄高,总之就是三高。这老头儿江湖人送绰号一掌震乾坤飞天神叟姓仇叫仇剑飞,大清国著名的隐士,要论能耐不次于金腮罗汉袁大化,仇老剑客平生只收了一个徒弟,那就是乾坤八大名剑之中的老洒海金元。仇老剑客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经隐居世外不再过问江湖之中的事了,所以很多人都以为这老头早就不在人世,慢慢的也就没有人提起仇剑飞这个人了,但要提到掌震乾坤飞天神叟那还了得,谁敢不挑大拇指。既然说这老爷子都隐居半个多世纪了,怎么今天又出世了呢?前文书咱们不是说过吗,老洒海金元被一剑长鸣震九霄阴阳大剑包纯宇一掌震得口吐鲜血,惨死擂台,尸体被张方护送回了北京牛街大清真寺,铁三爷和丁瑞龙一见老师死了,心里痛得跟针扎似的,都恨透了包纯宇和长风岛的贼寇,一心想要报仇。但丁瑞龙比铁三爷稳重,虽然他也恨,也想报仇,但他知道就自己这两下子也别说要对付包纯宇这么高身份的剑客,就算随便拉出来一两个,自己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到时候不但不能给童林帮忙,反要成其累赘。这可怎么办呢?丁瑞龙想来想去,突然想到老师在世的时候曾和他们提到过亲师爷那功夫是高得不得了,我何不去请他老人家出山呢,要是师爷能够帮忙,不但老师的大仇得报,而且也能给童林帮上大忙啊。丁瑞龙打定主意,急忙找来了铁三爷商量,铁三爷一听举双手赞成,心想还得是我大哥思考事情周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要依着我,就知道蛮干,靠自己这把力气,靠自己这点能耐能报仇就报了,不能报大不了把小命搭上,但那也于是无补啊,整不好还得弄巧成拙。
兄弟二人说请师爷,那马上就得动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些随身的用品,另外带够了银子这就急匆匆的上了路。那说天下这么大,铁三爷和丁瑞龙要上哪去找一掌震乾坤飞天神叟呢,这个您不用操心,自然有地方。丁瑞龙依稀的记得老师曾和自己说过师爷就隐居离北京二百来里地的一处郊外,以他们的脚程这点路不费劲,更何况二人心急如焚,所以说更是撒脚如飞,没到一天的工夫人就到了。到了是到了,但这老剑客到底住哪谁也不知道,金元在世的时候提是提过,但没细说,这下可费事了,铁三爷和丁瑞龙这通儿找啊,见人就问,见人就打听,但您想想,那地方住的都是种地的庄稼人,成天和垄沟打交道,不说是与世隔绝也差不多,要问苞米和高粱的区别这没说的,要问知道不知道一掌震乾坤飞天神叟都直摇脑袋,侠客和剑客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这可把丁铁二位侠客难坏了,要找不到师爷,白来了不说,这要耽误多大的事啊。
铁三爷和丁瑞龙这腿都快跑细了,嘴皮子都快磨薄了,还是一无所获,把俩人愁的一个劲的唉声叹气。正在这么个时候,从一条小道旁边走出两个人来,这俩人贼头贼脑的,一看就不象什么好东西,铁三爷没怎么在意,但丁瑞龙可留神了。就听这俩小子一边走一边嘀咕:“哥哥,咱们这次要是能把黄老剑客请出来,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啊,英王和十四皇子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最起码也得赏咱们点银子,这次也不能让咱们白跑。”
“兄弟,这不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吗,黄老剑客也说了让咱们先回去,他随后就到,我看这功劳咱就算揣到兜儿里了,咱还有其他的任务呢,等都完成了,就等着回去受功领赏了。”
“是,是,是,那咱还得抓点紧,这要请的人还不少呢……”
丁瑞龙一听他们这话心里就有了数了,原来这就是长风岛的爪牙啊,今天碰到了我算你们倒霉,可不能叫你们跑了。想到这,丁瑞龙大喝一声:“嗨!二位别走了!”
那俩小子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面前站着两条大汉,冲他们喊话的这位看年纪能有四十左右,长得是英姿飒爽,傲骨英风,那漂亮的就没话说了,简直就是标准的美男子,旁边那位大汉是个黑脸,好似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一般,就那股气势就有威慑力,把俩小子吓得脖颈子后面飕飕冒凉风,好悬尿了裤子。
其中一个仗着胆子问:“对面何人?因何阻挡我们的去路?”
丁瑞龙一阵哈哈大笑,“要问我,江湖上有个小小的绰号叫鼓上飞仙,我叫丁瑞龙,我身边的这个兄弟姓铁叫铁木金,人送绰号独棍神佛。拦住你们不为别的,就因为你们是长风岛的贼寇,你们要是知趣,赶紧束手就擒,乖乖的拿个绳儿让我把你们捆上,要是胆敢说半个不字,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两小子一听,心说坏了,面前的这两位都是成了名的侠客啊,要真和他们动手,那是准死无疑,但要不动手还不行,总不能让他们拿话吓住啊。没办法,两个贼人各抽兵刃,上来对着丁瑞龙就是一顿乱刀,丁瑞龙都没当回事,一闪身把两把刀躲了过去,转身上去就是两脚,正踹到俩小子腰眼儿上,咕咚,都趴地上了。这个利索,一共都没用上一个照面。两小子呲牙捩嘴疼的直叫唤,其实丁瑞龙根本就没使多大劲儿,也就用了一层,但那也受不了啊,虽然没要了他们的命,最起码也得是二级伤残,腰间盘都得踹突出了。
丁瑞龙冲身边的铁三爷一摆手,“兄弟,麻烦你去找两条绳子,我先把他们捆上再说。”
铁三爷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就听不远处有人喊道:“尔等还不给我住手,休要猖狂,老朽到了!”
丁瑞龙和铁三爷同时一惊,甩脸望去。
欲知来人是谁,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回 仇剑飞掌震风魔神 庄门外迎来不速客
话说铁三爷和丁瑞龙正要捆绑二贼之时,突然有人高声阻喝,这一嗓子有如巨钟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丁瑞龙抬头观瞧,只见来的这位是一个老道,看年纪能有六十岁左右,头顶道冠,身着道袍,平顶身高九尺开外,大四方脑袋跟那集装箱似的,粗眉毛,大眼睛,酒糟鼻子头,菱角口,满脸的络腮胡子,大招风耳朵,一张嘴还一口四环素牙。那位说那年代有四环素吗?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种比喻,说明这主儿让人看着生气,想着闹心,天生就张一副挨揍的样儿。
丁瑞龙用手一指,“来者何人?”
老道手摆拂尘,道:“无量天尊,要问贫道何人,我有一个小小的绰号,叫风魔神剑,黄庭光是也!”
老道不报名还好,报了名丁瑞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风魔神剑黄庭广名气太大了,说白了就是人家牌子硬,就跟现在的耐克和阿迪达斯似的,先别管东西怎么样,光是那几个字就值钱。咱们闲言少叙,丁瑞龙一看这风魔神剑是来着不善,心中就知道这事要不好办,弄不好我们哥俩儿的小命今天就得交代这儿。但怕归怕,脸上可不能表现出来,丁瑞龙稳定了一下情绪,拱手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黄老剑客,晚辈失礼了!”
黄庭广咧着嘴一阵大笑,那声音比哭都难听,跟夜猫子似的,让人听的毛骨悚然。“小辈,这么说你知道江湖上还有老朽这么一号了?”
“知道,当然知道,您的大名简直是如雷灌耳,只是晚辈我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实乃是三生有幸啊!”
要么说丁瑞龙会说话呢,这就叫光棍不吃眼前亏,因为这人得罪不起,惹上了不死也得扒你层皮。
黄庭广让丁瑞龙这套词儿给拍的晕头转向的,有点飘飘然了,其实人就是这样,谁都愿意听好听的,难听的就算是实话说出来也招人烦。黄庭广歪着脑袋,一边嘬牙花子一边问,“既然你都知道我是谁了,我也问问你们,你们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丁瑞龙道:“我是北京人,是做买卖开镖局子的,蒙江湖朋友抬爱,送了我一个绰号叫鼓上飞仙,我姓丁叫丁瑞龙,旁边的那是我兄弟,人送绰号独棍神佛姓铁叫铁木金。”
“哦?原来是两位侠客爷,听过听过,这么说令恩师就是乾坤八大名剑之中的老洒海金元了是不是?”
“正是,一点都没错,金老剑客正是我们的受业老师。”
“那我再提一个人,你们认识不认识?这人学艺下山之后奉师之命要抛开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想别开天地,另创一家把势,江湖人送诨号震八方紫面昆仑侠,姓童叫童林童海川。
“认识,不但认识,而且我们还是好朋友。”
“要这么说就好办了,我这次受英王和十四皇子的邀请,目的就是要对付童林,既然你们是童林的好朋友,那没的说了,麻烦你们跟我一起到长风岛去溜达溜达吧,头一次进山,我也不好意思空手,是不是?”
“黄老剑客,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懂?那我就明告诉你,你们是童林的党羽,给童林抱粗腿捧臭脚顺风接屁,还和英王作对,就冲这点,我就不能饶了你们。童林没碰到我,算他拣着了,你们倒霉,当他垫背的,这怪不得我。丁瑞龙啊,识相的你也就别和贫道伸手了,这不正好地上有两条绳子吗,你老老实实的把手一背,让我把你捆上就算拉倒,要是不同意,可就休怪贫道翻脸无情了。”
丁瑞龙一看这老道说话也太猖狂了,就算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啊,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宁可破头撞金钟,也不能让你拿话把我吓住了。想到这,丁瑞龙剑眉倒竖,虎目圆睁,“黄庭广,休要拿大话吓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丁瑞龙也不是好惹的,俗话说的好,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今天我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顺便学两手,倘若我真不是你的对手,那算我学艺不精,到时候杀剐存留任凭你处置,我要是皱皱眉头,我就不算一条好汉。”
黄庭广嘿嘿一笑,“好,不愧是金元的徒弟,有骨气,既然你想垂死挣扎,那我就让你尝尝贫道的厉害。”
丁瑞龙一看没办法了,就拼了吧,嘎嘣,噌啷,拽出宝剑刚要伸手,铁三爷在边儿上走了过来,横大棍把丁瑞龙拦住了,“大哥,杀鸡焉用宰牛刀,你先不用着急,对付这种货色有我就足够了,你且闪退一旁,把这老东西交给我了。”
丁瑞龙有心不让铁三爷上,怕兄弟出事,因为他心里明白,人家黄庭广那是剑客,和人家比那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就这么一犹豫的工夫,铁三爷就蹿出去了,连招呼都没打,搂头盖脸照黄庭广就是三棍,黄庭广连宝剑都没拽,因为根本就用不着,对付铁三爷那就跟玩似的,不说象老叟戏婴儿那也差不多。开始铁三爷根本就没瞧得起黄庭广,心想就你这么一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大哥还犯的着和你废那么多话,我就直接几棍子把你削成柿饼子就完了,到时候看你还猖狂不猖狂。铁三爷是这么想的,但一交手,铁三爷知道坏了,这老道的能耐还真不是吹的,要说铁三爷侠剑客也会过不少,从没感觉这么费劲过,这下可好,和这老道动手,连人家的边都沾不着。铁三爷把平生所学的能耐抖搂的也差不多了,庄稼十六棍,什么罗汉棍、九公棍、白猿棍,你看平时这棍练得泼风拨挞,今天碰上这老道不好使了,没到三十个照面,把铁三爷累得忽忽直川粗气,鼻凹鬓角热汗直流。其实还得说这老道给铁三爷留了情了,没玩真的,要不用不了十个照面他就得趴下。丁瑞龙一看不能让兄弟再打下去了,万一人家老道打烦了,一使真招,真要一巴掌把我兄弟削个好歹的,我上哪找那后悔药去啊。想到这,丁瑞龙大喊一声:“兄弟,速速退下,为兄顶替你一阵!”
铁三爷也知道再较劲打下去自己准没好果子吃,所以虚晃一招,闪身退出圈外,往那一站,拄着铁棍呼哧呼哧的喘气,都累虚脱了。
丁瑞龙把宝剑一檠,也不搭话,身手就和黄庭广战在了一处。要说丁瑞龙比铁三爷功夫是强那么一点,但也没强太多,所以根本也不是人家对手。打斗到了十五六个回合,丁瑞龙一看不行了,也别说我,就算我老师金元在世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啊,这可怎么办呢,难不成今天我真的要命丧于此,我死是小事,但我死的不值啊,师仇未报我怎么对得起我老师呢,请我师爷又没请到,帮不上童林,我更对不起朋友。丁瑞龙一边打一边想着心事,招数就有点乱,本来就不是人家对手,这下更完了。黄庭广打着打着也有点不耐烦了,心说这两位虽然功夫不怎么的,但太刚烈了,就是把他们制服了也肯定不会乖乖的和我去长风岛,到时候还麻烦,我虽然是出家人,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也别太慈悲了,干脆我就下死手吧,一巴掌一个,把他们都收拾了就拉倒了,等见了英王我一说也算我立了一功。想到这,黄庭广就下了死手了,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眼看着丁瑞龙性命就要不保,说来也巧,就在这么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个老头。
这老头老得都不象样了,看样子没有一百岁也差不离了,就见这老头干咳了一声,道:“我说黄庭广,你那么高的身份怎么对一个晚辈下上死手了,你还知道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你难道就不怕传出去江湖的人笑话你吗?”
黄庭广光听到声音,都不知道老头什么时候来的,惟恐身遭暗算,所以赶紧停了手,抽身退出打斗。丁瑞龙死中得活,心想这是老天不想让我死啊,肯定是我阳寿还没尽呢,阎王爷都不想收我,同时也在怀疑这老头是谁啊?他敢这么和黄庭广说话,说明这老头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说不定是世外的高人。
丁瑞龙怎么胡思乱想咱们暂且不表,单说老头用手点指着黄庭广道:“孽障,三清弟子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呢,真是气煞人也!”
黄庭广见老头敢这么教训他,不由得勃然大怒,“无量天尊,哪来的老匹夫?你因何骂人?”
老头缕了缕花白的胡须,道:“老夫庄稼人种地从来只骂牲口不骂人,骂你因为你不够人字那两撇,你不是人!”
黄庭广哇哇暴叫,“老匹夫,你真是气煞我也,今天你多管闲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再要胡言,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吗?就怕你没那个能耐,不是我夸海口,黄庭广,你要是能在我掌下走过十个回合,就算我栽,你不是号称风魔神剑吗?动手的时候你把剑使上,我空手,我要使家伙都算我欺负你,你看怎么样?”
黄庭广那也是剑客的身份,能受得了老头儿这么侮辱吗,心想不是我自吹,自打学艺下山以来,闯荡江湖四十余载,从来没遇见过对手,今天我要不一掌把你这糟老头子削死,我就不叫风魔神剑。想到这,黄庭广冷笑一声:老匹夫,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活够了,那贫道就送你一程。“老头儿也笑了笑,“黄庭广,有能耐就尽量往出使吧,恐怕过了今天你也没机会了。“黄庭广也不再搭话了,伸手晃双掌直奔老者,一伸手就使了一招单掌开碑,他以为老者得躲呢,谁知道人家动都没动,就把脑门子晾那儿,等着挨打。说时迟,那时快,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把黄庭广那手臂崩起来三尺多高,顿时就觉得那膀臂发麻,仔细一看,虎口都给震裂了。黄庭广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本来挺得意,认为就我这掌力打石头都能打的粉碎,更何况你那肉脑袋,你不躲,那不是找死吗,可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头这么厉害,脑袋似乎比钢铁还坚硬。
老头儿用手摸了摸自己那大秃脑袋,“黄庭广,你今天是不是没吃饭啊,怎么一点劲儿都没有呢,简直象是在给我挠痒痒,来来来,你还想打哪儿,随便打,老朽我要躲一躲就算你赢。“黄庭广气急败坏,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对着老者又打了十八掌,踢了二十五腿,老者说话算话,说不躲真就没躲,你看这顿拳脚没把老者怎么地,但可把黄庭广累坏了,伸个大舌头,象条狗似的直喘粗气。打累了,歇一会,歇好了接着打。
老者一看这黄庭广真是可气,破裤子缠腿怎么那么烦人,你说你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行就拉倒了呗,磕个头,认个错,我把你一饶就完了,这可倒好,没完没了的。老头儿有点不耐烦,心想黄庭广你也别折腾了,我要不露两手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的厉害,想到这儿,老头儿把眼睛一瞪,正巧黄庭广迎面又来一掌,这下可倒了霉了,老头儿见掌也快到近前了,顺手把黄庭广的腕子给抓住了,然后轻轻一甩,黄庭广象坐飞机似的,嗖的一下被扔出去三丈多远,窟咚一声,地都给砸出个坑来。
老头儿用手点指,“孽障,你还不认错服输?“黄庭广摔的太狠,脸儿都埋地底下去了,好不容易才把脑袋拔了出来,吐了吐嘴里的沙子,道:“老匹夫,你真是欺人太甚,想叫我服没那么容易,除非你一掌把我打死。“说完这黄庭广又上来了,可就他这两下子哪里是老者的对手,简短的说,六个照面又让老者给摔了八个跟头,到最后黄庭广那正方形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给摔成长方形的了。就这样,黄庭广也不说服,问他他就闭口不言,保持沉默,老者一想,算了,嘴上不说服,估计心里头也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这么大的岁数要跟他一般见识,还不依不饶的那就有失身份了。
想到这,老者一摆手,对黄庭广道:“孽障,今日老朽不想杀生害命,就饶你不死,倘若再让我看到你恃强凌弱胡作非为我可就不放过你了,到时候必定手不留情,杀你个二罪归一,滚吧,快滚!“黄庭广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老匹夫,今日你让我栽了个大跟头,只要我不死,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要是个人物,敢不敢把你的名姓告诉我。”
老头哈哈大笑,“要问老朽,在江湖上也有一个小小的绰号,叫一掌震乾坤飞天神叟,我姓仇叫仇剑飞。”
他这一报名不要紧,可把丁瑞龙和铁三爷乐坏了,心想我们费尽心思找的这位师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这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要不是我们出了这么个事,说不定我们这师爷还不能露面呢。黄庭广一听原来这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掌震乾坤仇老剑客,心想怪不得我不是人家的对手呢,我觉得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但和人家一比,根本就没法比,我八个黄庭广捆一起也不是人家对手。黄庭广叹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转身走了。
丁瑞龙和铁三爷见风魔神剑走远了,俩人儿窟嗵就给仇老剑客跪下了,“师爷,我们找的你好苦啊,苍天保佑,我们总算见到您老人家了。”
仇老剑客一楞,“孩子,你们是……?
丁瑞龙道:‘师爷,我叫丁瑞龙,我这个兄弟叫铁木金,我们的恩师就是老洒海金元呐,您是我们老师的老师,可不就是我们师爷嘛。“仇老剑客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真是自己的亲徒孙,于是伸手把二人搀了起来,问:“孩儿啊,你们怎么来到这儿了呢?这么急的找我有事吗?还有,你们的老师,也就是我的徒弟金元还好吗?算算,我们爷俩都能有三十来年没见面了!”
仇老剑客这么一说,丁瑞龙和铁三爷当时就哭开了,“师爷,我们老师死了,死的太惨了,您一定要给他老人家报仇啊!“仇老剑客一听,当时心如刀绞一般,因为这爷俩关系太好了,你别看那么多年没见了,但师徒的感情在那摆着呢,今天突然得知徒弟死了,那谁受得了。老剑客强忍着悲痛,问,“孩儿啊,快告诉我,金元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害死了他?“丁瑞龙一边掉眼泪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其实他也是听张方说的,但大概内容丁瑞龙表达清楚了,金元是被一剑长鸣震九霄阴阳大剑包纯宇用穿心掌打死的,凶手就是包纯宇。
仇老剑客听完,气得胡子都撅起多高来,当即发话,“孩儿啊,没别的说的,你们头前带路,我不能让我徒弟白死,讲不了,说不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要不给金元讨回个公道,我这个老师就算白当了。“二人一看师爷发话了,这回心里可有底了,赶紧上路吧,转身刚要走,就看地上还趴着两个人呢。谁啊?长风岛的那两个小贼,那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怎么还没跑呢,不是他们不想跑,是想跑跑不了,就刚才那一阵打斗,把两小子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没多尿两泡尿在裤子里,就算他们前列腺还不错。
丁瑞龙走到那两个贼寇身边,还没等说话呢,那俩小子就一个劲的求饶,“好汉爷爷,饶命啊,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可千万别杀我们啊。您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如实的告诉你,绝对不敢有一丝欺瞒“丁瑞龙本来也没想杀他,一听他们这么说,就顺水推舟的问,“好吧,只要你们说的是实话,我就饶你们不死,但千万可别和我耍心眼儿,谁要说谎我能看出来,到时候就别怪我不给你们机会了。”
其中一个又磕头又作揖的,“侠客爷,只要是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求你放我们一条活儿路。”
丁瑞龙点了点头,问道,:“英王和十四皇子这次派你们下山干什么来了?”
“回侠客爷的话,英王让我们请高人帮助长风岛打擂,顺便打探一下官差队的情况。”
“哦?那你们都请到谁了?”
“我们哥俩儿负责请三位高人,一个就是刚被你们打跑的那个风魔神剑黄庭广,另外两个石佛寺的两个老方丈,一个叫先天长老,另一个叫后天长老。““除了你们请的这几个人之外,你还知道英王还请了什么人吗?“俩贼寇有点犹豫,好像有点不敢说,丁瑞龙一瞪眼睛,吓得这俩小子急忙道:“我说,我说,英王还请了台湾的三缺,小西天八角台八角寺的黄袍法王空空和尚,绿袍尊者空心和尚,红发女人魔空阴,还有一个最厉害的,听说是西藏的乱世飞魔西尧达措。其余的还请了很多,但我记不得了。“丁瑞龙一听脑袋当时就大了,因为这帮人太不好对付了,尤其是那红发女人魔空阴和西尧达措最不好对付,所以丁瑞龙暗自担心,为童林等人捏了一把汗。这可怎么办呢?丁瑞龙赶紧把铁三爷和仇老剑客找来一商量,最后决定马上起身赶奔胜家庄三桩擂。
这就是丁瑞龙铁三爷来到胜家庄以往的经历,因为这几个人都是书中的主要人物,所以咱们才要详细的交代一下。
现在咱们书归正传,通过丁瑞龙把仇老剑客给各位在座的老少英雄一介绍,众人纷纷过来见礼,因为仇老剑客那是金元的师傅,辈分在那摆着呢,谁都得尊敬。那位说在这之前仇老剑客和众位英雄都没见过面吗?没有,包括金腮罗汉袁大化在内,都只是相互闻名,未曾有过交往。
就这样,众人各自落座,话还没说上几句呢,就见外面又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仆人。“禀报童侠客,外面又来人了!“欲知这次来的是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三回 病太岁戏谑于万年 王十古挺身斗强敌
话说众位侠剑客正在谈话之时,只见一个仆人匆匆进来禀报,“童侠客,外面又来人了!”
童林道:“赶快有请,”
仆人面露难色,“童侠客,外面来了三个人,看样子不象是咱们的朋友,他们指名点姓叫你出去,说的那话太难听了,几位少侠客听不过去与他们辩理,没想到他们张嘴就骂人,伸手就打人,现在好几个人都受伤了。”
童林一听这还了得,哪来的狂人,敢跑到我们家门口来寻衅滋事,莫非是活的不耐烦了。想到这,童林气撞顶梁门,迈大步就要出去看个究竟,老少英雄不放心童林,呼啦一下也跟出去二三十位,。等到了外面,童林定眼一看,对方是三个人,有的背着手,有的撇着嘴,一个个都狂傲的不得了,好像满天下就他们能耐大,七个不服,八个不奋,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模样。这三位看样子年纪都在七八十岁左右,一脸的老年斑,其中一个高个儿,平顶身高十一尺八寸,有人说那十一尺八寸要换算一下是多高呢,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两米三十多吧,比姚明还猛几厘米。说到这,可能有人不怎么明白了,其实是因为现在的计量单位和古代的不一样,就象以前一斤是十六两,现在是十两一样,要不为什么有个成语叫半斤八两呢,所以古书上描写关羽关云长身高九尺开外那也就是一米九十多,要真按现在的一米等于三尺算,那关云长身高就是三米多,人类历史上都没这一笔,岂不闹出大笑话了。
咱们闲言少叙,书归正传。这仨老头儿就其中一个是大高个儿,另外两个矬的都不能再矬了,跟那地缸似的,小短胳膊小短腿儿,两根接一起都没人家正常人那一根长,再往脸上看,那五官更是精致的不得了,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小嘴儿,要眼神儿不好的没放大镜都看不清楚。
童林看罢多时,一拱手道:“不知道老三位是何方高人?找在下有什么事?”
高个儿老头往前迈了一步,“我说面前的这个大汉,莫非你就是童林童海川?你就是要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把势的震八方紫面昆仑侠?”:“不错,正是童某。”
“那你认得我们哥儿仨吗?”
童林心说这位净他妈说废话,我要认得你们我还用得着问吗?你这脑袋是让飞机膀子刮了还是让门挤着了?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童林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可没说,你想想童林现在是什么身份啊,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绝不能让人家挑出毛病来,要不然面子上也过不去。
童林摇了摇头,道,未请教三位尊姓大名?“高个儿老头儿笑道:“要问老朽,我乃是台湾人士,人送绰号‘九天凌云乾坤大剑’,我姓于,于万年是也,我后面的那是我两位师弟,一位人送绰号‘遁地无形羞阎罗’姓何叫何水扁,另外那位人送绰号‘人中无二剑里夺尊’姓海叫海螯海光远,我们老哥儿三个在台湾人称‘夺命三老’。这次受英王千岁的邀请去长风岛助阵,因为久闻你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的大名,所以特来拜会。”
童林对这三老倒是不甚了解,因为他毕竟闯荡江湖年头儿还短,虽然世面也见过不少,但不可能天下所有的高人他都能认识。别看童林不知道这几个人的来头儿,但不等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单说童林身后有一位一打眼儿就认出那几位来了,当时吓得魂不附体,鼻子尖儿都见了汗了,那位说谁啊?头顶八卦脚踏太极老剑客王十古!王老剑客今年一百岁都挂零了,江湖阅历丰富,台湾的‘夺命三老’他知道,不光知道,五十年前王老剑客还跟三老之中的老三‘人中无二剑里夺尊’海螯海光远伸过手,俩儿人大战了一百六十多个回合,最后让人家海螯海光远一掌拍的大口吐血,在家躺了一年来的,差点这条小命就交代了。要说那王老剑客那也是武术的尖子,这一生闯荡江湖八十余载,会过的侠剑客不下二百人,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唯独那一次,载了个大跟头。这事虽然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但王老剑客仍然记忆犹新,所以今天一见这几位来了,就知道大事不好,以‘夺命三老’的能耐除非屋儿里头金腮罗汉袁大化或是乾坤八大名剑的那几位出手,单靠我海川贤弟,恐怕要吃大亏,说句不好听的话,没准还得把小命搭上。
那位说‘夺命三老’怎么来了呢,因为咱们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话,光说童林这边的事了,万龙长风岛咱们一直没表,其实人家那边也没闲着。自从接到了战表以后,英王富昌和十四皇子一合计,眼下这点儿高人还是不够啊,还得请,童林他们暂时放弃攻打我们岛屿,想继续三桩擂,那一定是有很大的把握能取胜,想在擂台上把我们的骨干份子都消灭了,然后再发动军队大举进攻,富昌心想童林这点小心眼儿以为我看不透呢,正好,我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利用这段时间边请高人助擂边加紧修筑工事,把我们这岛给他再巩固巩固,本来已经是铜镑铁底了,再准备准备,保管让你们纵有雄兵百万也奈何不了我。到时候就算擂台上我们赢不了童林那帮人,也准保让他们损失惨重,翻过头来要再想打我的万龙长风岛那就可难了,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只怪童林等人太愚蠢。
接下来长风岛也没闲着,富昌当即就写了二百来封书信,遍请四方的高人,当中就包括台湾的这夺命三老。话说这夺命三老接到书信之后就从台湾动了身了,紧赶慢赶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总算赶到了,两地相距几千里地,要放到现在坐上飞机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到,但那是什么年代啊,别说是飞机了,连火车都没有,最先进的交通工具就是船了,没水的地方还得拿步量,所以才花了这么多日子。三老到了之后没直接去长风岛,他们心想我们这次千里迢迢就是为了童林,要等上了擂台再和童林比试那可有的等了,那得多闹心啊,这几个老头儿性子急,要吃热豆腐都容易给烫死,所以打听好了童林等人的地址之后心急火燎的就找来了。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三老之中的头一老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见报了自己的大名之后童林没什么反应,心中大大的不悦,心想在台湾要是一提我们夺命三老,那小孩儿都得吓哭了,我们路过之处公鸡不敢打鸣,母鸡不敢下蛋,连狗都不敢乱咬,要有那不信邪的畜生把我们惹恼了,公鸡把毛儿都给它都拔干净了,母鸡下的蛋啪啪都摔碎,,要赶上我们老哥几个心情不爽,就算疯狗,我们也得上去咬它几口。当地的老百姓那对我们也是崇拜之至啊,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门上没有贴秦琼和尉迟恭的,贴的都是我们夺命三老的画像,哪家要是胆敢不贴,我们一不杀人,二不放火,照他们家墙上啪啪就是一顿大力金刚掌,让他们夏天露雨冬天露风,一年都让他们过不消停。这可倒好,到了中原都没人把我们当盘菜了,真是叫人越想越生气。
当然这些都是头一老于万年的心理活动,没往外说,别人也不知道。单说童林心里头也有气,心想我那几个徒弟哪得罪你们了,伸手就让你们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当老师的平时都不舍得动他们一手指头,你们算是哪根葱啊,你们要有理由,拿出点根据来,说我童林欠你们的,对不起你们,抱着你们孩子跳井了,或是你们哪位的亲爹想上吊没绳子是我给提供的道具,再或是他有绳子但没登凳子够不着,我好心办错事捎带脚帮忙给挂上了,这也行,可我也没干这缺德事儿啊,你们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单和我童林过不去呢。再者说,就算是我和你们有仇,你们也不至于对我徒弟下手啊,你们那都是剑客的身份,对晚辈应该有容人之量才对啊。
童林心里头较这个劲儿,脸上不高兴的神情也表现了出来,于万年那都是九十来岁的人了,眼睫毛都是空的,那能看不出来吗。于万年对童林道:“童侠客,我们老哥儿几个脾气都不怎么好,方才因为言语不和,一时动怒,伤了您的几位小徒,现在想想,实在是过意不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听他这么一说,童林的火儿也没那么大了,“老人家,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计较了,我的几个徒弟受了伤,只怪他们学艺不精,或者说是我这个当老师的教的不好,怨不得别人。我童林跟您老几位虽然未曾打过交道,但不难看出,你们必定是成了名的剑客,得了道的世外高人,俗话说见高人不能交臂而失之,童某不才,打算请教一二,学两招,如果老人家肯赐教,那真是荣幸之至。”
童林打出世以来很少主动想与人比试,但这次例外,因为童林看出来了,即使我不说,他们这次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我童林处处让人,处处不想与人为仇做对,那是因为能多交一个朋友就比多交一个敌人好,但有的时候却事与愿违,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一场打斗是避免不了的,我要是在唯唯诺诺,就该让人以为我童林胆小怕事了,尤其是对自己的敌人,你越给他脸,他越不要脸,倒不如我就拉破脸得了,我要真不是你的对手,被你们一掌打死,那算我倒霉,我也就别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把势了,倘若我能得胜,那讲不了,说不起,你不承认也得承认,我立这个门户就算有希望了。童林是这么想的,大多数的老少英雄也支持童林,都希望童林一伸手就把那几位打趴下,那才出气呢。但唯独王十古老剑客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那夺命三老不是好惹的,所以替童林捏一把汗,说实话,对于这一场打斗,他不看好童林,不是说童林没能耐,是怕童林和人家一比,能耐不如人家就坏了。你看童林自下山以来净是露面了,万一今天要载跟头,那以后可怎么办。王老剑客有心出去阻拦童林,但那也不好看啊,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不说,童林也得有想法。这可怎么办呢?王老剑客翻来覆去的想着主意,最后一咬牙,实在不行,我就出去吧,先替海川挡一阵,人家什么能耐,让他也做到心里有数,再伸手海川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王老剑客正想着呢,人家那俩人就要动上手了,就在那刚要动手还没动手的时候,张方一溜身从人群中蹦了出来,走到童林身边,说:“师叔,您先别着急动手,您是大将,是一家之主,先让别人陪这几个老东西走几趟,要是都不行,您再亲自出马,您看怎么样?”
童林道;“张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看这几个人哪个是好惹的,弄不好都容易把命搭上,我怎么能放心让别人上呢。”
“师叔,话是这么个话,但您也不能阵阵都上场吧,适当的要给旁人一点表现的机会,要不光您自己露脸了,别人都在那干闲着,多寂寞啊,再说咱们那么多的高人也都不是吃素的,您怎么就知道不是这几个老东西的对手呢,我看您是过于担心了。师叔,听我的没错,您先到一旁歇会,我过去会会他们,我要不行,还有别人呢,要人要都不行,您再上,行不?“童林一看张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好勉强,只得点头应允,“那好吧,张方,你一定要多加谨慎,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知道了,师叔,您放心吧!”
张方晃着夹扁头来到了第一老于万年的近前,道:“老爷子您挺好啊?“于万年一看童林没过来,反倒过来一位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挺大个脑袋,还是个夹扁头,中间有道沟儿,沟儿里还长撮毛儿,这主儿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于万年心想这模样是怎么长的呢,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小娃娃,你是何人?““您问我啊,您先站稳点,别一会我说出我的名姓再把您吓趴下,那就不好了,因为我这名气太大了,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于万年都气乐了,“休要胡言乱语,老朽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没听过能把我吓倒的呢。““那您可听好了,要问我是谁?江湖人称病太岁,我最近还得了一个称号,叫做打遍天下没对手,天下第一的剑客张方是也。我老师更厉害,他老人家就是六合一气真灵子,面壁百年不倒翁,八十一门总门长,三清教主欧阳修!“你看提张方,于万年不觉得什么,一听张方的老师是三清教主欧阳修,这可把于万年吓了一跳,因为那欧阳修名气太大了,那是武林之中的圣人,虽然夺命三老身在台湾,那也知道当今武林有这么一号。
张方一看提到老师欧阳修果然有效果,心中不禁洋洋得意,“现在该我问问您老几位了,刚才你报名的时候我没听清,麻烦你再说一遍。“于万年道:“我叫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我两个师弟分别是遁地无形羞阎罗何水扁,还有人中无二剑里夺尊海螯海光远。““哦?你叫于万年?这么说你能活一万年了是不是?”
于万年没想到张方会拿他的名字开玩笑,想狡辩,一激动嘴还不好使了,“我叫于万年,但不代表我就能活一万年,活一万年的那不是人,是王八,我于万年可不是王八!”
张方扑哧一乐,“我也没说您是王八啊,千年王八万年龟,您是乌龟,您二弟何水扁才是王八呢,河里头扁扁的嘛,形容的多贴切啊,你们谁也别争,谁也别抢,我最公平了,挨个儿给你们分分,绝对不亏待任何一个人,还有你三弟,海螯海光远,在海里面翱翔的生物,基本和你们是一个品种的,为了好区分,暂且归为鳖类吧,你们看怎么样?”
老少英雄听了一个个乐得肚子都疼了,心说张方这嘴可真够损的,那么大的夺命三老要论耍嘴皮子就是三个捆一起也不是张方的对手,为什么说好人长在嘴上,好马长在腿上呢,就是这个道理。人家张方这嘴上的功夫也算是一绝啊。
就这几句话,把夺命三老气得鼻子都冒烟儿了,哇哇暴叫,直学驴叫唤。张方一看,心说你们这是何苦来的,气大伤身啊,真要为了我这两句话犯了心脏病那可不值得,趁着三老运气的工夫,张方转身对小兄弟们说,“赶紧进院子里搬出来个槽子,放上草料,几位老剑客饿了,先给他们喂饱肚子,要不他们没有力气打仗,到时候该说我欺负他们了,顺便再搬个大坛子,装满水,几位老剑客吃饱喝足了之后就会排好队自觉的往里面爬了,到时候咱们都不用费事,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老少英雄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张方这个得意,就跟自己真打了胜仗似的。夺命三老这下脸可挂不住了,都恨透了张方,大爷于万年嗷的一声,头一个就蹿了过来,晃双掌照张方就打。要论功夫,张方确实不怎么的,但跑的快,这小子比谁都滑,早就留意夺命三老的一举一动了,见于万年奔自己来了,张方一晃身,蹭蹭两下子就蹿回了本队,然后迅速的躲到了童林的后头。
于万年见张方跑的比兔子都快,没抓着心里更是生气,破口大骂:“张方啊,你个小兔崽子,有胆量的你过来,看老朽不一掌要了你的命。”
张方站童林身后,嘴还不服软呢,“于老龟,我就不过去,就不过去,怎么地吧,我还告诉你,我天下第一的剑客张方不是怕你,我要和你伸手,用不上一个回合你就得趴那,为什么我不过去呢,因为我这人心地太好了,我怕我万一一失手把你削死了,你说我不是作孽了吗,所以你爱骂你就骂吧,我就当养活儿子不孝敬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早晚老天得收拾你。”
于万年见斗嘴斗不过张方,转而迁怒于童林,“童林,张方不过来,你给我过来,我本来就是要会斗于你,他根本就不值得我一打,你要是危刀避剑贪生怕死那就真让人瞧不起了。”
童林那是什么人物,能让他拿话吓住吗,这就要挺身应战。这时,王十古老剑客走到童林身边,“海川,你先别着急,老哥哥我先替你挡一阵,我要是真不行了,你再上也不迟。”
童林见王十古一片热诚,也不好驳老人家的面子,“老哥哥,多加小心。”
王十古点了点头,紧走几步来到了于万年的面前,“于老剑客,别来无恙乎?”
于万年定眼一看,认得,头顶八卦脚踏太极老剑客王十古,“原来是王老剑客,多年不见,没想到您还是这么硬朗啊。”
“也不行了,老了,老胳膊老腿儿要不勤动弹动弹离废也不远了,倒是于老剑客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让人羡慕啊。”
“老剑客真是客气,您过来是想和老朽我伸身手吗?”
“正是,五十年前我一招惜败在您三弟海螯海光远的手上,自从那次之后,我苦练武艺,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一雪前耻,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五十年,今日再次相见,我打算再向您老哥儿几个学几招,看看我这功夫到底有长进没?试试我这五十年的苦功是否有成效?”
海螯海光远一见王十古也认出来了,刚才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处撒呢,心想我就拿你出出气吧,顺便看看你照比五十年前有长进没有,你要还是当初那点能耐,我就直接一巴掌把你削那得了。想到这,海螯海光远噌的一下从后面蹿了过来,“既然王老剑客想报当年的一掌之仇,那我就再陪您走几趟,看看到底是你头顶八卦脚踏太极厉害还是我人中无二剑里夺尊更胜一筹。”
王十古道了一声请字,两个人这就战在了一处。
欲知王十古老剑客能否得胜,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回 海光远力挫三剑客 童海川醉斩蝴蝶飞
话说头顶八卦脚踏太极老剑客王十古奋战夺命三老之中的第三老海螯海光远,俩人一伸手就是六十回合没分胜负,打的这个好看,把在场的众人都给看傻了,心想王十古老剑客果然是老当益壮,别看这么大的年纪了,伸胳膊抬腿还是那么利索,再看那海螯海光远也丝毫不逊色于王老剑客,两掌呼呼挂风,使的是大力金刚掌,招招都奔王十古老剑客致命的穴位,这要一个不小心挨上一掌没个好,轻则骨断筋折,重则当场丧命啊。所以老少英雄都替王十古捏着一把汗。
单说老剑客王十古一边打一边心想,这海光远的功夫果然了得,也就是我啊,要换个旁人,恐怕早就顶不住了,为了饱那一掌之仇我这五十年来没少下功夫,但看现在这样,我要想胜他也是势比登天,这可怎么办呢?再说海光远也不由得暗挑大拇指,心想,罢了,王十古果然够个剑客,我以为他也就还是当年那点能耐呢,打他应该不费劲,我可想错了,别看这王十古是以防守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我也不能大意,万一让他抓我一招之错,给我来一下子,我这一世的英名就算毁了,不行,我必须得想个办法胜他,让他知道知道我海光远不是好惹的。
这两个人各怀心事,同时童林等人也在密切的注视着现场的变化,眨眼间两个人就打斗到了八十多个回合,童林一看有点不妙,老剑客王十古不是人家对手,已经占下风了。那说王十古不是能耐挺大吗,怎么还不是海光远的对手了呢?书中代言,不是王十古能耐不行,而是因为老爷子上了岁数,今年都一百多岁了,气力跟不上去了,海光远今年才九十来岁,要比王十古体力好。俩人身份一般高,能耐差不多,这时候谁年轻谁就占优势。
王十古越打越着急,这招数就有点跟不上去了,海光远一看,心里有了底了,频频发动进攻,逼的王十古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童林担心老剑客的安危,想过去替换王十古,就在想上还没上的这个空档,突然只听见有人惨叫一声。那位说怎么了,怎么了?王十古挨揍了1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瞬息万变,本来王十古还能再顶一阵子,但王老剑客一看这形势不好,要打持久战我非吃亏不可,必须得速战速决,所以就玩了命了,由守变攻,也下了死手了,海光远一看我也别和你耗着了,干脆给你下个套儿,你自己来钻吧,想到这,海光远故意卖了个破绽,把前心露给王十古了,其实这要是放在一般情况下,王老剑客肯定就识破了,但今天光想着怎么快点取胜,心跟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一见海光远自己出了差错,王十古岂肯放过,晃双掌就直奔海光远的心口窝打去。咱不说了吗,这是海光远使坏,给王十古下的套儿,见王老剑客双掌似挨着还没挨着的时候,海光远刷拉一转身,就转到老剑客身后去了,你说那有多快,就跟旋风似的,再说王十古一掌打空,人没了,紧跟着就感觉背后有恶风袭来,王十古心中一惊,暗叫不好,用最快的速度全力往旁边一闪,但闪的不利索,后心致命处是躲过去了,但肩膀子没跑了,让人家一掌重重的给拍上了。当时粉碎性骨折,这要上医院拍个X光片都看得清楚的,骨头差点就给拍成粉面儿了。
老剑客疼得哎呀一声,赶紧跑回了本队。有人说王十古那么高的身份,那是著名的剑客,怎么打不过了就跑呢?不跑不行,再不跑没准腿都得让人削折了,到时候连走都走不了了,再者说,谁不惜命啊,谁都想好好活着,不愿意死,特别是这些成了名的侠剑客,好日子还没过够呢,谁愿意闭眼睛啊,所以说岁数越大,他越怕死,咱们当今的社会也是一样,你看年龄不大的小孩儿成天喊活着没意思,有的甚至自杀,但上了岁数很少有这样的,您不信哪天碰到一位您问问,不但不想死,你要咒他说他没几天活头儿了没准都得跟你急,跟你拼命,当然,特殊情况,活着比死了还难受的除外。
书归正传,老剑客败归本队,众人一看,老人家脑门子上面那汗珠子都跟黄豆似的,一个劲儿的王下滴答,王十古强忍着疼痛从怀中掏出个小药瓶,也来不及一个粒儿一个粒儿的数了,说我再看看说明书,看看一天几次,一次多大剂量,有没有孕妇禁服含不含PPA什么的,那不扯淡吗,哪有那工夫啊。王十古把瓶塞儿打开,一仰脖儿,咕噜,一瓶儿都进去了,什么是药三分毒啊,也不管那个了,只要能止疼,砒霜也吃它二两,鹤顶红也来它半斤。
老少英雄都围了过来,看看老剑客王十古伤得是否严重。王十古长叹了一声,“唉!老了,不中用了,不但帮不了海川贤弟的忙儿,反倒成累赘了。”
童林一看王老剑客这样,心里十分的难受,“老人家,老哥哥,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只管安心的养伤,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王十古点了点头,童林吩咐司马良夏九龄几个小兄弟用软床把老剑客抬了回去,然后一转身,怒视海螯海光远。
海光远打胜了一阵,狂的不得了了,指着童林,“我说大老赶,我打别人都没什么意思,他们都禁不住我一划拉,就你还算盘菜,来,你过来,我给你一巴掌,让你也尝尝我海光远的厉害。”
童林最不怕的就是叫号儿了,下山这几年来哪个找他比武的把他搬倒了,来一个倒霉一个,童林心想海光远你也不例外,我叫你猖狂,我叫你目空四海,今天我要不把你打出屎来,我就算你昨天拉的干净,想到这,童林把腰中的带子紧了紧,刚要上场会斗海光远,沧海变桑田王阴王世伦王老剑客过来了,“海川,杀鸡焉用牛刀,你穿新鞋可不能踩狗屎,这套货儿就交给我了,我要不行,你再上。”
还没等童林同意呢,王世伦就上去了,童林知道王老剑客这人是热心肠,他要认准你是朋友,就算赴汤蹈火也愿意,要把你当敌人,不把你整死了不算完的,同时这老头儿脸还酸,要真不让他上,硬阻止他,没准老头心里就得有想法不痛快了。童林想到这,心说他上就上吧,王老剑客那也不是一般人,有能耐,估计不会有什么事。
单说海光远看童林没过来,来的是一个老头儿,年纪也看上去也能有七八十岁的样子,个头不高,干巴巴的一团精气神,心想这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必定是成了名的剑侠。
王阴用手点指海光远,“我说姓海的,你也别那么猖狂,要伸手,老朽我陪你走几趟,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耐,多了不起的身手。“海光远嘿嘿一笑,“对面这位,你先报报你的名姓,然后咱们再动手也不为迟晚。“王阴道:“老朽姓王叫王阴王世伦,江湖人送绰号‘沧海变桑田’。““哦?原来是王老剑客,这么说您的老师就是江南第一剑李晚村李老剑客了?““不错,李老剑客正是恩师!““好,好,好,今天我正好领教一下李晚村老剑客高徒的能耐,看看你是否是浪得虚名,无有其实。““少废话,看掌吧你!“两个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你想想,王阴王世伦那是成了名的剑客,闯荡江湖五十余载罕逢敌手,使的是九阴八卦掌,双掌是呼呼挂风,沾上就没好儿。海光远号称人中无二剑里夺尊,连王十古老剑客都不是他的对手,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拿手的功夫是大力金刚掌,加上金沙掌,银沙掌,铜沙掌。铁沙掌的功夫,那更是不能小视。但话是这么说的,能耐分大小,本事有高低,两人都厉害,都是天下无敌手,但就怕放在一块比,只要一比上,就一定得分个上下,论个高低,那么说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更厉害呢?要凭心而论,让说书的人比较,应该是海光远比王阴王世伦高那么一点,但别看才高一点儿,可在武术上就那么一点才值钱呢,而且就是这一点儿尤其难超越,老天爷给盖的章儿,不服也不行。就象说刘翔跨栏似的,人家最快的速度是12秒88,你说我跑的也不慢,也就比他慢那么一两秒,所以他也不比我强多少,但账儿可不是这么算的,你速度上慢人家2秒,那在距离上就得差出三十多米去。
话说俩人打斗到八十多个照面的时候,王阴王老剑客一个没留神,一掌正让海光远拍到小肚子上,“哇“的一口血就喷出来了,摇了三摇,晃了三晃,老剑客倒地不起。那位说这还不赶紧上去抢救,晚了恐怕命就保不住了,其实用不着了,说书的给签字证明,王老剑客已经绝气身亡。童林赶紧命人把尸体抬了回来,老少英雄这个疼啊,好好的一个人,上午还说说笑笑的呢,现在说没就没了。
童林气得青筋暴起,刚要过去给王老剑客报仇,只见有一个人象疯了一样抢在童林前面就冲了出去。谁啊?赛南极昆仑子笑面老叟孙志孙冒昌!孙老剑客和王阴王世伦是亲师兄弟,从小到大的光腚娃娃,虽然先前两人有点矛盾,但早都过去了,现在老哥俩儿关系亲密,好的象一个人似的,恨不得两个人同穿一条裤子。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孙冒昌眼看着王世伦被人一掌震死,这心痛的象刀绞似的,所以飞身出来就要给好兄弟报仇。
孙冒昌喊到:“老匹夫,休走,还我兄弟命来!“海光远见有蹿出来一个挺大脑袋的小老头,喊着要报仇,心想这人和王世伦一定关系莫逆,于是道:“且慢动手,先报上名来,老朽掌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孙志孙冒昌是也,江湖人称赛南极昆仑子笑面老叟,。”
“听说过,听说过,江湖上确实有你这么一号,你师傅就是阴阳居士白太官对不对?”
“少要废话,你拿命来吧!“孙冒昌象疯了一样,也不搭话了,往前一纵,伸手也是九阴八卦掌,直奔海光远的面门。要说孙冒昌的能耐应该和王世伦晃上晃下,但因为刚才亲眼见到好朋友惨死,心情极度悲痛,再加上急于报仇,所以这招数就有点乱,也就是四五十个回合,让海光远一个野马分鬃绝命腿正踢到心口窝上,孙冒昌惨叫一声,喷了几大口血,顿时绝气身亡。
这下可不得了了,一眨眼的工夫,死的死,伤的伤,童林心里这个恨呐,一恨为什么自己要让几位老剑客上场,结果白白的送了性命,二恨这海螯海光远如此的心狠手辣,虽然比武难免有死伤,但他却有意置人于死地,这叫人如何能容忍,童林心想今天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几位老哥哥报仇雪恨。
再说这海光远连胜三阵,尾巴都跷到天上去了,得意的不得了,指着童林道,:“大老赶,你还不上场,更待何时,难道要等到我把你们剩下的这些人都收庄包圆了你再过来和我伸手吗?”
童林剑眉倒竖,虎目圆睁,迈大步走到了海光远的面前。其实就是他不叫号,童林也得过来,两位老剑客能白死吗,王十古能白挨揍吗,今天这事没个结果不算完。
你看海光远和童林叫号,想和童林伸手,但他心里也没底儿,因为人的名,树的影,那震八方紫面昆仑侠不是乱盖的,没两下子能让万龙长风岛的群贼那么头疼吗,所以面对童林,海光远心里有就点发虚,手有点哆嗦,心跳加速到每分钟二百来次。
童林质问道:“海光远,我们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出手如此狠毒?”
“三爷我杀人有瘾,一天见不着血我这心里就不舒服,打死那些人都算不得什么,童林,我们老哥儿三个从台湾来此的目的就是想要你的命,你要知趣的话也别让我费事了,乖乖的让我照你脑袋拍一掌,咱俩都痛快,你看怎么样?”
童林冷笑了两声,“就怕你没那个本事,想要我童林这条命也不难,但得先胜了我这双掌,我要真不是你的对手,不用你动手,我在你面前当场自尽,你尽可以拿着我的头颅去长风岛领赏。”
“好你个童林啊,江湖盛传你狂妄自大,没想到果真如此,今天咱俩就伸伸手,看你能否胜得了老朽!”
童林道了一声请字,两个人这就战在了一处。伸上手,海光远可就傻眼了,童林使的是八卦柳叶棉丝掌,他哪见过这招式啊,咱们说过童林这套掌法是何道源、尚道明两位道爷独自研创的,教给童林让他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把势,蝎子的粑粑独(毒)一份,除了人家爷儿仨,谁都不会!也就是三十来个照面,海光远就顶不住了,身上那汗都出透了,跟洗桑拿似的,一边打一边喘粗气。童林一看,这海光远也没什么能耐了,该抖落的都抖落的差不多了,今天我要给几个老哥哥报仇,你就拿命来吧。想到这,童林加紧发动进攻,这下海光远就更受不了了,又过了五个照面,童林使了一招双撞掌,海光远架双掌相迎,其实童林这是一个虚招,眼看着俩人的掌就要碰上了,童林突然一个黄龙大转身,就转到海光远身子后头去了,照着他后脑海就是一掌。
当海光远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临死之前还说了一句,“轻点拍,我怕疼!”
童林管他那个,一掌下去就把海光远那大脑袋打了个万朵桃花开,脑浆跟那豆腐脑儿似的沾了童林一手。海光远窟嗵一声死尸倒地,连哼都没哼一声,童林在他那尸体上擦了擦手,吩咐一声:“抬走!”
海光远这一死,那二老可不干了,遁地无形羞阎罗何水扁一边哭一边跑了过来,“童林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三弟不能白死,你休走!”
童林心说你们的人死了就不能白死,那我们还死了人呢,我们找谁说理去。本来老剑客王世伦和孙冒昌是死在海光远手中,童林把海光远打死心说这就完事了,双方都有死伤,罪魁祸首我给收拾了,其他人我不想都牵连在内,但第二老何水扁不依不饶的,非要给兄弟报仇,童林心里就来气了,“老剑客,你兄弟死了,你知道难过,可我们也死人了,我看这事就拉倒吧,赶紧带着你兄弟的尸体回去,免得让死者不得安生,因为我们这也有丧事要办呢,你要想报仇,咱们几天之后三桩擂上见,今天到此为止,你觉得怎么样?”
“童林,你休要假慈悲,我们哥三个来是一起来的,走不能只走两个,你一命偿一命还则罢了,要不然这事没完!”
“莫非走你们也要一起走?”
“对,我们要一起走!”何水扁说完了一回味,敢情让童林把自己绕进去了,要跟我三弟一起走,那不是我们哥俩也得死这吗,“童林,拿命来,你招掌吧!”
童林没办法,只得和遁地无形何水扁战在一处。一交手,童林感觉这何水扁明显比海光远的能耐高着一块儿,不由得暗挑大拇指,心想这夺命三老果然是名不虚传,怪不得我们这几位剑侠不是人家的对手呢,人家果然有能耐。有能耐是有能耐,但这第二老何水扁比童林是比不了,也就是六七十个回合吧,何水扁就没精神了,伸胳膊抬腿明显也慢了。你说你明知道自己不是童林对手就别打了呗,但这人总存有侥幸心理,他以为再坚持坚持,找童林一个失误,没准就能把童林给收拾了。童林打着打着,就有点不耐烦了,心说这何水扁破裤子缠腿太烦人了,我和你没什么仇恨,不忍心对你下毒手,你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是不是非得要我一巴掌把你摁这你心里才舒坦啊,行了,我要不让你吃点亏,你还得登鼻子上脸,现在我就给点教训吧。
想到这,童林就使出了转大树的功夫,唰唰唰,三台、四象、五行、六合、八卦,这通转,把何水扁看的是眼花缭乱,前后左右都是童林,都分不清哪个是真人了。单说童林转来转去,就转到了何水扁的身后,这要是想要他的命那是不费吹灰之力,但童林没那么干,就想给他点教训,所以伸出腿照着何水扁后背就踹了一脚,心说我就让你坐飞机溜达溜达得了,也摔不死。童林才使了三成的劲,就这样,何水扁身子斜着就飞出去两丈多。
也该着何水扁倒霉,他这飞行路线找的不怎么好,下落的时候正好有一块四棱八角的大石头等着他呢,等他看到的时候也晚了,那大青石就象对他脑袋有吸引力似的,眼看着就要来个亲密接触,何水扁说出了他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我不想死……”
上帝驳回了何水扁的上诉,维持原判。
三老转眼之间就死了俩儿,这可把大爷九天凌云乾坤大剑疼坏了,于万年一边跺脚一边喊:“二弟,二弟……”
张方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我说于万年,你别叫唤,也别喊了,你二弟和三弟都等着你呢,你要是快点死还追的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我看你也挺可怜的,一个人苟活于世也没什么意思了,你就求求我师叔童林吧,让他送你一程。”
童林一瞪眼睛,把张方吓得赶紧又缩了回去。其实童林不想杀生害命,何水扁那是意外,是误杀,本来没想要他命的,但没想到他太倒霉了。
于万年哇哇暴叫,“童林啊,童林!你作的孽太大了,两条人命啊,你身上背了两条人命,我二弟和三弟死的太惨了,我必须要给他们报仇,你要是有能耐,就连老朽一起都收拾了吧!”
“老剑客,事分两头,莫怪一方,事情起因是你三弟先伤了王十古王老剑客,后又接连打死了我们的两个剑客,我童林万不得已才要了你三弟的命,你二弟的死纯属意外,我本意不是杀他,你们死了人,我们也死了人,你伤心,我们也伤心,希望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要不然还会有不必要的死伤,那就太不应该了。”
“童林,理是这么个理,但事儿不是这么个事,你说的倒容易,但人死了能白死吗?你干我也不干,今天你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童林怎么说于万年也听不进去,最后童林也没办法了,心想打就打吧,我还怕你不成,这就要伸手。于万年唰的一声把大宝剑拽出来了,“童林,去拿你的兵刃,老朽要会一会你的子母鸡爪鸳鸯钺。”
童林心想兵刃就兵刃,你画出道儿来我就走,要怕你我就不是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一摆手,让刘俊在鹿皮套中拿出了子母鸡爪鸳鸯钺,然后擎在手中,把双钺左右一分,“老剑客,伸手吧!”
于万年手握宝剑,跳过来对着童林分心便刺,童林一闪身,躲过宝剑,同时双钺一晃直奔于万年的咽喉扎去,于万年一低头,闪过双钺,俩人插招换式,这就战在了一处。要说这夺命三老最有能耐的还得数这大爷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另外两个不但夺不了命,反倒送命了。童林跟于万年一伸手,就感觉出这老头子真是当之无愧的剑客,身法迅速,剑招快捷,自己要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把性命丢了,看来今天想要胜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没准还得吃亏。你看比试拳脚相对来说没那么大的危险,但是这兵器可没长眼睛,挨上个边儿就得见血,所以童林加着一万个小心。话说于万年一边打着一边也在琢磨着童林,心说这大老赶能耐可真不善啊,怪不得我二弟和三弟不是他对手,让他给整死了呢,不和他伸手还感觉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能耐来,现在一看,我到底能不能取胜,能不能给我二位贤弟报得了仇也是个未知数啊。
俩人一伸手,一百个回合就过去了,那要问谁占了上风,谁占了下风呢,暂时还没看出来,不过童林先前连胜两阵,没歇过气儿,在体力上吃着点亏,好在童林三十来岁正当年,即使稍微那么累点,也不至于马上露出败势。于万年虽然年纪大,但经验丰富,他想胜童林挺难,但自己也不吃亏。
张方在人群中一看师叔童林迟迟不能取胜,这心里就没底儿了,急得他是抓耳挠腮帮,心想这可怎么办呢,我师叔万一要是败了就完了,到时候长风岛也别打了,三桩擂也用不着继续了,我们大伙儿也该干什么干什么哪来的回哪去吧。张方心里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嘴里不自觉的都给说出来了,他正胡思乱想呢,不知道是谁在他背后冷不丁的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张方挺生气,“谁?谁打我?”
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剑客董乾董化一,面对老前辈,张方不敢有一点脾气,挨打也得受着,张方嬉皮笑脸的问,“我说老爷子,你没事打我干什么?手要刺挠了那边有墙啊。”
“张方,问我打你干什么,我倒要先问问你,你刚才嘴里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张方一听明白了,原来老爷子是看我说我师叔心里有气了,“唉,我当是为了多大的事呢,我说老剑客,我这不也是替我师叔担心吗,我是怕他出事,可不是咒他出事,您说这都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了,我师叔还没有取胜的意思,这多叫人心急啊,万一……”
董乾一瞪眼睛,“哪来的万一?海川现在还没使出真能耐来呢,要稍微加把劲,两个于万年捆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张方半信半疑的问,“老爷子,您说的是真的?那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董乾呵呵一笑,“要是连你也能看出来,那我们四大名剑这些人也就不值钱了。”
张方也没再多问,心想既然董老剑客这么说了,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况且我师叔是他的亲徒孙,他能放空话看我师叔的哈哈笑吗,想到这,张方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咱们再翻回来说童林,这会已经和于万年大战了一百八十多个回合了,却仍然不能取胜,这回童林可有点着急了,胜败是小,关键是我这根大旗不能倒啊,现在老少英雄都看着我呢,我得想个办法,尽早结束这场战斗。童林一边打一边想,由于有点分心,这就让于万年占了一点上风,老头子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就更不管不顾了,大宝剑忽忽挂风,招招都要童林的命,剑剑都奔童林的要害,恨不得一下子把童林扎个透心凉。童林眼看就要不敌人家,就在这时,只听董化一董老剑客在人群中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海川,还不亮绝艺,更待何时!”
童林一听师爷叫自己亮绝艺,这才明白过来,心里还直埋怨自己,怎么打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把这茬儿给忘了,要不是师爷提醒自己,恐怕就要吃大亏了。
想到这,童林把双钺对着于万年就扔出去了,于万年一看不好,闪身躲过,与此同时,童林噶嘣,噌啷从腰中拽出了秋风落叶扫,这宝家伙一亮,人家就见眼前打了一道闪,太亮了。那位说,这不是抛钺亮剑吗,童林曾经就是使的这招剑削了杜清风,今天莫非要以同样的方法削了于万年?
咱们书中代言,当年剑削杜清风那是一个巧劲儿,攻其不备,但今天面对的这个于万年可比杜清风要厉害,抛钺亮剑对人家来说不好使。那说那可怎么办?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于万年一看童林把双钺扔了,从腰中又拽出一把宝剑来,心想要论使宝剑,童林你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我宝剑上的功夫练了足足有六十多年,不说是炉火纯青也差不多,你怎么能跟我比呢。
说话间,两个人又战在了一起,就见童林手中的这把秋风落叶扫上下翻飞,越耍越快,最后众人光能看到剑影儿,都看不到童林了,人没了!怎么回事?因为剑耍的太快,人已经被剑影包围住了,所以大家才看不到人,以为童林消失了呢。
于万年也懵了,心里这一紧张,坏了,剑招是越来越乱,也就是十个回合不到,耳轮中就听到“扑哧”“啊”,一声,众人甩眼一看,于万年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人站在那,腔子直往外冒血,几秒钟之后,死尸栽倒在地。
前后不到两分钟,童林反败为胜。
要想知道童林是使什么剑法斩了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怎么有了那么大的能耐,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五回 袁大化亲传混元气 张洪钧剑决授童林
话说童林剑斩了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反败为胜,老少英雄无不惊叹,心想童林怎么突然间能耐又长进了一大块呢,这是怎么回事?别看众人不了解,唯独老剑客董乾董化一心里有数。
其实这事还得从半个月之前说起,在张方从长风岛回来后,童林等人决定续摆三桩擂,接着和人家打擂。这事一决定,童林就感到身上的责任又重了许多,别看先前自己这方没吃什么大亏,但再开擂可就胜负难料了,人家长风岛现有的高人本来就不少,现在肯定又请了不少的侠剑客,自己身为官差队的主心骨万一要栽了跟头,人家长风岛的人和我一叫号,我上去三下五除二伸手就让人给我打趴下了,那就完了,所以不能满足现状。童林心里是这么想的,同时也真是下了功夫,闲暇的时候找个背静的地方温习武艺,把柳叶棉丝掌,子母鸡爪鸳鸯钺,大力金刚掌等等的能耐都反复的多加练习,同时光练习还不行,还得推陈出新,举一反三,在现有的基础上再研创出新的招式。要么说童林这人有出息呢,就冲这个劲儿,想不露脸都不行。
单说这一天,童林处理完了公事之后,又来到了平时练武的那个地方,把周身上下收拾得紧陈利落,伸胳膊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这就又练上了。童林越练越顺手,越练越起劲儿,以至于有几位来了看他练功大半天了他都没发觉,最后童林练完了,收招定式,这才看到那几位正笑呵呵的看着他呢。童林赶紧抢步起身过来,撩衣服跪倒施礼。
那位说谁啊?童林见着了就得下跪,谁?亲师爷八卦太极术士张洪钧,大师爷震古侠董乾董化一,太师爷金腮罗汉袁大化,面对这三位老剑客,别说是跪下,就算是趴下也不过分。
董乾伸手把童林搀了起来,“海川呐,行,就冲你这刻苦的劲儿,你就错不了,何道源,尚道明算是收了个好徒弟,我们脸上也沾光啊,让你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把势我们也放心,就算以后我们老哥儿几个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
“师爷,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这就是怕生疏了武艺,所以勤练练。”
“海川,在我们面前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们不用猜都知道,你是不是怕即将面对强敌在武艺上输给人家,所以才利用一切时间加以练习。”
童林脸一红,心想在这老几位面前我是什么也瞒不了了,“师爷,确是如此,三桩擂不日即将再开,到时候高人云集,我唯恐在武艺上不敌人家,所以……”
八卦太极术士张洪钧道:“海川,方才我们老哥俩儿和你太师爷站在这看了好一会,见你的能耐较日前又有长进,我们很高兴,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你自己以为如何呢?”
“回师爷的话,要说我现在的能耐,比一般的侠剑客倒不至于吃亏,但要真是遇上高人,真正的武术家,那我还差的很远啊。虽然我的武艺也在一天天的提高,但无奈速度极慢,好像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似的,想突破这个实在是太难了,所以我很着急,既然师爷您问到了,我只好如实作答,希望您老人家能帮助指点我度过这个难关。”
“好,好,海川,难得你有如此的进取之心,其实我们这次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即使你不主动提出来,我们也要再传授你一点能耐。你现在拳脚上的功夫还过的去,双钺使的也可以,唯独是这剑法,你还欠火候啊,之前教你的‘抛钺亮剑’只可应急一用,‘十八路桃花剑’你虽然也掌握了,但还不够熟练,你必须再下些苦功夫啊,再者说这桃花剑虽精妙有余,却威力不足,所以我今天准备再教你一手绝活儿,这套剑法是我最近才创出来的,你只要学会了,无论你遇到多厉害的高人,我保管你能化险为夷,甚至败中取胜。”
“多谢师爷,那您快教我吧!”
张洪钧点点头,紧了一紧腰中的带子,然后飞身跳到空地之上,拣起一根树棍儿,“海川,你看好了!”
童林连眼睛都不敢眨,唯恐露掉了一招半式,只见张洪钧手中的这树棍儿比宝剑都好使,唰唰唰,就舞起来了,像旋风一般,越来越快,而且看上去舞动的是就好似喝醉了酒一般,那招式都漂亮极了,仿佛成千上万只蝴蝶在飞舞,童林虽然第一次看到这套剑法,但也看出门道来了,这剑招柔中暗藏杀机,每一招都足以至人于死地,特别是这套剑法恰到好处的把太极拳的招数也融入了其中,能够遇强则强,以巧破千斤。
片刻工夫,张洪钧把一整套剑法都练完了,一共八八六十四路,而且一招还能破八招,进可攻,退可守,一点纰漏都没有。张老剑客把收招定势,把手中的小木棍儿一扔,“海川,你可看清楚了?”
“师爷,我看清楚了,这套剑法真是精妙绝伦,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张道爷笑了笑,然后说,“这套剑法叫‘醉斩蝴蝶飞’,你刚才也看到了,练这套剑的时候人就象喝醉了酒似的,但可不是真让你喝完酒才练,你要领会其中的意境,三分醉,七分醒,人要溶于剑中,要把剑当做身体的一部分,这样才能发挥这‘醉斩蝴蝶飞’的最大威力。我在创造这套剑法的时候正值初夏,由于练的时候剑影儿就好像一只硕大的蝴蝶一般,所以每次都会吸引一大群的蝴蝶在我左右飞舞,于是我灵机一动,才为这套剑法起了‘醉斩蝴蝶飞’的名字。
童林心中暗想我师爷这能耐可真是了不起,什么时候我要能赶上他老人家那就好了,看来功夫这东西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永远都没有止境,所以我千万不可为了眼前的成绩而沾沾自喜,要不以后没准就得吃大亏。
这时,董乾董老剑客走了过来,对童林说,“海川呐,你师爷也练完了,现在该你了,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掌握了多少,我们也做到心里有数。”
童林点了点头,从腰中拽出了‘秋风落叶扫’,按照刚才张洪钧张老剑客的招数就练了起来。咱们说过,其实武术这东西就是一层窗户纸,你看不告诉你怎么练,那你永远也弄不明白,只要一点破,那就容易的多了。再者说,童林那人多聪明,打眼儿一看,当时也就明白八九不离十了,所以这套‘醉斩蝴蝶飞’童林练得是象模象样,看的几位老剑客连连点头称赞,心想罢了,还得是我们海川呐,领悟东西就是快,一教就会,可喜的是他还不骄傲,到什么时候都抱着一颗谦虚的心去吸取外来的知识和能耐,这样的人他要不成大气那就怪了。
童林练罢,稳稳当当的一收招,然后走到几位老剑客的身边一站,等候师爷的点评。张洪钧一看童林那么有出息,自己研创了三个月的剑法他不到片刻工夫就学会了,把老剑客乐得胡子都撅起来了,“海川,好,你的领悟能力真是超出了我们的想像啊,本来以为你不能接受的那么快,还打算给你几天掌握的时间呢,现在看来不必了,但你会了是会了,可不能就扔那不练了,必须还得刻苦努力点,练得越熟越好,这样才能发挥它的最大威力。”
“是,那是一定的,谨尊师爷的教诲。”
张洪钧走到金腮罗汉袁大化的身边,俩人耳语了几句,然后点手唤童林,“海川呐,你过来!”
童林赶紧紧走了几步,“师爷,太师爷,什么事?”
张洪钧道,“海川,你现在拳脚和剑法都已经差不多了,不知道你的气功怎么样?”
“回师爷的话,在早几年,我师叔李道通曾经传授过我一些气功调吸之法,我也一直没有荒废,只要有时间都在加紧练习,但说实话,要较之其他方面,我觉得我的气功还有待提高,并不是到了运用自如的地步。”
“好,既然是这样,刚才你太师爷和我说了,他老人家打算再传授你一些气功,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童林乐得心里都开了花了,心想我太师爷要亲自传授我能耐,这是我求都求不来的,于是急忙道,“我乐意,太乐意了,请太师爷马上就教我吧!”
咱们书中代言,袁大化要传授童林的叫金刚混元气,就是想当年袁大化的师傅虚空,了空两位高僧不外传的能耐,就教给了袁老剑客,连张明志,赵明真都没份,要不为什么张赵二人那么恨袁大化呢,为的就是这个。这套气功那可是相当的了不起,练好了可以护身,枪扎上一个点儿,刀砍上一个刃儿,这是防守,要说到进攻,这混元气运用到掌上,专打金钟罩,善破铁布衫,无论你硬功练的多好都抵挡不住。要不为什么袁大化袁老剑客在会斗一剑长鸣震九霄阴阳大剑包纯宇的时候没费劲就要了他的性命呢,你看包纯宇的穿心掌别人都畏惧,但对袁大化来说不好使。
这金刚混元气一共是十六套,说一下子都教给童林吧,那不可能,接受不了。当年袁大化也是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全部学完的,后来教给四大名剑每人四套,而且告诫这老哥儿四个不可互相偷学,谁想互相掺和掺和把整套学全了,不行,让袁大化知道了那就得赶出师门,断绝师徒关系,那说要这样,这能耐到最后不得失传了吗,其实袁大化有自己的想法,就是要找出一个人品正,悟性高的门人别开天地另创一家,然后由四大名剑把十六套混元气传给此人,成为一派的祖师爷之后,把此门户发扬光大,然后类以继此,混元气就不会失传了。所以在何道源,尚道明发现童林这个人之后,多方考察,觉得这个人是个材料,这才极力的培养童林,让他承担别开天地的重任。
因为时间有限,袁大化只教了一套混元气给童林,并且告诉童林如何练习,怎么运用。别看只教了一套,那也了不得,就相当于给一只老虎添了一对翅膀,你想想,一只能飞的老虎那得多可怕。
所以童林这能耐现在是又长进了许多,剑斩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也就不奇怪了。
咱们接着上文书说,这夺命三老来了仨,死了一对半,连英王的面儿都没见着,就全交代到童林手里了,是够倒霉的。虽然打了胜仗,但老少英雄也乐不起来,因为自己这方面也死了人,所以还得赶紧给王阴王世伦,孙志孙冒昌两位老剑客操办丧事。这个咱就不细表了,单说张方一看事情结束了,他这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一没热闹他就闹心,所以找到了童林,“师叔,您打算怎么处理那‘夺命三老’的尸体?”
“人死了也就没仇了,我看把那‘夺命三老’也顺便安葬了吧,要不还能怎么办?”
“师叔,这可不行,那三老是我们的敌人,就算安葬也轮不到咱们啊,我看应该把他们的尸体送去万龙长风岛,英王他们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就算扔到山上喂了狼狗那也不关咱们的事了。”
“这样做不等于是挑衅吗?张方,我们两边开擂在即,你怎么净出这馊主意?”
“我这是好主意,怎么能说是馊主意呢,我说师叔,正是因为马上就要再开擂了,我们才更要打探一下他们的虚实,看看他们那边的情况如何,如果能做到心里有数,我们的胜算不就更大了吗。”
童林心想张方这话说的也对,但这个差事太危险,到底派谁去,谁敢去这都是个问题,弄不好不但消息打探不到,没准还得把自己这方的情报透漏给人家,要那样就更坏了。张方见童林面色凝重,沉默不语,也猜到了童林心中有顾虑,“师叔,您是不是不知道该派谁去好?”
童林点了点头。
“派我去啊,您怎么把我这个大活人给忘了呢,这差使非我莫属!”
“孩儿啊,我倒是想派你去了,因为这事除了你还真没有人能办好,但我怎么敢再让你去呢,你想想,那边的人都把你恨死了,你这一去,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着呢,万一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我的老哥哥张子美啊!”
“师叔,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出事,但我这人福大命大造化大,谁出事我也不能出事,再说上次我不都平安的回来了吗,所以这次也没事,就再去一千次一万次也一样。”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记住,到了那千万别惹事,把尸体交给人家之后,能打探到就打探,打探不到赶紧回来,免得惹怒了长风岛的那帮贼寇,你再出危险。”
“知道了,师叔,我办事,您放心。”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马上就走!”
童林又嘱咐了几句之后,张方这就要起身赶奔长风岛。
要想知道此次张方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六回 病太岁再入长风岛 逞口舌怒惹云台剑
话说病太岁张方要起身赶奔长风岛送夺命三老的尸体,顺便打探对方的敌情。要走之时,童林问张方,“孩儿啊,你自己去我有些不放心,我看还是给你带几个帮手吧,彼此之间好有个照应。”
张方心想师叔啊,长风岛那就是龙潭虎穴,你就是给我带多厉害的高人也白费,能耐大架不住人家人多,要真是动起手来,就算是袁大化袁老剑客恐怕也得交代在那,所以到了人家那一亩三分地儿,再大的能耐也施展不了,就看我这张嘴了,武力不行,只能用智谋。张方是这么想的,但可没这么说,“师叔啊,你要非得给我派个保镖,我看也不用别人了,我就钦点吧,让孔秀陪着我,我们哥儿俩最合手了。”
小蛮子孔秀孔春方一听张方要自己陪着去,心里头这个恨呐,心想你不要命,我还没活够呢,那万龙长风岛是什么地方?就算燕子从那过去一身毛儿都得让人家拔干净了,更何况咱俩是人家的仇人,到了那没准连英王的面都见不着,就得让他手底下那帮人把咱收拾了。孔秀心里头不愿意,但话可不敢说出来,所以只好暗气暗憋。
张方看出孔秀的想法了,“我说臭豆腐,你是不是害怕啊,要是的话你就别跟我去了,万一到了那咱们和人家言语不合,再把小命交代了,那我张方可就对不起你了。所以你要不敢去就直说,我也不勉强,你在家一呆好吃好喝还没危险,我一个人去,有了功劳那都是我的,危险还没你的份,你说多好。”
张方拿话这么一激,孔秀不干了,“呜呀,你这个夹扁头,难道说我孔秀就是你想的那种贪生怕死,危刀避剑的人吗,我告诉你,我孔秀什么都不怕,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都行。”
张方笑了笑,“那好吧,咱俩一起去,其实我就是怕寂寞,这一路上想找个陪我说话的人,要不我才不带你呢,碍手碍脚的。”
孔秀孔春方气得真想过去揪住张方脖领子给他俩嘴巴,但一看张子美在那呢,没敢。童林在一旁也看出了孔秀心里有些不大情愿,所以走了过来,“孔秀啊,你要是不想去的话,为师也不勉强你,毕竟此次去长风岛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想法,不去就不去,我再安排别人。”
孔秀一看老师都说这话了,自己能不去吗,要不去都对不起老师,行了,就算是油锅也往里跳吧。孔秀把小脑瓜一拔,小胸脯一挺,“师傅,弟子愿意去,不但愿意去,而且十分愿意去,特别愿意去,非常愿意去。”
张方见孔秀说愿意去了,走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咱这关系,就好比古代的余伯牙和钟子期,不次于左博淘和杨爵哀。”
孔秀心说你哪那么多废话啊,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今天我就算豁出去了,要死我就陪着你,要真拣着了死不了,看以后我怎么整你这个坏小子。
就这样,张方和孔秀命人把夺命三老的尸体装进了棺材之后,这就起身乘船赶奔万龙长风岛。按现在的钟表算,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吧,船就驶到了长风岛地界,也就是长风岛的领海,张方告诉开船的放慢速度,一会就得有长风岛的贼寇来阻拦了。果不其然,张方的这条船也就又行驶了不到五十米吧,只听几声响箭在空中响起,与此同时,长风岛的水军巡逻队就朝这面过来了。二十来只船,将张方的船团团围住。
长风岛的贼寇中有一个小头目认出张方来了,“我说这不是病太岁张方张少侠吗?您怎么又来了?”
张方一乐,“这么说你认识我?我有事求见你们英王和十四皇子,烦劳你行个方便,我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张少侠,您那船上装的是什么啊?”
“棺材!”
“棺材?那棺材里呢,装的什么?”
“废话,装的人呗,要是给你们英王送的蛋糕我还能装那里?”
那小头目一摆手,过来四五个贼寇‘噌’‘噌’几下跳到了张方的这条船上,打开棺材盖儿一看,里面果然是人,但都不认识。检查完之后,那小头目对张方说,少侠客,那请到我们的船上来吧!”
张方和孔秀跳了过去,棺材也有贼寇负责搬运上了长风岛的船,然后这船一掉头,往岛内驶去。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船靠了岸了,张方等人下了船,由长风岛的人领着,又走了差不多十里来路,这才到了长风岛的金龙宝殿。张方和孔秀等在外面,小头目进去禀报去了,没过几分钟,小头目走了出来,“张少侠,英王和十四皇子有请!”
张方点了点头,叫孔秀在外面等着,他大摇大摆的进去了。等到了大殿中央,张方一看,这长风岛请的高人较之半个月之前是又多了不下百余号啊,这些人大多张方都不认识,只见他们一个个横眉立目瞪着自己,张方心想,不用你们现在嚣张,等到了擂台上看我不挨个把你们眼珠子抠出来当泡儿踩,瞪左眼的抠左眼,瞪右眼的抠右眼,谁也跑不了。
没等张方说话,军师燕普先开了口,“小辈张方,你们这次来又所为何事?莫非又来打探军情?”
“我说燕军师,看样子你是不怎么欢迎我啊,我张方和这里在座的各位挺多都是老熟人,多日不见很是想念,我来看看你们难道不行吗?难道非得过年过节,不拿两包点心果子你们就不让我进吗?要这样的话就太不近人情了吧。再者说,咱们双方马上就要二次开擂,虽然还有见面的机会,但到那时候上了擂台,那就等于是杀人的战场,哪有时间唠家常啊,上去的人想活着下来就不容易,你说万一你云台大剑燕普命丧擂台,让人一掌拍死了,我还上哪找你去啊,我张方这人还长命,少说还得活个一百来年呢,要再想和你说说话可有的等了,所以我这是抓紧一切时间来看看老朋友,包括大帅谭天,三大金刚活佛,张明志和赵明真二位道爷,龙达龙天寿龙老爷子,这都是见一面少一面的人,所以我特意和我师叔请了假来这里和大家最后叙叙旧,你说我对你们这么够朋友,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张方这话把众人气的恨不得冲上来就把他撕碎了,但英王没发话,谁都不敢动,只能察言观色看英王的态度。
张方见英王坐在上面既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没有高兴的意思,好像所有的事都和他没关系似的,张方假装咳嗽了两声,“我说英王千岁,您老最近挺好啊?”
英王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道,“挺好,挺好,有劳张少侠费心了!”
张方继续没皮没脸的问,“千岁最近饭量怎么样?睡眠好吗?一宿起几次夜?痔疮好了没?”
英王没怎么的,倒把燕普气得一拍桌子蹦起多高来,“张方!休要再胡言乱语,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你这才到底来干什么?说!”
众贼也跟着起哄,“说,你来干什么来了?要不然把你活剐了,对,剐了,要不就点天灯,五马分尸,看他还有这么多废话没有!”
张方一看,行了,我也别再贫了,要真给这帮小子惹急了伸手就得把我整死这,到时候孔秀都得跟着我倒霉,想到这,张方笑着说,“各位,不要着急,其实我这次来还真是有点正事,那就是给你们送人来了!”
英王问道,“张方,你给我们送什么人?”
张方冲殿外喊了一声,“抬进来!”
片刻工夫,几个长风岛的小贼抬着几口大棺材走了进来,往金龙宝殿上一放,众贼哗的一下就炸了锅了,燕普点指张方,“你这是何意?!”
“燕军师,你别着急啊,我先问你,在你们请的高人当中是不是有台湾的‘夺命三老’,这头一老叫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第二老叫遁地无形羞阎罗何水扁,第三老是人中无二剑里夺尊海螯海光远。”
燕普点了点头,“不错,确有这三位,怎么着?”
“没怎么着,这老三位有点厌世,活到八九十岁突然觉得人生没什么目标了,所以怎么办呢?仨人一商量,都爬进棺材里去了。我心肠好,知道这三位都是你们的客人,这不嘛,都给你们送来了。”
燕普听完就是一楞,随即问道,“张方,你给我说实话,三位老剑客到底是怎么死的?遭的谁的毒手?”
“他们老哥仨儿是被我师叔童林打死的,三个人加一起都没和我师叔走上五个回合,就都交代了,你说他们就那么点能耐就敢和我师叔比武,这不是找死吗,怪不得别人。”
燕普一听三老是死于童林之手,不禁大吃一惊,不光是燕普,包括谭天,三大金刚活佛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们不相信童林有那么大的能耐,据他们了解,就算另外二老不是童林的对手,也有心可原,但以第一老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的能耐要收拾童林应该不成问题啊,怎么可能都死了呢。莫非这童林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又长能耐了?
张方一看群贼都面色惊恐,心里头这个乐啊,这一高兴,嘴上又没把门的了,“燕军师,我们也做到仁至义尽了,按理说做这三付棺材我们都应该管你们要钱,但我师叔为人大方,来之前跟我说了,问问各位对这定做的棺材满意不?要是满意就报个数,要多少,我们都免费提供,而且款式都是最新颖的,送货上门,还三包。您看九天凌云乾坤大剑于万年躺的这个没有?用的都是上等的木料,这老爷子个儿还高,他这个长限儿三米来呢,宽也将近一米二,都是实用面积,您要不信可以躺里面试试,保准宽绰。”
燕普气得鼻子都歪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无量天尊!张方,你竟敢如此口无遮拦,来人呐,来人,把他给我拉出来砍了。”
两旁的刀斧手呼啦一下过来六个,伸手就把张方摁地上了,张方一看来真的了,心里也害怕了,“慢着,慢着,我再说一句话!”
燕普瞪着眼睛,“不让说,一句也不让他说,马上拉出去,就地处决。”
刀斧手拖着张方就走,张方一个劲儿的喊,“燕普,难道你连一句话都不敢让我说吗?你莫非是怕我张方不成……”
燕普并不搭言,这时英王说话了,“慢着,有什么话让他说吧,说完了再杀他也不迟。”
英王说话了谁敢不听啊,尽管燕普一万个不乐意,那也不敢说个不字,张方被拉了回来,刀斧手各自归队,英王点首问道,“张方,想说什么,现在说吧!”
张方稳定了一下,然后道,“英王千岁,这万龙长风岛是谁说了算?是你英王还是他军师燕普?我想知道这个。”
英王笑了笑,“当然是本王说了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王驾千岁你说的算,那他燕普算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军师竟然敢凌驾于您英王的头上,在您没有说要杀我之前,他竟然敢做主,我是十分的不理解,这不是大逆不道这是什么,就冲这点他燕普犯的就是目无君主之罪,是死罪!再者说,古语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就算我张方说话不好听点儿,说话狂妄点,那也不至于杀我啊,顶多是我这人说话比较直爽,比较诙谐,这是优点,怎么到你们这来就是犯法了呢,我十分的不明白。”
燕普一看杀张方不成,倒被他反咬了一口,心里这个气啊,起身对英王道,“千岁,张方这小子是满口胡言,臣忠于我主,并无二心,千岁万万不可听信他的谗言,他这是挑拨离间我们君臣,好达到他的目的。请王驾千岁下旨,立即处死张方。”
其实英王不傻,他能不知道张方那是挑拨离间吗,但英王有自己的想法,心说我真要听了燕普的话杀了张方,那我不真成了没有主见了吗,长风岛归我管,应该是我说了算,不能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啊,再说这燕普确实也有些太自大了,经常不经过我的同意干一些事情,要是这样下去那还了得,也应该适当的挫一挫他的锐气,要不以后坐了江山我也得是个傀儡皇帝。
再说张方一看英王有些犹豫,这心里就有了底儿了,“王驾千岁,我打心眼儿里就知道您是个好人,我这次来之前所有的人都替我担心,怕我有危险,但我一点都不害怕,为什么?因为我知道英王您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即使我说错了什么话,您也不会怪罪我,因为您有度量,您说是不是?”
“好吧,张方,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再杀你就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了,这次我就开恩,饶你不死。”
张方松了一口气,偷眼一看燕普咬牙切齿的,恨的都不行了,张方心想怎么样,你想杀我杀不了吧,生气你活该,气死才好呢。
英王一摆手,“张方,你走吧,回去告诉童林,三桩擂上见,我这次不杀你,但下次你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记住了!送客!”
张方出了金龙宝殿之后,孔秀就问,“呜呀,张方,事情办完了吗?你都打探到什么情况了?”
张方怕燕普等人暗中报复,没时间详细的和孔秀解释,“你先别问了,咱们得赶紧离开这,晚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孔秀一听也吓够呛,于是两个人急匆匆的夺路而逃。由于进来的时候有人领着,出去没有,这下可坏了,俩人东一头,西一头就乱扎开了,但怎么走也走不出去,这时张方也着急了,这可怎么办?迷路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慢慢的天都黑了,张方和孔秀就那么一直瞎转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座大山前,这山高的都没边了,俩人一合计,进山里头去吧,比在外面安全,就这样,俩人施展轻功提纵术,十二字口诀,甩开腿就要往山里跑。
正在这时,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张方他们在前面呢,这小子要进山,可别让他们跑了,追,快追!”
张方一听,心说坏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追来了,这可怎么办?莫非我今天真的要命丧长风岛?
孔秀一边跑一边埋怨张方,“呜呀,你个夹扁头,我不想来,你偏要拽上我,这回好了,你死有人给你垫背了,你高兴了吧!”
到了这个时候,张方也没心思和他斗嘴了,心里头就光想着怎么能平安的躲过这一劫,把长风岛的贼人甩掉,但人家都发现他们的行踪了,想逃脱又谈何容易啊,张方和孔秀脚力是不慢,但似乎人家更快,声音一点一点的由远而近。要这样跑下去早晚得让人家抓住,这可怎么办呢?张方把夹扁头一晃,“孔秀,你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草丛也行,石头后面也行,躲着别出来,我接着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他们跑过去了,你再想办法离开。”
“呜呀,张方,那你怎么办啊?你要让他们抓住你就死定了,我怎么能扔下朋友不管呢。”
“别废话了,能活一个总比两个都死要好,再说了,我张方福大命大造化大,说不定没你这个累赘,我就能把他们甩开了呢,快点找地方躲着吧,别出声!”
张方说完,三晃两晃,就跑没影了,过了不大会儿,后面追赶的人也冲了过去。孔秀一个人躲在草丛中一阵难过,心想张方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张方要是真死了,那我就算能活着回去,我可怎么和老师交代啊,到时候大家一定得说我贪生怕死,那我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唉,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想到这,孔秀真是左右为难。
话分两头,咱们单表张方。
张方又跑出去二十多里地,就感觉这胸口发热,好像要吐血,看来这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就别折腾了。张方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也不跑了,找个大树往上一靠,就等着后来的人追上来一掌给自己来个痛快吧,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过二十年,还是一条好汉。
就在这时候,张方突然听到有个人在背后叫自己,“我说张方,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蝼蚁尚且偷生,难道你就这么等死?”
张方一回头,“原来是你!”
欲知张方遇到了谁?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七回 四剑客不敌艺高人 假张方大闹夔阴山
话说病太岁张方被长风岛的贼寇追赶,一看跑也跑不了了,早晚得让人家追上,所以停下脚步往树上一靠,就在这准备等死。就在这么个时候,突然有人和他说话,张方回头一看,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心想老天保佑,这下我可得救了。
那说来的是谁啊,把张方兴奋成这样,谁?就是咱们在前文书中反复提到过帮助了张方很多忙儿的假张方!这假张方要论能耐那大的都没边儿了,在本套书中堪称是一位奇人,你想想,这回他来了,张方还怕什么。
“我说好朋友,你这是从哪来啊?你可真是及时雨,要是不遇见你,恐怕我这条小命就要交代了!”
假张方嘿嘿一乐,“张方,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要是一旦遇到危难的时候,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树林也行,山洞也行,你就叫我啊,你一叫我就出现了,你怎么给忘了呢?”
“哎!可别提了,我这不是懵了吗,让长风岛的人把我追的都没时间想别的了,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儿了。”
“你说你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性命攸关的事你也能忘?要不是我一直在暗中尾随你,焉有你的命在。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的确够个人物,就冲你能舍身救朋友,为了朋友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这点,我就佩服你。行了,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了,后面的人都交给我吧,你暂且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完事了,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
“行,我听你的!”
说完,张方迅速的找了个大石头躲在了后面,两只小眼睛一闪一闪的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说话间没过两分钟,长风岛的人就到了一百来号,只见贼人手中各持灯球火把,亮子油松,把这一片空地照得象白昼一般,为首的正是云台剑客燕普和海外三大金刚活佛,张方藏在暗处心想妈的妈我的姥姥,为了抓我张方,怎么这四个爹亲自来了呢,这操事可够大的。其实张方不知道,在金龙宝殿上英王饶过了他之后,把燕普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但那也没办法,谁敢忤逆英王的话呢,所以只好忍着,一直到富昌交代完了事,退了殿,英王一走,这下燕普可不干了,带着手下的几十名随从就追,心想张方啊,你只要还没出长风岛,我就能把你逮住,到时候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骨头我都给你啃了。燕普在搜寻张方的路上正好碰上了三大金刚活佛,这三个活佛也恨透了张方,特别是肩担日月神法金刚佛葛得奇差点让张方用脉门弩给打死了,所以他最希望张方死,这老四位来到江边一问,守江的小头目说没见张方来过,应该还没出岛,燕普这心里就有了底儿了,接茬儿找,后来不知道谁说看到张方二人好像往夔阴山那边走了,就这样,燕普和三大活佛有急匆匆的赶到夔阴山,可巧张方和孔秀正迷路呢,想走还走不出去,让燕普等人在后面给堵住了,这才一直追到山里。
等燕普和三大金刚活佛追上来的时候,一看张方就站在前面不跑了,正等着他们呢,这老哥四个哇哇暴叫,恨不得伸手就把张方捏成柿饼子。咱们书中代言,他们可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张方是假的,所以根本就没当回事,心想你不是不跑了吗,那今天就死这吧。
燕普第一个冲了过来,手握太阿剑就想要动手,假张方一不慌,二不忙的用手一挡,“慢,我说燕普,你怎么那么没皮没脸呢,我都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了,你还和我没完,穷追不舍,你以为我是怕你吗,我告诉你,真要伸上手,你白给,也别说你,就算加上你们云台三剑死的那两位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为什么要跑呢,因为我张方菩萨心肠,不想杀生害命,更不想让你云台剑客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丢脸,你说在金龙宝殿上万一你和我一伸手,三个照面我把你打趴下了,以后你还怎么出来见人啊,你还叫什么云台剑客啊,所以说我是给你留着面子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燕普哪听过这话啊,心说你张方就是属死鸭子的,肉烂嘴不烂,论真能耐什么都不是,就能耍嘴皮子,我今天要不一剑把你穿上糖葫芦我就不叫云台剑客,想到这,燕普口诵佛号,“无量天尊!张方小儿,休要再逞口舌之能,你受死吧!”
假张方晃着小脑瓜儿,嘴里还不消停,“燕普,要打也行,但我可不和你自己打,那算我欺负你,最好叫后面那三个秃驴一起上,那样才过瘾,人要少了都架不住我一划拉。我顺便问一句,独角苍龙龙达龙天寿就收了三个徒弟啊,这也太少了点吧,最好再找几个,把毛儿都剃了,凑八个,变八大金刚活佛,我这巴掌拍八掌,都送你们上西天见我佛如来去得了,省得一天吃三顿饭那么浪费粮食。”
燕普受不了了,要再听几句都得整精神分裂了,所以晃太阿剑照假张方前心就是一下,心想凭我云台剑客和你动手,你要是能在我剑下逃生都成奇迹了,但他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张方看剑马上就到了,一闪身,比狸猫都利索就给躲开了。燕普心说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啊,躲的了一剑你可不一定剑剑都能躲开,所以唰唰唰,又是三剑,假张方没费劲又闪开了。咱们就这么说吧,燕普拿剑刺了张方半个小时,连边儿都没沾着,这把燕普累的,脑门子都冒汗了。燕普打着打着都懵了,心里头光想着张方为什么这么厉害了呢,假张方站他右边都不动地方了,他还拿剑一个劲儿的往左边刺。海外三大金刚活佛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面前的这个张方和云台剑客伸手就是玩似的,一点都不费劲,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张方有神灵附体?
这三大金刚活佛在这乱猜,那边燕普可受不了了,“三位活佛,快过来帮忙,这张方我一人对付不了了,太厉害了!”
三大金刚活佛一看不伸手不行了,噌噌噌都蹿了过去,加上燕普,四个人把假张方团团围住。假张方依然毫不畏惧,依然谈笑风生,一边打一边和这几个人扯淡,“我说燕普,你都七八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懂事呢,见好就收吧,我张方心地良善,不记仇,绝对不伤害你的性命。还有你们三个秃驴,也挺不知好歹的,在海外呆着多好,非得跑到这是非之地瞎掺和,能有什么好结果呢,我看不弄个身败名裂你们是不知道悔改,哎,你们这套货啊,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条道儿跑到黑,吃一百个豆儿都不嫌腥,可怎么办呢?说到底就是你们老师独角苍龙龙达龙天寿最不是东西,都一百来岁的人了,在家看孩子抱孙子多好,非要上三庄擂来兴风作浪,等哪天我见到他的,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燕普和三大金刚活佛一边打一边生气,因为四个人也不是人家对手,照样连人家边儿都碰不上,这都奇了怪了,眼前这就是张方,没错啊,他怎么这么厉害了呢,看来我们今天得吃大亏了。假张方打着打着心想别扯了,我还有正事要办呢,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吧,想到这,假张方一转身,那速度跟飞碟似的,就转到了燕普的背后,伸手拽住云台剑客的腰带,噌的一下就给扔出三丈多远,啪唧摔地上了,给燕普疼的嗷嗷直叫唤。三大金刚活佛看燕普突然间没了,一楞,就这么个工夫,假张方左手抓着摘星捕月大力金刚佛贺得理的腰带子,右手抓着托天换柱八法金刚佛哈得海的腰带子,嗖,啪,嗖,啪,都给摔出去了,不偏不倚,正好和云台剑客一拉溜躺着,肩担日月神法活金刚佛葛得一眨眼的工夫一看又没俩,就剩自己了,心里就发毛了。假张方看了看他,心想我再费费事,你也过去吧,刚要伸手,葛得奇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还说,“张少侠,不劳烦您动手了,我自己过去。”
假张方跟着葛得奇也过去了,瞅了瞅这四位,“你们服不服气?要不服咱们再接着打。”
三大金刚活佛知道再伸手还是白给,所以连忙点头,只有云台剑客燕普喘着粗气,拿眼睛瞪着假张方,虽然嘴上没敢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是有气儿。假张方一摆手,“滚,快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看到一次我打一次。”
四个人灰溜溜的带着手下的随从仓皇而逃,看他们走远了,假张方这才冲身后喊,“我说张方,出来吧,人都走了。”
张方也看到燕普和三大活佛被打跑了,这才现身,“好朋友,不是我夸你,你这能耐真不是盖的,简直都神了,太棒了,一点都不比我差。”
要不说张方这人脸皮厚呢,到什么时候这嘴也不老实,假张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也不在意,“张方,你要这么说,那我马上把他们几个都找回来,让你再和他们比试一下,我看看你这能耐是怎么和我差不多的。”
张方嘿嘿一乐,“别介,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吗,动手我不行,我也就是痛快痛快嘴。我说好朋友,刚才你想要他们的命也是轻松的事,为什么你不一巴掌一个把他们都拍死呢,要不留着这些恶人,说不定以后还得惹出多少祸事来。”
“张方,我只能在你危难的时候帮助你,要我替你杀人那可是万万不行,因为我曾立下重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伤一命害一人,除非此人是罪大恶极,罪恶滔天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我才可以破例替天行道。”
张方晃着夹扁头,“好朋友,光和你扯别的了,我都忘了,我的小兄弟孔秀现在还不知道是否平安脱险了呢,我得去找他。”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先把你送出长风岛,免得带着你不方便,找孔秀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好吧,好朋友,就拜托你了。”
假张方找了一艘小船,把张方送出了万龙长风岛之后,又返身回来,二次进了夔阴山。转悠了半天,终于在一处石坳中发现了孔秀,这孔秀和张方分开之后,虽然躲开了长风岛的追击,但他由于对夔阴山的地理不熟,所以东一头西一头的到现在也没出去。孔秀心里这个乱啊,张方生死未卜,自己能不能逃生也两说着,可怎么办呢,他就愁上了,一边愁一边自言自语,“夹扁头,张方啊,我对不起你啊,咱俩是好朋友,要死也应该死在一起,我真不是人,眼看着你去送死,也没拦着,你要真死了,我可怎么办呐!”
假张方就在后面听着,听着听着,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了。
“谁?谁在笑?”孔秀心头一惊。
假张方跳了出来,“孔秀,我张方福大命大造化大,你怎么还在这咒我呢,你这个坏小子。”
“你没死啊?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肯定活不成了呢。”
假张方嘿嘿一乐,“行了,唠家常回去再唠,现在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长风岛,你跟着我,别跟丢了啊。”
孔秀都有点懵了,也没工夫详细的问,所以跟着假张方左拐右拐,就到了夔阴山的出口。假张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怎么带孔秀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前面一阵大乱,不大会儿,几十人就已经挡在了他们面前,云台剑客燕普,大帅谭天,海外三大金刚活佛等人又都来了,后面还有个小老头儿,这老头儿挺大个脑袋跟箩筐似的,头发和胡子都白了,拧劲的眉毛,小黄鼠狼眼睛,大鼻子头,方海口,干巴巴的一团精气神。咱们书中代言这老头儿非是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乱世飞魔西尧达措,从西藏刚来的,要论能耐仅次于西圣人龙达龙天寿。孔秀一看,吓得都没脉了,心想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呢,看来这长风岛我们是出不去了。别看孔秀害怕,但假张方倒是一点都没在乎,“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们几位啊,我们小哥俩儿出岛也用不找你们这么隆重的欢送啊,太客气了。”
那位说这几位不是被打跑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呢?原来这云台剑客燕普和三大金刚活佛大败之后,灰头土脸的回去了,回到了金龙宝殿,这时候还有挺多人没走呢,众人一看这是怎么了,这老四位一个个蔫头耷拉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问,燕普也没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如实的讲了一遍。别人听完了有的将信将疑,有的掩嘴偷笑,心想没想到你那么大个云台剑客平时耀武扬威的,竟然也有栽跟头的时候,而且栽的还这么暴。别人怎么想咱们不细表,单说西圣人龙达龙天寿听完了就不干了,心说我徒弟三大金刚活佛能败给一个小小的病太岁张方,这不是胡闹吗,我不是自吹啊,就我这几个徒弟那能耐大了去了,光是好功夫就练了不下五六十年,怎么可能让张方没费劲就给收拾了呢。龙达火冒三丈,这就打算亲自去看个究竟,就在这个时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乱世飞魔西尧达措开口了。“龙老剑客,先不要动怒,不就是个小小的张方吗,何劳您亲自动手,您要信得过老朽,我代您去就完了,不知道老圣人意下如何?”
龙达龙天寿深知这乱世飞魔西尧达措的功夫那是相当的了得,在万龙长风岛除了自己就属这老头儿能耐大了,那是名副其实的NO.2,他要去龙达那是一百个放心。就这样,龙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西尧达措这才带着一帮人又重新来到了夔阴山。也巧,假张方和孔秀还没来得及出岛呢,就碰上了。
假张方和众贼寇一说话,西尧达措分人群就出来了,“面前这个娃娃,莫非你就是张方不成?就是你力挫云台剑客和海外三大金刚活佛?”
“你先别问我,我倒要先问问你,你是哪位?”
“老朽是从西藏来的,西尧达措是也,人送绰号‘乱世飞魔’。”
“哦,你就是西尧达措啊,听说过,江湖上确实有你这么一号。你要问那老哥儿四个是不是被我打趴下的,那我现在告诉你,没错,一点都不假,不过说实话,龙达老龙头儿这仨徒弟的功夫着实不怎么的,你回去给他带个话,说我给他提个建议,让他以后多收点徒弟,凑那么百八十个的,再给他们封个号,叫什么海外一百金刚活佛,然后把能耐练好了,别象这三个废物似的不禁揍,到时候我抽出点时间来教训教训他们,给他们上上课。”
“张方,你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吧?”
“大吗?我怎么没觉得啊,其实打他们几个都是小菜一碟儿,要是龙达来了还行,他老龙头儿还配和我伸伸手,西尧达措,不是我小瞧你,就你这两下子白给,想和我伸手,你还不够资格!”
乱世飞魔西尧达措那也是沾火就着的主儿,那么高的身份能受得了假张方这么戏谑吗,闻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张方小儿,休要拿大话压人,今天老朽我就要会斗于你,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西尧达措说话就急眼了,假张方一摆手,不慌不忙道,“我说西尧达措,你都那么大的岁数了,能不能深沉点。要打也可以,小爷我陪着,但打之前咱们得讲好了,我要不是你的对手,我张方和孔秀也不走了,就留在长风岛任凭你们处置,杀,剐,存,留,悉听尊便,万一我要是胜了你呢,你怎么办?你也说说!”
“你要是胜得了我,老朽派人亲自派人护送你们出长风岛,我说到做到。”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西尧达措,你动手吧。”
西尧达措道了一声‘好’,这就跳了过来和假张方战在了一处。
欲知假张方和西尧达措谁胜谁败,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八回 比武艺一掌定胜负 龙天寿壮语稳军心
话说假张方大战乱世飞魔西尧达措,两个人插招换式,转眼间就打了三十来个回合没分胜负。单说假张方一边打一边心中暗想,罢了,这西尧达措果然有特殊的能耐,一般的人要是能在我掌下走过二十个照面那就相当的了不起了,看来今天我要不卖卖力气,不费点劲还不怎么好赢他,想到这,假张方认真起来了,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不给西尧达措以喘息的机会。再说西尧达措,伸手之前根本就没把假张方当回事,以为用不了几个回合就能结束战斗,但伸上了手,西尧达措是大吃一惊啊,自己这招数不但不能伤到人家,反而都能被面前的这个张方轻易化解,这可怎么办?西尧达措心里就着了急了,晃双掌左一掌右一掌,掌掌都奔假张方的要害之处猛击,就想着万一我哪一掌你不小心没躲开,给你拍那就没你的好。当俩人打到五十回合的时候,西尧达措探左掌直奔假张方的华盖穴,假张方一闪身躲了过去,西尧达措转身收左掌,跳起来八尺多高,同时出右掌一招泰山压顶,又叫单掌开碑,挂着风就奔假张方的天灵盖砸去了。就这一掌的力量,拍到石头上都能把石头拍的粉碎,拍铁上能把铁拍个大巴掌印儿,真要砸脑袋上那没个好,打氧气都抢救不活了。假张方见西尧达措这是玩了命了,心想我就舍命陪君子,看看你这一掌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掌挂着风就到了,假张方一没闪,二没躲,也把右掌伸出来了,喊了一声‘开’,两掌一碰,就听‘啪’的一声巨响,把在场的众人震得两耳嗡嗡直响。假张方纹丝没动,再看西尧达措被崩出去一丈六七尺远,噔噔噔噔又倒退出去七八步,站定之后,就感觉这身上从手指尖儿一直麻到胳膊根儿,那难受的滋味就甭提了。
其实这还是假张方给龙达留了情面呢,都没使自己的看家本领‘寒冰棉掌’,要真使上,西尧达措更受不了了。那位说这‘寒冰棉掌’有多了不起呢?有多大的威力呢?
咱们书中代言,这寒冰棉掌是假张方苦练了八十余年的绝艺,只要一运上气,寒气灌于掌上,都能眼看着这手上浮出一层霜,与人交手时,对方都能明显感觉这掌风寒气逼人,千万别挨上,只要一挨上,按外伤内,表面看没什么事,实质上骨头就受了伤了,极容易落下风湿的毛病,而且要留下这后遗症那可遭罪了,一到阴天下雨那关节就跟千万只蚂蚁在咬似的,能折磨死人。由于这套掌法威力甚大,所以假张方轻易不使,其实就凭他的功夫也根本就用不着使。
闲言少叙,单说乱世飞魔西尧达措被假张方这一掌震得足足有三分钟没说出话来,他这心里直翻个儿,心想就凭我那么大的能耐竟然会不是面前这个张方的对手,真是让人想不明白。有心过去再伸伸手,但又一想还是算了,通过刚才这一番较量明显这张方的能耐要在我之上,我要仍旧不知好歹那不是自己找亏吃吗,到时候栽了大跟头,颜面尽失就不好办了。
假张方冲西尧达措招了招手,“西尧达措,你跑那么远干什么,还怕我吃了你啊,来来来,过来,我问问你,你服气不?”
西尧达措重新又走到了假张方的近前,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的,说服气有点拉不下面子,要说不服他还不敢,因为论能耐真不如人家,所以支支吾吾的说,“张少侠的功夫果然了得,老朽佩服,佩服。”
假张方又问,“那你说话算数不?我们可以走了吧?”
西尧达措没有办法,只好点了点头,“来人,马上送二位出岛。”
说完,西尧达措点手指派了两个小喽罗引路,到了江边之后又调了一只小船,假张方和孔秀这就离开了万龙长风岛。
在船上孔秀就问假张方,“呜呀,夹扁头,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大的能耐了呢?刚才都把我吓死了,以为咱俩这小命都得交代那呢。”
假张方笑了笑,“孔秀,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身藏不露,要什么都让你知道,那我就不叫打遍天下无对手,空前绝后第一人张方了。”
孔秀大难不死拣了条命,现在还惊魂未定呢,所以也就没心思探寻这里面的究竟,心里光想着快点回到胜家庄,见到老师童林一交差就完事了,以后再也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就这样,俩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不多时,船靠了岸,孔秀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了,还没等船停稳当呢,噌的一下就跳下去了,然后就喊“夹扁头,到家了,快点下来,咱们赶紧走!”
孔秀连喊了几声,没人搭理他,于是急忙回过头,一看,人没了。孔秀心想这个夹扁头,你和我玩什么捉迷藏,我可不陪你疯,我自己先回去,不管你了。想到这,孔秀施展夜行术,十二字口诀,磕膝盖顶前胸,脚打屁股蛋儿,飕飕飕,一溜小跑就跑回了胜家庄。
等孔秀见到了童林和众位老少英雄,童林就问,“孔秀,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呢,张方呢?”
孔秀听完就是一楞,心说张方怎么还没回来,我以为这坏小子先我一步早就到家了呢,这是怎么回事?童林见孔秀迟疑,又不见张方,急忙追问,“孔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快说!”
张子美心里也毛了,跑到孔秀身边一个劲儿的问,“孔秀,张方到底怎么了,我儿子是不是出事了?”
孔秀没敢隐瞒,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如实的交代了一遍,至于张方为什么还没回来他也不知道,因为在下船的时候他就不见了。童林和众人一听终于确定了张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但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真是让人想不明白。就在大家胡思乱想的时候,病太岁张方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咱们交代一下,这个确确实实是张方,真张方。
“我说众位,不要担心,我回来了。”
孔秀一看,“张方,你干什么去了,都担心死我们了。”
张方还没等回答呢,张子美一个箭步蹿过来照儿子脑袋就一巴掌,把张方打的一缩脖儿,“我说爹,你打我干什么,我在长风岛大难不死,你要万一这一巴掌把我拍死了,你说我倒霉不。”
这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都给逗笑了,其实张子美也不是真生气,他是担心张方,谁的儿子谁不心疼啊。童林见张方和孔秀都平安回来了,这心也放下了,众人又重新纷纷归座,张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又详细的把长风岛的情况交代了一遍,但关于假张方的出现他可没提,因为张方留了个心眼儿,这是秘密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泄露。
等到该谈的都谈的差不多了,老少英雄都各自回到了房间休息,张方刚要走,被童林叫住了,“孩儿啊,刚才人多,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再过不了几天三桩擂又要开始了,我有点心绪不宁,通过你这次去长风岛探听到的情况,你觉得我们胜算如何?”
张方嬉皮笑脸的回答道,“师叔,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张方在,绝对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不许耍贫嘴,老老实实的说。”
张方口打唉声,“师叔啊,你要这么问,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要说胜算如何,以我们目前的人来看,要想胜万龙长风岛不容易啊,因为人家那边的高人太多了,而且最近又新请来了不少,但要说我们一定不能胜,那也不是,也就是一半一半吧,双方都有取胜的希望。”
童林听罢沉思了多时没言语,过了好一会,这才转身离去。咱们书中暗表,童林这是心里压力太大了。
那说张方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不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吗,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张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通过这次去长风岛,张方也是大吃一惊,因为人家那声势太大了,金龙宝殿中成了名的侠剑客不下一千来号,如果这次不是有假张方相助,自己这小命早都交代多时了。但这假张方行踪不定,来无影,去无踪,说不定什么时候出现,假如说他要能帮我们上擂台斗长风岛的贼寇那还好,要是没他,心里真没谱啊,就算是金腮罗汉袁大化袁老剑客,掌震乾坤飞天神叟仇剑飞仇老剑客也未必就有把握胜得了西圣人龙达龙天寿,所以张方也愁。
搁下这边的事不提,咱们再说说万龙长风岛。乱世飞魔带领众人回到了金龙宝殿之后,这里心老不痛快了,为什么?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能高兴的起来吗。西尧达措往自己的座位上一坐,一句话不说,就在那运气,西圣人龙达龙天寿不知其中缘由,就问,“老剑客,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没碰到张方,让他们跑了?”
西尧达措口打唉声,“老圣人,张方我们遇到了,我也和人家比试了,但不是人家对手,真是气煞我也,没想到那小娃娃会如此厉害。”
龙达听完也很吃惊,心说张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这也太奇怪了,据我了解这小子除了那张嘴一个顶俩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啊,要说到武艺,也别说他,就是他受业老师八十一门总门长,三教圣主欧阳修想轻易的胜了乱世飞魔西尧达措也非易事啊。莫非这里头有什么玄机,要不这事也解释不通啊。
其实不光西圣人龙达龙天寿心里这么想,在场的众位也犯迷糊,但却谁也解释不了这是为什么。别人不说,咱们单说云台剑客燕普,这老道打闯荡江湖以来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今天这是头一次,所以这个上火,眼瞅着满嘴起大泡,腮帮子都肿起来了。燕普心里这气实在憋的受不了了,所以起身对龙达道,“老圣人,贫道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大胆的猜测,就是与我们交手的那个张方其实不是张方,肯定是冒牌的,这个人的容貌酷似张方,或者是经过整容了,他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有绝艺在身,所以我们几位才都不是他的对手。”
龙达听完就是一楞,“燕老剑客,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燕普摇了摇脑袋,“没有,这只是我的感觉,因为我经常和张方这个坏小子打交道,对他比较熟悉,以我对张方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老剑客,您想想,他张方今年才不过二十左右岁,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功,那才有几个年头儿,怎么可能会有盖世的功夫呢。再者说,方才我与他第一次交手之时有一个小小的发现,就是那个假张方的太阳穴要比我等鼓出许多,您知道,这是练武人的特征,功夫越高的人这个太阳穴越突出,而我们经常见到的那个真张方却没有,所以我断定,这个世界上有真假张方两个人。”
龙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而问在座的众人,“燕军师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不知道各位老剑客有什么高论和想法?”
众人一回味燕普的话,确实感觉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没有十足的把握证实这个猜测,所以没有人愿意发表自己的看法,都在那坐着喝着茶水不言语。你看别人不说,怕担责任,但有一个人不怕,谁啊?盖天第一手大帅谭天谭桂林!
大帅谭天咳嗽了一声,“老圣人,方才听燕军师这么一说,我再一回味,确实感觉出那么一点问题来,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世外的高人在暗助张方,但这个人为什么要帮助张方,这个假张方到底是谁?这是个谜团。”
谭天这一起头儿,把众人这积极性也调动起来了,冷眼观潮赵明真口诵道号,“无量天尊,大帅,贫道认为无论是真张方也好,假张方也好,又有何惧哉?如果有机会再让贫道与他相遇,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的了不起。”
谭天一笑,“老剑客,不是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而是这事儿的确挺让人头疼,通过我的观察,那位假张方的能耐只在我等之上,不在我等之下,人家确实有真本事,是一位了不起的武术家,想要胜他恐非易事,所以我们千万不要轻敌,应该从长计议,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赵明真那也是武圣啊,没想到让大帅谭天几句话给弄了个烧鸡大窝脖儿,犹如一盆凉水当头而下,这下赵明真脸上觉得有点挂不住了,“大帅,我不同意你的话,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胜了我们的几位高人吗,但您别忘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也许他就是钻了我们轻敌的空子,拣了这个便宜,要论真能耐,并不一定有那么神。话说回来,就算他真是了不起的高人,我赵明真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也没什么,因为我们还有西圣人坐镇呢,只要他老人家一出手,保准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我敢以性命担保,谁也胜不了咱们的老圣人,金腮罗汉袁大化不行,他假张方照样也不行。”
谭天一看这赵明真有点急了,心想我别和他较真,虽然我的心是好心,话是好话,但这良言苦口人家不爱听也是正常的事,老圣人龙达要能把所有的人都收拾了那我比谁都乐,我能不希望我们这边打胜仗吗。想到这,谭天道,“道爷,你消气,我这也是防范于未然,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您的话也有道理,其实我们只要有老圣人那就谁都不怕了,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到有百分之百取胜的把握才好。”
西圣人龙达见大帅谭天和赵明真起了争执,唯恐因为这么点小事引起内部争端再窝儿里反了,于是急忙劝解道,“二位,二位,不要再争辩了,你们每人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我们是自己人,必须得团结,这样才能一致对外,要是为了芝麻绿豆点儿的事伤了自家的和气,让外人钻了空子,那就不好了。”
你看龙达这一说话真好使,谁敢不听啊,因为人家那身份太高,能耐太大,谁都得罪不起。谭天和赵明真都点头称是,各自平静了下来。燕普一看没人说话了,冷场了可不行,于是一躬身对龙达道,“老圣人,依您的高见,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龙达听完哈哈大笑,“这还不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那么这个假张方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其实龙达这人仗凭着真有能耐,内心里也是骄傲的不得了,目空四海,谁都没放在眼里,他就寻思别看那假张方对付别人行,要跟我一伸手他没准就白给,到时候我真要和他见了面,一巴掌给他拍那儿,你们就知道我西圣人真正的实力了。但想归这么想,龙达嘴上可没这么说。
“燕军师不必担心,我龙达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一定能打败那假张方,但他要想不费劲的胜了我,恐怕也非易事。三庄擂不日即开,也没几天了,到时候那假张方不出现便罢,他要敢来,我龙达定要与他大战一番,看看到底谁的能耐更大。”
燕普一看西圣人都说这话了,心里就有了底儿了,小腰板儿拔的倍儿直,又一个劲儿的给龙达灌迷魂汤,“老圣人武功盖世,非是假张方,袁大化等人所能比的,您老人家是武术上的祖宗,谁要和你动手那简直就是自不量力,螳臂挡车,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别管这话溜须拍马的成分有多大,反正是把龙达听得心里这个舒坦,跟吃了蜜糖似的,要不是因为自己这身份太高,不能有太失礼的表现,龙达非得光着膀子出去饶金龙宝殿跑三圈不可。
经过燕普这么一调节,气氛骤然又高涨了起来,众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高谈阔论的不亦乐乎。就在这么个时候,有人进来禀报:“禀大帅,军师,英王和十四皇子有请二位速去内书房议事。”
谭天和燕普听完就是一楞。
欲知英王有何事找这二位商议,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回 御书房燕普领王命 震古侠一语怒二佛
话说英王派人召见大帅谭天和军师燕普,这二人不敢耽搁,起身急匆匆的就赶往英王的议事书房。等到了那儿,英王和十四皇子早已等候多时,谭天和燕普给这二位王驾施了礼之后,也都落了座,燕普就问,“王驾千岁,不知您这么急的召见我和大帅有何事?”
英王和十四皇子互对了一下眼神之后,十四皇子先开了口,“燕军师,我和皇叔闻听张方等人大闹夔阴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普心说这二位主子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这事刚刚才发生,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呢。但十四皇子问了,燕普不敢不说,就如实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这俩爷仔细的听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等听完了,英王和十四皇子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这个假张方是什么来头儿不知道,西圣人龙达龙天寿能否真的有把握就胜得了人家也很难说,这可怎么办?
谭天见英王脸色有点难看,所以急忙劝解道,“王驾千岁,您大可不必担心,其实这事情也并非您想像的那么严重,那假张方是很厉害,但不是说就没人可以胜得了他,世上的高人多的很,有厉害的,就有更厉害的,我们的高人剑客这么多,我就不信所有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英王点了点头,“大帅,其实我们这次找二位来,除了想了解这件事,另外还有一事要与你们商量,要你们去办。”
“王爷,有事请说!”
英王稍稍顿了顿,然后道,“前不久我曾写下书信去请了石佛寺的两位老当家的,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这二位当时答应了,但到现在也没到,我有些不放心。我听人说这两个老和尚那都是世外的高人,能耐大的不得了,他们要是来了给咱们帮兵助阵,那咱们的胜算又多了一分。那他们为什么没来呢,我想可能是因为前者去请的人都是跑腿儿的下人,身份太低,人家挑理了,所以我打算再次派人去请,想来想去,这最合适的人选,就属军师和大帅莫属了,但你们二位不能都去,毕竟咱这岛上事情太多,也离不开,去一个就行,所以找你们来商量,看看谁去替本王办这个事情。”
谭天和燕普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那在江湖上也有一号,而且都是剑客的身份,堪称世外的高人,看来英王想的确实很周到,这二位是必须得请来。那么谁去呢?最后一商量,大帅谭天留在岛上,燕普带着副元帅陶然陶洞天去请。
第二天一大早,燕普二人带了几个仆人,拎着重礼这就起身赶奔石佛寺。路上无话,咱们简短的说,到了第三天的头儿上,这就到了石佛寺,燕普叫手下的仆人叩打寺门,不大会儿,嘎吱一声响,寺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和尚,“几位施主,请问有什么事吗?”
燕普走过去搭话,“无量天尊,贫道乃是万龙长风岛的军师燕普,人送绰号‘云台剑客’,此次特来求见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烦劳给我们通禀一声。”
“原来是燕老剑客,您赶快往里请吧,两位老方丈吩咐过,对于重要的客人不必事先通报。”
燕普点了点头,小和尚在头前带路,几个人跟着也都走了进去。小和尚把燕普等人先安排到了寺中一间专门待客的大厅,待众人落座之后,小和尚忙忙活活的给泡上了茶,然后对燕普道,“老剑客,请稍坐,我这就去请二位老方丈。”
“无量天尊,有劳小师傅了!”
小和尚转身离去,燕普和陶然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着。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就听外面有人口诵佛号,“弥陀佛,燕老剑客久等了,老朽来迟,还望恕罪!”
燕普随着声音往外观望,就见门外一前一后的进来了两个老和尚,年龄都在九十岁以上,为首的这个老和尚挺白的一张脸上长了不少黑痦子,就跟那白色的围棋盘散散拉拉的摆着黑棋子似的,而且这形状要仔细一看明显就是一副残局;后面的那老和尚长的更缺德,脸是黑色儿的,说黑还不全黑,在那左半边脸上长着一大片白色的牛皮癣,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位是相当的爱国了,癣长的跟地图上那中国版图似的,一个大公鸡形儿。那说这二位是谁啊?咱们书中代言,白脸长痦子的是先天长老,那黑脸长癣的是后天长老。
要说起来,在三十年前的山西万宝莲花盛会上燕普还和这俩老和尚有过一面之缘,但没什么深交,也就是点头儿之过吧。燕普一见这二位,急忙起身,“两位老当家,一向可好,贫道这厢有理了。”
燕普这一施礼,先天长老先开了口还礼道,“托老剑客的福,我们安好,有劳挂念了。”
燕普一点手,吩咐手下的仆人把准备好的礼物都拿了上来,俩和尚一看,我的天呐,这都是些什么!珍珠,玛瑙,翡翠,钻石,各种稀奇珍宝是应有尽有,这二位加一起都活过一百八十多年了,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啊。
燕普笑了笑,“二位长老,这是我家英王敬重您二位的才德,特意叫我送来的,还忘能收下,我回去好交差。”
“万万使不得,我们何德何能焉敢收如此大礼啊,英王他老人家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实在是愧不敢当。”
燕普知道这俩老和尚是抹不开面子直接收,所以又再三的相劝,把英王的苦心明白的对他们讲了,几经推托之后,先天长老终于同意把礼物留下。燕普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问,“听闻二位长老早在十五年前就去了大西洋游方,不知道是何时回来的?”
“屈指一算,回来也有三个月了,我们老哥俩都九十多了,是活一天少一天啊,在外面虽然自由,但却十分的思念故乡,落叶归根嘛,要是死到外面就不好了。”
燕普又陪这二位闲聊了一会,就想直接奔主题,让这二位去万龙长风岛帮兵助阵,但这话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稍稍犹豫了一下。其实这俩老和尚早猜出燕普此次的来意了,先天长老心计比较重,心想这话你不先说我们不能说,要不就失身份了,但后天长老是个直性子,看着燕普这欲言又止的劲儿就有点难受,所以他开了口,“燕老剑客,早前我们师兄弟二人就接到了英王他老人家送的请柬,但因为寺中有很多事,所以一时半会没脱看身,本打算忙完了马上就赶奔长风岛,这不嘛,您倒先来了。”
燕普一看窗户纸捅破了,这就好办了,“唉,说起来要打扰二位长老的清修,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三庄开擂在即,我们又紧缺象您二位这样的高人,没有办法,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来请二位长老出山,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这是哪的话,就冲英王如此的对待我们,我们也应当尽自己的一点力量,为英王效犬马之劳。”
“难得长老您如此的通事理,我就代英王和十四皇子在这里先给二位致谢了。”
“客气,客气。”
燕普一看这事是八九不离十了,心情特别高兴,所以也越唠越热乎。就在这么个时候,突然有个小和尚进来禀报,“二位老当家,门外来了两位出家的道人,要在咱们的寺中讨口水喝,借咱们的庙歇歇脚,我不敢私自做主,所以特来请示。”
先天长老不听则可,这一听当时怒目横眉,蹦起三尺多高来,后天长老更过分,一巴掌把手边的桌子拍的粉碎,茶杯茶碗稀里哗啦的全掉地上了。那说这俩老和尚是不是早上起来忘吃药了,怎么一听董乾和张洪钧的名字发这么大的神经呢,其实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咱们在前文书曾说过,董,张两位老剑客在请老师金腮罗汉袁大化回来的途中误走石佛寺,听当地的人讲石佛寺聚众敛财,做的那事太坏了,两位老剑客很生气,找到了当时石佛寺的代理方丈,也就是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的那个记名徒弟法曾辩理,后来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逼他把欠款都还给乡民,这才了了事。事虽然是完了,但是仇可结下了,白白的损失了五千两银子,这法曾都把张洪钧和董乾恨透了,后来没过几天,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从大西洋游方归来,法曾这小子就冒上坏水了,给张洪钧和董乾栽赃,说他们如何如何敲诈石佛寺,如何如何抢走的银子,一边说一边哭,还直甩大鼻涕,整的跟真事似的。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对徒弟说的话深信不疑,这就也恨上了董乾和张洪钧,心想等我们把寺里的事忙完了的,非去找你们报仇不可,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去呢,人家这二位就主动找上门来了。张洪钧和董乾这一来不要紧,把燕普可是吓够呛,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来了,莫非是谁走漏了消息,让他们知道我出了长风岛,派人跟踪我对付我来了,要不怎么那么巧,来的那么快呢。
说到这,可能有人会有点糊涂了,张洪钧和董乾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来石佛寺?太多疑问了。其实是这么回事,咱们光说万龙长风岛,光说燕普等人怎么怎么的了,一直也没交代童林那边,自从张方回到胜家庄之后,老少英雄众人也没闲着,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什么地方都尽量做到万无一失,忙得不可开交。别人不说,单说丁瑞龙,忙里偷闲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急忙找来童林和老少众人商量。
童林就问,“丁大哥,到底是什么事?”
丁瑞龙道:“海川,有件重要的事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们来的时候不是遇到两个贼人吗,他们是英王派出去请人的,其中有两个了不起的高人,一位叫先天长老,一位叫后天长老,亲师兄弟俩,这二位那能耐大的都没边了,千万可别让英王拉拢过去,我觉得咱们应该也派个人去做做这俩老和尚的思想工作,即使不帮助咱们,也别和咱们为敌,要不可就又多了一件麻烦事。”
童林听完丁瑞龙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点头称是,“丁大哥,那您觉得派谁去最为稳妥?”
“一般的人还不行,必须得是有身份的,这样才显得我们对人家足够的尊重。”
说这话的时候震古侠董乾和八卦太极术士张洪钧两位老剑客也在场,他们一听这事就别麻烦别人了,就我们老哥俩跑一趟吧,顺便和那二位长老谈谈心,交代一下前者他们那记名的徒弟法曾是怎么干犯法的事的,让他们以后好好的管教一下,免得再惹出什么事端来。这两位老剑客是这么想的,所以和童林一商量,童林也同意了,心想我这两位师爷能耐够大,身份够高,他们要去,那我是再放心不过了。就这样,董乾和张洪钧才从胜家庄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石佛寺。
这二位一来可不要紧,把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恨得后槽牙都咬得嘎嘎直响,心想董乾张洪钧你们两个老匹夫也太目中无人了,前者欺负我们徒弟敲诈我们银子不说,现在竟然又跑来了,干什么?想把我们寺庙扒了卖砖卖瓦再赚一把啊,这俩老和尚气急败坏也不管什么佛祖观世音了,撸胳膊挽袖子这就要出去找董乾和张洪钧拼命。燕普一看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这么恨董乾等人,心里头这个高兴,心想最好你们出去一巴掌一个把那二位都拍死,让童林等人不等三庄擂开始先上阎王爷那报道几个,那我们以后开兵见仗就更有把握了,但燕普怕这两个老和尚太冲动再坏了事,到头来得不偿失,所以起身道,“二位长老,且慢,贫道有话说。”
俩老和尚见燕普阻拦,不解道,“燕军师,有什么事等我们收拾完了那两个老匹夫之后再说也不为迟晚,无论如何我们师兄弟俩也要先出这口气,要是耽误时间让他们跑了就坏了。”
燕普听完哈哈大笑,“这个不必担心,他们既然敢来就不会跑,贫道的意思是先把他们引进寺中,您二位在明,我与陶副元帅在暗,到时候让他们插翅难飞,保管把命都交代到这,不知二位长老意下如何?”
俩老和尚一听,心想这燕普果然是军师之才,料事就是比我们周到,于是点头同意,吩咐手下的小和尚去把董乾和张洪钧二剑请到寺中。
俩老和尚又和燕普商量了一下对策,这才走了出去见董乾和张洪钧二人。等到了前院儿,正好看见小和尚领着董乾和张洪钧已经进来了,两伙儿人走了个碰头。张洪钧张老剑客见主人出来了,急忙道,“无量天尊,二位方丈可好,贫道这儿有礼了。”
按理说张洪钧那么高的身份主动问好,你就是再大的架子起码也得以礼相还啊,但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太不是东西了,好像没听见似的,往那一站,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然后扯着嗓子喊道,“我说来的这二位是不是江南四大名剑之中的震古侠董乾董化一和八卦太极术士张洪钧?”
张洪钧答道,“不错,正是。”
先天长老这脸一直耷拉着,连点笑模样都没有,“久闻你们二位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来我石佛寺不知有何贵干?”
“我们此次特来拜会二位高僧,如有冒昧之处,还忘见谅!”
先天长老冷笑了两声,然后突然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呸!你们说的可真好听,我们何德何能敢劳烦你们这么高身份的剑客前来拜会,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震古侠董乾董老剑客一听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心想你们这俩秃驴也太不通情理了,我们好心好意的来拜望,你们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怎么的也别拿这态度对我们啊,按理说你们这更年期综合症也早应该过去了,难道又复发了不成,瞅你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谁看呢,本来长的就难看,五官象强拉硬拽凑到一起似的,满脸的老褶子,比那沙皮狗强不了多少,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那一脸痦子,赶紧去医院拿激光打下去得了。董老剑客是越想越生气,这火儿就上来了,“老方丈,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要是哪里得罪了你,你明说,别这么藏着掖着,我老头子活了九十多岁了,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光明磊落的人,最鄙视和瞧不起指桑骂槐那套货。”
张洪钧一听,心想我的老哥哥,你这脾气怎么不改改呢,咱们这次是干什么来了,就算这俩老和尚说话冲了咱的肺管子咱也得忍忍啊,要以大局为重,要不回去怎么和老少英雄交代啊。但事以至此,张洪钧也没办法了,眼看着还没谈正题呢,这就要崩,可怎么办呢?
董乾董老剑客这几句话还确实把俩老和尚惹怒了,后天长老嗷的一声就蹿过来了,指着董乾道,“老匹夫,你在这废什么话,我来问你,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到过我们石佛寺,当时我们哥俩没在,你强行勒索了我们寺庙上的五千两银子。”
张洪钧一听原来这二位是因为这是才对我们有所误会的,于是急忙解释道,“二位长老,且消雷霆之怒,暂发虎狼之威,容贫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你们听。”
“好,我让你说,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张洪钧这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的讲述了一遍,当初是怎么误走的石佛寺,怎么得知的法曾聚众敛财,又是怎么的教训了法曾让他把银子悉数的返还给了受害人,如此如此,一点虚假的成分都没有。
待到张洪钧讲完,这俩老和尚不住的冷笑,“张洪钧,你当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呢,谁能信你的花言巧语,你说一就是一,你说二就是二,我们哥儿俩心里有数,这都是你们编造出来的,想蒙骗我们没门。话说回来,别说你说的不是事实,就算是,我们的事你用不着你来插手,我们的徒弟也不用你来管教,你们算是哪根葱,哪头蒜,仨鼻子眼儿多出这口气,你怎么就不怕把自己累坏了呢。”
这俩老和尚听不进人话,把张洪钧也气的够呛,“二位长老,我本以为你们德高望重,能通事理,没想到你们会这么的不讲道理,真是太让人瞧不起了。”
“不讲道理又能怎样?这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那就是我们说了算,今天不是我们狂妄,你们来的容易,想走就难了。”
“莫非你们还想强行把我们扣押在石佛寺不成?”
“对!你们要识趣就乖乖的束手就擒,省的我们动手了,要不听良言相劝,可休怪老僧我们心狠手辣,到时候能否给你们留个全尸都是两说着。”
董乾早就听不下去了,转身对张洪钧道,“师弟,既然如此,咱们就领教一下两位老当家的功夫如何?看看他们口出狂言,能不能给他们的话做的了主,”
张洪钧一看不伸手不行了,于是点头应允。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把宽大的僧衣闪掉,然后就象两条疯狗似的一个劲儿的叫唤,“哇呀呀呀,哇呀呀呀呀。”
董乾董老剑客一笑,“我说二位,你们没打狂犬疫苗还是怎么着,乱咬什么,我们在这呢,你们谁不想活了就上我这报道来,我给你们发地府的通行证,没我这巴掌印儿盖章恐怕人家不收你们。我说先天长老,你叫先天,就先让你升天吧,来来来,让我送你一程,早死早托生,省得活着受罪了。”
后天长老见董乾奚落自己的师兄,他可不干了,本来想以牙还牙损董老剑客几句,无奈这后天长老嘴比较笨,一着急把话还说错了,“董乾老匹夫,你休要放大话压人,你要真能把我师兄一巴掌拍死了,我就跪地上给你磕头拜你为师。”
先天长老一听这个丧气,心说师弟你怎么净说胡话呢,他把我拍死了你还拜他为师,你这脑子里扎进曲别针了,简直就是四六不分。先天长老也没功夫和他计较,所以晃双掌直奔董老剑客,董乾见掌挂着风朝自己来了,一闪身躲了过去,先天长老见掌走空,急忙转身又使了一招弹腿,咱们书中暗表,这老和尚的腿上有踢柏木桩的功夫,真要给碰上,谁也受不了,但董乾董老剑客那是什么身份,能让他踢到吗,一蹦起来一丈多,把先天长老的腿躲过,就这样,两人插招换式就战在了一处。这二位真好似上山虎遇到下山虎,云中龙碰上了雾中龙,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转眼间六十和回合没分胜负,后天长老一看师兄迟迟不能取胜,心里有点着急了,这就要过去帮忙。张洪钧心想你要伸手,我这不有个现成的吗,我来陪你,所以用手点指,“大和尚,想要比试,贫道奉陪!”
后天长老气急败坏,跳过去和张洪钧大战在了一起,要说这二位的能耐也是不相上下,基本上持平,所以短时间内也分不出胜负。这四个人战成了两对,谁也不服谁,打的这个热闹,这个好看,你想想,那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都是世外的高僧,有绝艺在身,好功夫练了不下六七十年,在江湖上罕逢敌手,董乾和张洪钧都受过老师金腮罗汉袁大化的真传,师兄弟几个号称江南四大名剑,顺治皇帝亲口封的,那绝对有含金量,能是泛泛之辈吗。
打着打着,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就着急了,心想我们小看董乾和张洪钧了,这一动手才知道,要想赢人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咱们简短的说,这两对儿加一起打斗了将近三百个回合还是谁也不能把谁战败。正发愁呢,燕普和陶然从屋里出来了,这俩小子比奸的都奸,比滑的都滑,开始他们认为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能把董乾和张洪钧轻易的给收拾了,不用他们动手了,后来一看这几个人打的太激烈了,谁胜谁负还很难手,自己不出去不行了,所以这才和陶然现身。
燕普这一出来,董乾和张洪钧这心当时就咯噔一下,心想坏了,你别看现在我们和人家打个平手,但要加上燕普和陶然二人,那我们是必败无疑啊。燕普也不搭话,飞身过去和先天长老双战董乾董老剑客,陶然则协助后天长老力斗张洪钧,这样一来,董乾和张洪钧两位老剑客是腹背受敌,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眼看着就要落败,就在这么个时候,只听有人高声喊道;“无量天尊!无量天尊!燕普你们以多欺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贫道我们到了!
欲知来的人是谁,能否帮董乾和张洪钧解围,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回 石佛寺双僧会四剑 大和尚呕血结冤仇
话说燕普和陶然这一上来,四个人对两个,董乾和张洪钧两位老剑客渐渐的就有点力不从心,眼看着就要有性命之忧。就在这么个时候,只听有人高声喊道,“无量天尊,师兄,师弟,不要惊慌,我们到了!”
董乾和张洪钧各自虚晃了一招,跳出圈外,一看,来的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亲师兄弟,江南四大名剑的另外两位,碧目金睛佛姜达姜本初和珍珠佛董瑞。
那么说这二位是从哪来啊?怎么这么巧赶到了石佛寺给董乾和张洪钧解了围呢?原来这老哥俩儿听说童林等人在大佛寺与万龙长风岛的贼人摆下了三庄擂,也知道亲师兄董乾和张洪钧都在那,甚至连老师袁大化也被请去了,所以他们也呆不住了,把家里的事都交代完了,这就急匆匆的赶往胜家庄。等到了那,这老哥俩见老少英雄该在的都在,唯独不见董乾和张洪钧,一问,这才知道,张,董二位刚走,去了石佛寺,也就是脚前脚后的工夫。
姜达姜老剑客听罢,不由的担心起来,“海川呐,你两位师爷此去恐怕会有凶险,我有点担心。”
“哦?师爷,这话是从何而说?”
“海川,那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是英王想请的高人,剧张方所说他这次探长风岛之时并未见这二人在场,也就是说他们还没被请来,你想想,英王他们会放弃吗?肯定不会!我觉得他们还会再派人去请,假如说你两位师爷到了石佛寺正好碰上长风岛的高人,一旦动起手来,那么胜负很不好说。如果万里有个一,他们出了事,那不就坏了吗。”
童林一听,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师爷,那您说该怎么办?”
“我看我和你四师爷也去一趟吧,最好能追赶上他们二位,就算到时候有了什么事,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那再给师爷您多带几个人吧。”
姜本初一笑,“不用了,海川,只要我们江南四大名剑老哥四个凑齐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即使他们有再多的人,我们也无所畏惧。”
童林一想也是,这四个师爷单拿出哪一个那都是了不起的武术家,四个要是再聚到一起那还了得,不说是战无不胜那也差不多。姜达姜本初和董瑞简单的用了一点饭之后这就离开了胜家庄,饥餐渴饮,晓行夜住,紧赶慢赶足足走了三天,这才赶到了石佛寺。刚到寺庙门口,姜本初和董瑞就听这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两位老剑客急忙飞身上墙,一看,正是董乾和张洪钧在力斗两个大和尚和燕普等人,四个人打两个,以多欺少,可把姜本初气坏了,所以两位老剑客这才现身与师兄,师弟相见。
姜本初姜老剑客用手点指,“燕普啊,你们枉称剑客,竟然想以人多取胜,算什么英雄好汉,欺负我们没人是不是?来来来,今天我们师兄弟四个就再来会会你们,一对一,我倒要看看尔等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燕普被姜老剑客说的面红耳赤,嘴都有点瓢了,说一句话得喘三回气儿,跟影碟机卡了碟儿似的,“无量,无量那个,那个天尊,姜本初啊,你休要猖狂,你以为贫道怕你不成。”
“哈哈哈哈,燕普,不是我小瞧你,你要想胜我恐怕没那么容易,要说起来,咱们都是出家的道人,三清的门徒,但你这个人让我觉得很可悲,你简直就是武林的败类,枉你人称云台剑客,你真是给你这个绰号丢脸。”
燕普气得哇哇暴叫,差点都喊缺氧了,“姜达老匹夫,你我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今天有你没我,有我就没你,咱们非得分出个上下高低不可。”
“好,我倒要领教一下云台剑客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燕普,动手吧。”
燕普刚想伸手还没等伸手呢,后天长老在一边可不干了,“姜达,你们四大名剑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不用云台剑客和你伸手,因为你不陪,今天就让老僧会一会你。”
说着,后天长老晃双掌直奔姜达姜老剑客,姜本初喊了一声来的好,以掌相迎,这二人就战到了一处。他俩一伸手,其他几个人也呆不住了,各自寻找对手,先天长老蹿过来大战珍珠佛董瑞,陶然陶洞天对阵八卦太极术士张洪钧,董乾董老剑客一看人家都有拌儿了,也别差我自己了,没有选择只能和云台剑客一较高下。眨眼间,这八个人就战成了四对。咱们书中代言,这八个人那可都是剑客的身份,都不白给,谁想轻易的把谁给胜了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总的来说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对付碧目金睛佛姜达和珍珠佛董瑞虽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但也不至于吃亏,云台剑客燕普和董乾董老剑客这一对也是势均力敌,在短时间内也分不出胜负,唯独陶然陶洞天对阵八卦太极术士张洪钧有点吃不消,别看那陶然也是人中的剑客,了不起的武术家,但分跟谁比,要跟张洪钧张老剑客比到一块儿,那他还差着一截,所以八十个回合过去之后,陶然就落了下风了,面对张老剑客的频频进攻,把他累得这鼻凹鬓角就见了汗了,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陶然自知事情不妙,心想本来形势对我们挺有利的,谁知道半路上又杀出来了四大名剑之中的另外两位,你说这倒霉不倒霉,论能耐,人家那三对都是势均力敌,偏偏自己不争气,给那三位拖了后腿了,这可怎么办呢?还得说这陶然脑子够用,光棍儿不吃眼前亏嘛,一看要继续比下去,自己迟早得落败,到时候身败名裂不说,没准整不好都得把命丢了,所以还是见好就收吧,想到这,陶然虚晃一招,闪身跳出圈外,一抱拳,“张老剑客果然功夫了得,在下佩服,通过和您这一比试,我是长了很多见识啊,您的能耐确实是高,比我高,我认输了。”
陶然一说这话,张洪钧张老剑客也不好再比下去了,心想这陶洞天真是比滑的都滑,比奸的都奸,就这么两句话把命保住了,要不然我非要让他好看不可。这时候,另外三对也停了手,各自都回到了自己人这边,虽然这几位还没分出胜负呢,但也都累的够呛,站在那一个劲的大口喘气。
张洪钧口诵道号,“无量天尊!陶然,行,就冲你有自知之明这点,你就够个人物,既然你不想比了,那贫道也不能强人所难,就这样算了吧。”
你看有的人知道好歹,但就有那四六不懂的,后天长老一听双方都不想打了,他可不干了,这老和尚没打够,“张洪钧,陶然陶老剑客不打了,我打!我还没过瘾呢,我要继续跟你比试,不分出个上下来不算完,咱俩今天必须得死一个。!”
张洪钧一笑,“大和尚,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莫非你就一定有把握胜得了我,你就一定能要了贫道的性命。”
“哈哈哈哈,贫僧我闯荡江湖足有七十余年,至今还没碰到过敌手呢,也别说你,就是你老师金腮罗汉袁大化来了我也不放在眼里。”
张洪钧一听也火儿了,心想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看来我要是不应战他必定认为我是怕他,既然你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那我只有给你点颜色看看了。想到这,张洪钧剑眉倒竖,“大和尚,来吧,我奉陪于你!”
后天长老真不客气,飞身到了张洪钧面前,迎面就是三掌,一掌晃面门,二掌奔前心,三掌挂单肋,掌掌都是狠招儿,真要给沾上那当时就得丧命,张老剑客闪转腾挪,巧妙的都躲过去了,后天长老见三掌走空,连人家边都没碰着,这脸上就挂不住了,心想我把压箱底儿的能耐都拿出来抖落抖落吧,要不然恐怕胜不了他。后天长老想到这儿,招式一换,由掌变为拳,这套拳法叫‘八臂罗汉夺命拳’,是后天长老和先天长老在游历大西洋之时在一位了不起的世外高人那里学到的,俩人苦练了十年,平时轻易都不用,就指着在关键的时候出奇制胜发挥作用。这套拳法可了不得,分拳法和心法两部分,拳法重形,心法重意,两者要充分融合,那威力大的都惊人。这‘八臂罗汉夺命拳’是至刚的功夫,讲究的是快,准,狠,要是练到最高境界,拳法之快可以到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形成幻觉,两只胳膊就象变成了八条一样,所以此拳因此而得名,要讲究准,练的人必须先了解人体的七经八脉,熟悉人身上的各个穴道,一击致命,再说这个狠,也是八臂罗汉夺命拳最令人畏惧的地方,只要被这拳打到身上,不管是伤到哪儿,伤处的骨头先是爆裂,然后逐渐的蔓延到全身的各个部位,最后导致所有的筋骨尽断,变成终生残废,无药可医。
后天长老这一使出‘八臂罗汉夺命拳’,张洪钧张老剑客就是一惊,只见这套拳法变化多端,招数诡异,以攻势位主,防守为辅,自己从没见过,而且能明显感觉到这拳风都能伤人,要一个不小心挨上一下子,恐怕自己这小命就不保了。由于这拳至刚至猛,没有气功护体张洪钧不敢和人家硬碰硬,这可怎么办呢?张洪钧又打了十几个回合,心想人家都使绝艺了,我也别闲着了,也把看家的本领,不轻易使的能耐抖落点让你看看,想到这,张洪钧一边打一边偷偷的运上了气儿,就是金腮罗汉袁大化亲传他的四套混元气,外人看不出来,但张洪钧自己感觉的到,就觉得这股气儿由丹田而生,慢慢的窜遍全身,然后集结到两臂,最后聚于双掌。
后天长老一边打一边得意,见张洪钧以守为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老和尚就更来劲了,晃双拳,是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正好赶上两人一错身,后天长老见机会来了,岂肯放过,照着张洪钧的肩头就是一拳。张洪钧张老剑客见躲是来不及了,心想咱们就一拳换一掌吧,谁也别吃亏,顺便看看谁的能耐更胜一筹,所以张洪钧一边运用浑元气护体,一边探掌直奔后天长老的前心。好家伙,张洪钧张老剑客和后天长老同时击中对方,耳轮中就听‘啪’‘啪’的两声巨响,只见张洪钧噔噔噔噔退出去六七步,好在有混元气护身,所以骨头并没受伤,但也觉得这条臂膀麻酥酥的,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再看后天长老,被张老剑客这一掌打出一丈八尺多去,待站稳之后就觉得胸中发胀,血气翻涌,他想运气往下压,但没压住,一张嘴,‘哇’的一口血就喷出来了。后天长老身受重伤。
那说后天长老既然会‘八臂罗汉夺命拳’,为什么还会不敌张洪钧呢?说到这,咱们得交代一下,不错,这‘八臂罗汉夺命拳’是威力甚猛,只是这套拳法要想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还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练功之人必须是整身童男,否则这‘八臂罗汉夺命拳’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但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不具备这点,因为这俩老和尚都是半路出家的,在此前都结过婚,生过子,不是处子之身了,所以都无法达到最高境界。如果要不是因为这个,咱们公平一点的说,那张洪钧张老剑客就不会是后天长老的对手了。
就因为这一掌,后天长老可记了仇了,到了后文书,这老和尚因为找不到张洪钧报仇,所以百般的难为童林,险些就要了童林的命。这是后话了,咱们暂且不提。,单说先天长老见师弟被张洪钧打得口恰鲜血,都红了眼了,说他给后天长老报仇吧,也和这四大剑侠再大战一番,那他不敢。别看这老和尚也不是善茬子,但他可比后天长老要聪明的多,他知道眼前这形势对自己这方面不利,要伸手那等于是自找苦吃,所以强忍着怒气,赶紧吩咐人去找止血和止疼的丹药给师弟服下,然后又亲自把后天长老扶回了房间。等忙完了这些,先天长老回到了院中,一看,燕普和陶然都不见了。那说怎么回事?原来燕普一看大事不妙,和陶然一对眼神,这俩老贼脚底下抹油,全溜了。先天长老肺都快气炸了,破口大骂,“弥陀佛,燕普啊,陶然!你们这两个小人,危难时刻都他妈逃跑了,你们不是人,老僧我要骂你们的八辈祖宗!”
四大剑侠一看,一方面觉得燕普等人实在是可恶,另一方面打了后天长老也觉得有点愧疚,本来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求和,不想得罪人家,但事以至此,不得罪也得罪了,说什么都晚了,所以老哥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先天长老把燕普骂了一通之后,转而问四大剑侠,“我说几位,你们把我师弟打了,现在也连老僧也一块收拾了吧,我人单势孤,也不反抗了,你们爱怎么的怎么的,随你们便吧!”
张洪钧口打道号,“无量天尊,老方丈,方才误伤了您师弟,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可能是我下手重了点,所以十分的抱歉,但我也受了点伤,也被你师弟打了一拳,既然双方都有损伤,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先天长老冷笑了两声,“张洪钧,我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是不想要老朽的这条命就请自便吧,恕不远送!”
老四位一看人家下了逐客令了,心想那就走吧,在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向先天长老又说了几句道歉的话之后,四人闪身出了石佛寺,这就要赶回胜家庄。
四大名剑一算计,就算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恐怕三庄擂也早已经开始了,这老哥四个怕童林的人手不够用,所以片刻也耽误不得,这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欲知这老四位能否及时赶回胜家庄,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一回 店小二好心荐神医 丁家寨难请夏侯仁
话说四大名剑离开了石佛寺,由于这老哥儿四个心急如焚,所以又把路走错了,走来走去,眼看着天色渐晚,这老四位是又渴又饿,没办法,只好找个客栈暂且休息一下。四大名剑要了一间上等的客房,吩咐小二准备好了饭菜,然后一边吃一边谈。
那三位咱不说,单说八卦太极术士张洪钧张老剑客,老爷子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就觉着这条胳膊有点不听使唤,肩膀子象生了锈似的一动怎么就那么难受,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张洪钧强忍着疼痛把筷子放了下来,紧皱着眉头,脸色难看的就甭提了,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直往下掉。这下可把那老哥儿三个吓坏了,饭也不吃了,赶紧把张老剑客围住,“师兄,师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张洪钧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头,示意是这里,董乾董老剑客伸手把师弟的道袍褪了下去,一看,只见肩头之处又红又肿,跟个小馒头似的。董老剑客用手一按,伤处立即呈现一个小坑,把张洪钧疼的‘哎呀’一声,险些昏厥过去。董乾明白了,师弟中了后天长老一拳,别看当时没什么事,可现在伤势发作了,这可如何是好。
碧目金睛佛姜达姜本初和珍珠佛董瑞随身都带着丹药,赶紧拿了出来给张洪钧服下,然后在一旁静观其变。要说这二位老剑客的丹药那都是特制精炼而成的,不说是起死回生那也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给张洪钧服下之后一点效果都没有,而且疼的更厉害了。董乾董化一在一旁急得咣咣直踹墙,隔壁那屋的客人以为闹土匪了呢,吓得都钻桌子底下去了。
就在这么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董乾问道,“谁啊?”
“店小二,给您几位送洗脚水来了!”
董乾把门打开,店小二闪身走了进来,等把热水和木盆放好之后,董乾一摆手,“小二,你出去吧,我们要不叫你,你不要来打扰,知道吗?”
小二转身刚要出去,一打眼,正看到张洪钧张老剑客闭目仰在椅子上,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不时还呻吟着。这店小二还挺热心肠,又回来了,“老爷子,这位道爷是怎么了?莫非是生病或是受伤了?怎么不赶紧请医生?”
董老剑客性子直,心里想什么嘴里都说出来了,“我们老哥儿几个也略懂医术,仙丹妙药随身都携带着,现在连我们都没办法,难道找几个稀松平常二五眼的江湖庸医就能把我师弟的伤治好了?”
店小二一笑,“老爷子此言差矣,要说治病,那找一般的人那肯定是不行,但我知道一个人,只要他来,不管是什么重伤怪疾,保管药到病除,我敢打保票。”
董乾董老剑客心想这店小二说的话可信吗,莫非这世上还真有如此医术高超的人,唉,反正我师弟这伤我们是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看不好也不至于看坏了。想到这,董乾问道,“小二哥,你说的这人姓字名谁?家住何处?”
“我说的这个人复姓夏侯,叫夏侯仁,字牧村,因为他医道甚高,所以我们当地的人给他赠了一个绰号叫‘拳打魑魅,脚踢魍魉,华佗在世甘俯首,扁鹊复生也低头,蛊惑神医。’这老头今年没有一百岁也得有九十多了,现在就住在离我们这店房二十里外的丁家寨。““既然是这样,那还得劳烦小二哥给我们带路,因为这的环境我们不熟悉,怕再走错了路,还要耽误时间。”
小二一咧嘴,好像有点不大情愿,董老剑客一看,心想这小子肯定是想要点好处费,也是,现在,现在白使唤傻小子的事谁干啊,要没点油水儿没人愿意给你跑腿。董乾一笑,“小二哥,你放心,我不让你白跑,你只管给我们带路,等把人请来了,我必有重谢,肯定多给你银子。”
店小二想了想,然后道,“老爷子,其实不是银子的事,主要是请人这事有点难度,刚才我没说完,是,这个神医确实什么病都能治,但他却不是什么人都给治,要是赶上他高兴,兴许给你看病他一分不收,但他要不愿意给你看,你就是手托金山银山那也没用,而且这老头才邪乎呢,你别看他年纪那么大了,脾气可不好了,瞪眼珠子就宰活人。为什么叫他‘蛊惑神医’呢,就是因为这人亦正亦邪,说他好人也不是,说他坏人也不是,再一个他有几不治,比他能耐大的他不治,没他能耐大的他不治,江湖名门之士他不治,大奸大恶之人还不治,他想让死的不治,他不想让活的也不治,总之就是想让他出手救人,那太难了。”
“要照你这么说,他怎么还配神医这两个字,医者父母心,难道他不懂吗?”
“那谁知道啊,我们当地的人也是对他又敬又恨呐,敬之敬,这老头也做了不少好事,治好了不少穷苦人的怪疾,恨之恨,有的时候明明是该治的人他又不给治了,致使挺多人也枉送了性命。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要有人推荐病人去他那里瞧,病人他是给医治了,但推荐的那个人以后要是有了什么怪疾的话,他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也不管。所以我们对这事还是挺忌讳的,谁都想给自己留个后路啊,就是告诉了你这个人,这个事,我都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董老剑客一听,也理解小二的难处,所以不好强人所难,“小二哥,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好勉强你给带路了,但还是要麻烦你把具体的路线怎么走告诉我,我就感激不尽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行,那我马上给你画个草图,你按那上面走,就不会走错了,不过我再嘱咐您两句,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给你出的这个主意,要不然您就把我害了。”
“不能,小二哥你放心吧,我保证决口不提。”
小二这才放下心来,找了纸笔简单的画了个草图,然后交给董乾。董乾出手挺大方,给了店小二二十两银子作为酬谢,小二一见给了他这么多银子可乐坏了,就凭他在这小店里一年也挣不来这么多啊,没想到他这两句话这么值钱,千恩万谢,对董老剑客是又磕头又作揖,最后捧着银子出去了。
既然决定了要去请神医夏侯仁,那就不能耽误时间了,董乾董老剑客和几个师弟一商量,留下珍珠佛董瑞照顾张洪钧,姜达姜本初跟着自己一起去,彼此好有个照应。说走就走,两位老剑客这就起身直奔丁家寨,由于天黑路还不好走,所以等到了神医夏侯仁的住所的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董老剑客一看这大院套还真不小,起码能有十来间房子,四周的围墙是用树木围成的,环境这个好,简直跟个小别墅似的。本来这么晚了董乾以为人家都休息了,没想到屋子里头还亮着灯光,看来里面的人应该还没休息。
董老剑客扣了几下门,然后高声问道,“里面有人吗?请问神医夏侯仁夏侯老先生是否住在这里?”
不多时,就听院儿里有人说话,“谁啊?门外是什么人?”
“我们是来拜望夏侯老先生的,有要事相求。”
门‘咯吱’一声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仆人,这老仆看了看董乾和姜本初,“我们老爷来客人了,正在谈事情呢,现在没时间接见你们,你们明天再来吧。”
说着,这老仆就要关门,姜达姜本初一看着急了,心想我师弟伤的可不轻,怎么能耽误时间呢,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跑了这么远的路好不容易才找来的,你说让我们回去我们就回去?这可不行,今天非得见到这神医夏侯仁不可,不把他请回去给我们师弟瞧病我们不是白来了,所以要走也得把这老爷子一起带走。想到着,姜本初用手一顶这门,那老仆想关也关不上了,但这老仆心里还不服气,也叫上劲了,就想把姜本初给关到门外。姜本初也是想见神医夏侯仁心切,所以使了点劲一推这门,就见那老仆噔噔噔噔来退出去十好几步,扑通一声来个腚蹲儿。
这下老仆可不干了,扯着嗓子就喊,“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如此的不讲理,我和你们说了老爷今天不见任何人,你们若是再不知好歹往里闯,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姜本初姜老剑客一看也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请人家主人来了,要是闹出了别扭就不好了,所以姜道爷连忙道歉,“无量天尊,实在是对不起,贫道一时失手,还请不要见怪,我们真的是有急事要见老爷子神医夏侯仁,多有冒犯,贫道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你们打人一个巴掌给个甜枣儿吃,哪有那么好的事,你们赶快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董乾董老剑客一看这事闹的多不好,所以也赶紧过来把老仆从地上扶了起来,一个劲儿的给人家赔不是,老仆人得理不饶人,嘴里依然嘟嘟囔囔的没完。院子里这一闹,把屋儿里的人也给惊动了,只听有人高声的咳嗽了一声,“来者何人?竟敢在老朽这里胡闹!”
董乾和姜本初两人甩脸观瞧,就见从屋儿里出来一老四少,为首的那个老者个头不高,小细脖子,大脑袋,跟南极仙翁似的,再往脸上看,一字眉,丹凤眼,高高的鼻梁,方海口,下巴上长着一把山羊胡儿,面色红润,气度不凡,小老头长的倍儿精神。他身后站着那四个年轻人,看上去年龄大约都在三四十岁左右,高人一头,乍人一臂,好似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一般,也都威风得不得了。根据店小二的描述,那老者无疑就是神医夏侯仁了,但那几个人是谁,董乾和姜本初不得而知。
咱们书中代言,这四人正是丁家寨的四个寨主,亲兄弟,老大丁大勇,老二丁大猛,老三丁大刚,老四丁大强,这几位在当地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虽然小名是个贼,但平日却也不干什么坏事,说他们不抢东西不杀人吗,不是,也抢也杀,可抢的大多都是贪官污吏,杀的都是奸盗邪淫,对老百姓,一般来说还是公买公卖的,所以他们在丁家寨落户了十几年,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发兵征讨。那说这四个寨主怎么会在夏侯仁的家中,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其实关系亲密着呢,这四位都是夏侯仁的弟子,不光是学医术,而且还学武术。别看夏侯仁号称神医,但这老头的功夫更了不得,那也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由于夏侯仁这大半生都在海外游历,很少回中原,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一号,甚至连董乾董老剑客和姜本初都没有耳闻。这老爷子在外面漂泊了大半辈子,潜心研究医道,毫不夸张的说足迹遍布大半个地球,在他七十岁那年这老爷子才从海外回来,隐居在丁家寨,不问世事。只是他为人比较孤僻,能看的上眼的人不多,能让他从心里往外服气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所以回来之后和谁也不来往,就在家这么一呆,倒也不亦乐乎,就这样,夏侯仁在丁家寨一住就是二十多年。期间有一年夏侯仁身体不怎么好,虽然他本身是神医,但调治了许久也不见好转,那说夏侯仁的医术那么高明,怎么自己有病自己还治不了呢,其实不是夏侯仁没能耐,主要是能治他病的这个药引子太难找了,这药引子是什么啊?骷髅涧的腐尸毒蛊黑牡丹!这个牡丹可不是一般的牡丹,因为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只有骷髅涧才能找到,那骷髅涧是什么地方呢?说起来还不远,就在丁家寨的后山,也就是丁氏弟兄山寨所管辖的地界。传说在几百年前,骷髅涧曾经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战斗,死伤的人数以万计,战斗结束以后所有的尸体就都被扔到了山涧中,时间一长尸体开始腐烂,腐烂之后就衍生出一种尸虫,这种尸虫专门靠吸取腐肉的营养和头颅内的浆液生存,而且不光是这样,尸虫之间还互相吞食,在这样弱肉强食的环境下,这种生物就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尸虫奇毒无比,但并不是说天下就没有它的克星,就在这骷髅涧中还长着一种黑牡丹,这黑牡丹平时花瓣微张,一旦有尸虫向它靠近的时候并且爬入花蕊之中时,牡丹花瓣就会骤然闭合,把尸虫紧紧的封闭在里面,并且还能分泌出一种液体将尸虫分解,吸取其营养,所以要说毒,黑牡丹那才是毒中之毒。但这也只是一个传说,究竟有没有这事呢,谁也不知道,夏侯仁怪疾缠身,所以是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曾经多次去过骷髅涧寻找,丁家寨的四兄弟因为敬重神医夏侯仁,也极力的配合并鼎力相助,帮了夏侯老爷子很大的忙儿。开始找了很多次都是一无所获,眼看着夏侯仁的病是一天天的加重,丁氏四兄弟也着急了,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失败,但始终弃而不舍,最后终于在骷髅涧的最深处找到了一朵黑牡丹,这才把夏侯老爷子的病给治好了。就因为这个,夏侯仁很感激丁氏四兄弟,正好这哥四个还很敬佩夏侯仁,有意拜他为师,老爷子一想人家有恩于自己,另一方面也挺喜欢这几个晚辈,所以才破格收了这么几个老徒弟。
简单的交代一下,现在咱们书归正传。面对着夏侯仁的质问,老剑客董乾赶紧躬身施礼,“请问您就是神医夏侯仁夏侯老先生吗?”
“正是老朽,敢问你们是何人?”
董乾道,“我姓董名乾字化一,那位是我师弟,名叫姜达姜本初,”
“哦?莫非你们二位就是大清国著名的四大剑侠?您就是震古侠董老剑客?”
“不错,正是我们二位。”
夏侯仁有些疑惑,心想我和四大剑侠没什么来往啊,怎么今天他们来了呢,想到这,夏侯仁点了点头,“久仰大名,不知二位老剑客找老朽何事?”
“老先生,我三师弟张洪钧身受重伤,如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即将不保,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出手相救,还望您在百忙之中能抽身去看一看他的伤势,我们师兄弟感激不仅。”
夏侯仁听完了没说话,心里好像在盘算着什么事情,董乾一看人家没表态,就有点着急,“夏侯神医,可否随我们走一趟为我师弟治伤?”
夏侯仁笑了笑,不慌不忙道,“恕老朽不能从命!”
“这是为何?”
“没有原因,老朽做事一向就是这样,想救的人我就救,不想救的人就不救,你们二位请回吧,不送了!”
碧目金睛佛姜达姜老剑客一听就急了,心想怪不得人说你这老东西不通情理见死不救呢,今天一看果真没有冤枉你,真是气煞人也。想到这,姜本初闪过董乾走到夏侯仁的面前,“老先生,人们都管你就神医,医者就是要治病救人,多行善事,但你却置人的生死于不顾,你还怎么配神医这两个字!”
夏侯仁也火儿了,“姜本初,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别以为你们哥几个号称四大剑侠我就怕了,我告诉你,老夫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侠剑客,光指着名头吓唬人,要论真本事你们未必就有多了不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夫也久闻你们的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既然今日你们来到我这,我倒想见识一下四大名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盛名之下难负其实,假如说你们要能胜得了老夫一招半式,那我没说的,这就跟随你们前去救人,倘若胜不了我,对不起,你师弟是死是活那就与我无关了。”
姜达姜本初冷笑了两声,“这么说你还想和贫道伸手不成?”
“然也!”
姜道爷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厉声道:“既然这样,请动手吧。”
夏侯仁还没等伸手呢,他那四个徒弟可呆不住了,这四个小子心想什么四大名剑八大名剑的,别看名声那么大,未必有真能耐,我们哥四个和老师学艺十几载,那也是满身的本事,对付这两个老糟头子还用的着老师出手吗,有我们几个就够了,急眼了一巴掌一个全给他送火葬场去。丁氏兄弟这么一想,所以也没事先通知老师,哥四个一换眼神,老大丁大勇首先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也不说话,照姜达姜老剑客就是一拳。
夏侯仁一看徒弟上去,自己也来不及阻止了,没办法只得在后面暗自着急,心想这小畜生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四大剑侠是什么人物,是你们能对付的了的吗,要说为师我和人家伸手不见得会吃亏,但就你们这两下子那肯定白给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夏侯仁想到这,就要唤徒弟回来,还没等张嘴呢,就见丁大勇‘哎呀‘一声站在那动弹不得了。怎么回事?让姜达姜老剑客用点穴的功夫给点住了,你想想,姜达那是什么身份,能和丁大勇这样的人伸手吗,但这小子太狂妄,不教训教训他还不行,所以才略施小计把他给治住了。丁大猛一看大哥被人点了穴道了,他‘嗷’的一声也蹿了过去,没过一个照面,也被姜老剑客用手指头定那了。这样一来,丁大刚和丁大强可不干了,气得哇哇暴叫,刚想要一起过去,夏侯仁把眼睛一瞪,“畜生,都给我老实的呆着,谁也不准过去。”
丁大刚和丁大强不敢违背老师的命令,只得乖乖的闪退到了一旁。
夏侯仁把大脑袋一晃,“姜本初,胜我两个徒儿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照葫芦画朴也把我点那儿,那老朽我算服了你。来来来,我陪你大战三百回合!赢了我,老朽这就陪你去医治你师弟。”
说着,夏侯仁就要会斗碧目金睛佛姜达姜本初。
欲知姜道爷能否得胜,夏侯仁是否去给张洪钧治伤,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二回 老达摩一言干戈化 铁木金棍扫比武台
话说夏侯仁眼见着姜达姜本初用点穴的手法制服了自己的两个徒弟,这老头可不干了,瞪着眼珠子跳过来就跟姜老剑客战在一处。开始夏侯仁没拿姜本初当回事,以为四大名剑虽然名声享誉江湖,也确实有那么点本事,不过要和自己一比,恐怕还得差着那么一点,但这一伸手,让夏侯仁是大吃一惊啊,就见姜达姜本初伸胳膊抬腿都有独到之处,而且身形之快,招式之迅猛都让夏侯仁倒吸了一口冷气。眨眼间五十个回合过去了,姜达姜老剑客是越战越猛,丝毫不落下风,夏侯仁想把人家胜了那是势比登天,所以这老头可着急了,暗自较上了一力丹田混元气,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能耐,照着姜本初就是三掌,这三掌都是绝招,就见第一掌奔姜老剑客的面门,第二掌奔小腹,第三掌奔前心,每掌都有千斤的力量,要真给打上那命就没了。再看姜达姜老剑客一不慌二不忙,见掌到面前使了一招缩颈藏头躲过了第一掌,又使了一招黄龙转身躲过了第二掌,第三掌其实姜老剑客要躲也能躲过去,但老剑客一想我要总是躲躲闪闪那也太叫人笑话了,不如今天我就接你一掌,看看你夏侯仁到底有多大的掌力,想到这,姜达姜本初也探出单掌,迎着夏侯仁把掌一送,两掌一碰,就听‘啪’的一声,再一看,夏侯仁和姜达都往后噔噔噔的退了十几步,顿时夏侯仁就觉得虎口被震得发麻,难受的不得了,姜道爷这条单臂也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一时之间也动弹不得。
两个人稍微迟楞了一会,缓了一缓,就又凑到一起要再次伸手,可就再这要伸手还没伸手的空当,就听有人高诵佛号,“弥陀佛,二位老剑客,不要打了,请住手,老僧到了!”
夏侯仁和姜达闻听此声好似洪钟一般的响亮,心中都不禁一惊,于是各自闪身退到一旁观瞧。就见来的这主儿是个胖大的老和尚,身高足有一丈挂零,往脸上看,这老和尚的眉毛都白了,而且长及过腮,,大眼泡子往下垂着,每个都得有好几两重,大元宝耳朵,大鼻子,大嘴岔,威风的不得了,简直跟一尊活佛一般。
姜达姜老剑客看着眼前这人有点面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又叫不出名字来,所以只好在一旁静观其变。别看姜本初不认识,夏侯仁对这人可太熟悉了,那位说这大和尚是谁啊?谁?!此人就是本套书中了不起的高人。人送绰号盖世达摩,也就是英雄得鹿路民瞻和海外神叟方天力的受业老恩师。盖世达摩大半生都在海外游历,很少回中原,这次回来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把老徒弟海外神叟方天力派到中原闯荡江湖之后这心里有点担心,别看方老剑客那能耐也是相当的了不起,但毕竟是初入江湖,对各方面都不是很了解,万里有个一要出点什么事那就坏了,所以老达摩在海南岛大报恩寺也呆不住了,在几个月之前这就动了身前来寻找徒弟。另外一个原因呢,老达摩在海外的时候曾经交过一个好朋友,两人自分别到现在已有十几年未见了,心里十分的想念,这次来中原也顺便拜访一下。老达摩这个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蛊惑神医夏侯仁夏侯老剑客。老达摩来之前曾经和夏侯仁通过书信,也知道夏侯老剑客的住址,但由于这地方有点偏僻,不怎么好找,所以费了好大的劲,一边走一边打听天都黑了这才找来。老达摩刚走到夏侯仁的家门口,就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老达摩心里一惊,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急忙现身阻止了二人的比试。
夏侯仁一看是好朋友盖世达摩来了,于是急忙躬身施礼。“老人家,我日盼夜盼终于把您给盼来了,自从接到你的书信我就一直在等,等来等去我都着急了,还以为您不来了呢。这下可好了,咱老哥儿俩一定要促膝长谈,好好叙叙旧。”
盖世达摩一摆手,“夏侯大兄弟,谈心先不着急,我先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方才和你动手的那位应该是江南四大名剑排行在二,人称碧目金睛佛姜达姜本初姜老剑客吧,他旁边那位好像是人称震古侠的董乾董老剑客,这两位都是世上了不起的英雄,著名的剑客,你们怎么还动上手了呢?”
姜达姜本初和董乾一听这大和尚认识自己,看人家那架势必定也是了不起的高人,于是急忙紧走几步来到盖世达摩的面前拱手道,“这位老人家,敢问您尊姓大名?”
盖世达摩呵呵一笑,“二位老剑客,难道你们不认识我了吗?唉,这也可以理解,想当年咱们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你们还都年轻呢,正和你们的老师金腮罗汉袁大化袁老剑客学艺,还没满徒,现在曲直一数,没七十年也差不多了。要问我,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在江湖上有一个小小的绰号,人称盖世达摩,那就是我。”
姜达和董乾一听这是老前辈啊,而且他们知道这盖世达摩和老师袁大化那交情也是十分深厚,所以这就要撩衣服下跪。盖世达摩一看这能行吗?怎么说这二位也都是百十来岁的老人了,自己怎么能受如此大礼呢,于是急忙阻拦道,“二位,二位,不必如此,这真是折杀老朽啊。”
董乾和盖世达摩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就问,老达摩,莫非您和神医夏侯仁夏侯老剑客也认识?”
盖世达摩点了点头,“不错,夏侯老剑客与我相识多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董乾董老剑客一听这下可好了,要有这曾关系,那要求夏侯仁给师弟张洪钧治病就大有希望了,所以董乾道,“老达摩,既然是这样,我有一事相求,望求老人家给帮帮忙,我二人真是感激不仅。”
“哦?你先讲来我听,如果是老僧能办到的事情,我必定尽全力相助。”
盖世达摩这么一说,董乾也就豪不隐瞒的把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从石佛寺怎么斗的双僧,三弟张洪钧是怎么受的伤,怎么知道了神医夏侯仁到最后来请的经过,以及为什么又和夏侯仁动了手。老达摩听罢就是一楞,随即问道,“这么说张洪钧张老剑客现在身受重伤?性命危在旦夕?”
“是啊,我师弟的伤势现在十分危险,如果再请不到夏侯神医去为他治伤,恐怕后果会很严重。”
盖世达摩也挺重视,转身对夏侯仁道,“夏侯老剑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二位老剑客请你去给八卦太极张洪钧张老剑客治伤,咱们都是武林同道,你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
夏侯仁脸一红,“老哥哥,您教训的对,是小弟的错,我一时糊涂,这回您开了口,没的说了,我一定去给张老剑客瞧病。”
董乾和姜达也挺不好意思,本来是求人家来了,结果还和人家动起了手,所以也紧忙过来给打圆场,“老达摩,这事儿怪不得夏侯老剑客,是我二人办事不周,惹得老剑客不高兴,我们也有错,这不您在这吗,我们当这您的面给夏侯老剑客赔个不是,还望老剑客不要和我们计较。”
这么一来夏侯仁就更不好意思了,冲着董乾和姜达一抱拳,“二位老剑客,千万不要这么说了,方才都是误会,事从两来,莫怪一方,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好您二位不予计较,真是让老朽我惭愧啊。”
你看这多好,话一说开,一天的云彩都散了。众人不敢耽误时间,待神医夏侯仁准备好了一些所需的灵丹妙药之后,这就直接赶奔住宿的店房去医治张洪钧。路上无话,等到了店房神医夏侯仁给张洪钧张老剑客一检查,也是大吃一惊,心想这后天长老的‘八臂罗汉夺命拳’也太厉害了,要不是因为他本身的拳法没有练到炉火纯青地步,再加上张老剑客有混元气护身,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即使是这样,张洪钧也是伤的不轻啊,如果要不及时的治疗,恐怕受伤的那条胳膊就得残废了。好在神医夏侯仁医术高超,先给张老剑客的胳膊做了手术把里面的脓血放了出来,又给其服下了特制的灵药,经过复杂的调制之后,终于把张洪钧的伤势稳定了下来,这时,神医夏侯仁和在场的众人才放了心。
由于张洪钧的伤势一时半会还无法痊愈,所以神医夏侯仁和盖世达摩也没走,就也在店房住下了,又过了两三天,张老剑客渐渐的能动弹胳膊了,那二位这才要起身告辞。四大名剑因为担心三庄擂的情况,不知道童林和老少英雄的情况,更是心急如焚,所以也打算马上赶回去。
临走之时,董乾董老剑客问神医夏侯仁和盖世达摩。“二位老剑客,现在我们在大佛寺与万拢长风岛的贼人摆下了三庄擂,正值用人之际,不知道您二位能否随我们前去给老少的英雄帮帮忙。”
盖世达摩一笑,“董老剑客,老朽早已不问世事多年,闲散惯了,这次回到中原只为访友谈心,等这些私事办完之后,我也就回海南岛大报恩寺了。”
夏侯仁也说,“老达摩所言极是,我们都这么大的岁数了,江湖之上的事我们也无心再过问,所以十分抱歉,不能随你们前去,假如说四位老剑客有时间再次到我家中一座,我必定热情的款待,十分的欢迎。”
四大名剑一看人家这么说,也就不好再勉强了,所以挥手告别,各奔东西。盖世达摩和夏侯仁回去怎么叙旧怎么唠家常咱们暂且不表,单说四大名剑这老哥四个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胜家庄,等到了家,老少英雄大部分都不在,一问,原来三庄擂早已经开了三天了,这些人现在基本都在大佛寺呢,这老哥儿四个听完了,连口水都没喝,一转身又直接赶奔大佛寺。
到了大佛寺,四大剑侠见到了各位老少英雄之后,老哥儿几个把去石佛寺的经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老少英雄听罢得知先天长老和后天长老不但没请来,反而和人家结下了仇,都不由得摇头叹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四大名剑都能平安的回来这就比什么都强,其他的事就顺其自然吧,接着众人又把这几天来三庄擂上的事情向这老哥儿四个简单的讲了讲,让四大剑侠做到心里有数。等到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童林走到了四大剑侠身边,道,“四位师爷,您老四位舟车劳顿,一定都累了,现在咱们这边也没什么大事,我看您几位就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养足了精神之后再随队来参加三庄擂也不迟。”
董乾笑了笑,道,“海川,不用为我们担心,你想想,要让我们回去,我们能放心得下吗,我看既然来了,我们也别走了,就在这简单的休息一下就是了,大不了我们不登台,只在下面观战。”
童林没办法,见师爷执意不肯回去,也不能再勉强,唯恐把这几位在惹的不高兴了,所以童林只好应允,在看台的角落给董乾等人腾出了一个空座,摆上了点心瓜子什么的,让师爷们一边填填肚子一边观看擂台上的情况。
再说这四位老剑客,因为路赶的急,连顿饱饭都没来得及吃,你看心里有事水米没沾牙倒没什么,也没觉出饿来,现在完成了任务,没什么负担了,这肚子就受不了了,所以这老四位风卷残云一般一口气儿就消灭了八盘点心,嗑了两斤瓜子,还‘吱吱’的喝了好几壶茶。饱餐完了之后,四大剑侠这才仔细的观察着擂台上打斗的情况。
因为四大名剑刚来不大会,对擂台上发生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就见上面有两个人正在厮杀,自己这方面的人乃是独棍神佛铁木金铁三爷,对方的人是个大和尚,没见过,不知道是长风岛在哪请来的,这大和尚手中一条方便连环铲,没有一百斤也差不多,抡起来是呼呼挂风,对着铁三爷频频发动进攻。再看铁三爷手中的这条大棍更是当仁不让,使的是三十六路白猿棍,这套棍法真是神鬼莫测,上下翻飞把自己护得密不透风,就这样,两个人打了三十个回合也未分胜负。铁三爷讲究的是稳中求胜,不求有功,是但求无过,相比之下那个大和尚就显得有些急躁了,这凶僧见迟迟不能取胜,急得哇哇暴叫,又打了五六个回合,两个人正好面对面,大和尚抡起手中的这条大铲搂头盖脸奔着铁三爷就砸下来了,铁三爷一看,一没躲二没闪,两手举着铁棍往上一横,嗨!来了个横担铁门拴,耳轮中就听‘镗’的一声巨响,再一看,凶僧的大铲被颠起了五尺多高,大和尚就觉得胳膊一麻手一松,大铲嗖的一声就飞出去了,铁三爷眼看着好机会岂肯放过,还没等凶僧反应过来呢,铁三爷的大棍就到了,正好拍到和尚那大脑袋上,顿时来了个万朵桃花开,窟嗵一声,凶僧的死尸栽倒在地。
铁三爷把棍往擂台上一立,对着西看台万龙长风岛的贼人喊道,“上来几个人,把死尸抬走!”
还没等收尸的人来呢,就见从长风岛的看台上哭着又上来一个大和尚,这个大和尚身高过丈,面相凶恶,一条大疤正好从眼角延伸到嘴角,跟条大蜈蚣趴在脸上似的,就这长度,少说也得缝上四十针。那说这个大和尚是谁啊?咱们书中简单交代一下,此人乃是从铁扇寺来的,人送绰号‘蜈蚣卧面恶罗汉’,法华和尚,刚才被铁三爷拍死的那个正是他的亲师弟,人送绰号‘铁铲昆仑僧’,法修和尚。这法华眼看着师弟活活的让铁三爷把脑袋给拍没了,他能受得了吗,所以这才登了台要找铁三爷报仇。这大和尚法华手使一条虎尾三节鞭,上了擂台也不和铁三爷搭话,是举鞭就砸,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铁三爷给废那,但可惜的是‘蜈蚣卧面恶罗汉’法华的能耐也不怎么的,比他师弟法修强不了多少,再加上心中悲痛,所以招式是越来越乱,最后跟胡抡没什么区别了,你想想,这还好的了吗,咱们简短的说,法华跟铁三爷都没打上二十个回合,一个没留神让铁三爷这条大棍拦腰就给兜上了,就这一下子可不要紧,只听法华和尚惨叫了一声,飞出去有十多丈远,摔下擂台,绝气身亡。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长风岛就死了两位,这下西看台的贼人可不干了,一阵骚动,象开了锅似的。大帅谭天一看这能行吗,死了几个人就自乱阵脚了,那也太显得我们长风岛没人了,所以谭天镇定自若先派人去把法华和法修的尸体抬了回来,然后转身道,“那铁木金果然功夫了得,哪位愿意上去与他分个高低上下?”
谭天话刚说完,就见有个干巴巴的小老头儿‘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谭天一拱手,“大帅,老朽不才,愿意上台取那小儿的狗命!”
“老剑客,多加小心,可千万不要轻敌!”
“您放心吧,老朽不是夸海口,我要上去,就算他二十个铁木金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谭天点了点头,这小老头儿闪身便上了擂台。铁三爷一看又上来一位,于是横棍问道,“你是何人?先报上名来再伸手也不迟!”
小老头儿一笑,“要问老朽,我乃是边北辽东人氏,人称辽东双魔之一的‘颠倒乾坤飞天叟,倒行逆施无二人’,姓田,我叫田方城啊。”
铁木金闻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田方城的名声他早就听说过,因为人的名,树的影,这老头儿的来头太大了,辽东双魔谁不知道啊,跺一脚辽东都三颤,而且这二位的脾气都不怎么好,瞪眼珠子就宰活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惹着他们那就没好了,简直就跟恶梦缠身一样。铁三爷心里是有点害怕,但脸上可没表现出来,要不那得多丢人啊,所以铁三爷表面镇定自若,道“原来是田老剑客,久仰大名,我铁木金有幸能在您的面前学两招,那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了。”
“这么说你还想和老朽伸伸手不成?”
“不错,晚辈想领教一下辽东双魔到底有如何的了不起。”
“好,好,你小子有点骨气,就冲你这一点老朽就佩服你是条汉子,本来我打算上台来凭我的身份应该会一会你们官差队了不起的剑客,比如说四大剑侠和八大名剑那帮人,至于你嘛,和我认个错,磕个头,我老人家也就不难为你了,现在看来,你还想让老朽再费费事,哎,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是这样,那咱俩就动动手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铁三爷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田方城动手。两人也就打了不到十五个回合,铁三爷就感觉有点顶不住了,那说铁木金也是侠客的身份,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呢?其实这里面是有原因的,一个是因为之前的两阵已经消耗了铁三爷很大的精力,现在体力都有点透支了,二一个因为这对手实在是太难对付了,自己的能耐明显和人家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没用多长时间,很快的就落了败势。说话间,俩人又打了四五个回合,铁三爷这就支持不住了,如果田方城稍微的再加紧一点攻势,那铁三爷眼看着就要有性命之忧,就在这么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就听东看台这边有人高声喊道,“二位暂且住手,我来了!”
铁三爷闻听,于是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定睛一看,说话的非是旁人,正是病太岁张方。张方三蹿两蹿跳上了擂台,来到铁木金的面前道,“三爷,您也累了,这就交给我了,您下去休息吧。”
铁木金不放心张方,道“张方,这老头儿能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你怎么能够抵挡的住?你要和人家比试,那不是白白的送死吗!”
张方一笑,“这个您就放心吧,我自有应对的办法。”
铁木金知道张方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这次上来说不定又要冒什么坏,所以铁三爷又嘱咐了几句之后飞身飘下擂台。
张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田方城的面前,没说话,先给这老头儿相了相面,左一眼右一眼上上下下看了八八六十四眼,把田方城田老剑客看得这就有点浑身不自在,那难受劲儿就甭提了。
那说张方这是玩什么烟泡儿鬼吹灯呢?他上擂台来打的是什么主意?
要想解开这两个疑问,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三回 病太岁锥落双魔死 司徒朗断臂险身亡
话说病太岁张方这一上擂台,田方城就是一楞,就见眼前这位挺大个夹扁头,中间有道沟,沟里还长撮毛儿,斗鸡眉,小母猪眼儿,蒜头的鼻子,小薄嘴片儿,一张嘴满口碎糟糟的蒜瓣牙,面如黄姜跟个病秧子似的,长得三分不象人,七分好像鬼,田方城心想要不是我胆子大点,都得让这活鬼吓个跟头,怎么就那么丧气,有能耐的不上台,上来的反倒都是这些跑龙套的草包,野鸡没名,草鞋没号,要跟这样的动手那自己多丢身份啊。
想到这,田方城点手问张方,“面前的小辈,你是何人?”
张方嘿嘿一乐,“要问我,江湖人送绰号病太岁张方是也,最近又得了个新的美称,那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空前绝后第一人,天下第一的剑客,顺便我再告诉告诉你,我爹就是鼎鼎大名的铁扇仙风流侠张鼎张子美,我师叔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送绰号‘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童海川,再说我老师,那就更了不起了,他老人家就是六合一气真灵子,面壁百年不倒翁,八十一门总门长,三清教主欧阳修。”
田方城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看提张子美和童林他不怎么害怕,但提到八十一门欧阳修,田方城那可真是从心里往外的服气,因为人家那身份太高,能耐太大,凡是练武的人没有不敬佩的。眼前的这个张方自称是欧阳修的徒弟,那能耐肯定也小不了,田方城想到这,心里就暗自加了小心。其实说到这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这田方城不了解张方,不知道张方除了一肚子坏水满脑子弯弯绕之外就没别的本事了,所以他才有所顾忌。
张方见自己报完了号之后把田方城震住了,心里这个得意,晃着夹扁头,他就把话匣子打开了,“我说面前的这个老头儿,你叫什么来着,方才你报名的时候我没注意,麻烦你再重复一遍,也让我做到心里有数,怎么样?”
田方城点了点头,道,“老朽乃是边北辽东双魔之一,人送绰号‘颠倒乾坤飞天叟,倒行逆施无二人’,我姓田,叫田方城。”
张方接着问,“你‘颠倒乾坤飞天叟’这句话我明白,应该是说你能耐大,轻功还好,但我想请教一下,你后面那句‘倒行逆施无二人’要怎么解释呢,是不是也有什么说道?劳烦你再费费唾沫让我明白明白!”
“这个嘛,可以这么解释,‘倒行逆施无二人’的意思就是我做什么事情都和一般的人背道而驰,别人怎么干,我非要反过来不可,比如说别人往东,我就非要往西,别人打狗,我非要骂鸡,别人晚上睡觉我就白天休息,别人吃饭就菜,我偏不地,我非要来个特别的,大饼卷着米饭就着馒头吃,天下间象我这样的人没有第二个,所以因此我才得了这么一个绰号,这下你明白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凡是人干的事你都不干,不是人干的事全让你干了对不对?那人家都穿着衣服,你怎么不把衣服和裤子全脱了一丝不挂呢,人家走路都用脚,你怎么不四条腿在地上爬呢,人家上茅房都用纸擦屁股,你怎么不用手抠呢,你既然号称‘倒行逆施无二人’,就应该什么都和别人相反,我看一般人吃饭都拉屎,你吃屎给我拉出饭来我看看?”
就这几句话,把颠倒乾坤飞天叟倒行逆施无二人田方城气得好悬背过气去,心想好小子,你这嘴可真够损的,我好歹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小名那也是剑客,竟然被你这小辈如此的侮辱,这还了得,今天我要不伸手要了儿的狗命绝对出不了这口气。想到这,田方城把眼珠子一瞪,怒道:“小畜生,你胆敢口放撅词,我看你是活够了,你拿命来吧。”
说着,田方城举起巴掌就要和张方动手,你想张方这小子多奸啊,知道要是动手就凭自己这能耐肯定白给,用不了几个照面就得趴擂台上,保不齐命就得丢了,所以张方冲田方城喊道,“且慢动手,我还有话说!”
“张方啊,你就是说什么今天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小子就是尿罐子镶金边,就好在这张嘴上了,有胆量咱们就当场动手,看看你这个总门长欧阳修的徒弟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说你这个老糟头子,你以为我怕你是不是,我张方乃是天下第一的高人,剑客中的剑客,我能怕你?也不是吓唬你,就你这样的选手,二百个捆到一起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和你动手那我不是太失身份了吗?我看这样得了,我先练一手绝艺,你要是也能练上来,那我算服你了,到时候你再想和我比试武艺,那我一定奉陪,你觉得怎么样?”
田方城也是个倔脾气,那能让张方把他叫住吗,所以大笑道,“张方,你以为你能难得住老朽吗?好,我同意,你先示范我看看,等你练完了我要不比你练得精彩万倍,就算我这么大的岁数白活了!”
“老爷子果然是个人物,就冲您这气魄,您也够个剑客!”
“少要废话,赶紧动真格的吧!”
张方晃着夹扁头,收拾了收拾衣服,紧了紧裤腰带,伸胳膊抬腿没有半点绷挂之处,最后深呼吸了几口气,撅着屁股趴擂台上一口气儿做了二百个俯卧撑,做完之后,只见病太岁气不长出,面不更色,仍然精力充沛,活力无限。
张方冲田方城微微一笑,“老爷子,到你的了。”
田方城把嘴一撇,“这有何难?你上眼来看!”
张方闪到了一旁,就见颠倒乾坤飞天叟倒行逆施无二人田方城俯身往擂台上一趴,还玩起了花活儿,人家张方是双手做,田方城为了要显示自己的能耐大,与别人与众不同,所以来个单手的,左右手一边做了一百。待做完之后,这老头可是累的不轻啊,脸憋得跟猪肝一个色儿,汗珠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滴答,伸着舌头跟条大狼狗似的,呼呼直喘粗气。那说这么看到底是谁比谁高呢?这分怎么说,要论难度,那是田方城略胜一筹,因为这老头儿是和张方较着劲呢,所以必须得出点彩儿,这才能突出他异于常人之处,谁叫他号称倒行逆施无二人呢。但要说到体力,田方城那可就大大的不如病太岁张方了,为什么?因为人家张方这能耐可不是练了一天两天了,为了锻炼身体,张方这俯卧撑是冬夏不误,哪天都得做他三千五千的,所以这个他有根底,要不说练什么有什么呢,有付出就有回报,别看张方武艺稀松平常二五眼,但光就俯卧撑这一项来说那是压盖武林没有对手,要放到今天,世界纪录都得是他的,你看表面上病太岁小体格子单薄得象塑料布似的,二级的小风似乎都能把他吹出三里地去,但他要把衣服一脱能吓人一跳,胸肌,腹肌,肱二头肌那都杠杠的,而且脂肪含量极少,身上都是精肉。所以说这场较量的结果是,田方城赢得了面子,张方赢得了主动权。
张方这小子是坏得冒泡,有史以来就没有他这么损的,但话说回来,这也可以说是他的优点所在,正因为他的鬼主意多,所以在很多时候他都能扭转乾坤,化劣势为胜势。咱们闲言少叙,张方见田方城做完了俯卧撑,于是道;“老爷子,果然有两下子,我真是佩服,但我看你也累得够呛了,要不要休息一会,恢复恢复体力?”
其实田方城还真是累了,但张方这么一说他怎么能承认呢,那多丢面子啊,所以这老头子死撑道,“这对我来说就是小意思,我老人家的体力还充裕着呢,就这么简单的运动一下难道就能把我累到吗?”
张方嘿嘿一乐,“我看未必吧,你也别装了,累就说累的,也没人会笑话你,毕竟你那么大的岁数了,体力不好可以原谅,我也不想欺负你,这样吧,你下去休息几天吧,什么时候觉得缓的差不多了再上擂台,到时候我再陪你走几趟。”
要说田方城这人纯属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知道张方这话是在气他,使的是激将法,但他还不得不上套。所以这老头儿为了自己这张老脸,把牙一咬,又躺地上勉强做了五十个仰卧起坐,为的就是赌这口气。这下可把田方城糟践坏了,等又做完这五十仰卧起坐,田方城就觉得这身子太难受了,胳膊膀子酸得要命,一说话一笑这肚子都拧着劲儿的疼,有劲儿都使不上。
张方一看差不多了,‘蹭’的一下从背后抽出了宝兵器三棱透甲锥,对田方城道,“田老剑客,我最后再说一遍,现在你下台还来得及,要是不下,那咱们就开始比试吧。”
颠倒乾坤飞天叟倒行逆施无二人田方城刚要拽宝剑,张方又冒上坏水儿了,“老剑客,我怜惜你老人家年老体衰,要空手和我打斗,恐怕你不是我张方的对手,万一有个好歹的,我一锥子把你扎死了,那别人该说我欺负你了,所以这样吧,你使上你的宝剑,这样你才不至于吃亏,对你才公平!”
张方这么一说,田方城顾忌自己剑客的身份,就是有心想使宝剑也不能使了,所以冷笑了两声,心想我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他妈张方这么损的,今天不使宝剑就不使,难不成就凭我田方城的能耐空手收拾你一个胎毛为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能费事吗。想到这,田方城也不和张方搭话了,唯恐他再使出什么损招儿来,所以晃双掌直奔病太岁。
俩人这一伸手,就见病太岁张方频频的发动进攻,这条大锥子是上下翻飞,把田方城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并没有还手之力,显得力不从心。那说田方城是剑客的身份,至于让张方给打成这样吗?这个您别抬杠,太至于了!田方城因为方才那一顿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现在浑身肌肉酸疼,胳膊抬得都不怎么利索了,丹田要一运气那小肚子疼得跟针扎似的,再加上还是赤手空拳对人家的宝兵器,那怎么能受得了啊,所以也就是打了三十来个回合,张方举锥子直奔田方城的心口,这要是平常,一百六十个张方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更何况让他扎上,但今天可不一样了,田方城心里想躲但身子就是不听使唤,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三棱透甲锥顿时就把田方城扎了个透心凉,可怜那么大个颠倒乾坤飞天叟顿时绝气身亡,连哼都没哼一声,死尸便栽倒在地。
田方城这一死,可把台底下的一位疼坏了,谁啊?辽东双魔的另一位,田方城的亲大哥,江湖人送绰号‘梦里追风剑封喉’,叫田乡远。这老家伙象疯了似的飞身跳上擂台,指着张方道,“张方啊,张方!儿休走,我要给我弟弟报仇。”
张方本来也没想走,这小子扎人扎上瘾了,还想再给这老头捅俩窟窿,所以一呲牙,“对面这个小老头,你又是何人?你和田方城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亲兄弟,老朽人送绰号‘梦里追风剑封喉’,我叫田乡远!”
“哎!我说田乡远,你是不是看你弟弟往升极乐,你眼馋了,要是这样的话,你说一声,小太爷我费费事送你一程,你看怎么样?”
田乡远是又疼又气,疼之疼兄弟死的太惨了,气之气张方这小子说话太不中听,所以田乡远火撞顶梁门,拔宝剑就要劈了张方。就在他刚要动手还没动手的时候,张方这坏水又上来了,只见病太岁不慌不忙的对田乡远一摆手,道,“慢着,先别动手,我有话说!”
“你这个挨千刀的小畜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说老爷子,您这脾气也太火暴了点儿吧,不错,你兄弟是死到我手里了,但那怪得了谁呢,要怪只能怪他能耐差劲,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我自夸,不光是你兄弟白给,你也一样,你要和我伸手,估计你比你兄弟死的还快。别的咱不说,咱就说我练的那绝艺,你能练得上来吗?不是我小瞧你,你根本就不行,不服气的话你也试试!”
田乡远一阵冷笑,“张方,你不用和我玩这个烟泡鬼吹灯,我兄弟正是因为上了你这个当才遭了你的毒手,难道你还想以同样的方法对付我吗?你不觉得这样太可笑了吗?”
“我说田乡远,你要不敢就说不敢的,我也不会勉强你,只要你当众承认你这方面不如我,这事就算完了,咱也不比这个了,你把话撂下,咱直接就动手,你划出道儿来我就跟你走,你说怎么打我就陪你怎么打,我什么都不怕,没你这么小的胆儿。话说回来,我真觉得你不如你兄弟,那田方城虽然是饭桶了一点,但最起码还有那么点胆量,也叫人佩服,反倒是你,真是叫我可发一笑,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也配得上剑客的称号?哎~~,行了,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你不练就不练,万一当众丢人了那多不好,来吧,我张方这就大战于你,看看你胆子小,是不是能耐也不大?”
其实田乡远这人也最看重面子了,把自己那张脸看得把自己的命都重要,所以让张方这么一激一损,他也受不住了,当着天下的人这跟头不能栽啊。田乡远看着张方想了一会,一拍大腿,“也罢,老朽宁可上了你的当,也绝对不能让你把我叫住,不就是练吗,好,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配不配剑客的身份!”
“这才叫有骨气嘛,老爷子果然有英雄气概!”
田乡远心里这气儿大了,也没搭理病太岁张方,把宝剑往台板上一放,趴在擂台上就做上俯卧撑了。这田乡远一边做一边心想好你个张方,你等我做完要不把你活扒了皮,抽了筋,我就不叫梦里追风剑封喉,我非给我兄弟报仇不可,要不这口气就出不了。田乡远心里琢磨着事,所以对自己的处境就有点大意,没考虑那么多,以至于病太岁张方偷偷的转到了他的背后他都没有一点察觉。
张方举着大锥子突然间喊道,“田乡远!回头!”
田乡远还真听话,一扭脖子,这下可倒了血霉了,让张方的三棱透甲锥正在气管儿那给戳了个大窟窿,跟望远镜似的,好么,田乡远死的这个惨劲儿就甭提了。这可不是说梦里追风剑封喉田乡远的能耐不行,问题是谁能想到张方这小子这么损呢,竟然搞偷袭,背后下家伙。
转眼间辽东双魔就这么把命都交代到了张方的手里,这下万龙长风岛的贼寇可彻底乱了套了,一个个把病太岁恨得牙根儿都直痒痒,都想上台把张方给大卸八块。别人咱们不说,单说云台剑客燕普,这老道早就看不下去了,最恨张方的就是他,所以燕普也没和群贼打招呼,在看台底下噌的一下就蹿了上来,晃宝剑直奔病太岁,就想一下子给他来个透心凉儿。
张方一看燕普上来,这心里可就真害怕了,因为他和燕普久打交道,自己这点花花肠子燕普太了解,想在人家身上使坏那根本就没门,所以张方见事不好,转身这就要逃。燕普都红了眼了,那能放过张方吗,说话间宝剑就到了,张方就是有天大的能耐,再想跑也是为时以晚,眼看着性命不保,张方心里一翻个儿,心想我就等死吧。
就在这么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飞出个石头子儿,‘啪’的一声正打到燕普的手腕子上,燕普‘哎呀’一声宝剑失手落地,张方就利用这么个空当,赶紧飞身条下擂台,总算保住了性命。那说这是哪位在暗中帮助了张方呢?书中代言,这位可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大家在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下文书这人还会出现,咱们现在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云台剑客燕普,眼睁睁的看着病太岁张方跑了,这把他气的,张嘴就骂开了,“我说这是哪位在暗中下家伙,你可损透了,有胆量的你现身一见,我陪你当场动手,别光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你要再这样,可休怪我骂你八辈的祖宗!”
就这两句话可不要紧,燕普就觉得脑门子上面麻酥酥的,又挨了几下子,燕普用手一摸,这包大的跟馒头似的,都打开花儿了,血顺着脑门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淌。其实这还是打石头子那人手下留情了呢,要不然的话稍微再加一点劲儿,石头子就得镶进去,脑门子都得给他打成耗子洞。燕普这下可老实了,他在明,人家在暗,怎么收拾他怎么是,这亏吃的这个暴,打是没发打了,再说自己还挂了彩,得赶紧回去包扎伤口,想到这,燕普把宝剑拾了起来,一跺脚,气冲冲的回归西看台。
张方一见燕普跑了,他又来劲儿了,在台下就喊,“燕普,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怎么跑了?不服气的话你给我回来,小太爷我再陪你大战三百个回合,我要不把你屎打出来,我就算你昨天拉的干净。”
这时候燕普伤口已经简单的包扎好了,他想重新登台,但这脑袋还有点隐隐作痛,另一个也害怕再挨石头子儿,所以是又气又恨又有点胆怯,嘴里直哼哼,一个劲的念无量佛儿。就在燕普犹豫不定的时候,副元帅陶然陶洞天可忍不住了,这老头儿飞身跳上擂台,晃着大宝剑高声断喝:“呔!张方小儿,休要再逞口舌之能,你要有胆量,就尽管登台,老朽我奉陪于你!你要是不敢就换别人,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今天本元帅要大开杀戒!”
其实张方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儿,刚才也露够了脸。也好悬把命丢了,再上台,吓死他也不敢,所以这小子也就是瞎咋呼,要动真格的,还得让真有能耐的人上去。
陶然陶洞天这一叫号,可把世界妙手九尾猔(犭易)司徒朗气坏了,这老爷子生性好斗,脾气最暴,要不为什么叫九尾猔(犭易)呢。司徒朗自开擂以来还没伸过手呢,可憋坏了,一天要不打仗,他这手心和脚心都直痒痒。
司徒朗把童林叫到了近前,“海川,我上去会斗陶然那么小兔崽子,你给我观敌料阵。”
“老哥哥,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放心吧,没说的!”
说完,司徒朗跳上擂台,由于老侠客和陶然陶洞天话不投机,所以三言两语就说翻了,两人个拉兵刃,这就动起了手。这二位一伸手,打的那个好看劲儿就甭提了,尤其是司徒朗使的这对兵器,咱们曾在前文书中也有过交代,长约二尺往里,一尺七八,纯钢制造,光华夺目,冷气逼人,名曰“日月五行轮”。这种兵刃,比刀剑还快,里圈是锯齿,可以锁拿对方的兵刃,两头有尖,中间是把手,小巧玲珑,形状奇特。因为右手轮上造着日头,左手轮上造着个月亮,故此名叫日月双轮。又因为司徒朗会使二十五路五行绝命轮,因此这对兵器又名日月五行轮。老侠客司徒朗手中的这对双轮一只护住身体,另一只用来进攻,根据情况时而还转换,可以说是攻守兼备,勇不可挡。再说陶然陶洞天,这老家伙手中的这柄宝剑更不吃素,使的是清风剑翻天三十六路,简直是神鬼末测,滴水不漏,剑影儿整个把人都给包围了,招招都奔着司徒朗的致命处,一旦给沾上,即使不死那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就这么说吧,两个人打斗到了八十个回合仍然未分胜负,这可就急坏了官差队的老少英雄们,特别是张方,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一个劲儿的问童林,“师叔,你看司徒老侠客能不能取胜?老爷子会不会有危险?到底胜负会如何?”
其实童林更担心司徒朗的安危,别看之前两个人关系不怎么样,但自从司徒朗改恶从善之后那和童林处的都没比的了,俩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更何况两个人还是亲叔伯师兄弟的关系,所以童林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擂台,就怕老哥哥出什么意外。张方这么一问,童林把衣服整了整,按了按鹿皮套中的子母鸡爪鸳鸯钺和腰中的秋风落叶扫,道,“张方,虽然老侠客暂时还没什么危险,但我看的出来,如果再继续打下去,那么我老哥哥绝对不是陶然陶洞天的对手,所以我打算马上就登台把他老人家换下来。”
就在童林和张方说话这么个时候,擂台上就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位说怎么了?老侠客司徒朗不是人家陶然的对手,已经明显落了下风,在擂台上被逼得团团乱转,就见陶然手持宝剑使了一招推窗望月分心便刺,老侠客司徒朗一闪身将剑躲过,陶然紧接着又是一招拨草寻蛇挑司徒朗的软肋,老侠右手轮急忙护肋,哪知道陶然陶洞天宝剑刺他的肋是假,眼看着剑尖儿快碰到了轮上突然改变方向由下而上来个倒挂劈风,这招简直快似闪电一般,老侠客司徒朗再想躲闪可就来不及了,就听‘噗’的一声,剑刃齐着老侠客的膀子就上去了,可叹那么大个司徒朗硬生生的被人把胳膊削断,老侠客司徒朗身子摇了三摇,晃了三晃,险些栽倒。还得说老爷子确实有能耐,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憋足了劲,舌尖一顶上牙堂,闭住了丹田混元气,忍着疼痛麻利的把断臂拣起,使用燕子三超水的功夫,噌噌噌几下逃回本队。
等到了官差队的东看台,老侠客司徒朗再也挺不住了,身子一栽歪,整个人瘫倒在地,血流不止。
欲知老侠客司徒朗的伤势如何,咱们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四回 陶洞天再败关九公 北圣人寻徒三庄擂
话说老侠客世界妙手九尾猔(犭易)司徒朗被陶然陶洞天削断了右臂,逃回本队之后便一头栽到在地,昏迷不醒。这可把老少英雄急坏了,好在老剑客王十古医道高超,赶紧对司徒朗进行抢救,说把胳膊再给接上那是办不到了,只能先止血,包扎伤口,一通折腾,最后总算把命给保住了。您记住这个茬儿,到了后文书别看司徒朗只剩了一条胳膊,但就是这个原因让老侠客痛下决心放弃双轮,专心致志的练习宝剑,终于成了人中的剑客,又上升了一个级别,因此江湖中人又送给司徒朗一个绰号-------‘独臂神剑’,也有人叫他左手大剑,那能耐大的都没边儿了,一只胳膊比两只都厉害。但这是后话了,咱们暂且不提。再说万龙长风岛的贼人一看终于大胜了一阵,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不住的给陶然加油喝彩,陶然更是洋洋得意,倒背宝剑向童林等人叫阵:“我说大老赶,老朽剑削司徒朗那不算能耐,因为那老糟头子根本就不值得我一划拉,跟我动手他还差得多,我主要会的是你,会的是你震八方紫面昆仑侠童林,你要是英雄好汉,你就上台,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看看你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把势是否够这个资格。”
童林其实早就气坏了,陶然就是不叫号儿他也打算上去把这老匹夫废了为老哥哥报仇,所以童林分人群就准备登擂。但就在这么个时候,有人把他拦住了,“海川,你何必这么心急,对付这种货色还用得着你吗,所谓大将压后阵,你是当家人,得沉得住气,这样吧,这阵就让老朽我去会一会他。”
童林回头一看,说话者非是旁人,正是乾坤八大名剑之中的老剑客关斗关九公。关斗关老剑客深知陶然武艺出众,那也是人中的剑客,唯恐童林登台万一不是人家的对手那栽了跟头不说,要再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关老剑客这才挺身而出,叫住了童林。童林也知道关老剑客的心思,于是点了点头,道:“老人家,那就有劳了!”
“没说的,海川,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关斗关老剑客说完飞身飘落擂台,对着陶然陶洞天一笑,“陶然,还认得老朽吗?”
陶然能不认识关斗吗,乾坤八大名剑的声望那在武林是赫赫有名,更何况关老剑客想当年曾在华山脚下力斗陶然,并且最终以一招险胜。自那次之后陶然便潜心研究武术,就是为了要寻找关斗雪耻,但由于种种原因这两个人一直没有碰面,陶然心里这口气儿也一直憋到现在,没想到关斗竟然跑来三庄擂给童林帮忙来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见陶然把眼睛一立,“关斗,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年我惜败于你之后,没想到你就隐居起来不露面了,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你别以为打了我这事就算完了,我告诉你,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今天我就要再领教一下你的高招,伸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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